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泫看她還是沒有什麽反應,緩緩躺了下來,從背後将她抱住。
這個鬼宵!真是多事,早知道,他将剛剛的賭約再加半年!
“小兮的心裏,是不是不舒服?”
鏡月兮靜靜的聽着,可是就是不願意回應,她不知道要怎麽談這個話題。
“從前,有一個地方官,是一個心系百姓的好官,但是,他生得黝黑如炭,一日,有百姓跪在府衙陳冤,一旁的師爺看百姓們情續激動,就朝百姓們說道:‘你們放心,咱們的大人,可以打着燈籠都難找的好官。’”
鏡月兮聽完,肩膀微顫,容泫竟然還會講這樣的冷笑話!
剛剛心裏的那些小别扭,全都被這個一本正經的冷笑話給驅散了。
見懷中的人兒終于笑了,容泫也松了一口氣,将她摟得更緊了。
“一點都不好笑。”
“那怎麽辦?我隻會這一個。”容泫無辜的回應。
鏡月兮轉過來,看着他,“但是,是你講的,所以就覺得好笑了。”
“原來,哄你開心,這麽簡單。”容泫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鏡月兮的心裏,有些感動,他總能讓她覺得,心身愉悅,和他在一起,她會變得更快樂。
鬼宵的那一句話,又在她的腦海響起,她的确是,從來都不了解他。
“容泫。”她輕輕的喚了一聲。
“嗯?”容泫輕哼了一聲,等着她的下文。
“和我講一講你吧?關于你的事情,講什麽都好。”鏡月兮輕聲說道,将臉朝他的胸膛貼去。
容泫微愣了一下,随後緊緊的握着她的小手,淡聲道:“好。”
甯靜的夜裏,他的聲音清潤悅耳的響起,“在一百多年前,南琉皇室内亂,當時還是聖皇爲帝,皇後生有一對孿生兄弟,從二人開蒙以後,便處處針鋒相對,後來導緻朝中也分成兩派,爲了皇位,争得不可以開交。”
“最後,哥哥繼承了皇位,聖皇與皇後擔心哥哥容不下弟弟,便爲弟弟賜了異姓,帝城的容氏一族,便是由此而來。弟弟出宮建府,以容姓而居,聖皇還另留了一份遺诏,來牽制哥哥,遺照上寫明,若是哥哥不寬容親厚,不能成爲明君,弟弟還有繼承皇位的權力,而容氏一族嫡系血脈,但凡君主不仁,都有繼承皇位的權力。”
鏡月兮微微反起頭,明亮的美眸盯着容泫。
“就是你所想的那樣,後面的,還要聽嗎?”容泫輕聲詢問。
“要。”鏡月兮點點頭。
“如今的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沒有人想過,他會成爲最後的上位者,優秀的皇子很多,明争暗鬥的也就越是激烈,到最後,皇上借太後之勢,榮登皇位。本來,已經上百年了,那份遺诏,知道的人很少很少,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麽被皇上知道了。”
“可能是出于對自己皇位不穩的擔憂,那個時候,皇室已經沒有人能與他相争,擁有皇室血脈的容氏,還有那一份遺诏,便成了他唯一忌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