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宸看着眼前的一沓上品銘符,先是驚喜,接着想起了點什麽,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三天完成這麽多銘符,你一直沒有休息?”
江樓月眼光斜向别處:“沒有,我效率比較快,這些銘符沒用多少時間。”
帝九宸手輕輕撫過這一張張價值連城的上品銘符,雖然對銘術并不通,但他很了解制作銘符的過程相當繁瑣複雜。
一張張難度極大,稍有差錯就會降爲下品,樓月爲了不浪費軍中材料,竟然九十九張銘符沒有一張次品,這是何等的毅力和堅持力!
心中湧起莫名的感動,可又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表達,身爲一個男人,卻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爲了幫自己變得如此憔悴。
房間裏氣氛有點小尴尬,機智的江樓月連忙扯開話題:“其他幾個守城有沒有傳來好的消息?”
帝九宸聽到這句話,苦笑一聲,拿出幾份文件遞給江樓月道:“江親王、顧親王帶着家人拿着我大乾軍事地圖投敵賣國,玥丞相更直接,領兵開城投敵。”
江樓月緊皺眉頭,打開戰報翻了翻,把自己跟母親趕出家門的江親王,果然是個“忠貞愛國有操守”的好親王,帶着江家上下所有人投敵了!
江親王現在已經是大胤的引路先鋒,憑借自己對大乾地形的熟悉引大胤進攻各處,所向披靡。
真的隻剩下四面楚歌了麽?
不過此時帝九宸眼睛露出一絲精光:“不過,好消息是帝弑羽将軍雖然被圍,現在已經帶兵殺出一條血路,正在跟我們會和,十七叔用災難之神的财富在全大陸瘋狂采購,現在近乎無窮無盡的兵器和藥材器具正在源源不斷的送來。”
江樓月明白師兄的意思,眼下北陵城的這場硬仗如果能打赢,那麽就會是大乾翻身的開始,一旦輸了,從人心到兵心很可能會盡失,那麽亡國就是闆上釘釘了。
這時候外面響起轟隆隆的輪子在地上滾動的聲音,江樓月掀開營帳伸出頭看了眼,一群士兵正在推一輛巨大的弩車。
不折不扣的巨大,光發射用的弩都有樹樁般粗大。
“這是?”江樓月問走在前面的士兵。
“黎副将軍爲了對付大胤的工程車發明的弩炮車,剛剛做好,帶來給帝九宸将軍過過目。”
“黎将軍?”江樓月詫異的看了一眼軍帳裏正在起身的帝九宸。
“我親封的黎笙爲副将軍,不滿意麽?”帝九宸臉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
說完,帝九宸拿出一張銘符,站在衆将士前用低沉但是不容置疑的聲音道:“這是我大乾第一銘術師江樓月制作出的上品銘符,這一役如果打赢了,該怎麽稱呼她,你們自己看着辦!”
說完,将銘符契合在巨型弩炮車上。
江樓月臉一紅,這名号給的,萬一這銘符不是那麽給力可該怎麽辦。
“将弩炮車推到城門前,等我命令開門迎敵。”
然後帝九宸與黎笙還有江樓月走上城牆,觀察敵情,尋找一個最好的打開城門反擊的時機。
大胤的軍營裏,幾個虎背熊腰的将軍正在一邊大口吃肉喝酒,一邊調笑着正在攻打的北陵城。
“早知道大乾實力這麽弱小,真該早幾年來打他們。”
“是啊,一路上簡直勢如破竹,我們大胤國的機械制造和銘術團隊豈是大乾能比的,分分鍾轟開他們城門。”
“你可别吹了,這北陵城咱們都打了多少天了,再磨蹭幾天,咱們哥們幾個就該被軍法處置了,跟咱們同時出發的部隊,已經有一路馬上都打進大乾的皇城了,再看看咱們。”
“攻城車已經接連轟了三天,最多今天晚上就能轟破他們城門,城裏那群臭娘們,看老子不玩死她們!”
“聽說參加五國争霸賽的那個江樓月現在就在城裏,那妞可是一副天仙容貌,見過的人都說跟個仙女下凡似得,趕緊打下來,也讓我摸摸那滑溜溜的皮膚啊。”
“看你那流口水的醜樣,打下來也是本将軍我先享用,有你什麽屁事!”
那啃着雞腿的将軍聽說城裏有傳說中的美人兒在城裏,口水直流,立馬招呼士兵道:“給我傳令下去,開動所有攻城車,務必在今天傍晚之前把北陵城給我拿下,爺爺我今晚要春宵一刻值千金,城裏的女人将士們可以随便玩,東西随便搶!”
那士兵一聽,眉開眼笑的下去傳令去了。
江樓月等人站在城牆之上,看着大胤的軍營裏時不時傳出沸騰之聲,不一會兒,幾十輛齊整的攻城車在大胤軍營裏緩緩駛了出來。
帝九宸露出一絲冷笑,低聲道:“他們看來打算就在今日拿下北陵城了,黎笙,你有把握麽。”
黎笙依舊有些腼腆怕人,但是戰争的殺伐殘酷讓黎笙的性格有了些改變,腼腆中多了幾絲堅定。
“我們的城門破損之處很多,已經不可能再守住今天,但是對方用的是普通攻城車,甚至沒有銘符的輔助,而且他們攻擊頻率非常低,很笨拙,隻要撐住他們一波攻勢,就可以立刻開城門打出去。”黎笙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帝九宸點了點頭對江樓月道:“樓月,你在城裏保護黎笙和普通平民,如果我打不赢,你就帶他們撤離到下一個城。”
帝九宸已經拿出了決鶴贈給他的重劍,目光沉重的看着多如蟻群的敵軍。
“我。”江樓月不知道該怎麽拒絕,顯然自己更想上陣,雖然自己修爲不是那麽高,但是對付下面這群豬一樣存在的士兵應該還是沒問題。
“你放心,憑他們,還殺不了我。”帝九宸帶上頭盔。
踏下城樓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麽,回身拍了下黎笙:“柔心無法治國,兵荒馬亂時的王者,都是以暴制暴的勝利者,殺伐果斷并不是暴君,隻是用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和平。”
黎笙很有可能會回國成爲太子,這也是帝九宸對他的忠告,也許帝九宸都不會曉得這句話對黎笙的未來産生了極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