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的時候,納蘭青又在教室裏面坐了很長時間,才去的校門口,他把男公關社的其他成員叫到跟前,直接解散,停止了今天男公關社的活動節目。
“王子。。。”李洋見納蘭青有些不對勁,上前有話要說,但是被納蘭青阻止。
“今天你們先回去吧,就這麽說了。”
“不是,我們有事情要告訴你,關于鬧鬼。。。。”
“夠了,我什麽也不想聽,今天你們什麽都不要做,回去就好。”納蘭青厲聲制止住他的說話,臉上帶着不耐煩,渾然不像平時,看着其他人那足夠詫異的表情,他才回過神來,慢慢的緩解自己的情緒,努力的讓自己心态變得心平氣和。
“我待會要去接心妍回來,你們先回去吧,羽玄和李月也是,我已經叫胡辰大哥待會開車過來接你們了。”納蘭青的異樣舉動,是一個正常的人都可以看出來,更何況這裏都是一些不一般的人,又怎麽會不知道納蘭青心中的藏着很多事情呢。
“王子你。。。。”何秋晨還想上來說些什麽,但是卻被李洋拉住。
“那我們就先回去好了了,帶我們向心妍問好。”李洋的話寓意深長,對着納蘭青說道。
“嗯,會的。”納蘭青說完獨自一人往校外走去,沿途直接打了一個的士,一個人往裏面一鑽,顧自離去。
“開車,師傅。”
“去哪?”
“你先直走吧,該怎麽走,稍後告訴你。”納蘭青也不說目的地,隻是讓司機一直往前走,頭轉過來,透過車後窗看向外面,隻見李洋幾人還在那裏并未離開,舉手間有些淩亂,似乎在激烈的讨論些什麽,他看着後面,心懷歉意,喃喃自語,兄弟們,對不起,但是這一次你們真的不能一起去,等到事情一切都結束以後,我再向你們道歉。
“何苦呢?”小受在納蘭青的腦海中歎息道。
納蘭青第一次沒有理會小受,看着車子剛轉彎,到了拐角,轉而對的士司機說道,“師傅,前面就停吧。”
的士司機啞然,開車到這裏起步的路程還沒有到,隻是剛轉了一個彎,這丫的不會在耍我吧,隻是等他看到那一張百元大鈔到了他手裏,并聽到如美樂一般的聲音時,臉上滿臉堆笑,嘴裏說着,先生慢走,心裏卻念叨着這丫傻的。
這是多麽矛盾的一個心理,隻因爲從納蘭青口中傳出的那一聲,零錢不用找了。
納蘭青下了車,這是銀藍學校的另一個大門,一樣可以進入學校,隻是換了方向,避開了李洋幾人的視線。
另一邊,何秋晨用力甩開李洋按住他的手,面色發狠,“你是白癡嗎?明明看見王子的表情之上寫滿了故事,也不問,也不去幫忙。”
“你認爲我會比你傻嗎?”李洋收回被何秋晨甩到空中的手,放到自己的兜裏,眼睛看向何秋晨,滿是挑釁,他話裏的意思很簡單,我并不比你傻,甚至于我知道的比你還多。
“那你剛才。。。。”
“你笨啊,沒看到王子剛才的表情,擺明了是不想我們插手進去,既然如此,你想依王子的個性,會讓我們進去管這件事嗎?”
說這話的是樸羽玄,看他不吊兒郎當的樣子,倒讓人有些刮目相看,隻是他的衣着太另類,可以說是前後不着邊際,讓這話說出來大大的打了折扣,至少不那麽讓人信服。
所幸何秋晨以前和樸羽玄因爲納蘭青的關系也有過很長時間的接觸,明白這人雖然外貌上看起來很不可靠,但是正經話說出來,不下于李洋說正事時的穩妥。
“嗯。”何秋晨點點頭。
“那麽我們剛才爲什麽不上去跟着那一輛車,現在這樣子,我們不是不知道王子去了哪裏嗎?”李月疑惑的說道。
“放心,現在他隻會去一個地方。”李洋的語氣不容置疑,仿佛納蘭青所有的動向他都已經掌握,信心十足。
“對了,羽玄,昨天心妍和你說了嗎?還有今天心妍去了哪裏?”李洋轉而問向樸羽玄,這是他們昨天商量的結果,還有一些東西需要得到人的佐證。
而且決定這麽做還是聯系李欣蘭給他們的信息以後商量出來的,但是李欣蘭最後的那一條信息,有當是沒有,根本沒用。
關于最後一個昏迷的人爲什麽會躺在男公關社裏面,結合那一個人身邊的朋友給出的信息,那一個人是接到一個電話以後匆匆出去的,再沒有其他。
“心妍昨晚支支吾吾的,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說了一個叫“餘碩”的人,其他的她說什麽也不知道,不過我看她是知道卻不想說,也不願說。”
“是嗎?或許我找錯人了。”李洋話語一頓,把目光看向左岸,左岸被李洋的目光一注視,罕見的臉一紅,頭低在那裏,身上那一股冰冷孤傲的氣息,頃刻間少了很多。
