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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生正飛行間,突然被前面的一道冤氣擋住了去路,*得他隆落到地面,發現自己停落在一條山崖邊,崖邊上站滿了人,都在議論紛紛。
“這姑娘死得好慘呀。摔得都粉身碎骨了。”一個老奶奶難過的說着。
“死得也太冤了,因爲丢失一條珠鏈就說是她偷的。”有個姑娘說道。
“她是爲了那個外村漢子才偷珠鏈的,爲了讓那人前來娶她。”一個青年說道。
“那是冤枉她的,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竟跳崖自盡了。”有人歎惜地說道。
衆人望着崖下,面露惋惜之情。而對面崖壁,正有一人在奮力向下攀越,好幾次差點要掉下去,但他頑強地攀越着。
夢生放出神識,發現崖底小溪邊正躺着一個面容皎好的姑娘,雙腿斷折,此時還有一縷氣絲在遊離,看來離死已經不遠了。
對面在崖壁向下攀越的漢子,終于來到崖底,跌跌撞撞地在小溪邊尋找着,發現前面躺着的姑娘,急忙向她撲過去,将那姑娘緊緊地摟在懷裏,聲音嘶啞地叫喊着:“蒼天啊,你看清楚呀,她是一個清白無瑕的姑娘呀。”
“什麽清白無瑕?那珠鏈最後經她手的,不是她拿還會有誰?”這時一個滿臉堆肉的老頭兇惡地叫道。
“假如我能找出證據不是她拿的,你将怎麽樣?”崖下那個漢子一臉正氣地說道。
“好,你能找出證據不是她拿,我賠她一條命。”那老頭也高聲地叫道。同時,輕聲說道:“人都死了,還要找證據?”
其他人沒有聽到,夢生卻是都聽在耳裏,看來要洗脫這不白之冤,先要将這姑娘救活。夢生于是着木蘭下去救人。
幻化成小姑娘的木蘭,跳躍着來到崖底那漢子跟前。
那漢子看到突然出現的仙子般的木蘭,一下驚喜起來,“請仙子救人。”
“這是你的什麽人呀?你這麽拼命攀越下來。”木蘭和他說道。
“這是我的未過門的娘子,因我家窮,故一直沒有成親。”漢子滿眼淚水地說道。
“你想救活她嗎?”木蘭問道。
“想、想、想。”那漢子急忙說道,“求仙子救活她。”
“如果要一命換一命,你肯把你的命換給她嗎?”木蘭歪着頭說道。
“肯,求仙子取我性命,把她救活。”那漢子堅決地說道。
“你有這份心是她的福分。”木蘭感動地說道,“将她放平在地上,我爲她接骨續命吧。”
那漢子将那姑娘平放在一塊平坦的石頭上,緊張地看着木蘭。木蘭先将一小片木蘭參給那姑娘喂下,然後一雙小手輕輕地摸捏着那已經摔斷折的雙腿,片刻後,那姑娘悠悠地醒了過來。
崖上衆人發出一陣驚呼:“啊,萍兒被救啦。”
“萍兒,你醒啦,你爲什麽要這麽傻呀?”那漢子撲向萍兒,痛惜地說道。
“林生,是龜老爺冤枉我,我想不通呀。”萍兒失聲說道。看到邊上的木蘭,知道是木蘭救活了她,跪拜在地說道:“謝謝仙子救命之恩,可是我還是不能活的。”
“什麽?”木蘭驚叫道,“我煞費苦心救你,居然還是要死,早知道我不救你了。”
“是呀,萍兒,我相信你,我們再苦再窮,隻要開心就好。”林生說道。
“可是,我不想不清不白地活着呀。”萍兒說道。
“不把那串祖傳的珠鏈找出來,你不可能清白的。”崖頂上,那雍胖老頭惡狠狠地說道。
夢生聽後惡從膽邊生,對着他輕輕一聲冷喝,将一縷神識直刺入他的腦海。那老頭痛得一下跳起三丈複又跌落下來,在地上直打滾,嘴裏白沫直冒,連聲呼着叫痛。
“那龜老爺羊癫風又犯啦。”衆人均說道。
突然間,又聽得那龜老爺大叫三聲:“哈哈哈,好啦,全部好啦。謝謝恩人,将我的陳年老病給醫好啦。”
夢生真是哭笑不得了,剛才是看不過他這麽惡意,想輕輕地懲治他一下,不想這神識刺激他的腦海,竟将他的羊癫風給治好了。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行啊。
“是我醫治好你的病的。”夢生上前說道,“我可以把你的病治好,同樣也可以讓這病回去。”
“謝謝恩人,千萬不要讓它回去。”龜老爺拜倒在地說道,“隻要恩公所說的,我一定照辦。”
“你先說說,那跳崖的萍兒是怎麽回事?”夢生有心要救下面一對情深意笃的年青人。
“恩人,其實也沒什麽,我可以不追究她了。”龜老爺急忙說道。
原來,這萍兒是龜老爺的遠房外甥女,其父母早逝,從小寄養在龜老爺家。龜老爺就一直将萍兒當使喚丫頭來使用。龜老爺有一個羊癫風更厲害的兒子,這當然是得自龜老爺的傳承。那龜兒子三日兩頭都要發作,時常是萍兒細心照料侍候。
