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青此刻的心并不比現在的天氣要好上多少,甚至更糟,糟糕透頂這個詞并不過分,甚至還有一些不如,天色一直在變,原本細綿的雨絲,變得如同黃豆一般的大小,嘩啦的落在地闆,岩壁之上。
他們四人就這麽的站在雨中,臉上有些憔悴,那些古怪的食物能夠迅速的回複他們的體力和靈力,但是所受的精神創傷卻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回複過來的。
“我要去找阿凱,現在的他很危險。”納蘭青無法想像當阿凱變得連普通人都不如以後,那時事情會變成怎麽樣,那顯然無法想像的到,死生難料。
“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嗎?”vence把剛才有些沖動的納蘭青安撫下來,淡淡的問出這一句話。
這一個古堡已經盡數毀壞,多是殘破之地,很少有比較完整的地方,尤其是在查理的一聲長嘯之後,更是如此,滿目痤瘡,不忍相看。
vence的話,讓納蘭青一陣啞然,愣愣的站在那裏,冰涼的雨水讓他發熱的神經漸漸的冰冷下來,冷靜,他心中默念,也明白就這樣的出去,根本無濟于事,四人就站立在房間裏面,任由天地變幻,風寒雨冰。
“但是也不能就這樣的苦思冥想下去啊,不出去,我們根本難以找到一點線索。”納蘭青現在腦海裏面沒有一點思路,幾乎垂頭喪氣,被雨浸濕的黑發耷拉下來,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一般。
“我們當時爲什麽要來這裏,最後阿凱,心妍,還碰到那麽多古怪的事情。。。。這裏的一切。。。一切都透露着古怪,吸血鬼,猛鬼,惡鬼荒野,黑的詛咒。。。。”納蘭青幾乎寒着心說的,心中更是對自己深深的埋怨。
“對了,黑的詛咒。”vence無視納蘭青自怨自艾,突然一驚一乍,旁邊的三人看的有些無言。
“左岸和納蘭青,還記得我們上次迷路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個古怪的,令人發寒的房間嗎?”
納蘭青細細一想,好像是有那麽一個房間,他兩次迷路最後都到那裏,如果每一次的最後不是露伊的突然出現,他都要打開那一個房間了。
“老師的意思是說,他們現在可能在那一個房間裏面嗎?”
“不知道,但是我想應該是那裏,而那裏也可能是整個古堡最後一間比較完好的房間。”vence說道,她越想越覺得那一個房間很有可能,但是心中卻隐隐間感覺到,那一個房間是極度的危險。
“但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那一個房間怎麽走。”納蘭青說道,他兩次到那裏,都是迷路了,如果在不迷路的情況下,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走。
“應該出去就知道了。”vence說道,她有一種預感,從這一個門一出去,他們就會步入黑的詛咒裏面,有人會希望他們沿着這條路過去。
納蘭青靜靜的思索,時而皺眉,看看旁邊的人,最後選擇相信vence的話,他也有這樣的感覺,隻是不及vence來的那麽的強烈,畢竟專業不同。
“左岸你留下來吧。”納蘭青叫住想要跟着一起去的左岸,納蘭心妍還在這一個石棺裏面,他心中覺得還是有一個能禁得起風雨的人留下來,這樣會比較保險一點。
左岸不語,扭頭看看後面的石棺,又轉頭望向納蘭青,慢慢的走上前去,一雙手重重的抱住納蘭青,“要活着回來。”
“一定會的。”納蘭青笑笑的說道,左岸這一次放下了他的矜持,真正的開口希望對方能好好的,把從前在心中想的,從口中說了出來,讓人真真确确的感受到。
“你也是。”左岸抱住李月。
“會的。”
“我就不用了,我向來不會出事。”vence拒絕左岸的擁抱,實際上左岸也沒有想要上前,男女之間的擁抱畢竟有些令左岸不好意思,隻是vence開口提前打破了這一種尴尬。
納蘭青和李月,vence三人跨步而去,在黑的詛咒裏面,還需要有一個破除詛咒的人,那一個人就是掌握天眼的李月。
看看後面站在雨中的左岸,納蘭青笑笑,一定會安全的回來,然後一起回鳳凰之城。
