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伸出一隻手來,攔在元寶身前,面無表情道,“嘴巴長在别人身上,别人愛怎麽說就怎麽說,何必在意。”
“可是七小姐——”元寶禁不住替江樓月叫屈。
“行了,既然咱們不讨人喜,那走就是了。”
江樓月伸出一隻手來,拉住元寶的袖子,看都沒有看江城墨一眼,直接從他左邊繞過去,出了戮蒼學院的校門。
她江樓月不需要任何解釋。
終有一日,她會行動,證明自己的價值。
“你這死丫頭——”江城墨見江樓月不理睬自己,當即氣的不輕,胸口因爲憤怒而劇烈的起伏着,“不行,我回去一定要告訴爹娘。”
“表哥——”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極爲清脆的少女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
江城墨轉過頭,迎面看到了雲渺,臉上的怒意頓時消散了不少,唇角勾起一抹淺笑,道:“表妹,怎麽了?一臉急色匆匆的模樣?“
雲渺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兒,伸出一隻手來,指向江樓月逐漸走遠的背影,問道:“剛才見表哥你跟那個醜丫頭說話,你可認識她?”
雲渺的父親,跟江城墨的親娘,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二人從小關系就很好。
“你說江樓月啊。”
雲渺肯定道:“對,就是叫這個名字的。今天來銘術公開課堂旁聽的。”
江城墨一聲冷哼,道:“她是武溫侯府的七小姐,妾生的女兒,娘當年是個青-樓名妓。”
“我說呢,難怪了。”雲渺撇了撇嘴,心裏總算是平衡了點兒。
“怎麽了啊?”江城墨投以疑問的目光。
雲渺面色清冷,道:“她在銘術公開課鬧了笑話,我們好多學院的女生都嘲笑她呢。”
十五六歲的少女,嫉妒心很是嚴重。是以,雲渺直接把關于江樓月在銘術方面的才能給略過了。
“我就知道!”江城墨沒有好臉色,道,“那醜丫頭還真是能丢侯府的臉。”
“哦,對了,表哥,我還有個事兒問你。”雲渺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臉正色。
“表妹你說。”
“那個江樓月,是不是以前拜過什麽了不得的師父學習過銘術啊?”江樓月和蕭不夜的談話,雲渺也是聽到了的,故才有此一問。
“就她——”江城墨的鼻子裏呼出一團冷氣,“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裏來的師父,還學銘術,學媚-術差不多吧。”
雲渺見江城墨也不知道,也就不多問了。
但是她心裏頭知道,有古怪。
*****
江樓月跟着元寶一道,回到了武溫侯府。
“七小姐,對不起。”元寶再三跟江樓月道歉。
“又不管你的事兒,是大哥他自己嘴巴不幹淨。”江樓月伸出一隻手來,輕輕地拍了拍元寶的肩膀,道,“我還得謝謝你呢,如果沒有你,我也聽不到那麽精彩的銘術課。”
“七小姐……”元寶一臉感動之色,道,“侯府這麽個深宅大院裏,也隻有你不把元寶當奴才。”
“元叔不是給你算過一卦,說你命中進财,又怎麽可能是當奴才的命格。”江樓月溫柔的笑笑。
“嘿嘿。”一提起這個,元寶就高興的不得了,有些憨憨地撓了撓肥肥的脖子,道,“爹說了,我命中注定會遇到貴人,助我成富翁。也不知曉真假。”
江樓月想了想,在前世的時候,至少在自己死之前,元寶是沒有成爲富翁的,倒是接替了元叔的班,成了武溫侯府新的管家。
“就算當不成大富翁,也能當成大管家。”江樓月不忘安慰一句。
“嘿嘿,大管家也不錯。”元寶倒是個溫吞性子,很容易滿足。
江樓月回到了琴閣,就開始閉關了。
今日在戮蒼學院聽到的那一堂課,委實是讓她受益匪淺。
至少,她已經清晰的認識到,自己之所以上次會煉制銘符失敗,就是因爲感知能力不足。
那個姓陸的老師說,訓練感知能力的方法,是每一個學院的秘密,屬于機密傳承。
那麽,魔琴内的那個仙界門派傳承,也一定是有訓練感知能力的功法了。
這麽想着,江樓月撩開袖子,露出半截潔白如玉的皓腕,在小臂的内側,一枚金色的魔琴圖案,靜靜地躺在皮膚上。
“再進去一次看看。”
江樓月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觸摸那金色的魔琴标志,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面,放空腦子,進入了極緻冥想的狀态。
意識在一瞬間混沌。
下一個瞬間,江樓月就發現自己已經置身于魔琴的廣袤空間裏了。
濃郁的靈氣,天空的浮島,寂靜的宮殿。
江樓月邁入恢弘的大殿裏,擡起頭來,觸目所及的,是數以萬計的靈魂結晶,散發着神秘的光澤。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來的,是第一次在這個神殿裏面,吸收第一小片靈魂結晶的情景,一顆浮躁的心,禁不住地就沉澱了下來。
江樓月在神殿的最中央,盤膝而坐,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她上一次吸收靈魂結晶的時候,發現裏面有幾部殘缺的功法傳承,還有兩部完整的傳承。
隻不過那個時候,自己并沒有靜下心來去閱讀罷了。
後來,她曾經嘗試在外面的世界裏,打開那兩部完整的傳承,可惜都沒有成功。
然後,江樓月就明白了。
必須要進入魔琴的空間内部,才能夠閱讀這個仙界門派的傳承,這是一種限制。
江樓月的眉心處,晶瑩的魂芒閃爍着。
很快的,她找到了那兩部完整的功法傳承。
一部叫做《造化天經》,是武修寶典,适合鑄體期的修煉者使用。
因爲大乾王朝的功法秘笈控制的很嚴格,江樓月從來沒有接觸過,所以她也不知道這《造化天經》好不好,隻是感覺自己可以練。
另一部完整的傳承,叫做《精元血氣集》,是專門鍛造人的靈魂精氣的。
這兩部功法,一是修體,一是煉魂。
傳承功法的開篇有言:肉身爲船,人爲操舟之人,船身堅固,人就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