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淺淺緩緩上前,儀态風雅,巧笑嫣嫣,出落的如同一個天降凡塵的神女,淡藍的水煙氣爲她做的衣服,如真似幻,美的飄渺。
控場,這對于納蘭青等人來說,是一個極爲陌生的詞彙,這個詞彙的出現讓衆人覺得茫然,但是他們能夠稍微知道一點這個詞彙所代表的意義。
尤其是在競技之上,那些大型的競技運動,比較經典的就是在籃球運動或者在足球運動中,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一個靈魂性的人物,當然也并不是說靈魂性的人物就能控場,所謂的控場,就是能掌握全局,把整個環境的節奏按自己的思路來,并達到一個掌控全局的功能。
但是在戰鬥之上又不相同,因爲每一個人的能力都不同,所以戰鬥風格可能會起沖突,而控場的意義,就是消除這種沖突,達到融合。
就像現在裏面一樣,如果是讓葉落與左岸的戰鬥,和臧頃柯與納蘭青的戰鬥,在這一個狹小的空間裏面同時發生,并且并駕齊驅的話,很可能會造成誤傷,而控場的存在就是把這一個空間分成多個位面,并且避免這一種情況發生。
當然控場的能力還遠遠不止如此,它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控場者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随意的改變場地的形态。餘淺淺的能力就是這樣,她所代表的雙魚座是水屬性,而且還是是一個充滿幻想的星座,這個星座賦予了她的能力,其他人無法比拟的能力。
即便幻想的世界很飄渺,但是餘淺淺的能力卻可以把她的幻想世界具現化,并把它構成屬于自己的王國,一個可以給别人帶來絕望的王國。
玻璃瓶裏面的另一頭,這一邊已經被風格在一處,地面依舊是湍急的水流,快速的消耗人的體力,而這個空間裏面隻有相互斬殺的兩人。
納蘭青喘息連連,頭發淩亂,滲着地上晶瑩的水珠,以及因爲劇烈運動加上精神緊繃而出現的汗水。
他的面色略顯蒼白,體力正在慢慢的流失,剛才他連續性的使用身外化身,終是造成了他體力大量的透支,而對手卻毫無關系。
臧頃柯太過強大,一劍遊龍,神鬼莫測,沒有人能知道從哪裏,這把劍會如毒蛇一般過來,右手一刀,刀勢雷厲,暗藏狂風驟雨,每一下都讓空間與時間斷開兩層,次次斬斷粗長的鋼筋。
就這樣一剛一柔的兩種力量,無論是放在誰的身上都可以雄踞一方,但是偏偏現在這兩種截然不同,而又強大無比的力量,彙聚到一人的手上,看着很矛盾,但是對方卻能将這種矛盾舞的理所應當,仿佛有兩個人一般。
“轟”的一聲巨響,大馬刀斬在納蘭青的眼前,涓水斷流,水如同飛劍向兩邊而去,這一勢大力沉的一下,恍若切段時間一般,畫面因此而停止。
納蘭青心有餘悸,如果這一下打在他身上,估計已成肉餅,明眸望向臧頃柯,眼中流露出一絲恨意,口中喃喃:“鬼魅·摩诃·身外化身”
斬魂劍上金光刺眼,圍住納蘭青,第二個納蘭青直接踏着大馬刀的刀背,“铛铛”的順勢而上,兩個納蘭青同樣的氣質,難辨真假。
少年多俠義,一劍封喉,鏖戰諸侯,不曾彌息。
臧頃柯嘴角輕輕上調,帶着一點諷刺,這一招見多了,也就明白了,哪一個先承受攻擊,那麽哪一個就是假像,無論這一個攻擊是嚴重的還是擦傷的。
遊龍劍,寒光刺骨,雪白的劍身映射出納蘭青金色的影子,一劍無痕,直接飛過一直向上疾馳的納蘭青。
“呼”的一聲,遊龍劍劃過往上飛馳的納蘭青的手臂,觸碰的一刹那,那一個身子直接化成煙氣,消散的虛無,可是遊龍劍的劍勢依舊不改,直接朝底下的納蘭青實體而去,速度如疾風電雨,快的讓人無法躲避。
整個空間被令人看不透的餘淺淺分成三部分,而且互不幹涉。
直到此刻衆人才覺得餘淺淺的實力之強,匪夷所思,偏偏這個掌握大力量的女孩,身上毫無惡意,如同一個鄰家小姐姐一般,可親可愛。
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站在那裏,淡藍的衣裙緩緩搖曳,水珠超脫重力的控制漂浮在空中,圍繞在她的四周,而她的那一雙淚眼朦胧的眼睛有些迷離,不理會在泥沼中躊躇不安的三人,獨自營造着屬于自己的世界,那屬于自己幻想的世界已經漸漸的把她吞沒,就在這種氣氛緊張的時候。
