在一片混亂,士兵們總算是從檢閱台前面走了過去。
這個時候,一位侍從模樣的人走了過來,臉色陰沉的問:“誰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
“完蛋了,在陛下面前出這樣的洋相,要被直接申斥了嗎?”内維爾少校一邊惴惴不安的想着,一邊硬着頭皮回答說:“是我。”
那個侍從官看了内維爾一眼,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陛下的侍從官問自己的名字?如果剛才沒有發生那些該死的意外,如果沒有那一切,陛下的侍從官來問自己的名字,那一定會讓内維爾欣喜若狂的,但是現在,陛下派來的侍從官問及自己的名字,這樣的簡在帝心可就不是什麽好事情了。
“我叫内維爾。”雖然不願意,但是内維爾少校卻不能不回答。
“内維爾少校,”那個侍從官闆着臉,就像内維爾欠了他的錢一樣,“陛下說了,讓你不要再搞什麽花樣了,他不是來看這個的!馬上進行射擊演練,你能準備好嗎?”
“能的。我們馬上就能!我馬上去下命令。請陛下五分鍾之後移步射擊場。”内維爾冒着冷汗回答說,他知道,射擊演練是他的最後的機會了,他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把在國王面前丢掉的印象分追回來。
“很好,快去準備吧少校!”侍從官轉身離開了。
内維爾馬上指揮這他的士兵前往射擊場做準備。
“趁着還有點時間,好好的再把射擊要領在心裏溫習一下。誰要是再出了亂,我就讓他後悔爲什麽要來到這個世界上!”内維爾少校惡狠狠地說!
按照設定的程序,射擊演練将分爲齊射演練和單兵射擊演練。首先要進行的是列隊齊射的演練。士兵們将排成整齊的隊伍,在軍樂的伴奏下,向着遠方的目标進行多輪的齊射。
首先上場的是一連。他們排成了整齊的肩并肩的兩排密集的隊形,在他們前方大約600米外,有一道很深的壕溝,第三連的士兵們現在就呆在這條壕溝裏,他們的手上都舉着一些靶,靶都被畫成了奧地利士兵的樣,隻是看起來都長得有些歪瓜裂棗,慘不忍睹。
“陛下,您看,靶在那邊。”了解了射擊演練的程序的侍從官向國王介紹說,同時,将一個單管望遠鏡遞給了國王。
艾曼魯爾二世國王舉起望遠鏡看了看,正好看到一個被畫成留着亂七八糟的胡,張着大嘴,嘴裏還缺了幾顆牙的獨眼龍樣的奧地利士兵的靶。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難爲他們居然能把人畫得那麽醜。”國王說。
列好隊伍的士兵首先面向着國王三呼萬歲,國王也向他們揮舞着戴着白手套的手示意。接着随着軍樂奏響,士兵們的隊列開始以隊列的心點爲轉軸轉向靶的方向。
“這個轉向完成得很不錯嘛。看來那個叫内什麽的笨蛋在玩那些花樣的同時,倒也沒有靶正規的軍事訓練丢下多少。看來他還是在完成了正規的訓練項目之後,才讓士兵們連那些花樣的。這是這樣一來,自然就不會掌握得很熟練,掉槍什麽的,也就是很自然的了。隻是這個家夥在還沒練熟的情況下,就敢出來擺現,未免太不穩重。”看着士兵們漂亮的整體轉向,艾曼魯爾二世國王這樣想着。
士兵們完成了隊列的轉向,他們舉起了手的步槍,開始利用标尺,大緻上瞄準了600米外的那些靶,然後打出了第一輪的齊射。
如果艾曼魯爾二世國王此前沒有玩過麥克唐納1857精确射擊版步槍,他一定會對士兵們在這麽遠的距離上就開始齊射感到不可理解。不過現在他的感覺确是:“普通版的步槍和精确射擊版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在這個距離上,借助瞄準鏡,我都可以對600米距離上的人進行精确射擊了呢。雖然命率也不算高。”
一邊這樣想着,艾曼魯爾二世國王一邊端着望遠鏡向着靶的方向望過去。
在望遠鏡裏可以看到,一些畫成了奧地利士兵的靶上一下冒出了不少的破洞。
“嗯,這一輪齊射,就讓至少八分之一的‘奧地利人’彈了。如果是在實戰,在這樣的距離上挨上這麽一家夥,奧地利人一定會傻了吧。”艾曼魯爾二世國王愉快的想着。
就在國王陛下很愉快的想象着那些該死的奧地利人如何在彈雨亂成一團的時候,士兵們一邊上彈,一邊開始齊步前進。他們向前走了5步之後,再次立定,然後又向着那些靶打出了第二輪的齊射……
“嗯,射擊速度很快,甚至不比精确射擊版慢。”艾曼魯爾二世國王點了點頭。
士兵們越走距離靶越近,等到他們步行到距離靶隻有四百米左右的時候,他們打出了最後的一輪齊射。而這個時候,對面的每一個靶上都已經千瘡百孔,這也就意味着,如果這是正式的作戰,敵軍采用傳統的維持隊列緩慢逼近的手段,根本走不了二百米就會全部被打倒。而事實上,一支軍隊是不可能堅持到最後一個人還在向前進攻的。他們早就應該士氣崩潰而潰逃了。
一連的射擊表演結束後,他們就被派到壕溝裏面去舉靶,二連看是進入出發陣地準備表演,三連則舉着被打爛了的靶從國王和大臣們面前經過,好讓他們看清楚那些被打成了馬蜂窩的“奧地利士兵”。
就在國王和大臣們指着那些被打得滿是洞洞的“奧地利士兵”開心不已的時候,内維爾少校卻正在向着美國人求救。
“羅布森上尉,有件事情我要請您幫忙。”内維爾少校對羅布森說。
“什麽事情?”
