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可以狠狠地打擊敵人,她什麽都不在乎!
“貴妃娘娘,你不是喜歡耍陰招嗎?你不是喜歡偷窺麽?我就讓你看!讓你看個夠!”
江樓月右手翻覆,兩枚纖細的銀針就釘入了石柱上,入石半寸,還有半寸露在外面。
下一擊,她對準了那兩枚銀針,把左臂狠狠地撞了過去。
“啊啊啊啊--”
“眼睛!我的眼睛!”
人面瘡發出了歇斯底裏的嘶吼,慘絕人寰。
江樓月的左臂早就已經撞擊的麻木了,就算有兩根銀針刺進去,也基本上沒有什麽感覺了。
她停止了撞擊。
大口的喘着粗氣,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擡起左臂,美眸裏劃過一抹愉悅之色。
“怎麽樣?舒服嗎?”
人面瘡鮮紅色的瞳孔已經被銀針刺穿,不斷地冒血,流淌出眼球液,瞳孔徹底黯淡下去。
“姐姐,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我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啊,你的心究竟是有多狠!我要報複你!我要狠狠的報複你!”
人面瘡閉上了雙眼,兩行血淚蜿蜒而下,聲音仿若詛咒一般。
與此同時,遠在皇宮裏的關雎宮裏。
“啊!本宮的眼睛!”
蕭貴妃躺在軟榻上,雙手捂着雙眼,疼的身子蜷縮成了一團,直痙攣。
“可惡!江樓月!太可惡了!”
“不能原諒!絕對不能原諒你!”
奢華的宮殿裏,想起了蕭貴妃怨毒的聲音,跟她平日裏的雍容華貴儀态溫婉相去甚遠。
“貴妃娘娘,您怎麽了?”
大丫鬟薇涼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非常擔憂的走到了床榻邊上,扶着蕭貴妃的身子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蕭貴妃才緩過神來,移開了雙手,适應了寝殿裏昏暗的燭光。
“天啊!貴妃娘娘,您的眼睛怎麽流血了?”薇涼大驚失色,慌張不已,“奴婢這就去禀報皇上,給您叫禦醫過來!”
“别去!”
蕭貴妃沉聲命令道,“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把本宮眼睛受傷的事情說出去!”
“可是娘娘您……”薇涼急得不行。
“本宮沒事,滴點海國的靈藥就好了,你且退下吧。”
蕭貴妃把薇涼遣出去之後,就從海藍色的空間镯子裏取出一個通體漆黑描繪着極爲花紋的瓶子來。
她打開詭異的瓶子,一團黑色的霧氣飄了出來,自動彙入她受傷的眼睛裏,血流很快就止住了。
不一會兒,受傷的雙目就痊愈了。
“幸好,本宮隻承受了人面瘡百分之一的傷害,不算太嚴重。”
蕭貴妃一聲冷笑,“不過,我還真是小瞧了江樓月那個丫頭,她那股狠勁兒,就是許多男人都學不來。她要是能爲我所用,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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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瘡被刺瞎了雙眼之後,流了很多血,咒罵了幾句,就蔫蔫的暈過去了,不再鬧騰。
江樓月背靠着石柱,身子緩緩地滑下,就這麽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愁容滿面,伸出一隻手來,捂住了額頭,這才感覺到,額頭上都是濕冷的汗。
人面瘡失去了雙眼,至少可以确保自己的行爲不會再被蕭貴妃窺視到了。
至于如何根除人面瘡,這還要等師兄的消息。
就這麽一直坐着,江樓月挨到了天亮。
江樓月站在銅鏡面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頭發淩亂,神色憔悴,形容狼狽。
她暗罵了一聲,趕忙收拾了一下自己。
梳洗打扮停當之後,江樓月感覺到腹中一陣饑餓,就去食堂吃早飯去了。
在食堂的門口,江樓月碰巧遇見了蕭不夜。
“表妹,早啊。”
蕭不夜的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淺笑,神色愉快的主動跟江樓月打招呼。
“哼!”
江樓月一聲冷哼,轉過頭去,看都不看蕭不夜一眼,然後繞了個圈兒,直接閃的遠遠的。
很抱歉,這對姑侄,她真的伺候不起。
“哎?樓月?”
蕭不夜一臉困惑之色,被莫名冷落,琥珀色的眸子裏劃過一絲委屈之色,“我……做錯什麽了嗎?”
看着江樓月冷冰冰的背影,蕭不夜的心口就像針紮的一樣疼。
他是真的很想跟她做朋友啊。
江樓月買好了早餐,找了一處人少的角落,坐下了。
低下頭,一個人悶悶的吃飯。
“師妹,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帝九宸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端着早餐,在江樓月的對面坐下了,一臉關心地詢問着。
江樓月擡起頭來,看着帝九宸,心口憋着的那股委屈,在一瞬間似乎找到了出口般。
潛意識裏,她覺得他是可以依靠的。
“師兄,我胳膊上的那個……”
“我昨晚夜訪師父師娘,把你的情況詳細的跟師娘叙述了一遍,師娘說很可能是邪咒的一種,叫做人面瘡。你吃過早飯,别去上課了,随我去師娘那裏去一趟。”
江樓月的心口忽然湧上來一股酸澀之感。
“不錯,就是人面瘡。”
說着,江樓月站起身,坐到了帝九宸的身邊,跟他緊挨在一起,然後微微側過身,撩開了左臂,背着光,露出了那一張鮮紅的人面毒瘤,眼睛鼻子嘴巴的輪廓,清晰可見。
帝九宸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麽會這樣?”
昨晚聽完師娘的話之後,他還僅僅是懷疑,如今親眼看到,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個震懾住了,“太惡毒了!”
怎麽可以在一個十三歲豆蔻少女的手臂上種下這種東西!
帝九宸還發現,江樓月左臂之上,紅彤彤的一片,有好幾處擦傷,人面瘡也受了傷,眼睛的部位還殘留着暗紅色的血迹。
“你自殘?”
帝九宸的心口一陣揪痛,黑眸仿佛被那些傷口刺傷了一般,狠狠地瑟縮了一下。
她怎麽能……
宛如黑洞一般的眸子裏劃過狂亂之色。
“我不是自殘。”江樓月面色沉靜,美眸裏散發着清冷的光,道,“施術者能通過人面瘡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我隻是想辦法刺瞎了他的眼睛而已。”
“這還不是自殘?”
帝九宸面色極爲嚴峻,他扣住了江樓月的左手,眉頭緊蹙,道,“不是跟你說了等我消息麽,你怎麽不聽話?就這樣無所顧忌地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