雨有越來越大的趨勢,黑暗吞噬了這裏的所有光芒,天暗淡無光,充滿孤寂。
如vence說的一樣,他們三人一出來,便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道路不在,時間不在,仿佛整個時空當中隻剩下他們三人。
這是一種無盡的孤獨感,頹然的錯覺,一切與孤寂有關的感受油然而生,是一個正常的人此刻都會感到心下惶恐,隻是這裏除了李月以外,另外的兩人都有些輕車熟路。
“閉上眼睛,用心去看。”納蘭青自己邊做邊說,卻是對旁邊初次進來的李月說道。
三人閉上眼睛,在這無盡黑暗的盡頭處,白色的光芒如以前一樣就停在前面,爲三人指明了一條陽光大道。
“就是這裏了。”與以前一樣,光點的盡頭是一道門。
站在這一道門前,納蘭青感覺到了和以前同樣的東西,從裏面,一直傳來一種竭斯底裏的嘶吼聲,聲音仿佛是在掙紮,聽在耳畔異常的凄厲,帶着幽怨。
從前他可以若無其事的離開這裏,但是現在他不行,望着這一個門,他咽下一口唾沫,感受着從門上傳來的冰寒,但是手依舊往前伸去,想要推開這一道門。
“你想死嗎?”vence上前拍下納蘭青的手。
“怎麽了,不推開這門,我們怎麽進去。”納蘭青疑惑的道。
“我們現在還在黑的詛咒裏面,即便你推開了這一個門,迎接你的也隻是無盡的黑暗,還會把你拉下永恒的深淵,永遠沒有重新起來的可能。”
“那我該怎麽辦。”vence沒有回答,轉頭看向李月。
李月點點頭,看着眼前的這一個門,口中喝道:“天眼開。”
金色的光芒萬丈,直接朝那一個門而去。
“咔咔”聲響,如同解鎖的聲音一樣,但是李月卻莫名的感到一些慌張,危機已經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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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之地,慢慢的一道曙光升起,金色的光芒凝聚成灼眼的炎,化成一把鋒芒十足的利刃,“崩”的一聲,斬斷虛空,黑色的空間斷成兩半,劍氣縱橫,交織如網,直接砍向那一個有些幽森的大門,這就是破除黑的詛咒的鑰匙,即便隻是鑰匙孔,但是金色的劍氣已成爲萬能的鑰匙。
“咔咔。”
金色的劍氣直接沒入大門之内,泛起金色的波紋,慢慢的蕩開,從那一個中心處,整個黑的詛咒因此展現出實體,并且從那裏慢慢的龜裂開來。
“轟”的聲響,連綿不斷,如同大樓頃刻轟塌一般,聲音瑣碎,讓人心猛地一跳。
原本這樣的情況應當讓人感到欣喜,但是李月此刻卻有一些慌張,他感覺到,從大門的深處有一種鬼異的東西正向撲他過來,異常的兇猛,令人毛孔悚然,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頭黑暗的巨獸,或者是瘟疫一般,帶着疾病和黑暗而來,就是從那一個幽森的大門迎面而來,可是他的雙眼卻偏偏看不見任何東西的接近。
“啊”李月心中突然絞痛,一聲厲叫,撕心裂肺,仿佛整個身子都要被切成兩半一樣。
“李月。”納蘭青一聲驚呼,李月突然的痛苦倒地,而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見李月淩亂了頭發,那樣的躺在地上,時不時的抽搐,口吐白沫,如同受到了莫大的傷害。
“怎麽回事,vence老師。”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遭到黑的詛咒的反噬吧。”vence眉頭緊皺,她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樣,苦苦的思索,終是說出了這一句話,連她自己也從來不知道黑的詛咒在被破壞之後,會有反噬的功能。她現在這麽說,隻是相對于這一個古怪的事情有個合理的解釋,讓還要繼續往前的人不至于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有時候适當的欺騙是非常有必要的。
納蘭青将信将疑,李月就躺在那裏,他心中總有些不放心,跑過去攙扶。
李月渾身冰涼,身子不停的抽搐,面色發白,眼睛發直,如同中邪一般。
“老師,有辦法嗎?”
