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江樓月建議:“先處理定仙塔吧。”
聽到江樓月的聲音,千城澤看似無意但卻有心的把眼神停在了江樓月身上數秒。
雖然隻是區區一瞬間,但帝九宸身爲男人的第五六七八感卻感覺到了千城澤的異樣,不由得心中湧起不舒服的感覺。
但礙于娘親在眼前,也沒法發作。
心中不爽,一萬個不爽。
“那我現在就把他煉化成器便是。”千城澤移開視線,手一伸,定仙塔就自動到了他手上。
“淩珞,爲了不讓鬼如來有可乘之機,我便把你這定仙塔跟他一起煉化了。”千城澤看了一眼淩絡,詢問道。
雖說這定仙塔也算是個不俗的寶貝,但對淩絡來說,隻是個可有可無的玩意,因此毫不在意道:“煉吧。”
千城澤得到應諾,左手四指微微一曲,神光一閃,地上出現一個巨大的熔爐。
“這便是我的築爐,千機爐。”
江樓月看着那鼎花式繁多的大爐,明白了七八分,跟師兄是煉藥師差不多,眼前這個叫千城澤的是一個鑄造師。
千城澤打開千機爐一側的八卦蓋,把定仙塔扔了進去,然後開始煉化。
“千機爐内的千機火,可焚靈焚體焚仙,加以打造甚至可以鑄出神器。”千城澤一邊說着,一邊用左手持住右腕,右手食指伸出,雙眼緊閉,口中喃喃念咒。
沒多久,就聽到千機爐内傳出定仙塔破碎的聲音,江樓月心中一淩,能鎖仙人的定仙塔強度肯定非同一般,但這千機火卻能這麽快融化掉定仙塔,由此可見這千城澤得是什麽境界的鑄造師了。
不過,即使定仙塔融碎,鬼如來卻沒有消失,他的咆哮在千機爐内傳出來。
“千城澤!我知道你就在外面,放我出去,你殺不死我的,我死了,你也會死。”
“我一念之差,竟讓你作惡人間,今天我便煉你爲器,讓你再也不能爲非作歹。”
“不要裝出一副聖人君子的模樣,還不明白麽,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做的事,都是你想做卻不敢做的,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頂多再過半柱香,你就再也不會有說話的能力,而且永遠沉在歸墟之中,珍惜你這最後的靈識吧。”
千城澤并不與鬼如來争執,繼續專心操控千機爐。
他本亦正亦邪逍遙快活之人,但爲了對她的承諾,硬生生逼出所有邪念惡念,化身爲佛,執掌仙界,維持正義。
至少在她歸來之前,心神決不可動搖,從未讓她失望過,以前不會,以後也絕對不能。
想到這,手上力道增加,千機爐内的火更加旺盛。
鬼如來承受不住那煎熬,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我的手,我的腿,我的身子,啊!千城澤!你好狠!”
雖然鬼如來惡有惡報,但這呼喊聲實在讓人心顫,江樓月不禁别過頭将聽力禁閉,好讓自己不再聽到那聲音。
“千城澤,淩珞,我會殺了你們,我一定會殺了你們!”千機爐裏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嘶啞。
而這則是鬼如來最後的詛咒,此後千機爐内便沒有了聲響,偶爾發出一些噼裏啪啦聲。
忽然千機爐壁裂開一條小小的縫痕,千城澤猛的睜開眼對淩珞道:“你帶他們先離開,我留在這裏煉化它。”
淩珞看了一眼千機爐,這爐子乃是神器級别的存在,如果在這裏炸開,夙絕和江樓月肯定承受不住,于是淩珞連忙帶着帝九宸等人離開。
賤龍載着衆人在遠遠的空中看着魔龍脈。
沒多久,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傳來,隻見地上的魔龍山脈因千機爐爆炸,整個被毀去一半。
“我的個仙人闆闆,這魔龍山脈本身有靈氣護脈也能炸成這樣,那叫千城澤的和尚沒事吧?”賤龍看着那慘狀問淩珞道。
淩珞微微一笑:“他可不是你能小看的了的。”
果不其然,淩珞話音剛落,一個黑點從魔龍山脈移動過來,赫然就是千城澤。
神情自若,衣物沒有半點塵土,毫無狼狽之色,剛才那爆炸竟然對他沒有絲毫的損傷。
隻是此時他背上斜背着一把黑色重劍,足有一人高的重劍,劍峰雖鈍,但卻散發着淩人的氣魄,讓人望着就心生畏懼。
千城澤微微一笑:“由于是跟你的定仙塔一起煉化,這巨劍恐怕可以削仙如泥了,這麽大一把兇器隻能讓它沉入歸墟才行了。”
江樓月聽到千城澤的話不禁一愣,削仙如泥,這劍豈不是神器級别了。
淩珞看穿了江樓月的心思,對江樓月點點頭道:“你想的沒錯,能把千機爐炸掉的武器,足以堪稱神器中的極品了。”
接着淩珞對江樓月等人道:“你們回去吧,我去跟千城澤把這重劍沉入歸墟。”
畢竟淩珞對千城澤不放心,所以一定要親眼看着千城澤把這把重劍沉入歸墟才行,于是千城澤在前,淩珞在後兩人一起離開。
但在離開前,千城澤又像是不經意似得眼神從江樓月臉上一掃而過,随後千城澤便背着重劍消失不見。
這一下帝九宸炸了,炸的比那千機爐還厲害,憤怒的對賤龍道:“你看到沒有,他看了樓月兩眼,整整兩眼,不可饒恕,難怪能分出鬼如來那種邪念,絕對不是個好人!”
賤龍一臉奸笑,平時都被夙絕欺負,這次終于有回本的機會了,于是賤龍一臉正色道:“本皇跟你分析一下啊,你看那個叫千城澤的,首先人家是仙皇,身份比你高,其次呢人家長得也很帥,你沒優勢,再者呢,人家煉器是神級的,你不過是個區區雛兒版煉藥師,最後總結一句話,你這叫嫉妒!”
“我嫉妒他?你開什麽玩笑,我隻不過擔心他居心叵測。”
江樓月看到師兄吃醋的樣子着實可愛,但賤龍再刺撓下去,恐怕帝九宸就要吃貓肉了,連忙道:“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吧,事情總算解決了,仙皇那種人幾千年都見不一回,有什麽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