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瞬間來了精神,凝神細聽着。
大皇子紅冕是四翼,就已經有跟師兄帝九宸差不多的實力了,那八翼的羽人,該有多麽的強大。
“整個天疆秘境,據說隻有羽皇一個是十翼,我師父怎麽也能排的上第二第三了吧。”赤命又是一臉自豪之色。
“我剛出生的時候,就被父母扔掉了。七歲的時候,我餓的在山間采野菇,是師父發現了我,他說我的眉心有蓮花印記,乃是天生福相,他與我有緣,就把我收爲弟子了,生活在這留白山之上。”
聽赤命這麽一說,江樓月才發現。
這小子眉心處,的确有一枚赤紅色的蓮花印記,因爲被銀色交叉的細帶給遮住了,所以不那麽明顯。
“哦,對了江姑娘,聊了那麽久,你也該餓了吧,我去找瞎眼婆婆給你做點吃的。”
“嗯,多謝。”江樓月投以感激的微笑。
吃飽肚子,才有力氣做事兒。
一刻鍾之後,噴香的飯菜端了上來,瞎眼婆婆滿頭銀發,頭頂上插着一根很長的木簪,簪頭上垂着一串小葉紫檀珠。瞎眼婆婆滿臉皺紋,眼睛緊閉,唇角卻挂着非常慈祥的微笑,一看就是面善之人。
“江姑娘,用飯了。來嘗嘗老生的手藝。”
瞎眼婆婆眼盲心不盲,動作非常的利索,把餐盒放在桌子上之後,按着記憶摸索着上前,扶着重傷的江樓月起床,“小赤很少有談得來的朋友,江姑娘把留白山當自己家裏就行了。”
“多謝婆婆。”江樓月很是感激。
她還真是餓了,大吃了一頓,慰藉五髒廟,舒服極了。
“瞎眼婆婆,今天有什麽好玩兒的事情嗎?”赤命是個閑不住的,随口問了一句。
“有啊。”瞎眼婆婆笑了,熟練的斟着果酒,道,“聽說咱們天疆秘境的門戶,被一個東方男子給破了。就連紅冕大皇子,都被那個東方男子給打成了重傷。”
“噗——”
赤命驚訝萬分,口中的果酒直接噴了出來。
“不是吧?紅冕大皇子不是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嗎,竟然會被打成重傷?”
瞎眼婆婆輕輕地搖了搖頭,道:“紅冕大皇子固然厲害,但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東大陸五國,也是人才輩出,不可小觑。不過,這個厲害的東方男子……”
“那個東方男子怎麽了?”江樓月心如擂鼓,蓦然間問了一句。
她知道,瞎眼婆婆口中的東方男子,就是師兄。
她急切的想要知道師兄的消息!
“對啊,瞎眼婆婆你快說,那個東方男子怎麽樣了?”赤命也是一臉詢問之色。
瞎眼婆婆又是一聲重歎,道:“紅冕大皇子重傷,天疆秘境門戶被毀,羽皇震怒,使出絕學金銀雙絕掌,把那名東方男子變成了一尊金色的雕像,放在天疆之巅,受萬民唾棄。”
“啪”得一聲。
江樓月臉色慘白,手中的瓷杯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怎麽會?
在她暈厥過去的這段日子裏,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師兄竟然被羽皇打成了一尊雕像?他……還活着嗎?
“江姑娘,你怎麽了?”
赤命轉過頭,注意到江樓月的異狀,非常關切地詢問了一句,“是身體還沒恢複嗎?”
“……嗯。”江樓月心中禁不住開始慶幸,赤命真是個好孩子啊,天然型啊,神經大條,台階都給她準備好了。
“是啊,剛醒過來,身子還很不舒服,頭很暈,茶杯沒拿住。不好意思。”她面帶愧色,低頭道歉。
“沒關系啦,不就一個杯子嘛。”赤命是個陽光大男孩,傻乎乎的,道,“你若不舒服,就先回屋裏休息吧。我和瞎眼婆婆去天疆之巅去看看那個東方男子的金色雕像,長長見識。”
江樓月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蓦然間擡起頭,一臉渴望之色地看着赤命,道:“帶我一起去吧!”
這麽好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可是江姑娘你身體不舒服啊。”赤命一臉爲難之色。
“不要緊的。”江樓月堅持,“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這——”
“我保證!”
“那……好吧。”赤命經不住人求,還是松口了。
而瞎眼婆婆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什麽,唇畔一直挂着極爲慈祥的微笑。
于是乎,飯後,一行三人上路了。
天疆秘境,大多是山地,一個山頭連着另一個山頭,一片山群接着另一片山脈。
而其中,最高的一個山頭,就是天疆之巅,羽人的皇族,所居住的地方。
赤命和江樓月都沒有辦法飛行,瞎眼婆婆就招來了護衛留白山的青鳥,載着他們兩人,一道向着天山之巅的方向飛去。
天疆之巅,丹崖怪石,嶙峋千裏。
赤色的霞光,萦繞不歇,瑞氣蒸騰,百鳥齊鳴。
峰頂的羽皇宮,是用火燒岩鑄造而成的,赤紅的一大片,巍峨高聳,氣勢恢宏,層層高疊,綿延百裏。
“好紅啊。”
映入眼簾的,都是成片的赤紅色,江樓月禁不住有些眼花。
“那是必然。”赤命解釋道,“赤紅,是我們天空聖族最尊貴的顔色。天疆之巅整座山體,都是赤紅色的火燒岩,整個天疆秘境,隻此一座。”
江樓月四下裏環顧,發現了很多羽人,從各個山頭紛至沓來。
大部分的羽人,都是兩隻羽翼,四翼較爲稀少。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這些羽人,頭發顔色各異,銀色的、白色的、綠色的、棕色的、藍色的、黃色的,就是沒有一個赤紅色的。
可身邊的赤命——
江樓月禁不住多看了一眼,赤命的紅發,赫然跟大皇子紅冕是一個顔色。
不,赤命的發色,比紅冕還要純粹、還要熱烈一些。
“在那裏!金身雕塑!”
就在江樓月晃神的時候,赤命忽然間伸出一隻手來,指向斜前方,一聲高喊,“我看到了!那個東方男子的金身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