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大師兄!小師妹!”
在邪魔的大手距離自己的領子僅僅隻有一寸之隔時,藍姌近乎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仰天高喊了一聲。
老天爺,她發誓,如果這一次能夠得救,她以後一定……
“殷寂塵!你這個混蛋!”
一道怒吼從半空之中降下,帶着無與倫比的修羅氣勢。
藍姌擡起頭,透過迷蒙的淚眼,隐隐約約看到一個極爲熟悉的身影:“小師妹……”
竟然真的來了!
藍姌再也忍不住,伸出雙手捂住了嘴巴,雙膝一軟,就這麽跪在了地上,放聲大哭。
“姌姌!”
緊接着,帝九宸也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你沒事吧。”
帝九宸把藍姌從冬日還結着冰的冷硬地面上給扶了起來,解開了自己狐裘的披風,蓋在了這個早就哭成一團的小丫頭的身上。
剛才跟樓月在逛街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見到了殷寂塵的身影,仔細一打聽,才得知殷寂塵就是向着藍姌所掌管着的藥鋪分号的方向而來。
有了音希上一次的教訓之後,帝九宸和江樓月立刻就警醒了起來,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江樓月身負從魔琴傳承之内學到的《淩空禦風》的身法,所以動作要先帝九宸一步,縮地成寸,一步就是五六丈的距離,趕了過來。
“殷寂塵,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江樓月站在那個一身。淫。-邪之氣的男子面前,滿面怒容,道,“你跟了陳昕怡的那個老混蛋,不僅對我母親出手,竟然還對我二師姐出手!”
殷寂塵一聲冷笑,充滿陰氣的面容非常冷峻,斜眯了一眼江樓月,道:“仙女姐姐看中了你娘,讓你娘修煉《太上忘情錄》,那是你娘的造化,是你娘不識好歹,辜負了仙女姐姐的一番心意!至于藍姌這個丫頭,她是四陰之女,對本世子的修煉大有益處,能夠被本世子破身,也是她的福分!”
“邪魔外道!”
江樓月氣的肺都要炸了,胸口因爲憤怒而不住的起伏着,咬牙切齒道,“你不遵守跟我的決鬥約定,反而三番四次的向我的家人出手,還有十幾天就到約定之期了,你連這麽短的時間都忍不住了嗎?!”
“對,本世子就是忍不住了!”
殷寂塵當街對着江樓月就是一聲厲吼,臉色已經非常嚴重的猙獰起來了,面部的肌肉也隐隐痙攣着,“大武鬥場的決鬥有什麽意思,打的不暢快!本世子若是使出真功夫殺了你,你那位太子師父一定會找我的麻煩。江樓月你要是有種就跟本世子立下生死狀,當街立刻決鬥!”
他是真的想殺江樓月。
那份殺心太重,以至于他甚至忘了陳昕怡的警告。
“好啊!”
江樓月完全不懼怕,美眸之中閃爍着奪目的光澤,面色沉毅,朗聲道,“姑奶奶現在跟你簽生死狀,立刻就取你的狗命!”
她原本隻是厭惡殷寂塵,對他并沒有那麽強烈的殺心的。
可是年後的這幾天,娘親被擾,藍姌遇難,這種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家人的生命安全受到了極爲嚴重的威脅,江樓月很憤怒。
她從沒有一刻,像是現在這般,心中承載着如此之多的殺意!
“江樓月,你少臭屁,就你那鑄體期七重的盡量,差了本世子整整五個等級,還想要赢我?坐着美夢下地獄去吧!”
殷寂塵一陣狂笑,而後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塊白色的金帛,咬破手指,直接用猩紅的血立下生死狀。
洋洋灑灑一頁血書生死狀,就這麽立下了。
而後,在末尾的地方,殷寂塵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接着!”
殷寂塵的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把生死狀扔給了江樓月。
江樓月接過,微微掃了一眼。
“決鬥中,生死不論。失敗方若在決鬥中死去,失敗者的家屬親友絕對不允許找勝利者的麻煩?”
當看到這一句的時候,江樓月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正合我意。”
她的指尖凝出一絲金色的魂力,“刷刷刷”,也在生死狀的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殷寂塵,這生死狀可是你自己寫下來的。到時候如果你死了,你殷家的人可别不認賬啊。”江樓月一臉輕快之色,美眸裏劃過一抹戲谑之色。
“哼!少來!”
殷寂塵充滿色-欲氣息的瞳孔蓦然一縮,飄到了站在江樓月身後的帝九宸身上,沉聲道:“帝公子,如果江樓月死了,你也不能替她報仇。”
帝九宸微微擡起光潔的下巴,眼角藏着睥睨天下的冷,道:“樓月才不會輸給你這種垃圾。”
“你——”
殷寂塵氣的咬碎一口銀牙,恨恨道,“等本世子練成了《陰陽雙修道》的第十重,天下無敵,定然也要把你這個目中無人的小子給活剝了!”
帝九宸冷冷地睇了殷寂塵一眼,那眼神,跟看垃圾沒區别。
不屑,冷傲。
“将死之人,我不跟你辯駁。”
皇都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訊息傳遞之快,簡直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競技。
所以說,在皇都内,不管有什麽大新聞,都能在一刻鍾之内傳遍十幾條街巷,盡人皆知。
就在江樓月和殷寂塵對峙上的這一會兒,立生死狀當街決鬥的消息,就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了。
尤其是戮蒼學院裏那些憋了整整一年,等着看江樓月和殷寂塵這場精彩決鬥的學生,更是第一時間從家裏溫暖的被窩裏爬了出來,向着藥王谷藥鋪第三家分号這條街道上趕了過來。
強者之間的對壘殺傷力巨大,這一整條街的店鋪,爲了防止被殃及,都在第一時間關上了鋪子,把值錢的東西都收到了地窖裏藏起來。
“呵呵,想不到,比預想的還要熱鬧。”
看到那麽多熟悉的面孔都慕名趕到,殷寂塵别提有多高興了,“如此正好,當着天下人的面兒殺了你,才足夠解氣!”
“樓月,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