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竟然在外面,陳東來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着謹慎,他在自己疏于防範的時候出現,剛才的這一下,心有餘悸。
“爲什麽你會在這裏?”
“惶恐不安。”納蘭青的話并無遮掩,此刻他的心正如這将明的天一般,雖然曙光,卻依舊沉淪在黑暗之中,寒冷的風依舊要火焰才能抑制,他的心并沒有随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得平和。
他這一夜就坐在外面,倚着長槍,身旁一壺水,白灰分散間,女人胳膊粗的木條讓他平放在火焰之上,這雖然隻是一場遊戲,但是他也不想就這麽的敷衍了事,參與到遊戲裏面的所有人都不希望敷衍了事,榮耀隻屬于一人,他在思考後面的路,也在等待。
等那一個人的行動,最後他等到了,等到了一道黑影,并且尾随。
陳東來也不想自己身爲暗殺者,卻被别人暗殺,嘴角勾勒起無奈的笑,他離開五人之列,被派去清掃外圍人員,實際上卻是被委派過去摧毀納蘭青等人夜裏所盜的數十萬支弓箭,海上行軍打仗,弓箭是兩軍交鋒的重要武器,它的存在能夠在遠距離下削減對面的兵力,減輕水兵與陸兵之間的差距(遠距離情況下),配上火藥,更能造成成噸的AOE傷害。
這場戰争,如果主看武将的話,那麽第二重要的就是弓箭的存在,所以他乘着所有人都在裏面把酒做歡的時候,一個人乘着黎明昏暗之光摸到專門放置箭矢的地方。
他的決策并沒有任何的錯誤,也很小心的避開了巡邏的人員,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有一個人一夜沒睡。
此刻被發現,自然也知道如果不擊敗眼前這人,自己無法繼續實施自己的行動,不由的舔了一下牙尖,讓舌根微麻,手暗自握緊匕首,青筋畢現,人已經來到了納蘭青的前面,“青同學的能力早就有聽聞,卻還沒見識過,今天隻能借地領教一番了。”
“額,希望學長能夠承讓。”看到陳東來的突然跟進到自己的面前,他卻不慌,青銅匕首揮之有青光,與晨曦之下,如一輪彎月,速度奇快。
“劍氣。”納蘭青皺眉,這個世界是有劍氣,剛才的他那一下偷襲裏面,也暗藏着劍氣,但是他那個是虛無的,頂多是利用自己的快速攻擊,帶動風,然後借助風力,從而轉化成殺人的劍氣,但是這種劍氣最多隻能造成皮外傷,卻不能造成緻命的傷害,但是陳東來的劍氣卻已經不是這種構造,而是實體出現的,他能讓劍氣化形。
看着眼前的這輪青色彎月,原本想要直接反擊的納蘭青猶豫了一下,身子往後一跳,提搶與彎月碰撞。
這一瞬,兩者相撞,月碎,龍膽亮銀槍則嗚嗚作響,那一抹青色的光暈劃過,浪潮一撥接着一撥,青色的光點,落在他的身上,胸口莫名的一沉,再也抑制不住滿腔的熱血,噴湧而出,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個世界受到如此大的傷害,還如此的莫名其妙。
“你做了什麽?”
然而陳東來并不答話,臉上一抹微笑,眼若星辰,他手中的匕首恍如魔法棒,每一下攻擊不是星辰大海,就是皓月當空,納蘭青疲于防禦之下,這漫天的星辰尾随于他,這當空的皓月籠罩着他,而他無從躲閃。
納蘭青不解其意,而陳東來更不會去說明這是他的武将技——星月,他和其他人并不一樣,其他武将都有兩個武将技,一個是主的武将技用于進攻,另一個是輔助的武将技——沒有任何攻擊力,但是他不一樣,他隻有一個武将技。
其實第一輪進來的時候,他也和其他人一樣,是兩個武将技,但是等第二輪進來的時候,他獲得過一次奇遇,那一次奇遇,他獲得了獎勵,那個獎勵一是讓自己獲得第三個系統指定的武将技,另一個則是在不違反遊戲平衡的情況下,自己設置出一個武将技,并且移除本身的的兩個武将技。
那時候,他想都沒想,就選擇了第二個選項,他渴望與别人不同,此刻有這麽一個機會怎麽能不珍惜。
他喜歡這浩瀚的星空,亦喜歡衆星之下的月光,所以名爲星月,主動攻擊下,所有的攻擊,會演化成星辰,或者月亮,被直接打中,會造成外傷,攻擊被抵擋時,則化爲光暈,被擊中的,會造成内傷,實體時,屬于單體傷害,虛體時屬于aoe傷害。
傷害值以1來衡量,夜間傷害爲2,白天傷害爲1/2。
這個技能隻能主動攻擊有效,如果被對方反擊,自身身體呈現防守狀态時(由系統判定是否是防禦狀态),該技能冷卻三分鍾。
看起來是一個很bug的技能,但是陳東來也知道,這個技能的缺陷,就是隻能攻擊,連綿不斷的攻擊,隻要稍一停頓,就有可能被對方找出漏洞,他清楚自己的實力如何,如果沒有武将技的話,不會是納蘭青的對手,所以他隻能不斷的進攻,用進攻代替防禦,用進攻掩飾武将技的缺陷。
他是一個聰明的對手,納蘭青懂的,他的幾次詢問并沒有得到對面的回答,他明白對方并不想露出破綻,這漫天的星辰都是毒藥,一顆顆落下,劃破衣甲,但是如果阻擋,身體卻遭受一陣陣莫名的重擊,腦昏眼花,隻能如此嗎。
防守已經是決然不行,納蘭青能感受到自己防守下的痛楚竟然比不防守下的痛楚更甚,隻能強忍着切割之痛,看着遠處的陳東來,唯有殺了他才能活下去。
他堅信着,身子彎弓,星月落下,帶着他的鮮血,那破碎的衣甲,随着他的疾行,分崩離析在行走的軌道之外,那一人,眼眸之下,隻有堅定,瞳孔之内,隻餘一人。
長槍依舊,随後槍出如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