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他竟然一早就準備好了!
她連最後一件談判的籌碼,也徹底失去了。
前世她被帝九宸在床-上-淩-虐至死,她本應該是恨極了他的,可現如今,也不知道爲什麽,她竟然會爲了救他,而不得不受人脅迫。
“好,我幫你做。”
江樓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美眸裏劃過極爲複雜的情緒。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妥協,爲什麽要救他?她隻是沒有辦法放着師兄不管。
“很好,制作幻影戲的所有原材料,你可以免費去對面的六散閣支取,拍賣所得的價格,我也會一分不少的全額給你。”
神秘閣主森寒的聲音,總算緩和了一些。
“錢我不需要。”
“你需要。”
江樓月皺眉:“你憑什麽替我決定事情?”
就憑我是你師父!!
帝殷在内心深處嘶吼着。
“這是交易,你替我辦事,我付錢給你,天經地義。”
江樓月美眸冷然:“這不是交易,是脅迫。”
帝殷内心的火氣再一次蹿了起來。
他向來是個很冷靜的人,可不知道爲什麽,在面對她的時候,總是頻頻失控。
“你出去吧。”
再多面對她一刻,他唯恐自己會做出什麽後悔的事情來。
江樓月如蒙大赦,立刻轉身離開。
多跟這個陰險狡詐的家夥在同一間屋子裏多呆一刻,她都難受的緊!
離開了九鼎閣之後,江樓月去六散閣支取了免費的材料,然後就離開了。
*****
“樓月,小九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藥老看到江樓月的時候,不住地往她身後遙望着,老人家的臉上充滿了期待和擔憂。
江樓月抿了抿唇,眉眼微垂,道:“師兄他收到封校長的命令,去徑窗之森執行任務去了,這次就不能回來了。”
“這樣啊……”老人家的臉上劃過失望和擔心,“執行任務,危險嗎?”
江樓月的心下微顫,想起閣主的警告。
“不危險不危險。”她笑的極爲燦爛,擺着手道,“就是很簡單的小任務啦,還是四人同行,有高年級的學長、學姐罩着師兄,絕對沒問題的。師父您就放心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藥老眉宇間的愁雲散開,開心的笑了。
江樓月微微低下頭,美眸黯淡下來。
師父把師兄當親兒子一般照看,若是師兄出了什麽事,師父定然也活不下去了吧。
當天晚上,回到藥王谷,江樓月就開始着手制作《禍國妖妃》的第一部。
第一部幻影戲她曾經做過六套,再次上手,也是輕車熟路的。
閣主給她的溶解材料的辟神水,效果斐然,果然跟師兄的黑色極火差不多,白爍木、幻靈藤内的雜質都被溶解的幹幹淨淨。
江樓月徹夜不休,辛苦的煉制銘符。
兩個時辰就練成一部幻影戲,一整晚,直到天亮,煉制了三套出來。
可她依然不知疲倦,心焦如焚,惦念着帝九宸的安危。
閣主需要一百套《禍國妖妃》第一部的幻影戲,按着一天制作三套的進度,也差不多要一個月,才能制作完成啊!
假期兩天,很快就結束了。
江樓月回到戮蒼學院之後,一直密切地關注着帝九宸一行四人的行蹤。
一天,兩天,三天……一直到第七天,師兄還沒有回來。
江樓月已經制作了二十七套《禍國妖妃》的幻影戲,她按捺不住了。
這一日,蒼天閣的課程結束之後,江樓月遠遠的看到了封景年,立刻就穿過擁擠的人群,狂追了上去。
“封校長!封校長!”
封景年聽到呼喊聲,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微微一笑:“是樓月啊,有什麽事嗎?”
“師兄什麽時候能回來?”
江樓月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封景年,聲音有些急切,“任務都進行了九天了,怎麽還沒結束?”
她打聽過,蒼天閣學生領取的任務,一般在七八天左右,都能完成的。
“九天了?”封景年微微皺眉,掐指一算,而後道,“還真有九天了,不應該這麽久的。這是小九的第一個任務,老夫還特意派遣了三個修爲很高經驗豐富的高年級學生與他同行。”
閣主所說的那三個手下,是封校長安排的?
江樓月有點詫異。
不應該啊,封校長對師兄非常的好,跟親孫子也差不多了,怎麽會暗中害他呢?
“再等兩天吧,如果兩天後小九還沒回來,老夫就派遣學院的老師去一趟。”封景年面色略顯得凝重。
兩天後,帝九宸依然沒有回來,江樓月開始慌了。
戮蒼學院的兩名老師也被派遣去了徑窗之森,尋覓包括帝九宸在内的一行四人的下落。
三天之後,兩名老師原路返回,尋覓無果。
帝九宸一行四人,被判爲“失蹤”,戮蒼學院再次出動了一支由七名老師組成的隊伍,前往徑窗之森,展開大規模的搜尋。
江樓月已經快要急瘋了。
當天下午放學,她就偷偷跑了出來,去了銘術師公會,然後在孤月的幫助下,悄悄的從銘術師公會的後門潛逃出來,一路去了九鼎閣。
“我要見閣主!”
江樓月找到了星老,緊緊地扣住了這位老人家的肩膀,眉頭緊蹙,情緒激動。
星老吓了一跳,他修爲平平,根本不是江樓月的對手,顫巍巍道:“閣主……閣主他宮裏事務繁忙,不在這裏啊。”
江樓月怒道:“你們閣主太過分了,我都已經答應他繼續幫他制作《禍國》了,他竟然還對師兄下手,師兄去徑窗之森執行任務,遲遲未歸,已經被學院判爲失蹤了!”
星老愣了一下,而後呵呵一笑。
“樓公子原來你是爲這事兒來的啊,我們閣主有交代,隻要樓公子您辦好閣主交代下來的事兒,一個月之後,帝公子自然會安然歸來。”
“一個月?”江樓月雙眸燃着火焰,揪起星老的領子,低吼道,“你們不要太過分!”
徑窗之森那種危機四伏的地方,待上一個月,難保不會……
江樓月不敢再深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