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的,破木門的成了鋼筋闆子了,槍械都不能伺候。”樸羽玄語不驚人死不休,他看的眼前這個有些破爛的木門,眼珠子幾乎要驚掉出來,眼珠子轉個不停,單單盯着那一個纖瘦的木門看個不停,門上面,除了有一些青灰的印記,什麽也沒有。
地上的彈殼略顯無辜,孤單的在地上搖晃,與地面産生一些摩擦,發出叮當的金屬聲。樸羽玄說完話,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他的身上,“怎麽了,我很帥嗎?”
“切。”衆人立馬轉過身軀,剛才看他的原因,隻是他的樣子太滑稽了,這與帥毫不搭噶。
“那你們看我做什麽,莫不是有那種嗜好。”樸羽玄想到,兩個男人面對面,神情對視,忍不住雞皮疙瘩。
“沒有。”何秋晨義正言辭,把目光從混亂的樸羽玄身上移開,看着周圍顯得安靜的學校,“奇怪,今天怎麽沒有學校的警衛隊巡邏?”
何秋晨說起,其他人這才想到,照理說,剛才的槍聲很響,警衛隊聽到這一邊有個異樣的聲音,聯系到這幾天的情況,一定會過來的,隻是這時候,外面除了寒風陣陣,哪有其他,不說人影,連鬼影也不曾看見。
隻有李洋一個人走過去,細緻的盤查這一個以前熟悉的無比的木門,沒有理會衆人的讨論,安之若素,不感到有任何的奇怪。
直到有何秋晨問到他,才慢悠悠的說出“我已經跟李老師說過了,今晚學校就不用安排警衛隊了,要不然到時候出現些什麽異樣的東西,就不好說話了。”
“也對。”其他人聞言應了一聲,心中也認同,如果左岸被人看見藏有槍械,到時候還真不好怎麽解釋。
阿凱從撞完門以後,就站在後面,目光看向李洋的方向,隻是他的眼睛所視的方向方位很大,像平常一樣,并不說話。
“天空之城上有一股陰沉的氣息。”
另一邊,左岸在剛才的銀色U-2子彈并不能穿透這一個木門以後,就靜下心來,用自己的能力細細的感覺周圍的氣息,他閉上眼睛,讓自己的身上的氣一波一波的向外擴散,與外面接軌,像雷達一般的勘察周圍的動向。
夜晚的寒風雖然肆意,無當,但是隐藏在寒風裏面的氣息卻不暴躁,相反還很柔和,反倒是天空之城周圍的那股氣流卻讓人感覺到不适,左岸皺着眉頭,這是一種極爲陰沉的氣流,而且裏面的氣并不是随意流動的。
他們不像是空氣中的遊離的氣息一般,在天空中遊蕩,并不緊密,而像是一塊鋼鐵一般,所有遊離的氣息,一層層的被壓縮,緊密的鏈接在一處,變成透明,用常人無法看見的氣層實體,把整個天空之城籠罩在裏面。
而剛才所有的撞擊實際上隻是與這塊鋼鐵一樣的存在相沖,并未接觸到裏面的木門。
可是這一切無人知曉,如果不是左岸探知的話,但是尤是這樣,這一塊鋼鐵,也依舊透明的遊離在空中,保護住天空之城,尤其是木門這裏,等到有人惡意撞擊,或者觸碰的時候,旁邊的氣對這裏的保護,還有增強,四周的氣還會快速的凝聚到這一處。
“那照你說的這樣,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何秋晨聽完左岸的叙述,不惑的問道。
“我不知道。”左岸搖搖頭,“但是這一股氣,很陰邪,不像是善輩施爲的。”
“是嗎?”李洋在那裏若有所思,低頭不語,睫毛,時而微皺,時而舒展,在他的心中似乎有無數的思量,去不說出,直到他把滿是希望的目光對向李月。
天空之城第三音樂室内,緊張的氣氛在裏面肆意的蔓延,如同戰役之前,士兵正襟危坐,心中依然糾結的成繭,情緒在臉上顯而易見,現在的納蘭青就是這樣,他用兇狠的目光看着對方,雙目已經充血,裏面顯現出無邊的恨意,一雙牙咬的滋滋作響。