“把你的神槍手借幾個給我。我們必須搞出個好成績出來才能挽回剛才給陛下留下的壞印象。”内維爾說,“我會讓他們穿上我們的制服,去參加單兵射擊演練。”
“沒問題,你要誰?”羅布森倒是很幹脆。
“梅森、鮑勃、斯蒂芬……”内維爾一口氣報出了一大排名字,他似乎是想幹脆就用美國人把所有的普通士兵都頂下去。
“不行,人太多了,水平也太整齊了,會露餡的。萬一國王一高興,和他們一說話,他們現在的意大利語絕對會被聽出問題來的。如果隻有一個的話,我們還可以推說他是個口吃。”羅布森想得更周全一些。
“好的,那就把鮑勃借給我,他的意大利語稍微強一點。”内維爾想了想,他發覺自己太過着急,的确考慮得不夠周全。
“鮑勃,你過來。”羅布森叫來了鮑勃。
“你去裝扮成薩丁王國的士兵,在單兵射擊上露一手給他們看看,一定要又快又準。”
“頭,沒問題!”鮑勃回答說。
“如果國王召見你,知道怎麽說嗎?”羅布森問。
鮑勃搖了搖頭,美國是沒有國王的,雖然有一個自稱美國皇帝的活寶(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自行百度“諾頓皇帝”)。見到了國王該有怎樣的禮節,該說些什麽話,像鮑勃這樣的普通的美國蠻,可是半點也不知道。
“你跟着内維爾少校過去,他會給你講解這些東西的。”羅布森說。
……
齊射的表演很快就結束了,艾曼魯爾二世國王對于士兵們在齊射的表現很是滿意,陪同的大臣們也滿臉笑容。
這個時候,齊射的演練已經結束了,馬上就是士兵們的單兵射擊表演了。幾乎所有的人都放松了精神。因爲在當時的戰争條件下,齊射的水平高低才是判斷一支軍隊的水平的重要的标準。而單兵射擊被認爲在戰術上意義有限。所以這個節目基本上就是個餘興節目了。
靶已經擺好了,距離在400米左右。艾曼魯爾二世國王認爲,在這個距離上,如果沒有瞄準鏡,即使使用“麥克唐納1857精确射擊版步槍”,要準确的命目标也并不容易。就像他預計的那樣,前幾位士兵雖然保證了大部分的彈都能打在人體大小的靶上,但是脫靶的情況還是非常常見的。不過這個成績在往常已經是非常驚人的成績了,所以大部分的人已經非常的滿意了。
最後一個出場的士兵的射擊掀起了一個**,這個士兵射出的十發彈不但每一發都上了靶,而且都準确的打在那個畫成奧地利士兵的靶的腦袋部位,槍槍如此,彈無虛發!這個成績甚至讓艾曼魯爾二世國王都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知道,就算用“麥克唐納1857精确射擊版步槍”,就算有瞄準鏡的幫助,他也打不出這樣的成績。于是他下令:“讓那個士兵來見我。”
這個看起來粗壯而憨厚的士兵被帶到了國王面前,一臉又是激動又是惶恐的樣。
“你叫什麽名字?”艾曼魯爾二世國王用盡可能和藹的聲音對他說。
“陛……陛……下萬……萬……萬歲。”那個士兵慌亂的結結巴巴的回答,“我……我……”也許因爲緊張,他的音調顯得格外奇怪。
“陛下,請允許我代爲回答。”内維爾少校說,“他叫喬科爾,是個神槍手,但是從小就有口吃的毛病。現在已見到陛下,一緊張,更是說不好話了。”
喬科爾(鮑勃)趕緊使勁的點頭。
“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艾曼魯爾二世國王說,“上帝給了他無與倫比的槍法,就讓他說話顯得如此笨拙。嗯,你剛才表現得很出色,你說我該獎勵你一些什麽呢?……啊,你說不出話?那就由我來定吧。我就送給你一支比你手裏的槍更好的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