随着年歲的增長,萍兒出落得似鮮花一樣,那龜兒子與萍兒年歲相仿,他羊癫風發作管發作,卻不影響他想女人。看到萍兒貌若仙子,不管是正常還是羊癫風發作時,嘴裏不停地狂叫着萍兒的名字。
萍兒從厭煩到害怕,恰在此時,龜老爺府上來了一個當長工的外村漢子林生。那林生仿佛渾身有使不完的勁,每日起早摸黑地幹活,每天收工就在井邊用瓢舀着井水沖洗一番。每每看到全身透出強健體魄的他,萍兒總會情不自禁看得呆立不動,晚上又時常夢見他。
終于有一日,龜老爺要萍兒給在村外地上幹活的林生送飯,于是萍兒與林生有了第一次的近距離接觸,聞着渾身散發出帶有汗味的男人味,萍兒竟是有些陶醉了。
此後一段時間,萍兒每天給林生送飯,兩人也逐漸稔熟起來,兩顆心的距離比身體來得更近,最後兩人互托終生,林生發誓說,待他賺夠錢蓋好房子,就來迎娶萍兒。萍兒自此一直生活在這美好而又甜蜜的期待之中。
林生和萍兒的事情自然瞞不過龜老爺的龜眼,他數年前就有了龜心思,要讓自己的龜兒子和萍兒成親。因爲他知道,龜兒子的羊癫風比他更甚,這遠近鄉鄰誰人不知,哪會有人家把好端端的姑娘往病窟裏送的。看到林生和萍兒情深意笃,恨得他牙根癢癢的。于是将林生的長工變成短工,本要半年之期縮短爲三個月就叫他走人。同時,他想方設法要套住萍兒,要讓她一生困于龜家。
于是乎,有一日,龜老爺叫萍兒整理他的書房,将取自密室中的一串傳自龜家曾曾曾輩的珠鏈從一隻被畫着各種符錄的盒子中取出,置于書房的桌子上。然後帶萍兒進去,吩咐道:“好好打掃書房,特别這串珠鏈要小心擦拭,不得有誤。”
龜老爺走後,萍兒就仔細打掃書房,将書房打掃得一塵不染,特别是那串珠鏈擦了又擦,那珠鏈在她手中仿佛活了一樣,随着萍兒的手勢不斷地蜿蜒遊動。萍兒擦着擦着,突然那串珠鏈從萍兒手中掙脫下去,掉落地上。萍兒急忙彎腰去拾取,然而那珠鏈竟一下鑽入地下不見了。萍兒驚叫出聲,沖出書房去叫龜老爺。
書房隔壁,龜老爺也正自驚疑不定,他按着曾曾曾祖留下的控制珠鏈的方法想收回珠鏈,讓萍兒落下個偷盜之名,從而讓她永遠聽命于龜家。可是不曾想到,他默念控制法訣,讓珠鏈從萍兒手中掉下,然後鑽入地下,可是反複默念叫珠鏈從自己的房間地下出來,卻是毫無音訊,自己與珠鏈的一絲聯系已經失去。也就是說,那珠鏈已不知去向。
龜老爺正自驚疑間,聽到萍兒的驚叫聲,他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想到雖然失去了一條祖傳的珠鏈,但能把萍兒留住,目的也已自達到。于是聞聲走了出來。
“什麽事?如此大呼小叫的。”龜老爺問道。
“老爺,你放在桌上子的那串珠鏈,我擦拭時掉到地上竟鑽入地下不見。”萍兒驚恐地說道,“老爺快挖開看看在不在地下。”
“挖什麽挖,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故意說鑽入地下不見。”龜老爺兇惡地說道。
“老爺,我從小到你家,什麽時候偷過東西啦。”萍兒委曲地叫道,“快挖挖看吧。不要冤枉萍兒。”
“好挖就挖,挖不到就是你偷了藏起來了。”龜老爺說道,并叫下人取來鏟子,就書房中開始挖掘起來。然而,直挖到一丈多深,哪裏還有珠鏈的蹤迹。
“分明是你偷盜了,想交給你那漢子,叫他賣了蓋房娶你吧。”龜老爺惡狠狠地說道。
“老爺,冤枉呀,我怎麽會偷盜這珠鏈呢。”萍兒哭叫道。
“你好生和那漢子斷了,做我龜家媳婦,老爺我就不追究了。”龜老爺臨走時扔下這句話。
萍兒至此才知道,原來自己是被他龜老爺算計了,目的是要自己做那三日兩頭發羊癫風的龜兒子的媳婦,真是居心太可惡了。想到林生在外爲娶自己拼死拼活地賺錢,萍兒心裏陣陣揪痛。自己逃走吧,這一世将會永遠不清不白了,說不定林生也會看不起自己呢。如果留下,那還不如死了的好。那龜兒子,羊癫風發起來,四肢直抽,兩眼發白,口吐白沫,有時還屎尿橫流,臭不可聞。
萍兒整整地在自己小屋子裏坐了一晚,呆呆地望着天空,心裏反反複複地念叨着:“林生,對不住了,來生好好相聚了。”天才蒙蒙亮,她就獨自向村口萬丈懸崖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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