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南宮不仁”這個名字,南宮摘星的臉色,都會變得特别難看。
“那些孩子打累了,就會放過我。而每一次,都是夏桐把我背回去,幫我包紮傷口,照顧我,給我做飯。夏桐一直病着,還要照顧我,我覺得她太辛苦了,不想拖累她。在火人族待了不到三個月,就下山離開了。”
在外流浪的多個夜晚。
經常風餐露宿,可沒當南宮摘星想起夏桐一邊佝偻着瘦弱的脊背,一邊咳嗽咳血,一邊給他熬藥做飯的場景,就會難過的喘不過氣來。
夏桐跟着她娘陪嫁過去的時候,才十二歲。
娘在月人族待了四年,就死了,夏桐回到火人族的時候,也才剛剛好十六歲。
原本應該是花季少女的年紀,卻已經是病弱之軀,經曆過這世上最殘酷的苦難,他是真的不忍心再拖累她。
在外流浪的這八百年來,他常常會讓火烈鳥帶一些禮物,飛躍仙陽山,送到夏桐的手裏,也算是對她的一種補償吧。
“你這傻孩子,說什麽拖累不拖累的話。”
夏桐轉過身來,用一種非常溫柔的眼神看着南宮摘星,道,“你是公主最重要的孩子,我照顧你是責任,是義務。倒是你忽然走掉了,隻剩下我一個人在部族裏,我心裏頭空落落的,反而無所适從了。”
南宮摘星的臉一紅,道:“你就跟我親姐姐一樣,我是你弟弟。”
夏桐笑的極爲溫柔,眼睛彎曲成了月牙兒的形狀。
她雖然算不上什麽傾城國色,但是溫柔微笑的模樣,特别的好看,讓人禁不住怦然心動。
南宮摘星的臉更紅了。
帝九宸在一邊看得分明,這南宮摘星看夏桐的眼神,哪裏是什麽弟弟看姐姐的眼神,分明是小男生看小女生的眼神,充滿了隐忍的思念。
“什麽姐姐弟弟的,我都替你丢人。”
南宮摘星被戳中脊梁骨,頓時大囧,臉更紅了。
夏桐依然在笑,燦爛溫柔若太陽花。她是那種很聰慧很溫柔的女子,對任何事都充滿了包容。她很寵南宮摘星,什麽事都由着他順着他,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就這麽找了一下午,直到黃昏時分,終于找到了線索。
他們遇到了一對年輕的火人族夫婦,那個小妻子一聽到帝九宸對江樓月的描述,立刻激動了起來,道:“我見過她!很漂亮的一個外族女人,她的手裏有一把淺綠色的神杖。她很善良,幫我們淨化了枯萎的太陽樹。太陽樹抽出了新芽,都是她的功勞!她一定是火神祝融派下來拯救我們一族的神使!”
帝九宸一聽,這說的不就是水之靈杖麽。
“太陽樹在哪兒?”
“太陽樹在聖山上,我帶你去。”
夏桐一聽到摘星的師父,還擁有讓太陽樹枯木逢春的力量,越發的高興了,在前頭引路。
有了明确的目标之後,找起人來,就容易多了。
三人前往太陽樹聖山,在半路上的時候,就遇到了倉皇逃竄的江樓月。
“師妹!”
帝九宸一聲高喊,奔跑着迎了上去。
江樓月運用絕命蓮花符,逃離了南宮不仁的魔爪之後,一路狂奔,半刻都不敢停下,直到跑的雙腿麻木、氣喘籲籲、幾近虛脫,才敢稍稍停下來,躲在樹下,歇一口氣。
一看到帝九宸,江樓月宛若沙漠中的旅人遇到了甘泉,激動的快要掉下淚來。
“師兄——”
帝九宸沖上前來,一把扶住江樓月,看到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蒼白不已的面容、狼狽的神色,帝九宸的心口狠狠地揪痛了一下:“師妹?你怎麽了?是不是遇到壞人了?”
“是啊。遇到壞人了。”一想到南宮不仁,江樓月就恨的咬牙切齒,“很壞很暴力的一個人,良心喂了狗。”
真是白瞎了她四分之三的靈力。
淨化太陽樹的時候沒覺得多累,這一路逃跑,才感覺到身體的空虛,累的幾乎暈厥,真是日了狗了。
帝九宸面色一淩,聲音宛若來自地獄的深淵:“是誰?我去殺了他!”
竟敢欺負小師妹?
他絕對要剁了那個人,大卸八塊去喂狗!
“他說他叫南宮不仁……”
“我義兄?”南宮摘星一聽,也被驚着了,氣的不得了,聲音都變了調調,“幾百年不見,他還真是越來越本事了啊。我小時候慫恿孩子們圍毆我,長大了還欺負我師父?!”
夏桐站在一邊,面露難色,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首領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對我們族人,一直很好的。”
南宮摘星頓時炸毛了,他怎麽也沒想到,最喜歡的女人會替他最讨厭的男人說話!
“你覺得他是好人?他是這世上最大的混蛋好吧!”
夏桐有些不高興的睇了南宮摘星一眼,道:“摘星,你誤會了。真的不是首領慫恿孩子們去毆打你,每一次你被打,都是首領大人給我遞消息,讓我去救你。給你包紮傷口用的藥,也都是他留下的。他是你的兄長,一直很關心你的。”
“他……關心我?”
南宮摘星三觀盡毀,一副受到巨大打擊的模樣。
他用力搖了搖頭,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消化掉夏桐話裏的意思。
“不!不可能!他是爺爺收養的義孫,他巴不得我死,巴不得我滾蛋,他好順理成章的繼承爺爺的位置。而他現在也達到目的了。”
“真的不是那樣的!”
夏桐那麽柔弱那麽溫婉的一個女子,此刻也站出來抗議,道,“首領他是真的關心你,他隻是爲人太木讷了,不知道怎麽表達感情罷了。他對你的關心程度,并不我少。這幾百年來,他也一直在打聽你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