不過和她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常事,而且這樣的情況很難被驚醒,他們有時候想讓她改掉這一個毛病,但是餘淺淺說了一句很有哲理性的話:如果一個人沒有了夢,那麽這個世界豈不是很蒼白。
就這一句話讓衆人啞然,當社會慢慢的趨向于浮誇,當一個人承受的痛苦越來越多,人們漸漸的失去的夢,生活也将如一條直線一般,如何走,結局和過程已被決定。
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讓她放棄這個毛病,他們也堅信能不讓餘淺淺胡思亂想的人估計是沒有,因爲餘淺淺一直懷揣着夢,而沒有夢的人不可能會讓有夢的人屈服,除非她自己。
在玻璃瓶的第三個角落裏面,煙氣彌漫,左岸與葉落的戰鬥也在白熱化的階段,即便是左岸處處受到壓制,但是他總有辦法逃脫緻命的攻擊。
其中最讓他感到難受的莫過于,葉落會時不時的射出一把把會跟蹤的箭矢,每一次碰到這些箭矢,意味着他要開始盲目的逃竄,點眼魔線的被封,成了他現在最大的軟肋。
葉落和左岸相反,陽光開朗的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不斷的在煙塵中尋找左岸的身影。
隻要一有苗頭,彎弓射箭,毫不猶豫。
一把把木制的箭矢,在他的手中變成了一道道光雨,速度極快,而且充滿着殺傷力,如同死神的請帖。
“彭”破魔槍因爲長期的工作,也開始有些啞聲,面對如此詭異的箭矢,他卻不能失了榮耀。這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熱兵器與冷兵器之間的較量。
場面雖然淩亂,但是左岸還是可以利用氣運察覺到對方的方位,四下煙氣彌漫,黑霧遮掩,卻成了他最好的保護傘。
“轟。”
火星四溢,左岸又是一槍,銀色的u-2子彈劃過空間,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飛馳向葉落,葉落這一邊也有些無奈,他沒有左岸那種對于氣運的控制,他根本就不知道左岸身在何處,他隻有聽聲音辨明方向,好幾次,都可能被左岸這樣刁鑽的子彈打中。
要知道他的導引箭也需要看到來人才可以彎弓而出。
“呼”葉落僥僥的逃脫,樣子有些狼狽,看着穿越過去的銀色u-2子彈,那一道銀色的光芒幾乎宰了他,一想到這裏,身子微微發寒,但是也暗自慶幸。
左岸這一邊也有些遺憾,他能感覺到賦予希望的銀色u_2子彈隻帶來了失望,但是他并不放棄,手舉破魔槍,打算再一次攻擊。
就在那麽一瞬,他猛地一顫,怵然感覺到後邊有一些寒芒,當機轉身,毫不遲疑。
“彭”的一槍,銀色u-2子彈與箭矢的碰撞,巨大的爆炸聲起,近在咫尺的他,強大的沖擊波直接把左岸撞飛向壁壘那邊。
壁壘之上咔咔聲起。
“爆炸箭”左岸望着緩緩走到眼前的葉落問道。
“是的。”葉落那永遠陽光的臉上更加燦爛,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狠烈,左手握弓,右手顫抖的把住箭羽,一把弓被他拉成滿月狀。
隻是左岸還有一點不清楚,“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那裏的。”
“呵呵,因爲你的移動方向太固定了。”葉落依舊是笑,笑的有些讓人覺得癫狂,“永不再見。”
黃色血腥的箭矢,化成閃電,疾駛而來。
左岸表情冷漠,嘴中喃喃,原來是我自己出賣了自己,不過他的眼中卻有一些惬意,起碼找到了自己戰鬥中的毛病,身子慢慢的往下躺去。
2
整個玻璃瓶的鏡面面晶瑩剔透,外面光線可暢通無阻,進來随意的揚撒自己的光輝,七彩玲珑。
站在外面看,玻璃屏罩一直是顫巍巍的,從不停息,奇岩晶石不住的打在上面,響聲不斷。
外面雜亂不堪,聲響如雷,但是裏面的人卻完全不知情,這個玻璃瓶帶着最好的隔音效果,隔絕了外面所有的轟隆作響的雜吵聲,使得裏面安靜的惬意,不會有人能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透過透明的玻璃罩面看,這裏面已經被分成了上中下三層,每一層的景色都不一樣,但是都透露出一種蕭瑟,肅殺之氣。
