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族神殿西側之内的重要壁畫、碑刻、雕像、經卷,較之東側要多很多。所以南宮不仁更加緊張西側一點,等他飛速趕過去之後,這才發現,支撐西側神殿的十二根仙陽木巨柱都已經被一種黑色的火焰所覆蓋。而守衛西側神殿的族人将士們,也在緊鑼密鼓的滅火。
江樓月混迹在火人族侍衛之中。
她已經貼了變身符,一頭火紅色的長發,小麥色健康的皮膚,容貌五官也變得比之前普通很多,絕對是放在人堆裏認不出的路人甲。
當她看到南宮不仁出現的那一瞬,心頭不由得一緊。
這個高大的男人,不管在哪裏,都是那麽的有存在感、壓迫感,他面色嚴峻,眸光嚴肅,斜眉入鬓,眉頭緊蹙,情緒并不是那麽的好。
江樓月暗自松了一口氣,唇角禁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心道:既然這個暴力男出現在此處,豈不是代表,摘星和師兄已經得手了?
江樓月美眸一黯,目光掃過西側殿熊熊燃燒的黑色的大火,心中默念師兄傳于自己的控火決,極火的勢頭逐漸降低了。
黑色極火,乃不滅之火。
這些火族人用水,是撲不滅的。可江樓月故意配合他們,運用控火絕讓火焰逐漸熄滅,做出火族人辛苦撲滅黑色極火的假象。
一刻鍾之後,西側殿的大火,徹底撲滅了。
“誰縱的火?”
南宮不仁冷冽如鷹隼的目光,逐一從西側殿這些将士的臉上掃過,“你們是怎麽看守的!”
西側守殿将軍,正是那一日在太陽樹下祈求子嗣的年輕男人傑。
傑面露愧色,低下頭,對着南宮不仁單膝跪下,沉聲道:“回禀首領,沒有發現縱火犯。但是從火焰的屬性來看,并非我族太陽真火,可能是外族入侵。”
南宮不仁從不笑,闆着一張棺材臉,目光熾烈如火,卻又冷冽如冰。
别看他身高兩米,健壯如牛,但是心思卻細膩到詭異的境界,他是一個極爲出色的首領,出色到什麽程度呢?
整個火人族,隻要是他手下的兵,沒有哪一張面孔,是他記不住的;沒有哪一個名字,是他叫不出來的!
“兇手,應該還在這西殿之内。”
南宮不仁做出判斷。
傑身爲他手下最傑出的将領之一,守衛西殿密不透風,從未出過差錯。兇手一定還混在士兵裏。
西側神殿,從裏到外,一共有三千名士兵。
南宮不仁一一審閱,而當他走到江樓月身前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擡起頭來。”
南宮不仁細長的眸子微眯,眼皮上的火焰紋飾,平添幾分兇殘之色。
江樓月一直是微低着頭的,她自認爲變身銘符天下無敵,就是半步仙人九重的高手,也辨别出來。所以倒也不怕,就擡起了頭。
平凡的五官,平凡的輪廓,一頭火發,也不是特别有光澤那種。
“你是誰?”
南宮不仁的瞳仁蓦然一縮,聲音提高了三個音調,周身散發出來恐怖的氣息,“我從未在軍中見過你這張臉!”
江樓月哪裏知道南宮不仁幾萬大軍人名、面孔牢記胸中的本事,倒也不懼,淡然回道:“我叫樓江,是傑将軍麾下一個無名小卒,首領大人日理萬機,沒見過小的,也是正常。”
話音剛落,一整個神殿三千名士兵,齊刷刷地轉過頭。
三千雙殺氣騰騰的眼睛,三千件兵器同時出鞘,整齊劃一地對準了江樓月的方向。
“那個女士兵是假冒的,她就是縱火犯,快抓住她!”
傑一聲令下,三千将士出動,刷拉拉,裏三層外三層,眨眼間就把江樓月牢牢地圍困住了。
情況劇變,江樓月臉色一白。
“怎麽回事?”
怎麽忽然就暴露了?不應該啊……
三千個士兵圍過來要殺她,江樓月不能坐以待斃,她雙手迅速結印,使出光之束縛術,白色的光之力宛若觸手,從地上生出,幾百個光之觸手,同時抓住了距離她最近的幾百個士兵的腳,一路蜿蜒而上,阻止他們繼續靠近。
南宮不仁在這兒,她不敢用弓魂戰鬥,唯恐被認出,隻能用符。
用銘符,又不能用對付過南宮不仁的絕命蓮華符。
江樓月取出兩張赤色妖雷符,貼在手心,一左一右,發射出兩道赤色的能量光柱,能量光柱之外,撩繞着青色的閃電,殺傷力十足。
一道射出去,就能放倒百來個士兵。
一張赤色妖雷符,可以使用三次,也就是放出三發,兩張就是六發,也就是十幾秒的功夫,江樓月就已經放倒了六百多個火人士兵。
再加上拳打腳踢的。
才小一千的士兵,就被江樓月給幹掉了。
當然,她并沒有殺人,隻是傷人。這些,畢竟都是摘星的族人,商讨放火大計的時候,摘星就命令強調過,盡可能的不要殺害他火人。
“這--”
傑将軍極爲震驚,眼睜睜地看着手下的三千士兵,十分鍾不到就被放倒了三分之一,而那個僞裝成火人女士兵的外族入侵者,僅僅隻有半步仙人三重的修爲!
這驚人的破壞力,這匪夷所思的群戰能力,讓人歎爲觀止!
“我去擒住她。”
傑将軍剛想沖上去,卻發現一隻極爲有力的大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
傑詫異地轉頭,“首領大人?”
“你修爲比她高一級,也打不過她。我來!”
實力的高低,并不是單純的修爲等級,就能判定的。
南宮不仁宛若鷹隼一般的眸子瞬間幽暗無比,化身一道火影,若從天而降的火流星,手中操着一團太陽真火火球,向着江樓月的方向襲去。
半秒鍾,就栖身而至。
江樓月的心髒幾乎停跳,使出淩空若風的身法,身子全力仰下,纖細的腰身幾乎完成一座拱橋,才堪堪躲過直接向着胸口襲來的太陽真火火球。
她縱然躲過,可南宮不仁的太陽真火攻勢實在是太猛烈了,一個火球之内,還套着另一個火球,燒着了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