他看着裏面的景象,發生這種事情絕不是他能容許的,隻見納蘭心妍身子佝偻在沙發之上,微微發抖,她現在的身上還穿着淡粉色的睡衣,是昨晚的,發絲淩亂,雖然身上沒有傷口,但是看她作獰的臉上,充滿了痛苦,不僅僅是她,納蘭青心中也有些如同刀割一般的痛。
“怎麽了,傷心了,心痛了。”對面的那一個人就是納蘭青長久以來念叨着的餘碩。
一米五左右的身高,消瘦的臉龐,面色蒼白,整個輪廓看起來尚顯稚嫩,這樣的一個臉,看起來毫無出彩的地方,或許不,起碼那一雙眼睛現在讓納蘭青永世不忘。
隻見那一雙小小的眼睛裏面,黑白分明,但是就是這樣一雙眼睛,卻透露出複雜的情感,狠曆,殘忍,兇惡。
“你與八年前沒有一點變化,除了那一雙眼睛。”納蘭青如是說道,說話的時候,他刻意的壓低了聲音,說話聲沉沉的,讓人覺得毛孔悚然,如同惡鬼。
“呵呵,你說一個人已成了鬼了,還能有什麽變化。”餘碩笑道,隻是這樣一個笑,在納蘭青的眼裏,卻如同一個惡魔向他展露笑臉,更可怕的是,這一個惡魔還繼續用言語讓他渾身顫抖,一種因爲對方言語的挑釁而顫抖。
“你在生氣,是不是說我帶你的妹妹過來沒有告訴你,不過我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
“你是惡魔。”
“是的,我是。”
“你會後悔的。”納蘭青咬着牙說出這一句話,那一雙眼睛不帶一絲情感的看向餘碩。
“是嗎?”餘碩淺淺的一笑,那一張臉看起來更加的陰邪,“但是你會不會後悔呢?因爲你的話,你的妹妹因此而死。”
他漸漸的把他那一隻血紅的手向納蘭心妍的頸部而去,速度不慢,卻也不快,但是更折磨人心。
“現在你就會後悔。”空氣中飄蕩着納蘭青的聲音,他的人已經不見蹤迹,頃刻之間,天空中有一點金光閃爍,如遙遠星空中被人遺忘的星辰。
“鬼魅·摩诃·身外化身”
餘碩詫異的看着天空,這是何等的驚訝,甚至于不敢相信,他眼見納蘭青化成兩個幻影,直接朝他而來,那速度快的令人無法反映過來,而且殺機縱橫,令人全身發寒,如果身爲鬼的餘碩還有感覺的話。
“噗哧。”鮮紅的血飛揚上天空,如同血色的绫布,觸目驚心。
餘碩眼睛瞪了溜圓,不敢相信的看着納蘭青,他不能相信這個結局,速度是那麽的快速。
納蘭青對于這個結局也有些哀默,看着眼前這一個人,眼神複雜的變化着,從開始的痛恨,欲殺之而後快,到淡然,再到略帶歉意,以及深深的悔疚,不僅僅是現在是,曾經也是。
“護住天空之城的氣,竟然有些薄弱了。”左岸突然驚喜的說道,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氣探索着包圍古堡的那一道氣。
就在剛才,他突然感覺到門上的氣息突然之間變得稀薄,仿佛随時都要消失一般。
“真的嗎?”李洋,何秋晨,李月,阿凱,樸羽玄五人聽了也是一喜,紛紛上前。
“嗯。”左岸很肯定的點點頭。
“那我再來撞一下。”阿凱主動請纓,上一次他失敗了,這一次一定要成功,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着走的遠遠的衆人,那些人沖他握拳,嘴上喃喃自語,我們精神上支持你。
阿凱沒有去理會這些無良的朋友,他們是怕在吸入黑灰,他凝氣定神,助跑,啓動,做最後的一擊。
“喝”
阿凱清喝一聲,整個人如同一匹脫缰的野馬,一往無前。
“轟”
黑色的塵埃飛揚,煙氣彌漫住這一小片空間,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遠處的人無不在注視着這裏,天空之城的門是否已經打開?
