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晔的來意,可不是眼前這般,他緩緩站起身來,“接下來,自有宗主親自盯着外面的責罰,我今日來,是來看看你在鏡月宗過得如何,随你去淩雲峰看看吧?”
鏡月兮緩緩站起身來,心中對宗政晔更加鄙視,之前與鏡月姝濃情蜜意的時候,她又不是沒有看到過,如今冷血起來,甚至能親手将鏡月姝處死。
鏡月姝不沒有做過什麽與他敵對事情,他尚且如此,她完全明白,宗政晔此時對她是怎麽樣的恨意。
如果,有一天,她要是落到宗政晔的手裏,恐怕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惜,不會有這麽一天。
“太子殿下,請。”她走到前面,做了個請的手勢。
宗政晔見她不拒絕,心情突然好了起來,他這麽對鏡月姝,爲的就是讓鏡月兮出一口氣,如果在他表态了之後,她還是之前那副樣子,那便真是不識擡舉!
鏡月兮跟在宗政晔身後走出鏡月大殿。
殿前的鏡月姝,就趴在白玉台階上,血染順着台階流下,像是兩條溪流,而鏡月姝,真的已經昏迷了過去。
“鏡月兮!”鏡月軒雙目腥紅,惡狠狠的喚了一聲。
“五十杖,才打了三十九下,爲什麽不打了?執罰者不力,與受罰者同罪,你也想被杖責五十嗎?”鏡月兮朝一旁握杖的侍者含笑說道。
已經停下來看情況的執杖者聽到這一句話,身子控制不住一抖,立即接着執行。
鏡月兮看着鏡月軒跪在那裏的身影,輕笑一下,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她能感覺鏡月軒一瞬間因爲濃濃的恨意,而僵直了脊背。
就是喜歡,這種,你明明恨我恨的要死,卻幹不掉我的樣子!
淩雲峰就在眼前,宗政晔突然停下腳步,用一種打量的目光,看着鏡月兮。
“你今日,已經給了鏡月姝教訓,明明可以讓所有人都有個台階下,爲什麽要咄咄逼人?”
“太子殿下究竟想說什麽?”鏡月兮知道,這一個問題,絕不像字面上這麽簡單。
宗政晔笑了一下,輕輕的搖了搖頭。
說實話,鏡月兮是第一次看到宗政晔這麽笑,這畫風突然就變得那麽詭異了。
“我其實是想問,你是不是還有别的原因,非要,出一口氣。”宗政晔眼中的笑意并未隐去,就這麽看着鏡月兮。
鏡月兮搖搖頭,“沒有别原因,通常惹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宗政晔臉上的笑意突然僵了,他這一句話的意思,其實是想知道,鏡月兮這麽做,是不是因爲之前,他有意讓鏡月姝做太子妃一事。
“天色不早了。”鏡月兮看着西斜的太陽,開口道。
“是啊,夕陽無限好。”
“從宮中到鏡月宗,至少得兩個時辰吧?”
宗政晔已經聽得很清楚了,這是要趕他走的意思。
“鏡月兮,有些時候,你的确要開開竅。”
“這一點,太子殿下多慮了。我的事情,不勞太子殿下操心。”
宗政晔的心中,升起一絲薄怒,這個女人,總能在相處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讓他有一種,想要掐死她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