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我現在就去找他。”
帝九宸心中有火。
第一,此人随意出入樓月香閨,四處翻找,東西是偷了,可在偷東西的同時,難免會碰到女兒家的東西。他作爲未婚夫,都不能随意在樓月的房間裏胡來,區區一個阮青,算是什麽東西!
第二,這八陣仙旗,是娘親給樓月的見面禮,是樓月叫婆婆的改口費,意義非凡。
按着驢仙人所提示的消息,帝九宸很快就找到了阮青的住所。
下仙門的弟子,修爲在半步仙人一重至四重不等。半步仙人一重二重的,住在獨立院落裏;而半步仙人三四重的,就可以在小仙界開辟洞府了。
阮青有背景,洞府所在的山頭,環境好、風景佳、靈氣足。
帝九宸和江樓月找上門來的時候,阮青這個好吃懶做的,還在洞府裏的炕頭上呼呼大睡。
洞府外有法陣。
可就憑阮青半步仙人三重的修爲,也布置不出什麽厲害的法陣,三兩下,就被江樓月給破了。
“誰?”
陣法破除,阮青有所感應,蓦然間睜開了眼睛,一咕噜從炕上跳了起來。
他一邊往洞府門口沖,一邊怒吼道:“何人敢闖本少爺的洞府?找死!”
阮青提着一把單戟月牙槍,殺氣騰騰的立在洞府門口,他男生女相,偏偏又不夠細緻,五官也不夠精美。
當阮青一看到江樓月的時候,心裏禁不住“咯噔”了一下,眼神有點虛了。
帝九宸何等敏銳,捕捉到了阮青神色的異樣,手中九轉修羅劍一橫,沉聲呵道:“你這賊人,偷我師妹的八陣仙旗,速速交出來!”
阮青的臉一紅。
“咳——你叫誰賊人啊?區區下仙門後輩,進下仙門才幾天啊,也敢在本少爺面前叫嚣!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
阮青心虛,所以嚷嚷的聲音特别大,仿佛給自己壯膽一樣。
“我爹是阮震山,中仙門的門主大人。我哥是阮麟,中仙門第一高手。你個兔崽子敢污蔑我,少爺保管你吃不了兜着走!”
帝九宸翻了個白眼,用比阮青更大的聲音嚷嚷着:“我爹是主神,我娘是主神,我哥是魔君,我弟弟是神聖聯盟盟主,我叔叔是人皇,你個兔崽子敢偷我未婚妻的東西,老子保管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就是裝逼麽?
誰不會啊!
不就是拼爹拼家世拼背景嗎?
老子還能虛了你?
“哈哈哈哈!吹牛皮呢你!”
阮青先是怔楞了一下,而後狂笑不止,“哎呦喂,這逼裝的少爺我眼前一亮,還主神?主你MB的神!見過吹牛皮的,沒見過你那麽能吹的。”
帝九宸也樂了。
他本來是一肚子火兒的,看到這個賊智商那麽低,他也就放心了。
“你這慣偷,偷東西得認,知道不?”
阮青面色一淩,正色道:“我從來沒偷過東西,你這是污蔑!有種你拿出證據來!”
帝九宸一挑眉,一勾唇,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瓶香,道:“這是清毒香,有獨特的淡香。我專門煉制了一瓶,放在我未婚妻的屋子裏,幫她驅趕蚊蟲、清新空氣。你若真沒去過我未婚妻屋裏偷八陣仙旗,身上就不可能有這清毒香的味道了,我正是尋着味道而來的。”
阮青面色一變。
他忙不疊地擡起胳膊,放在鼻端嗅了嗅,嘀咕了一句:“沒有什麽味道啊。”
壞了。
早知道就換一身衣服了。
帝九宸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之際的弧度,道:“我是煉藥師,我調出來的香,你們外行人,當然聞的不清晰了。”
說着,他不知從哪裏喚來一隻金色的蝴蝶,翅膀上有葉子的紋路。
“此蝶名喚金色枯葉蝶,對于我那清毒香情有獨鍾。我這就把這蝶放出去,若它直撲到了你身上,你入室行竊的罪名就坐實了。它若不飛去你身上,就算我冤枉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眼見着帝九宸要把金色枯葉蝶放出來,阮青面如土色,知道自己完了。
他頓時間惱羞成怒,惡從膽邊生,伸出一隻手來,直指帝九宸的鼻子,怒斥道:“就算是本少爺拿的又如何?本少爺是半步仙人三重的前輩,你們這些剛從外門學院升入外門學院的小輩,給本少爺孝敬點寶貝,那是應該的!”
在外門學院期末考試的時候,他閑着無聊,去湊了下熱鬧,無意間發現了帝虞城使用的八陣仙器,一眼就認出來那是純種的仙兵!
就算是他爹阮震山的手裏,也隻有半件仙兵啊!
他一直修爲不精,哥哥阮麟是中仙門第一高手,是父親的驕傲。而自己在下仙門帶了都有快十年了,修爲停止在半步仙人三重,沒辦法再提升,丢人的緊。
阮青心裏琢磨着,隻要搞到了那八陣仙旗,自己就能揚眉吐氣,去中仙門跟着老爹老哥混了!
可不想這帝九宸和江樓月竟然如此不識擡舉,敢挑戰自己的權威,上門索要?要知道,他隔三差五去驢仙人王胡那裏偷酒喝,王胡都不敢吱一聲,帝九宸算個什麽!
“本少爺拿你的仙旗,那是給你面子!你若不服,那就直接死好了!本少爺家大業大,背景深厚,就算在此地把你宰了,也絕對不會有人來追究本少爺的責任的!”
帝九宸黑眸深邃似海,唇角的弧度加深,道:“這麽說,你是承認偷了我未婚妻的八陣仙旗了?”
“哈哈哈哈!”
下一秒,帝九宸仰天長笑,聲音裏充滿嘲諷,“你個傻子,我從未曾在樓月的房裏放過什麽清毒香,剛才那隻蝴蝶,也是我随手捉來的,就是想要騙你招供。”
阮青僵立在當場,臉色青一陣紅一陣,非常之精彩,握着單戟月牙槍的手,也抑制不住地顫抖着。
被耍了?
他竟然被一個後生晚輩給耍了?真是豈有此理!
“帝九宸,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