2
“轟”
“砰”
這兩個聲音相隔的時間隻是一瞬,但是出現的情況卻叫衆人忍不住閉上眼睛,不願去看阿凱的慘狀。
“痛,痛。”阿凱也發懵,剛才他還以爲就這麽的進去了,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觸碰到了那一個木門,但是還沒來得及高興,突然之間,從裏面傳來一股莫名的巨力把他整個人推向後面。
隻見他直勾勾的倒在在地上,模樣甚是狼狽,手撫摸住肩頭,酸疼的很,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肘處因爲撞擊已經發腫。
“你不是說,沒有那一層鋼筋城牆一般的存在了嗎?”阿凱對着左岸痛苦的叫道。
“是沒有了。”左岸略有歉意的說道,“隻是我還沒來的及通知你,在你撞上門的那一刹那,那一股如鋼闆一樣的存在,又來了一次強勢的反彈。”
“真的?”阿凱有些不相信,怎麽會這麽湊巧,但是又由不得他不信,因爲說這話的人是左岸,他不會說一些無聊的事情,設一個陷阱讓人鑽。
“現在那裏怎麽樣。”
其他人扶起阿凱,李洋看着天空之城,現在的天空之城看起來确實比先前還要來的詭異,已經可以直接用肉眼看出,他心有所思,對着左岸問道。
左岸眉頭皺到一處,原本那一股已經逐漸薄弱的氣體突然膨脹,而且比之前更勝,李洋聽了左岸的話,陷入沉思,其實他已經有所定計,隻是并未說出。
晚風蕭瑟的吹,即将進入深秋,風裏面夾雜着寒意,以及幹燥。
“轟。”的一聲,靜寂的夜裏,突然傳來一聲爆響,讓站立在底下的人,心中一跳。
“怎麽了。”李月倉皇的問道。
“不知道,但是看起來,好像是從第三音樂室裏面發出來的聲音。”
左岸被突然的響聲下了一跳,不過他最快回過神來,聲音是從上方傳下來的,所以他敏銳的反映神經,直接看向天上,眼角掃過周邊,李洋看的方向和他無異,遠快于其他人的反映。
在天空之城上,第三音樂室的那一個窗口,煙氣渾濁,顯然是聲音是從裏面傳出來的,這個一個劇烈的聲音,像是打鬥的時,強硬破壞家具的聲音。
“會是王子嗎?”何秋晨也看着上面,眼中帶點憂愁,不無擔心的說道。
“不知道,但是我們不能再繼續這樣的磨蹭了。”李洋擺明立場,轉頭向李月,“李月,該你了。”
這一句話說的李洋莫名其妙,很是不解。
時間倒回去前幾分之前,納蘭青威風凜凜,手持斬魂劍,金光閃閃,目光卻帶着點愧疚,看着被他腰斬的餘碩,他的聲音突然間變得有些沙啞,有無數的話語要說,卻說不出口,嘴張開,上下齒輕微打顫,終隻說出:“對不起。”
一句話,表現出說話者無窮的無奈,但是他别無他法,他永遠不能看着他的妹妹受傷,這早已經成了他心中最大的執着和執念,從三年前開始。
“其實你不用說對不起的,因爲馬上。。。。”
“什麽?”納蘭青聞言一愣,眼眸中盡是驚訝之色,不敢去相信眼前的情況。
原本如紅绫一般飛濺到天上的紅血,在空中慢慢的變得慘淡,透明,直到最後消失的虛無,而那兩個被他腰斬的上下半身變化的更是恐怖。
在天空之中,隻見餘碩身上的皮肉盡去,隻剩下潔白的骨骸,一個呼吸間,那些骨骸也慢慢的變得蒼白,褪色,直到化成白色的粒子,乃至消失。
他的一劍斬空了,原本的斬在肉體之上的實質感,變得突兀的空虛,隻剩下“呼”的一聲。