“沒有,隻能先讓他睡過去。”vence塞了一顆黑色的藥丸到李月的嘴中,李月急促的抽搐了一下,雙眼突然發白,之後再無聲響。
納蘭青心中擔憂,好在黑的詛咒也已經消失,他才能看清這裏的一切,這一個房間其實就在鍾塔的旁邊,和vence說的一樣,整個古堡就剩下了這麽一個比較好的房間,其他的房間都已經是一片狼藉,其中就包括何秋晨和李洋帶着的那個房間。
那一個房間和現在看到的差别太大了,整個房間已經傾斜過來,顯然遇到了不同尋常的事情。
“老師,你能不能回去一趟,幫我看看何秋晨和李洋兩人。”納蘭青說道,那個房間變成了一個廢墟,這樣的變化讓他不由的開始擔心何秋晨和李洋兩人安危。
你們,絕不能有事。
“你一個人,能應付的過來嗎?”vence也有些擔憂,眉頭緊蹙,看看這個房間,又看看原來的那一個房間,兩邊其實都需要人照顧。
“可以的,相信我!”納蘭青心中沒底,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信心十足。
他一直藏着一招,到了現在也不用在隐藏下去,那個幾乎被他塵封的絕招,召喚摩诃。
vence沉默,沒有說話,這邊的走廊還算完好,外面的雨水淅淅瀝瀝,越下越大,幾乎要淹沒整個古堡,可是來到這裏卻被走廊的天花闆擋住,沒有落下來。
“就這樣吧,李月也拜托你照顧了。”納蘭青看着已經昏睡過去的李月,聯想到另一個房間裏的兩人,他和vence之間必須有一個人要回去看一下。
vence似乎也知道了這當中厲害關系,把李月扛在一個肩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納蘭青凝望着vence離去的背景。
“你要小心。”vence轉過頭來。
“我知道。”納蘭青笑笑,手臂揮揮,目視着vence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眼神變得堅定。
沒有了人,這裏就是一座死堡,外面的雨越下越兇,傾盆而落,感覺像是天塌了一般,讓天河裏面的水流全部傾斜而下,落得痛快。
納蘭青用手扶着房門,幾乎是剛觸碰到的那一刹那,他就感到了有一股冷風吹來,冰寒的讓他想抽離自己的手,身子微微的顫抖。
往裏使勁一推,門沒開,但是卻感覺到了另外一種寒意,從裏面有一個聲音傳來,哭喊的,悲戚的,聽的他心神幾乎奔潰,這個聲音仿佛能夠穿透肉體,直達靈魂的深處。
遲疑了,他的心徘徊于是否推開這一扇門之間,他心中發怵,有些坐立難安。
“來了,爲什麽不進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溫度低的差點讓納蘭青如堕冰窟。
這是查理的聲音,既然查理還活着,那麽隻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阿凱輸了,而且這一輸,可能付出的就是生命,納蘭青渾身發冷,手用力的去推着這扇門,卻紋絲不動,仿佛這是一堵堆砌在這裏的城牆一般。
“想進來,就進來吧。”裏面的人話一響,門就在納蘭青毫無預兆的時候,突然打開,讓他冷不丁防,整個身子往裏面跌去。
“呼。”
可是偏偏有人并不願意納蘭青跌坐在地上,納蘭青感覺到自己即将倒在地上的身子,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拉去,愣愣的往房間的當中而去。
“轟。”納蘭青身體被縛,喉嚨像是被鋼鉗抓住一般,整個聲帶發啞,不能出聲。
他睜大的雙眼,看着眼前這一個人,查理與開始相比變了很多,後面的蝠翅變成了血肉模糊的骨骸,臉上也滿是傷口,不過吸血鬼的恢複力了得,這些傷口現在正在慢慢的愈合之中,以肉眼可及的速度,着實令人驚訝。
“阿凱怎麽了。”納蘭青沙啞的問道。
“你說那個小子。”查理說到阿凱,眼中便有一絲狠厲,大手一揮,納蘭青整個人被抛飛出去。
“砰”
“噗”
納蘭青被狠狠的摔倒在地,心中血脈膨脹,一口熱血止不住,噴射出來。
手碰到一個有些冰冷的肉體,眼睛看去,旁邊有一個人,身子已經盡數破損,躺在那裏,眼睛,嘴巴,耳朵都在流血,樣子極其悲慘,那個人就是阿凱。
“不用這麽看着我,我并沒有殺了他。”查理慢慢的走到納蘭青的面前,現在查理的臉比剛才又好了一點,起碼傷口沒有這麽大了,“如果當初你乖乖的給我青木令,現在什麽事情也沒有。”
查理慢慢的抓起納蘭青,手上青筋直冒,掐住納蘭青的喉嚨,把他硬拽在半空。
“青木令到底有什麽能力,讓你如此的稀罕,這麽迫切的想得到它。”納蘭青有些不懂,青木令到底有什麽樣的能力,讓查理如此的癫狂。
“這一點。”查理停了下來,紫色的眼眸,放着異彩,看向納蘭青,“你想知道嗎?”
納蘭青點點頭,他的聲帶快要被查理捏碎,不能栽說話。
“那麽先把青木令給我,那一個真的。”查理偌大的臉湊到納蘭青的面前,臉上的傷疤更加顯眼,如同蠕蟲一般的移動,差點讓納蘭青看的想吐。
“那就是真的。”
“還在騙我。”
“轟。”
查理再一次把納蘭青扔出去,一下子摔在牆壁之上,躺在一個詭異的石碑之側。
“我要聽真話。”
“這就是真話。”納蘭青沙啞的聲音,整個人終于忍受不了重擊昏迷過去。
“爲什麽,爲什麽一直要騙我。”
查理近乎崩潰,那樣子像是瘋掉一般,慢慢的走上前,自言自語,既然你不說,我隻好把你的靈魂提出來,我想靈魂還不至于說謊吧。
他那五個漆黑的利爪,放在納蘭青的頭上,眼中放出詭異的紫色,手慢慢的滲入到納蘭青的大腦裏面,抽出靈魂,隻能先破壞對方的腦門,别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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