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宏衍來到近前,看到即将墜入雪窟的令狐殺青,急忙将身體趴在地上,伸出雙手抓住他的雙手使勁往上拉。
“你想幹什麽?你不是一心想将我抓捕,爲什麽不讓我就此死去呀?”令狐殺青看到端木宏衍伸出雙手救他,他狂叫着。
“别瞎嚷嚷,快配合着上來,不然你摔下去哪有命活?”端木宏衍真誠地說道。
“我不要你救,你救了我還不是又要抓捕我的呀?”令狐殺青恨恨地說道。
“抓捕你是我職責所在,救你卻是我本性使然。”端木宏衍義正詞嚴地說道,“快,用力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來。”
“我不要你救,與其被你救上去又逮捕了,還不如就此讓我死了算了。”令狐殺青說道,并使勁想掙脫端木宏衍的雙手。
随着令狐殺青的掙紮,端木宏衍的身體猛然向着雪窟滑動,然而他依然用力抓住令狐殺青的手不放,大聲喊道:“老賊,你不要作賤自己了,蝼蟻尚且貪生,你這是何苦啊?”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端木宏衍的聲音剛落,但聽得四周“轟隆隆”之聲不絕。卻是他那大聲的叫喊之聲引發了雪崩,那雪窟四周的雪也随之向着雪窟傾瀉滑落,端木宏衍的身體又向前滑出了一大段。他雙腳用力叩着地面,企圖減緩身體的滑動。
“端木,你快松手呀,不然你也要一起掉入雪窟啦。”令狐殺青見狀驚恐地叫道。
“我松手了你怎麽辦?拜托你不要再掙紮了。”端木宏衍堅毅地說道。也不管雙腳被冰渣石尖劃得鮮血直流,隻是拼命叩住地面不放,終于左腳鈎住了一棵小樹,他下滑的身體終于緩了一緩。他的身體大半已經滑向了深不見底的雪窟之中。
此時情形是端木宏衍的左腳鈎着小樹,自腰以上已彎向雪窟,雙手緊緊地抓住令狐殺青的雙手。令狐殺青則是雙手被端木宏衍抓住,身體畢直向下垂着,晃蕩着。
那小樹由于受力不斷地晃動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端木,快松手,你還可以回身上去,不然我們隻能同穴而亡了。”令狐殺青非常清楚,兩人這種情形早晚都得掉下去的。于是,他雙手驟然用力掙脫起來。
“老賊别動,上面好像有怪物在嗅我的雙腳。”端木宏衍突然緊張地說道。
小樹旁,正有一隻雪白的狐狸盯着端木宏衍血肉模糊的雙腳,用鼻子嗅着。突然,它對着那隻鈎住小樹的左腳猛然咬去。
“啊——”随着一陣鑽心的劇痛,端木宏衍不由自主地将雙腳縮回,可是随即身體快速向下滑去,兩人随之掉入這無底雪窟之中。
半日後,兩人感覺掉到了一片柔軟的棉花上似的,身體還在不停地向上彈跳着,待停下來,發現兩人竟掉在一大塊張開着的絹布上。那張開的絹布覆蓋着一隻碟子狀的方圓數十丈的圓盤。
兩人從那圓盤上爬下來,環視着四周情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端木兄,是我連累了你。”令狐殺青看着端木宏衍鮮血淋漓的雙腳感激地說道,“你當時其實可以舍我而去的呀。回去同樣可以交差了結的。”
“你這神偷,你以爲我是什麽人呀?”端木宏衍說道,“眼睜睜看着你掉下去不救,于心何忍啊!如果換你,你難道做得到嗎?”
“别忘記,我是強盜哦,但不管怎樣,我感激你的。”令狐殺青卻是避而就輕地說道,“端木兄,我們大難不死,可不知掉入什麽地方了,還能出去嗎?”
“先搞清楚這碟狀東西是什麽?”端木宏衍繞着觀察起來。
不久,兩人終于找到了破損的艙門,進入到寬大的船艙内,知道這是一艘碟形飛船,不知撞到了什麽竟掉落在此。飛船的主人叫摩亞,是個頭大身體小的怪人,已不知死了多少年了。因處于寒冷的冰雪之中所以軀體還沒腐爛,兩人一起将他葬在了飛船邊的洞穴内,在洞外立了塊碑。
兩人在搬動屍體的過程中,發現那大頭怪人光光的腦袋上有流光閃動,驟然間,腦海元神竟然都感覺被什麽刺激了一下,并分别獲得一組信息。令狐殺青獲得的是《羅煞神指》功法,而端木宏衍則獲得的是《羅煞神掌》功法。搬開屍體後,端木宏衍還無意中揀到了一顆血珠,因不知有什麽功能,也就随手收藏了。
兩人大難不死因禍得福,不但被摩亞殘存的元神激發了靈根,而且又喜獲神功,自是欣喜若狂。然而不久,兩人馬上又陷入了絕望。這被碟形飛船撞擊出來的無底洞高不可攀,如何才能離開呀?
從此,兩人就在這破殘的碟形飛船裏開始度日如年的生活。每天希望有老鷹等飛鳥經過,或野獸掉入雪窟之中,然後兩人将之捕獵,以此和着冰雪度日。其餘時間就是在飛船兩個船艙内修煉各自獲得的功法。
令狐殺青獲得的《羅煞神指》功法和端木宏衍獲得的《羅煞神掌》功法均是修真法訣,都分九層。兩人按部就班、循序漸進地開始了修煉。
半年後,兩人同時有了氣感,并慢慢地凝聚真氣進入了凝氣期。數年後,兩人對饑餓漸漸淡化,境界已經提升到了築基期,能夠半月或者一月不吃不喝。有了修煉成功的喜悅,他們也就并不想急于離開此地了,你追我趕地潛心修煉着。今天你突破了五層,明天我也一定要突破。同時,兩人在這雪窟中相互切磋打鬥不停,把個雪窟擴大了一倍不止。
就這樣,兩人在這四姑娘山頂峰雪窟無底洞内勤奮修煉,餓了就飲食風雪。有時常常不知經過多少年月從閉關中醒來。山中無歲月,在這終年風雪彌漫的雪窟中更是不知寒來暑往,隻知道月亮圓了有缺、缺了又圓了。同時清楚的是兩人的法訣均已修煉到了第八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