這一切都隻是幻境,即便是看起來有三層,其實也隻是在一個水平面之上。
納蘭青看着如同巨蟒出穴一般來襲的遊龍劍,身子早已經發滲,欺身寒骨,整個人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如巨蟒一般的遊龍劍,在他的眼瞳中慢慢的放大,逼迫他身,讓他的血流狂暴的湧動,幾乎爆炸。
另一邊左岸也不舒服,不過卻并沒有在他的臉上表現出來,身子慢慢的躺下,嘴角挂着一絲笑意,永不再見,這隻是一句妄言,他仰看這箭矢如同彗星一般的穿過,與他平行。
平心而論,他知道這一箭是那麽的危險,不僅僅是聲勢還是威力,即便是以平行線,擦身而過,也讓他寒心怯敵。
事情總會有意外發生,即便是一開始左岸也沒有料到,剛才的那一次猛烈的撞擊,直接撞開了一直困鎖住他的透明壁壘,或許這一切也不算是巧合,他開始的u-2子彈雖然沒有擊中葉落,卻打中了這一個壁壘。
而正是撞擊到壁壘的那一刻他才明了,破魔槍有破除一切魔法結界的能力,它也是因此而得名的。
左岸平躺在地,借着潺潺流動的水流,右腳彎曲,點地,猛地一發力,順勢而出,破魔槍如同龍擡頭,怒号幾聲,火星四溢,銀白色的子彈,如同鋒利的刀刃,帶着淩厲的殺氣往葉落而去,逼得他逃竄。
另一邊,納蘭青眼睛裏抹上一縷死灰,雪白色的遊龍劍,化成巨蟒,兇狠殘忍,張口欲把他吞入腹中,臧頃柯的陰陽雙眼閃爍着興奮的光芒,樣子好像屠夫一般。
“铿锵”
“什麽”臧頃柯眼瞳猛縮到一處,一愣,心中一寒,似乎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納蘭青的神情稍微顯得舒展,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白色的光芒,如同彗星一般穿過他的鼻尖,點中即将到達他鼻尖處的遊龍劍。
那樣子就像是巨蟒在接近目标的時候,突然被打中眼睛,逼得它放棄獵物,滿是委屈和不甘,兩者碰撞的金黃火星逼得納蘭青閉上眼睛,他猶在慶幸,自己沒有在往前去上分毫,要不然這一道光芒将把他對穿。
在這一瞬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壁壘突然破損,左岸滑倒他的這一片領域,離他隻有幾米,一道宛如彗星的光芒,直接逼開臧頃柯的遊龍劍,一切在電光石火中讓他愕然。
就這一瞬,所有的巧合發生在一處,納蘭青乘着臧頃柯還在驚愕劍,手中的斬魂橫斬過去,用上自己最大的力量,金光萬道。
“铿”的一聲,臧頃柯倉惶間拿大馬刀抵擋,但是倉促間的力量根本比不上納蘭青的含怒一擊,整個身子受不了大力,飛了出去,直接撞上後面的透明壁壘,讓整個空間震震蕩蕩。
“你沒事吧。”納蘭青尚有餘力,即便是喘息個不停,他扶起還在地上,衣服已經濕透的左岸。
“嗯,沒事。”左岸站起來,他的狀況比納蘭青要好上一點,雖然右手還有傷口,鮮紅的血也在慢慢的流溢出來,但是很緩慢,沒有多大的事情,隻要不做劇烈的動作。
“我知道我們該怎麽出去了。”
左岸說完,不給納蘭青任何反應的時間,破魔槍再一次怒吼幾聲,u-2子彈化身爲先鋒使者,打在透明的壁壘上,頃刻間,在壁壘之上多了很多一條條的裂紋,如同樹根一般交錯盤纏,促目驚心。
“走。”納蘭青微微一愣,情況變得太快,隻聽見嘩啦一聲,玻璃已經碎了一地,但是一落下,便化作煙塵散去,終究不是真的玻璃,破碎即化成光點。
他轉頭看看後面,葉落從後面追趕而來,而臧頃柯剛剛站起來,納蘭青見到此情此景,想也沒想,直接走上了另一片地方,也就是困住李洋,阿凱和何秋晨三人的地方。
李洋,阿凱和何秋晨三人現在甭提有多苦悶,這個泥沼,不高,不至于淹沒他們,卻偏偏掙脫不了,他們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氣,正在緩慢的消失之中。
而始作俑者餘淺淺則半蹲在那裏,神情癡迷,看着地面的流水,清淺,如同一把明鏡,而她想的入神,掉入自己的思維之中,已然忘了全部,連她的後面過來了兩個人都不曾知曉。
“看看能不能突破這個最外面的一層壁壘吧?”
