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命眼前一黑,就這麽暈厥了過去。
江樓月上前,扶住了赤命的身體,她非常擔憂的看着懷中這個少年,目光一斜,發現他竟然還在緊抓着妖刀赤櫻,而從赤櫻刀柄上伸出來的血管,依然一聳一聳地蠕動着,深深植入他的手腕。
“這妖刀,果然不詳。”
江樓月低喃着,她的手中蓦然閃現一道光之靈力,切斷了那根血管。
“哐當”一聲,妖刀赤櫻落地,跟小赤之間的聯系也切斷了。與此同時,籠罩在赤命臉上的殺氣,也一寸寸的褪去了。
“是誰派你來的?”
帝九宸俯下身子,捏住了第十個羽人的下颌,不允許他服毒自盡,“你最好老實點兒,否則我有一萬種方法,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十個羽人一臉憤憤地瞪着帝九宸,就是不說話。
“看來,有必要對你實行一點酷刑了。”帝九宸的唇邊,勾起一抹陰鸷的弧度,“師妹,你轉過去。女孩子家不适合看這麽血腥的場面。”
江樓月乖乖的照做了。
果然,不一會兒,身後就傳來了第十個羽人歇斯底裏的慘叫聲。
那慘叫聲,太凄惶,太哀恸,太驚心動魄,以至于廢墟周圍的鳥獸都紛紛驚走,四下逃竄。
“嗚嗚嗚,我招,我全部都招,是紅冕皇子……”
一聽到紅冕這個名字,帝九宸的面色越發的陰沉了:“你還知道什麽?”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了……求求你放了我……”
“放你回去,紅冕也會殺了你,不如我送你一程。”
帝九宸一聲冷笑,“咔嚓”一聲,拗斷了人質的脖子,了無生息。
“走吧,師妹。這個地方,不能再呆了。”
帝九宸走上前去,從江樓月的手裏接過暈厥的赤命,背在肩膀上,道,“這十個暗殺者沒能回去複命,紅冕很快就會知曉。介時,就會有更多的追兵趕過來。”
“嗯。”
江樓月面色沉重,跟着師兄一道,向着不遠處天疆秘境的門戶進發。
“爲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重新喬裝一下吧。”
這十個羽人暗殺者能追上來,就說明他們三個的身份,已經被懷疑了。
“還能喬裝成什麽樣?”
“師兄,我有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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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沒捉到嗎?這麽久?”
紅冕皇子提前回到了天疆秘境的大門口處守候着,“十個四翼暗衛,處理掉那三個可疑的人,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他本身也是四翼,自然知曉四翼的真正實力。
“不應該啊,就算對方是帝九宸和江樓月,也沒道理會被幹掉。”
紅冕心中焦慮不已,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果然還是我大意了嗎?應該親自跟着那十名暗衛,而不是提前來這裏等好消息。”
“皇子殿下,失蹤的七翎神官出現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羽林衛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對着紅冕,撲通一聲跪下了。
“七翎?”
紅冕沒能等來十個暗衛以及帝九宸江樓月的笑意,卻意外的得到了另一宗喜訊,“真的是七翎神官嗎?他已經在羽皇宮失蹤十來天了,父皇一直在找他!”
那個羽族士兵匍匐在地,恭敬答道:“确定沒錯,是七翎神官。”
“本皇子去看看。”
紅冕走到風洞口,果然看到了七翎,他神采奕奕,滿面春風,身後還跟着兩個神侍打扮的小跟班,穿着白色的神服。
“七翎,你這十幾日,都去哪兒了?”
“哦,是這樣的。我機緣巧合得了塊好材料,就去鐵爐堡找了第一鑄劍師,鑄了一把刀劍。走的時候匆忙,忘了跟羽皇陛下禀報,是下官的失職。”
“你去找唐恩鑄劍?”
紅冕的心裏“咯噔”了一下,目光落在挂在七翎腰間的那把赤紅色妖異的長刀上,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就想起那一日,天兵閣之上赤練紅光妖氣沖天的之事。
“嗯。”七翎點頭,道,“我曾經弄碎了君權的一把刀,現在還他一把刀,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紅冕道:“這個我倒是聽父皇提起過,神官和皇叔在天疆之巅切磋,皇叔技勝一籌,可神官大人你也折了皇叔的寶刀,實力不相上下。”
“呵呵。”七翎微微一笑,道,“如果皇子殿下沒有什麽事的話,那我就先趕去留白山一趟,把這把新刀送去給君權。徒弟死了,他一定很難過,作爲朋友,總要慰藉一番才是。”
“神官跟皇叔朋友情深,着實令人羨慕。請吧。”紅冕側身讓行。
紅冕目送着七翎和他的兩個小神使遠去,心裏總覺得怪怪的,可具體又說不上來哪裏怪。
真是煩躁啊,那十個精英暗衛,還沒有帶着帝九宸和江樓月的屍體來,效率還真不是一般的差。
“七翎”一行三人,一直走了大概半個時辰,距離天疆秘境風洞口二十裏的路程時,才停了下來。
“我的天,師兄你的演技真是太逼真了,服了。”
右邊的小神侍也就是江樓月擡起頭來,對帝九宸贊歎不已。
“還是師妹你比較厲害,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做出變化成七翎的變身符來。”帝九宸也是暗自抹了一把汗,“能蒙混過關,是最好的結局。若是在風洞門口跟紅冕打起來,就算能殺了他,也是得不償失。”
殺了紅冕一時爽,招來更多的追兵,就無法把赤命安然送到留白山了。
爲了大局着想,也隻能暫時忍了。
“七翎爲什麽會失蹤呢?”
已經清醒過來的赤命,忽然間問了一個問題。
江樓月美眸一黯,道:“小赤,等到了留白山,你就明白了。”
*****
帝九宸沒有解開變身符,以“七翎”的名義,登上了留白山。
順理成章的,他們收到了熱烈的歡迎。
“師父呢?”
赤命不解,他都上山好一會兒了,都沒能看到師父的蹤影,“爲什麽師父不出來見我?他不擔心我的安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