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這麽一鬧,時間已經不早了,離日出卯時隻有短短的兩個時辰不到。
“公子,現在醜時已過,離日出卯時兩個時辰都不到了。你的恩情我永遠記着。”令狐達和南宮慕相擁着說道。
“令狐哥哥,相信公子有辦法的。”南宮慕緊緊地握着令狐達的手堅定地說道。
“是呀,主人說了的肯定能辦到。”冰兒說道,“快平心靜氣然後平躺着放開識海讓我們給你手術。”
“可是——”令狐達望着東邊天空。
“令狐哥哥,要充滿信心。”南宮慕扶令狐達躺下說道。
令狐達的識海内,憐生在冰兒的幫助下攀山越嶺終于來到令狐達的元神所在。他依然在那根柱子邊上,雖然縛住他身體的血絲沒有了,但他卻是依然不能離開半步,問題是他的背上一顆斬心釘鎮着他的三魂七魄。
“令狐兄,我們馬上要進行冰凍手術,将你背上的斬心釘取出。”憐生說道,“你放心,冰凍後沒有一點痛苦的。”
“公子,你放手手術吧,即使拔除不掉或失敗都沒關系。”令狐達堅定地說道,“反正回到家族剮眼、割舌、挑筋、斷足後,就是不死,也是廢人一個,還不如死了的好。”
“你如此想就好,請趴着。”憐生笑着說道,然後和冰兒說,“手術開始,冰封麻醉。”
冰兒伸出右手從令狐達頭部淩空撫到腳跟。令狐達在冰兒的揮撫下身體随之冰封僵硬,不久便失去了知覺,成爲一具冰人。
憐生馬上開始在令狐達的背上尋找那斬心釘。
“啊,怎麽會這樣?”突然憐生驚叫起來。
“怎麽啦?主人。”冰兒湊上前來問道。
“你看——”憐生指着令狐達背上一根烏黑的釘子,隻見那顆釘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着,數息後居然已經有手臂粗了。就在說話間,又長大到小腿般*了。更可怕的是随着斬心釘的瘋長,令狐達全身的機體也在快速地萎縮着。
“主人,這令狐家族果然厲害,居然是用‘死長神鐵’做的斬心釘。”冰兒看了後吃驚地說道。
“死長神鐵?”
“就是遇死即長,而且越長越重,同時吸收死者體内的境界修爲,然後讓家族人員獲取繼承。”冰兒解釋道。
“冰兒,快快解封,不然我們還沒取釘,這令狐達就已經被這瘋長的釘子把他的境界修爲吸盡而亡了。”憐生聽後知道此釘的厲害,故急叫道。
冰兒聽後雙手連揮将冰封解除,令狐達随即醒來,他背上的斬心釘則瞬間回複到原來的樣子。
令狐達高興地蹦跳起來,可随即又痛苦地蹲了下來,看着憐生和冰兒說道:“公子、冰兒姐姐,沒事,我明天跟他們回去。”
“令狐兄,你家族禁锢斬心釘的确厲害,是用‘死長神鐵’做成的,如果對你實施冰封麻醉心髒停止跳動,那釘就會瘋長,吸取你的境界修爲,讓你全身虛脫而亡。”憐生輕輕地說道,“但不是沒辦法——”
“就是說對你手術不能進行麻醉,隻能在無麻醉狀态中進行,關鍵是你能不能忍住這來自魂魄之劇痛。”冰兒接着說道。
“兩位盡管施爲,我死都不怕難道還熬不過疼痛。”令狐達堅毅地說道。
“這可不是一般的劇痛,而是來自靈魂的鑽心的劇痛。”冰兒說道。
“我能挺住。”令狐達重重地說道。
“好,那我們抓緊手術,不然時間不等人哪。”憐生說道。
“給你,咬在嘴裏,不要到時痛得把舌頭咬斷了,嘴唇咬掉了。”冰兒把一塊手帕遞給令狐達,讓其咬在嘴裏。然後用綢帶将令狐達的四肢、身體全部綁住。“主人,可以開始了。”
“好,冰兒,你認準了那斬心釘的位置,快速劃開一條口子,我随即——”憐生沒有說下去,冰兒卻是心領神會地點着頭。
冰兒取出一把潔白透明薄如蟬翼的冰刃,對着那烏黑的斬心釘之處快捷無比地劃去。憐生随即用銀針在自己手指上刺了一下,一滴墨綠色的血液迅即滴入那劃開的傷口之中。
随着一聲慘嚎,令狐達四肢亂蹬着,咬着手帕的嘴裏發出“嗚嗚”的叫聲,那來自靈魂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全身抽搐不停。可不久,他感到後背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燒灼之痛,數息後又傳來一陣涼爽爽的舒服之感。如此反複交替着自後背向着心髒穿刺而去,随着最後的又一陣劇痛,他昏睡了過去。
正是剛才憐生的神命格之血一邊消融着那根烏黑的斬心釘,一邊又在修複着令狐達的心髒,所以令狐達會感到一會火辣辣的痛,一會涼爽爽的舒服。就在把釘子的尖端部位,也是刺入心髒最深之處消融之時,令狐達痛得昏睡了過去。
“主人,如果不是你的神命格之血,這斬心釘決解除不掉的。所以他們隻能用笨辦法将整個心髒用斬心雷轟毀,然後換上别人的心髒才算解除,可不想想,換上别人的心髒,還是原來的人了嗎?”冰兒欣喜地說道。
“是呀,這神命格之血可以稱之爲神血啦。”憐生說道。
“當然是神血啦,主人,具有這些功能決不可外傳哦。”冰兒提醒道。
“恩,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憐生笑着說道。
“隻能你知、我知,連天和地都不能知道。”冰兒堅決地說道。
“好,聽你的。”憐生隻認爲天和地自會知道的,但也不和冰兒争辯了,“天快亮了,令狐兄還不醒來,會不會有問題啊?”
“沒問題的,我剛才探測了一下,他一切正常。”冰兒說道,“我們出去吧。”
“好,不知外面情況怎麽樣?”
外面,南宮慕焦急地注視着仰面躺着的憐生和令狐達,不時地看着東邊天空,眼見得寅時将過,黎明就在眼前,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彩霞布滿東邊天際,忽見憐生從地上爬了起來,冰兒也自令狐達的頭頂鑽了出來。她急忙迎了上去焦急而緊張地問道:“冰兒姐姐,他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