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爲何生氣!”李洋這邊也不生氣,從地上撿起猶在旋轉的酒杯,掃了下灰塵,放到桌上。
“莫不是你故意洩露的消息,否則怎麽會樸羽玄沒死?”陳誓行不想這周密的計劃會被人識破,暗殺樸羽玄,挑撥孫劉兩邊的關系,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假若學長認爲我出自男公關社,從而有意偏袒那邊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李洋淺淺的微笑,眼眸清亮,對于陳誓行的質疑并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難道不是麽?”這雙狠厲的眼神裏面是充滿了不信任。
“學長怕是忘了蔣幹盜書的故事吧,蔣幹盜了個假的情報回來,害死了你兩員大将,現在劇情不是剛剛好麽!”李洋走到一邊,拿出另一個幹淨的酒杯,握在手中,感受掌心中傳來的冰涼,看酒杯上青鸾彩鳳,雕刻的甚是精美,不由感歎這遊戲裏面的細節做的如此之好。
“那爲什麽我剛才叫你出擊,你反而撤退。”
“學長以爲能殺了他們?”李洋反問道。
“爲什麽不能,我的統帥計天下無敵。”陳誓行說道,他還記得上一階段的遊戲裏面,他的統帥計大殺四方的場景。
“學長如此自行,不如再回顧下你統帥計一人天下發動的條件。”李洋無所謂陳誓行的言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任冰冷的酒水流淌過幹澀灼熱的喉嚨,這裏的酒水真就如水一般,隻有到了胃裏,才有一點灼燒的感覺。
一人天下,以場地己方的死亡人數來增加自己的戰鬥力,每一個人增加其戰鬥力的百分之一,陳誓行再次回想起這個技能,眉頭微微一皺。
“學長上次使用一人天下的時候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俱全,所以才能呈現出一人天下的最大威力,并能大殺四方,無往不利,但是如果今天使用的話,學長的能力最多隻能提升到相當于對面武将的一個半人,這還是在陸地上的時候,吳軍的武将在水面上都有加成,學長的能力在水面上,最多也就算對面的一個吳軍将領,而我們此次出來,合起來的武将未必有對面孫劉兩家的武将多,如此天時,地利,人和俱不在我們這,學長真的要打的話,那就隻能提前退出舞台了。”李洋娓娓道來,酒水順了一杯,又飲下一杯。
“那依你而言,該怎麽做?”
“以退爲進,然後在赤壁之戰之前讓他們損兵折将。”李洋放下酒杯,眼裏不掩一點思慮。
水湍急,風蕭蕭,霧散去,人影斑駁,看陳誓行的船漸行漸遠,在龐然大物面前,他們是覺得自己渺小很多,此刻看它走了以後,眼前頓時開闊了很多。
等夏若軒的船過來,納蘭青等人當即移步到他的船上,看到夏若軒本人,彎腰躬身道:“真沒有想到會與學長并肩作戰。”
看到納蘭青等人的禮節,夏若軒趕緊上前扶起,皺眉道:“納蘭同學怎麽來到遊戲裏面,變得迂腐了很多,我們之間還需要行禮。”說完轉頭看向洛城,“我以爲納蘭同學會扮演劉備,沒有想到會是洛城,不過想想洛城也挺合适的。”
“夏學長,認識我。”聽到夏若軒竟然能在别人沒有介紹的情況下認出自己,不免有些欣喜若狂。
“怎麽會不認識呢,子瑜天天在我的面前誇獎你能力出衆。”夏若軒笑笑。
“哈哈,那是部長慧眼獨到。”洛城倒是不謙虛。
而一旁的納蘭青等洛城和夏若軒說完話,才開口說道:“學長也覺得我不适合劉備吧,我也覺得,我比較适合沖鋒陷陣。”
“哈哈,我們就這麽在外面吹風也不是個事,進船艙聊去,順便熱點水酒,暖暖胃。”
“恩。”納蘭青應道,跟在夏若軒的後面進去,夏若軒坐在主位,而納蘭青等人分坐兩邊,何秋晨原本坐在樸羽玄的對面,看到樸羽玄的時候,想到什麽,便和樸羽玄旁邊的人,換了位置。
“你不是死了麽?”
“誰說的?”樸羽玄笑笑。
“哝。”何秋晨的袖口很長,提起手的時候,輕輕飄揚,并帶起一絲清香,他這一舉手,手指的方向正是納蘭青的位置。
“得,這鍋我不背,樸羽玄你自己解釋。”納蘭青剛剛死裏逃生,這一路他可以說都随着樸羽玄的劇本走,幾乎是步步爲營,其中不能有一點差池,現在逃脫以後,話不願多說一句。
“好吧,我來,那封信不過是告訴你們乘霧氣濃郁,敵人辨不清虛實,乘勢逃脫而已。”
“那那些船側的稻草人是怎麽回事?”何秋晨不懂,既然是要逃跑,何必船側綁些稻草人呢?
“草船借箭,聽過沒有。”
“十拿九穩?”
“以防萬一而已。”樸羽玄的本意隻是想讓納蘭青等人來這邊彙合,至于借來的箭全憑阮成命和趙康鑫擡一手。
“那爲何不直接告訴我們,讓我們過來彙合,反而讓我們一路上擔驚受怕。”
“魚龍混雜,隔牆有耳。”這句話是夏若軒帶樸羽玄說的,“樸羽玄同學機智過人,他早就想到他回去的這一路上有人想要暗殺他,所以先寫了兩份信,一份交給你們,并讓你們制造出一種急于複仇的心态,迷惑敵人,另一份則轉交給了我,一是行至河間救下水中的他,二則是夜裏過來接應你們。”
何秋晨聽到夏若軒如此說來,便不在說話,雖然他感覺自己像被當成傻子一般戲耍了,但是至少沒有死于意外,心中賭了一口氣,把桌上的酒水往自己的口中一灌,卻因爲喝的太急,反倒嗆了自己,不住的咳嗽,看着其他人不住的笑,心中更是郁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