“呵呵,我想也是。”樸羽玄看了左岸一眼,一臉輕笑。
“不過對于心妍的去向,我倒是有些懷疑,雖然王子家中的人都說去了一個音樂老師那裏學習去了,但是不可能這麽早就過去,而且關于心妍的音樂課程去年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是嗎?”李洋陷入思索之中。
左岸聽到樸羽玄的話,瞪大着眼睛看向樸羽玄,目光中帶着一絲冰冷。
“呵呵,别這麽看我,我是不知道,但是我想有一個人肯定知道。”樸羽玄聳聳雙肩,對着左岸,幹笑道。
“王子。”阿凱沉默了很久,他等到衆人得出最後一個結論,然後結尾一句。
旁邊的林木蕭瑟,樹葉落盡,不知不覺,已經快到十一月份了,這個大門正是初中部的校門,而這條路也叫常青路,可是一到秋冬兩季,耐不住寒冷的洗禮,飄飄乎,也就落盡。
來到初中部有兩條大道,一條是正門,也就是納蘭青現在走的這條路,另一邊則是從高中部那邊過來,也就是每天早晨納蘭心妍常走的那條路。
隻見納蘭青走過一棟棟教學樓,對着旁邊已經無神的老師問聲好,他初中的時候,也是在這裏讀書的,這裏的老師或多或少都有教過他。
漫步在小道之上,眼角撇過竹林,風吹竹葉紛紛落下,一片片青黃之色的竹葉如一把把小刀片,不斷的切割虛空。
納蘭青望着眼前古老的建築,天空之城。
面對這一個建築,他從沒有像今天這般沉重過,原本熟悉的景色變得陌生,現在裏面恍然住着一個惡魔,改變了這裏的面貌,而且正準備與他相見。
這是一種忌憚,又是一種害怕,既想隐藏,卻又顯現在表面。
天正黑,夜晚已經來臨,缺星少月的夜,如一幕漆黑的簾布,彌蓋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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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蕭蕭,無雨,天空無月無星,如同宇宙的一處,極眼望去,無盡的漆黑盡收眼底,人處在混沌,已然迷失。
“天空之城”的四個大字,龍飛鳳舞,納蘭青自然是異常的熟悉,但是此刻,這原本令人毋庸置疑的感覺卻變得格外的陌生,推開門,從裏面傳來絲絲寒氣,令人不自覺的打顫,骨子發寒。
這裏如同鬼屋一般,納蘭青一進屋,大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不需去看,後面已經被封鎖的嚴實,再無打開的可能,從他進去的一刹那,天花闆上的燈飾變成了一列列的迎賓,點着昏暗的燈光蒼白的燈光歡迎納蘭青的到來。
燈光并不璀璨,似乎吝啬着自己的光輝,慢慢的落下,灰塵飄渺在天空,仿佛是一抹的霧氣,把這裏變得朦胧,這種詭異的氣氛讓納蘭青不自覺的顫栗,心中湧現出異樣的感覺,這并不是一個好兆頭。
從自己的衣兜裏面,拿出那一張已經被他捏成團的信紙,緩緩的攤開,看着上面的字,但是無論他如何的尋找,褶皺的紙張上面,就是找不到詳細的地址。
這讓他異常的生氣,從納蘭心妍被捉以後,他便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時常的動怒,喜怒之情溢于言表,極易讓人看出,他狠狠把紙張扔在地上,那一雙原本明亮的眼眸變得複雜,血絲如同蜘蛛網一樣覆蓋在他的眼白之上,就是這一雙眼睛,現在在天空之城裏面來回的掃蕩,想要找尋那一個人的身影。
此刻,在這一個原本熟悉異常的天空之城裏面,他卻迷路了,在裏面胡亂的轉悠,始終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心已經淩亂,又怎麽能理得清思路呢?但是納蘭青并不自知。
他如一個無頭蒼蠅一般,從一樓開始,踹開一個個房門,空曠而哀鳴的聲音,在天空之城裏面來回的遊蕩,長久未經人料理的房間,因爲意外的來客,而受到驚吓,飛灰填滿整個空間。
灰色,黑色與蒼白的色彩混到一處,整個場景更顯恐怖。
一樓并沒有納蘭青所要尋找的東西,他從樓梯上上去,燈光一盞盞的開啓,如同一盞盞指向燈,隻是他的光芒很不柔和,反而冰涼,充滿了悲哀,恍然。
與開始一樣,他推開二樓的一扇扇房門,以暴力的行爲,不知疲倦。
