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這種說法,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剛才在跟帝弑羽對戰的時候,的确在某個瞬間,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境界,難道就是那個?
“勢共有七種,修羅之勢,是七種實戰性最強的一種。”帝弑羽褐色的鳳眸森森,目光灼灼地看着江樓月,道,“古之大能,在菩提樹下參悟,一夜之間參悟透徹天下七大勢,碎裂虛空,羽化登仙。”
江樓月握緊了長槍,心情激動。
原來,“勢”這種東西,那麽厲害。
“對于玄黃大世界大部分武者來說,這一生能領悟到一種勢,就已經是非常不易了,足可以在自己的國家成爲決定的高手。”
“那我要怎麽練習修羅之勢?”江樓月趕忙問道。
帝弑羽的唇角勾起一抹深邃的弧度,道:“這個,完全要靠你自己領悟。修羅極爲戰鬥性最強的一種勢,那麽勢必就要在戰鬥中領悟。江樓月,攻擊我!”
江樓月咬了咬唇,美眸之中劃過一抹堅定之色。
必須要變強!
唯有變成絕頂的強者,才不會被太子之流欺壓!
“看招!”
江樓月的身體華爲一道閃電,舞動着槍花,宛若風中的玫瑰,淩厲,帶刺,卻有絕美懾人。
她沉浸在戰鬥之中,逐漸至佳境,在定級室之中肆意的揮灑着力氣和汗水。
槍影蒼蒼,鋒芒湛湛。
她被帝弑羽放倒了一次又一次。
一直練,一直練,一直到全身的骨架都散了,一直到最後一絲力氣都用盡了,訓練才徹底停止。
“三個時辰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帝弑羽收起了長槍,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道,“明天,這個時候,你再來。”
江樓月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唇角卻挂着極爲欣慰的弧度。
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已經許久沒有過了。
“好啊。”
她倒是希望每天都能這麽訓練呢。
訓練一停下來,沒有了铿锵的長槍碰撞聲音,定級室外的聲音,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一陣極爲焦急的争執聲,傳了過來。
“沒有訓練室?怎麽可能?許長老,本世子昨天可就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
“情況臨時有變,帝弑羽将軍帶了一位同學來訓練,老夫也沒有辦法。”
“帝将軍?親自帶來?”
“沒錯,是個面生的女孩兒。”
“女孩兒?還面生?不會不是戮蒼學院的核心弟子吧?”
“看着不像。”
“許長老,您怎麽……怎麽能把不是核心弟子的學生放入定級室呢?”
“老夫總不能攔着帝将軍吧。”
“可是這間定級室原本是我預定好了的啊……”
聽到這個聲音,江樓月禁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她緩緩地站起身來,伸出一隻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跟着帝弑羽一道,推開了定級室的大門,迎面就看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面孔。
“殷寂塵?”
江樓月微愕,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與此同時,殷寂塵見到自己之前預定好的定級室門開了,也趕忙轉過頭來,正好跟江樓月四目相對。
“江樓月?!”
殷寂塵的眼睛頓時就瞪大了,臉上劃過猙獰之色,“是你?”
殷寂塵真是氣瘋了。
爲什麽這個該死的臭丫頭,總是要攔自己的路。
“你搶了我的定級室?可惡!你根本就不是排名前十五的核心弟子吧!”
江樓月的美眸也頓時陰暗了下來。
可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感覺到一個高大健壯的身影,橫亘在了自己的前方。
“殷寂塵,是我帶她進來的。”
說話的是帝弑羽。
“帝将軍,就算您是戮蒼學院的高層,也不能随便破壞學院的規定啊!”殷寂塵非常的不高興,但是礙于帝弑羽是心愛的女子帝凝薇的哥哥,所以很努力的壓制着自己的脾氣。
“帝将軍,你不在七大陣裏坐鎮,跑到定級室裏來做什麽?”
與此同時,殷寂塵的身邊,一個長相略顯得刻薄的花白胡須的老人上前一步,攔在了殷寂塵的面前。
“殷老,你過問的太多了。”
帝弑羽冷冷的掃了那個花白胡須的老者一眼。
這位姓殷的老師,是殷氏一組裏的長者,一直就職于戮蒼學院,也算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層了,是殷寂塵的老師。
“學院有學院的規定,帝将軍,你行軍打仗或許在行,但是常年不在學院内,偶爾回來一趟,也希望你不要破壞學院的規矩。”殷老一聲冷哼。
江樓月見狀,面色略顯尴尬。
情況僵持不下,雙方都不肯讓步。
“本将軍有權限,你少管!”
帝弑羽不要高興了,褐色的鳳眸裏劃過極爲冷冽之色。
殷老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
“呦呦呦,這幹什麽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定級室重地,不能随便大聲喧嘩!”
江樓月擡起頭,正好看到一個公子哥兒,鮮衣怒馬,手上拿着一根黑色的長鞭,嘴裏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微微歪着頭,向着這邊而來。
“十七王爺?”
江樓月有些詫異,沒有想到能在這種地方看到帝虞城。
“江姑娘,你在這訓練啊。”
帝虞城從馬上下來,非常愉快的走了過來,額間一條鮮亮的錦帶,束在腦後,迎風飄揚,潇灑的很。
“是。”江樓月點了點頭。
“本王看有人想爲難你啊。”帝虞城的目光從江樓月的身上掃到了殷寂塵和殷老的身上,帶着警告的意味。
“副校長大人!”
殷老一看到帝虞城,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盡管萬分的不情願,還是躬身行了一禮,“這江樓月并不是戮蒼學院的核心弟子,卻來定級室訓練,犯了校規,還請副校長大人處罰她。”
帝虞城挑眉:“處罰?你老糊塗了吧,江樓月是本王神兵探險隊的隊員,不過一個破定級室而已,還去不得了?”
殷老愣了,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怎麽也沒想到,帝虞城竟然會這般肆無忌憚的袒護江樓月。
“副校長大人,您怎麽能……”
“本王是副校長,本王說了算!”帝虞城毫不猶豫地打斷了殷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