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憐生餐風宿露踏上了沒有目的地的遊曆征途。
憐生剛出莊園,打扮成童子模樣的碧瑤來到了他的面前。
“知道尊主外出遊曆,讓碧瑤跟随左右也好有個照應。”碧瑤真誠地說道。
“我隻是外出遊曆,感應化神,所以我白虎也不帶,收斂氣息而行,怕擾亂世間民衆。你跟着不要被人看出破綻,到時适得其反了。”憐生說道。
“主人放心,我在我族老祖那兒獲得了化心丹,已将全部妖氣化盡了。”碧瑤說道,“現在就是化神期高手也分辨不出我的真實身份的。”
“碧瑤,也真難爲你了。但決不可淩強欺弱,乖乖做人哦。”憐生吩咐道。
“一切聽從尊主的吩咐。”碧瑤點頭稱是。
這一日,憐生帶着碧瑤來到了玉峰山下半山橋邊。但見人聲鼎沸正在圍觀着什麽。憐生走近才知,半山橋兩邊是一個繁榮的集市,遠近鄉民都來到半山橋,用自己擁有的東西換取自己需要的東西。真是“百物鹹聚,交易者日昃始散。”常常是“棟宇淩雲,軒車盈道,一交冬月,米船擁塞。”
爲了拓寬河道,方便行船,在幾個鄉紳的資助下,設想将原來在河道中排上木樁的半山橋拆除,沿河岸打上石樁,建成拱形石橋。然而,石匠們将石樁運來,卻是怎麽也打不下去。更奇的是,即使今日打下去,過得一晚那石樁又浮了起來。
有人建議用“太牢”之祭進行祭拜,即用牛、羊、豬三牲齊備祭拜河神。可是牛、羊、豬三牲祭品剛放上去,就被一陣風卷走了,石樁是打下去了,然到得第二天又浮上來了。如是者三,故引得人們議論紛紛。
憐生擠入人群,見有一個道士正在作法,兩個屠夫則在河邊屠宰一頭肥豬,那豬“嚎嚎”叫着。隻見那道士先來到橋基邊,擺上剛殺的豬頭等供品。然後插上一對大紅蠟燭,點上三支香,并在橋基四角都插上三支香。接着燒紙錢,并将豬血撒在橋基四周,同時在地上樹立一塊寫着“姜太公在此動土,百無禁忌”字樣的木樁。随後那道士向南念念有辭,念着祝文。
“這次請來惠安寺的清虛道長作法,應該沒事了。”有人高聲說道。
“是呀,前些日子都是工頭自己瞎弄弄,一定冒犯了神靈。”另有人說道。
大家正議論着,突然天空烏雲密布,狂風怒号,地上飛沙走石,直吹得人們東倒西歪,睜不開眼睛。須臾,天空放晴,那擺上的祭品已消失一空,隻見那個道士正對着河中不停地跪拜着,嘴裏反複喃喃着:“上仙饒恕,貧道一定奉上童男童女再來祭拜。”
“什麽?要用童男童女祭拜。這是什麽河神呀?”有人驚恐地叫了起來。
那人剛話音剛落,但見他驟然雙手抓着頭皮狂叫起來:“痛死我了啦,痛死我啦!”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滾,片刻後口吐白沫撲地而亡。
在場衆人見此情景都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而那清虛則還在不停禱告着,一副誠惶誠恐之态。
“何方妖孽在此作祟?”随着一聲怒吼,人群中越出一人來。
衆人都紛紛避開,憐生遠遠地看着。
“尊主,是張家莊的張霸呀。”碧瑤說道。
憐生仔細一看,果真是那張霸,此時他已經恢複到了金丹後期境界。
張霸來到河邊,對着河面又大聲喝道:“何方妖孽在此作祟?快快滾出來。”
張霸話音剛落,一陣陰風吹過落到剛才口吐白沫撲地而亡的男子身上。那男子旋即站了起來,“唧唧唧”笑着向張霸跳去。
“此路是我開,要在此造橋,就得拜我腳跟,不然休想造得成!”那複活男子狂叫道,“一個金丹期小子也想來管閑事?”
“造橋鋪路造福一方,此乃善事,你居然破壞善舉,作威作福、魚肉百姓。”張霸正義凜然地說道,“我雖然隻有金丹期,但我拼着性命也要阻止你的惡行。”
張霸說着,運護盾将全身護住,然後一條火龍向那男子射去。
“雕蟲小技也拿出來顯眼。”那男子不屑地用手一招,然後張開嘴巴,那火龍竟被他一口吞入腹中,而且還咂巴着嘴巴一副餘味未盡的樣子。
“是人還是妖?”憐生問碧瑤。
“尊主,是一隻八階烈焰鼠,它想通過吞噬童男童年女的元神來幻化成人。現在它附身在那個男子身上。”碧瑤說道。
“居然殘害凡人,還想吞噬童男童女,碧瑤如果張霸不敵,你滅了這隻老鼠。”憐生說道。
“尊主,我隻能困它一時,卻是滅不了它的。”碧瑤搖着頭說道。
“啊,你不是九階了呀,怎麽就滅不了它?”憐生好奇地看着碧瑤說道。
“尊主,妖界并不是境界高了就一定能赢的。我是木屬性的,而它是火屬性的,所以如果境界相等,我困都困不住它的呢。我發出的木屬性妖法隻會加強它的火屬性妖力呢。”碧瑤解釋道。
“那如何才能克制它呢?”憐生不禁問道。
“需要水屬性的妖獸,如水麒麟、水獺貓等等。”碧瑤說道,“特别是水獺貓,貓是鼠的天敵,所以——”
碧瑤正想繼續說下去,忽聽得“砰”的一聲巨響,隻聽見烈焰鼠猖狂地叫道:“來而不往非禮也,看我的烈火焚天。”說着,它全身噴出紫紅色的烈焰,閃電般向張霸滾去。
張霸心向邊上一滾避開,吃驚地說道:“你的火焰已達元嬰後期境界啦。”
“才知道呀,爲時已晚了。”那烈焰鼠緊追着張霸。
然而,張霸雖然隻有金丹期境界,但他身法輕巧,那烈焰鼠附身的男子始終追不上他。
“這具臭皮囊質量太差,還是用我自己的。”烈焰鼠說着從那男子身上鑽了出來。搖向一變,凝結成一隻與人相差無幾的渾身冒着火焰的大老鼠。而那具屍體随着烈焰鼠的離開,“砰”的一聲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