下一秒間,納蘭青渾身打一個寒顫。
一隻透明沒有實體的手搭在他溫熱的脖頸處,先是虛幻的,然後又成了實體,這已經是質的改變了,或許唯一不變的就是從那隻受傷傳來的冰冷,刺骨的溫度,“就是我說對不起了。”
這一爪的突然襲擊,不僅出人意外,更是力大無窮,直接把納蘭青推到牆上,“轟”的一聲巨響,沿途之中,周邊的家具因爲沖擊而損壞無數,古舊的牆也因爲重擊而往裏面凹去,黑色的灰塵被攪和起來,渾濁了天空。
納蘭青被這一雙手定在牆上,雙腳離開地面,不住的貼牆擺動,身子想要掙脫這一個魔爪,但是沒有一點用處。
“咳咳。”就在剛才他還有反駁餘碩的言語,但是餘碩的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脖頸,讓他不能說話。
“你是不是想知道,爲什麽那一劍對我沒有效果。”
慢慢的,餘碩的身體從單單隻有一隻手的實體變到整個人的實體,重生的餘碩就這麽的在納蘭青的面前重現,給納蘭青帶來巨大的驚愣。
依舊是那一個面容,隻是在納蘭青的眼裏更加的猙獰。
他如餘碩說的那樣,很想問爲什麽,但是喉嚨被封,話不能出口,隻能睜着一雙驚愕的眼睛注視着對方。
“因爲我是鬼,鬼怎麽可能會有實體呢?哈。。哈。。哈哈哈。。。。。”餘碩瞪大着眼睛,沖着納蘭青大笑道,笑聲中盡是嘲笑,諷刺納蘭青的愚昧。
納蘭青那裏受過這樣的侮辱,不知道是被抓住脖頸而漲的臉色通紅,還是因爲憤怒而臉色通紅,他沒被束縛的右手,抓住斬魂劍,艱難的砍向餘碩。
但是一劍劍的過去,隻是過穿過了餘碩的身子,沒有造成一點傷害。
如餘碩說的一樣,他的身子完全沒有實體化,單憑普通的攻擊根本沒用,這下納蘭青算是完全了解了,但是他還是有些想不透,爲什麽抓住他脖頸的手,是如此真實的存在。
處在這樣生死的邊緣,納蘭青反而從剛才的掙紮漸漸的冷靜下來,看着面對他露出猙獰笑容的餘碩,沉思不語,即便是脖頸幾乎要被捏斷。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納蘭青不能說話,卻還能思考,在心中默念。
“因爲你想的不對。”小受接口說道。
“你知道?”納蘭青喜出望外,對于某些事情,他遠不如小受知道的多,尤其是在這種生死攸關的場合下發生的事情。
“知道也不知道。”
“什麽意思?。。。。。啊!”納蘭青突然一聲痛叫,顯然外面的人對他的動作,又加大了氣力。
“沒有想到你這樣都能睡着,真讓我佩服。”餘碩扯着臉笑道,他不知道是在贊揚納蘭青,還是在調侃納蘭青,顯然他把剛才納蘭青與小受的對話時的樣子,當成了睡覺。
納蘭青雙眼瞪着餘碩,表現出強大的憎恨,隻有這樣才可以增加餘碩心中的快感,也能讓餘碩暫時不施加緻他與死地的攻擊。
他能清晰的利用餘碩的這種心理,暗地裏跟小黑繼續交流。
“有辦法幫我逃出現在的困境嗎?”
“有!”小受斬釘截鐵的說道。
“用什麽?”納蘭青喜出望外,但是臉上卻更加憤怒,幾乎想要生吞活剝了餘碩,這樣的表情很顯然增加的了餘碩心中那種變态的快感。
“斬魂劍。”小受對着心中又燃起希望的納蘭青說出了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