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七房那個臭丫頭什麽時候攀附上海國的王子的,她怎麽一點兒風聲也沒有聽到?
“是是是。”縱然被訓斥了,陸琳琅在蕭不夜面前也隻能老老實實的,隻能迎合,不敢造次,“命婦也隻是見蕭王子您不乘坐轎辇,反而跟我們七丫頭步行,以爲是七丫頭唐突了您,所以才……”
“侯夫人你這話又說的忒沒道理了。”蕭不夜顯然并不想給陸琳琅留任何的面子,直接截斷了她的話,辯駁道,“蕭某在前來武溫侯府上的路上遇到了江姑娘,欣喜萬分,遂邀請她上轎辇共同乘坐,可誰知江姑娘卻死活不肯,說她身份卑賤,不配跟本王乘坐同一台轎辇。本王沒有法子,就下了轎辇跟着将姑娘一道步行,聊着天走過來。”
正妻陸琳琅的臉色已經難堪到不能再難堪,而另一邊,平妻陸佳慧和雲清珂,都是一張慘白的死人臉,臉上努力維持的笑容跟哭也差不多了。
江子心更是在蕭不夜出現的那一刻,一雙眼睛都長到人家王子的臉上去了,粘的死緊,怎麽都挪不開。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俊美的男子啊!
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窩,充滿了神秘氣息的琥珀色眸子,讓人情不自禁地就淪陷進去了。
顧淩書的顔放在這位充滿異域風情的王子面前,簡直就是戰鬥力不足五的渣!
顧淩書被稱爲大乾王朝排名第三的美男子,傳聞第二名就是這位海國王子蕭不夜,排名第一的乃是當今的太子。
以前的時候,江子心還對這個排名不以爲然,自以爲全天下隻有她的顧哥哥最帥,如今一見蕭不夜,立刻驚爲天人。
果然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顧淩書什麽的,立刻就被這位武溫侯府的大小姐抛之腦後了。
不過——
江子心的眉頭一皺,那個一直站在蕭不夜身邊的跟蒼蠅一樣的江樓月是怎麽回事?
蕭不夜竟然還如此袒護她?
主動下車,陪着江樓月步行?這是何等的殊榮!
江子心直咬牙,真是恨不得以身代之。
“蕭王子,七妹,冬天外面冷,還是趕緊進屋來吧,有什麽話,到正廳裏面慢慢說也不遲。”
江子心滿臉明媚的笑意,主動上前,十分熱情的攙扶住了江樓月的胳膊,就要往侯府的大門裏拉。
江樓月愣了。
這是鬧的哪一出?
她這個大姐幾時對自己和顔悅色過了?
“嗯,好啊。”
蕭不夜對于江子心的本性并不了解,以爲她隻是樓月的姐姐,并且看上去跟樓月關系很好的樣子。
江樓月被江子心攙着入了門。
轉過頭的瞬間,這才發現,江子心的真正用意。
她攙扶自己是假,想要拼命把自己跟蕭不夜隔開才是真,而且很努力地暗中把自己往邊角的方向推搡。
江樓月的眼角和唇角抑制不住地抽了抽,而後一聲輕歎,低下頭來,附在了江子心的耳邊,用僅僅隻能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低語道:“大姐,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的,沒人跟你搶。”
江子心立刻警覺了起來。
被江樓月窺破心思,讓她的臉面有些挂不住,耳根禁不住就紅了個通透。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江子心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的細密的汗珠。
江樓月一聲輕笑,而後繼續附耳低語道:“大姐,你緊張什麽啊?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把你曾經愛慕過顧世子拼了老命地想嫁給顧世子的事兒告訴蕭王子的。”
江子心的身子重重一顫,她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唇也失了血色,咬牙道:“江樓月,你長本事了啊?連我都敢威脅?”
“哎呀,大姐冤枉啊。我這完全都是爲了你好啊。”江樓月瞪大了無辜的眼睛,聲音卻是标準的賤兮兮的語氣。
江子心被氣的吐血。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不過,現如今蕭不夜就在身邊不遠處,她也不敢當場發作,唯恐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說,你是怎麽跟蕭王子認識的?”江子心比較在意的,還是這個。
江樓月倒也不隐瞞,道:“三個月前,銘術公開課。”
江子心又是氣的一陣心尖子顫抖,恨恨道:“江樓月你行啊,你給我記着,以後城墨帶回來的戮蒼學院旁聽證,都隻能是我的!”
“行行行,給你,你是老大,行了吧?”江樓月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跟江子心講話。
姐妹倆明争暗鬥,但是這副耳鬓厮磨說小話的模樣,看在外人眼中,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蕭不夜的唇角勾起一抹溫潤的淺笑,看向江樓月,道:“江姑娘,你跟你姐姐的關系真是好,讓蕭某情不自禁地都想起家鄉的姐姐了。”
“呵呵呵,是啊,我跟大姐關系那真不是‘一般’的好。”江樓月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跟月牙兒似的。
哪能是一般好呢?
江子心和她那個惡毒的娘,恨不得殺了自己的母親,還劃傷了自己的臉。
入了正廳之後,江子心就開始孜孜不倦地纏着蕭不夜聊天,而另一方面,蕭不夜的師父範祖明洛則一直直勾勾地看着江樓月。
江樓月被這位大師瞅的毛毛的。
“江姑娘,你那位四海遠遊的師父,三個月前真的沒有回到皇都,去九鼎拍賣行寄賣那三張一星能量符?”
範祖明洛不死心,把這個在路上問了江樓月至少三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什麽遠遊的師父啊?七丫頭的師父不是藥王谷的藥老麽,藥老這會兒還卧病在床呢,怎麽可能去四海遠遊?”
正妻陸琳琅就這麽不冷不熱的來了一句。
她有點不高興。
準确的說,她是很不高興。
她就是看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圍着那個青-樓賤妾生出來的女兒轉。
陸琳琅瞥了下嘴,聲音有些涼涼的,道:“七丫頭她手段厲害的很,才攀附上了藥老。”
蕭不夜皺眉,轉過頭來,看向陸琳琅的方向,心道:有這樣的大娘,樓月姑娘在這個家裏,看來是過的不怎麽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