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她不想跟師兄、摘星一道,而是因爲她自太陽樹中吸收的大塊永生之門碎片,還沒有煉化完全,不宜長途跋涉。
在未婚夫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她日夜在太陽樹下打坐調息。
她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才把永生之門碎片裏所蘊含的太陽樹生命力給吸收完全,統統化爲己用。好處就是,她的修爲,又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半步仙人四重!”
夜晚,沖天的光華,自江樓月的身上而出,先芒爆溢。
一下子,就到達了半步仙人四重的巅峰境界,太陽樹萬年蘊藉的生命力,果然非同凡響。
“第四件聖兵,也成型了。”
除了弓魂、葫蘆魂、仙靈甲之後,在她的丹田内沉浮的,是一雙透明的聖靴。
“試穿一下。”
意念所至,江樓月把聖靴幻出。
寸許長的迷你小靴子,逐漸變大,正好能容納下她的一雙腳。
江樓月脫掉鞋子,踩入聖靴,整個身子立刻比空氣還輕,鞋後跟的地方,又兩道聖風沖出,她剛剛邁出一步,整個人就被送了出去。
“嗖”得一下。
等她意識過來的時候,已經飛到了十萬米之外的山頭。
“卧槽,這也太好使了。簡直是逃跑保命的利器啊!”
江樓月戲谑不已,“人間縮地成寸的功法,一步可邁出一千米;仙界淩空禦風的身法,一步可邁出一萬米;而這雙聖靴,效果竟然比淩空禦風還好了十倍!”
“我穿着這聖靴去追師兄他們,說不定能追的上呢。”
就在江樓月興緻勃勃的準備去找未婚夫大人的時候,火人族裏卻傳來消息,秃鹫長老把杜鵑夫人給劫走了,連夜逃離了仙陽山脈。
江樓月作爲族長代理,不得不出面處理一下。
“杜鵑夫人爲什麽要逃走?”
前來通報消息的,是賽亞。
賽亞很是困惑,她是西殿将軍傑的妻子,跟東殿将軍杜鵑夫人(子歸)的關系,一直還不錯,“她一直苦戀南宮不仁,如今好不容易成親了,得償所願,怎麽會輕易放手?”
江樓月想了想,如是道:“秃鹫長老大勢已去,留在火人部族,早晚也是死路一條。他逃走,很正常。杜鵑夫人可能是被強行帶走的。”
賽亞問道:“要派軍去追回麽?”
江樓月搖頭道:“不用吧,陰溝鼠輩,翻不出什麽浪花。”
她對自己、師兄的修爲,都有足夠的自信。
“杜鵑夫人逃走了倒也好,七天了,對南宮不仁的懲罰也該差不多了。”
南宮不仁又不是大奸大惡之徒。
還真要他一輩子娶一個一米八幾的粗壯女漢子做媳婦兒不成?
那他的後半生,得是多灰暗啊!
賽亞則是暗自松了一口氣,道:“南宮不仁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他雖然已經退位了,但是族人都很敬重、感激他。”
江樓月勾唇道:“師兄臨走之前,部署了火人族的軍隊。如果說秃鹫長老帶着杜鵑夫人跑了,那就極有可能是師兄故意放他們走的。”
師兄身爲大乾的帝王,精通兵法。任何一個安排,都是有道理的。
秃鹫長老一直對夏桐懷有敵意,夏桐就算毒解了,也不可能跟着南宮摘星到處跑,很可能會繼續留在火人部族住下。
“原來如此。”
賽亞恍然大悟。
“哦,對了,江姑娘。南宮不仁前首領傳話,說想見見你。”
“嗯,我知道了。”
江樓月去了南宮不仁的房間。
她不擔心他有任何不規矩的舉動,因爲他現在就是個粽子,被捆仙繩捆得隻剩下一個腦袋在外頭。
南宮不仁的模樣有點狼狽。
他露在外頭的棺材臉上,還印着好幾個紅唇印,一看就是杜鵑夫人留下的。
江樓月很努力地憋着笑。
“江姑娘,聽說你們把夏桐送去了安全的地方。”
“嗯。”她應了一聲。
“聽說,你們接下來要去月人族?”
“嗯。”她點了下頭。
南宮不仁的臉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嚴肅到搞笑的唇印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摘星想去給義母報仇?去給夏桐找解藥?現在并不是好時機!”
南宮不仁是老領主的義孫,更是公主的義子。
他一直把南宮摘星的母親視爲自己的親生母親,當年,若不是公主把年幼的他從險勘裏救了回來,也沒有現在的南宮不仁。
這才是他一直暗中關心、保護南宮摘星這個弟弟的真正原因。
“不是好時機?”
江樓月微微蹙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月人族,近十年來,新添了一位新王後,據說是月神轉世,她很厲害。”南宮不仁眸若鷹隼,聲音裏充滿擔憂,“就連月族的領主司空要,也就是摘星的親生父親,都被那個女人給把持了。”
江樓月沉吟了一下,問道:“比你厲害麽?”
南宮不仁點了點頭,道:“應該比我厲害。我并未繼承神血,隻是個普通的首領。”
“多謝你的建議。”
江樓月想了想,道,“可就算再危險,我們還是得去。時間有限,等不了太久。”
離開下仙門的時候,太息道人給他們的時限是九個月,如今算算,一半的日子都過去了。
南宮不仁見勸說無效,隻得道一聲“保重”。
他與她,之間隔着一個天地。
縱然郎有情,然妾無意。
說多了,反而徒增煩惱。
***
帝九宸以及南宮摘星帶着夏桐先去往下仙門找太息道人。
把夏桐安置好,帝九宸便去找帝虞城拿一些給夏桐解毒用的藥草。
帝九宸走到帝虞城房前的時候,發現帝虞城的房子上挂着個暫停營業的牌子,不由得一怔,不明白平日愛财如命的帝虞城現在唱的是哪出。
而且房間的窗戶也都被拉上,一點光都不透。
帝九宸敲了敲門問到:“十七叔,你在麽?”
“叔不在!”帝虞城幽幽的聲音從房間裏面傳了出來。
“既然十七叔你不在,那跟我說話的是一隻鹦鹉不成?”
帝九宸一邊說着,一邊推開了帝虞城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