他的心已經被陰霾的情緒籠罩,每一個房間代表了他的一個希望,但是每一次都隻能帶給他絕望。
人有時候太過簡單,太過純潔;思維太過平凡,太過無知,又容易産生依賴感,每一次都喜歡把不真實的存在,當作是希望,然後又自己親手打破自己鑄于幻想的并不真實的希望,而後親手把自己拖下絕望,于是在希望和絕望的兩邊來回的遊蕩,茫然的不知方向,直到最後習慣失敗,然後就一直失敗下去,從此再不能自信。
不自信,最終造就了自己永恒的失敗,甚至于毀滅。
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也是習慣的病因,這已經是最後一個房間了,這個房間也是納蘭青最熟悉的房間,第三音樂室。
他們一開始把男公關社選在這裏是有原因的:
一是因爲這裏以前就是一個社團,音樂社團。
二是這個房間在天空之城的盡頭,這樣就可以讓上來天空之城的人,充分享受隻屬于古堡的風采。
要知道國外的一些古堡,因爲朝代的更疊以及莊園的易主,時間的變化,早就了他們獨特的風采,以及别緻的情懷,使得讓人心向神往。
尤其是有公主情節的女孩,更是神往,那畢竟是王子與公主戀愛的最佳場所,并時常有深具西方古典貴族氣質的吸血鬼在那裏,時常出沒。
而納蘭青的這一個決策也得到了大部分客人的認同,他們習慣一路過來,讓腦海中産生一種令人飄飄然的畫面,王子與公主,在幻想中一下子與己并不相悖,而這裏陰暗而不令人心慌的色調,讓人也不讨厭。
但是現在納蘭青的手就放在門把手之上,在發抖,他心中已經沒有希望,他不能确定他要找的人就在裏面,他在想是不是有人惡意,可惡的行爲,可是他又不得不推開這扇門,這成了他最後的執念。
推開門的一刹那,裏面的燈光随之而亮,納蘭青瞪圓眼睛,燈光在瞳孔反射微光,在眼睛裏面閃爍,望着裏面的人微笑的人,他發愣的站在門口,噩夢并不是虛假。
“怎麽來天空之城了,你不要告訴我,王子就在裏面。”
“我想是了。”李洋神色帶着一絲凝重,擡頭看看天空之城的一個房間,那裏正是他們平時活動的地方,現在裏面卻亮着光芒。
裏面有人,但是他們這一天,都沒有去過男公關社,不存在出門的時候忘了關燈的情況,那麽也就是說,現在裏面有人,而那一個人,按照李洋的推算來看,就是納蘭青,而且所料不差的話,裏面應該還有其他人。
“那我們還等什麽,快點上去啊。”何秋晨急切的說道,他很是擔心納蘭青。
從神農架回來以後,納蘭青的身上就一直透露着古怪,讓他感到不對勁,但是無論他問多少次,都讓納蘭青回絕掉了。
“門打不開了。”李月在已經在天空之城的門前,但是無論他怎麽動,這一個平時很好打開的大門,卻像是黏了萬能膠一般,牢牢的固定在那裏,怎麽推都打不開。
“讓我來試試。”阿凱上前,先試試這門是不是真推不開,等确定以後,又讓李月推到一旁。
既然說教不行,那麽隻能用武力來解決問題,隻見阿凱退後幾部,深呼吸一下,目光如炬,把身上的所有力氣聚集到一點,整個人狠狠的撞向大門。
“轟”的一聲巨響,黑色的煙氣彌漫住所有人的視線,這些全是從門上掉下來的灰塵,他們在這裏這麽久,一直沒有打掃過外面,并美曰其名,營造氛圍,隻是今天卻害了他們自己。
靠近門口的幾個人,因爲灰塵入口,使勁的咳嗽。
“一幫懶惰的人,門上的灰都有一尺來高了。”樸羽玄忍不住吐槽道。
阿凱最是受罪,他的臉如同剛才煤洞裏出來一樣,一下子換了一種膚色。
隻見他在煙霧中眉頭緊鎖,感受到身上的那股劇痛,這一扇纖瘦,破爛的木門,竟然紋絲不動。
“你們樓下的大門幾時變得這麽堅固了,以後讓那些偷情的人,怎麽活。”樸羽玄看着阿凱竟然毫無作爲,忍不住對着木門再次吐槽。
其實不用樸羽玄的吐槽,其他人也想要這麽說的,他門終于發現這裏現在不再是他們以前熟悉的地方,變得完全陌生了。
“我來試試。”左岸從後面過來,拿出破魔槍。
“非法擁有槍械。”衆人沒有理會樸羽玄的這種賣萌,選擇無視。
左岸手舉破魔槍,寒光爍爍,他此刻不用普通的子彈,直接試用穿透力十足的銀色U-2子彈。
“轟”“轟”
火星絢麗在這個漆黑的天空裏面,這點零星多少讓人覺得有些孤寂,硝煙炊炊,這是火藥的味道。
衆人把目光注視着有些輕微震動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