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走了下來,在跪着的楚遠征面前停下了,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盯着他,聲音幽暗沉郁:“楚遠征,你可知罪?”
楚遠征擡起頭來,一張老臉已經被雷電劈得黑乎乎的了,隻有一雙眼睛還算明亮,顫聲道:“小的……小的不知所犯何罪?”
江樓月美眸一寒,厲聲道:“一千年前,你混入琴銘仙門,假意拜師學藝,實則吃裏扒外,聯合邪惡勢力,給琴銘仙門帶來滅頂之災,險些害死了我師父神無夜還有我姑姑神薰兒。”
楚遠征的身子重重一震。
他終于明白了,難怪一直看江樓月那麽不順眼呢,原來她就是神無夜在人間收的第五徒啊!
“……是。我認罪。”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上頭有族爺爺壓着,楚遠征不敢不低頭。
他知道,認錯了,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還有,楚遠征,你承認你剽竊了琴銘仙門諸多銘符的罪孽嗎?”
“……是。我承認。”楚遠征就像是鬥敗了的公雞,耷拉着被烤焦的腦袋。
江樓月的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我要你把自己的罪名,昭告天下。”
楚遠征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就這麽低落了下來:“……好。”
一世英名,終毀于一旦。
仙靈學院開學的前一天,仙靈大陸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兒。
楚氏一族的族長楚遠征,親自把自己的九條罪狀,昭告天下。甚至親自去了仙皇宮認罪,要求仙皇罷黜楚氏一族三大巅峰世家的地位,同時辭去族長之位。
仙皇都一一應允了。
這還沒算完,楚遠征竟然率領着楚氏一族的殘部,全部并入了琴銘仙門,自甘淪爲琴銘仙門的下屬支脈,凡事聽從琴銘仙門号令。
整個仙靈大陸都震動了。
各大家族,仙靈學院,甚至是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這件事情。
“喂,你說楚家的族長是不是腦子抽筋了?”
“我覺得他是活膩歪了,瘋掉了。”
“不過,想不到楚遠征竟然是這樣一個惡貫滿盈的家夥,可恥!”
“是啊!幸好當初我沒加入楚家,否則就慘了,定要像那些楚氏子孫一般,都淪爲琴銘仙門的奴隸。”
“聽說,楚家并入琴銘仙門之後,楚遠征每天都帶着手鏈腳铐,在神無夜的雕像面前跪着,日夜忏悔。風吹日曬、雨雪風霜,可落魄了。”
“那也是他活該。”
……
楚家的名聲,算是徹底毀掉了。
楚家的勢力,也基本是徹底完蛋了。
三大巅峰世家,現在隻剩下雲家和易家了。那麽現在問題來了,到底是由誰來填補這個空缺呢?
七大豪門世家,沒一個都對“三大巅峰世家之一”這個頭銜虎視眈眈,誰不想一步高升,從此平步青雲,帶領家族步入巅峰時代?
是以,七大豪門世家的關系,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大摩擦不敢有,小摩擦倒是不斷。街頭聚衆鬥毆什麽的,一天發生十幾次那都是稀疏平常的。
仙靈界的治安,已經隐隐有了崩壞的趨勢。
爲了緩和這種緊張的狀況,仙皇宮傳出一道旨意——一月之後,七大家族之間将舉辦一場天才戰,奪魁的家族,将代替楚家原本的位置,晉升爲三大巅峰世家之一。
“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聽到七大豪門世家天才戰的消息之後,江樓月非常的高興,“這一戰,若能奪魁,我琴銘仙門必将一躍爲三大巅峰世家之一,重現一千年前的輝煌。”
當年,在凡間的時候,她第一次見到師父神無夜,就答應了他,一定會重振琴銘仙門。而現在,她距離這個目标已經越來越近了。
帝九宸深深的看了妻子一眼,道:“樓月,七大豪門世家的天才戰,年齡限制很小,據說是兩百歲以内的,都可以參加。也就是說,這一次我們要面臨的對手,不出意外,全部都是仙王、仙君級别的了。此戰異常艱難。”
江樓月咬了咬牙,道:“就算對手都是仙王、仙君級别的變态,也必須要參加!”
帝九宸握緊了妻子有點冷的手,包住,道:“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開學之後,也别去上課了。直接閉關修煉,強化練習無聲無相劍法,力求一個月内得到突破。”
“主上,您不要着急。”
楚老怪拍了下翅膀,落在了江樓月别墅院子裏的一顆梧桐木上,眼神非常的和善,道,“就算一個月内,修爲沒能得到突破。您也可是使用小的啊,對于銘術師來說,戰鬥時使用銘符、銘器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沒有人會懷疑的。”
江樓月心下一動。
“對啊!我怎麽忘了!我還有一隻仙帝九階的鳳凰銘器呢!”
這個太牛掰了!
楚老怪仙帝九階的實力,雖然封在鳳凰銘器之中有了一定的折損,但是至少也能使出仙帝七八階的力量啊。試問七大豪門世家兩百歲以内的天才們,有誰能敵得過?
帝九宸黑眸深邃似海,道:“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動用鳳凰銘器。仙帝九階的實力太逆天了,恐怕會引發動亂。樓月,我們還是先靠自己的力量,去赢的天才戰。”
聽到夫君的話,江樓月内心不免一陣羞愧。
她怎麽忘了,一味的借助外力,是不可能成爲真正的強者的。
飛升入仙界之後,夫君就再也沒有動用九重魔封召喚的力量了,完全是自己個人在打拼。
說實在的,夫君把公公婆婆一下子召喚過來,主神的力量窮不是比仙帝九階還要厲害的多?
“夫君說的是。”江樓月深深的看了帝九宸一眼,反握住了他的手,“我不靠别人。就靠自己。”
楚老怪撲騰了一下鳳凰翅膀,有些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道:“既然用不上小的,那小的就去外面逍遙去了。主上,再見。”
鳳凰振翅飛走,離開了梧桐木。
看着鳳凰遠去的背影,江樓月怅然若失道:“我有點想念小賤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