納蘭青詢問道,在他想來,隻要破了最後一層,那麽整個幻境也因爲失去了最後的支柱而消失吧?這是魔法的因果關系,隻要破除了因,那麽就不會産生果。
左岸點點頭,不去理會已經越來越近的追兵,向四周的透明壁壘打了兩槍,槍聲依舊兇猛,卻隻聽見嗡嗡的兩聲沉悶,其他再沒有結果。
“不行”納蘭青一愣,四周的壁壘毫無反應,扭頭看向後面追趕的兩人,歎息道,既然不能以最柔和的辦法解決,隻能施行另一個計劃,殺了施法者,這樣也可以解除整個結界。
左岸聽聞,毫不遲疑,對着餘淺淺就是兩槍,銀白色的光芒是這世界最淩厲的殺機,憑空出現可斬殺無數。
可是沒有人能夠料想到,這兩顆如同尖刀一般的子彈到了餘淺淺旁邊的時候,卻好像有了新的航道,猛地轉彎,向兩邊而去。
後有追兵,納蘭青知道隻有讓餘淺淺不能作戰,才能破除這一個迷境,而左岸的失敗更讓他堅定了想法,斬魂劍握在手中,金色的光芒蓄勢待發。
他的身形移動,斬魂劍的金色劍氣外延兩丈,如同一把鋒利的死神鐮刀。
“轟”
如同旱天雷一般的爆炸聲,震耳欲聾,整個空間裏面都在這個攻擊下顫抖,終是受驚了,整個空間裏面,煙霧彌漫,喧嚣味十足。
“可以了嗎?”納蘭青站在那裏嗫嚅,幾乎帶着祈望。
“還沒有。”左岸平靜的看着前方,破魔槍低沉嘶叫,又開了兩槍,然後還是在那個地方轉變了跑道。
“真是愚笨的人,難道不知道餘淺淺思索的時候,可以屏蔽所有的攻擊,這就叫做絕對防禦。”臧頃柯慢慢的走來,左手遊龍劍,纏着如冰龍一般的寒氣;右手大馬刀,威武霸氣,他轉頭看向葉落,“該你出手了,玩的夠久了,也該讓他們嘗嘗與朋友永别的感受了。”
葉落,開朗而陽光的臉上,眼中帶着興奮的光芒,鮮紅的顔色,讓人膽寒,手中的青綠色長弓已經被他拉成滿月狀。
“形單影隻”葉落一聲低鳴。三箭帶着黃色的尾巴,如同彗星一般,往何秋晨那邊而去。
葉落開始一直沒有用這一招,估計也是爲了等這一個時候,形單影隻不同于尋常的攻擊,他的攻擊會成爲一種古怪的存在,讓人沒有實相感,卻又真實的存在。
“你不可能得手。”左岸冷冷的說道,手中的破魔槍閃爍光芒,火紅的星耀,直奔向那三個黃色的流星。
“是嗎?”葉落面色依舊那樣,自信而開朗。
銀色的子彈很快,如同閃電,但是即便這樣,三顆黃色的彗星在他們過來的時候,突然變成了六把,而銀色的子彈穿過虛影打在壁壘之上。
怎麽可能,左岸驚愕異常,容不得他思考太多,手上的破魔槍瘋狂的舞動,卻每一下都是打鐵一般,除了能聽到撞擊壁壘的聲音,再沒有其他,生硬的讓左岸頹然。
納蘭青在左岸出擊的時候,以防萬一,已經過去,卻被臧頃柯的一刀一劍擋住,隻能無奈的看着三顆黃色的彗星從他的眼前飛過,飛向不能動的同伴那邊。
“不要。。。。。”
納蘭青便攻擊邊叫,這一聲喊得凄厲,卻不能改變任何。
三個黃色的彗星,飛向泥沼深處,如同撞擊地球,突破大氣層是,烈火焚身一般的壯闊,而且帶來無限的感傷。
“爲什麽,每一次都要這樣,我們真的隻想好好在一起玩,在一起笑,帶着友誼,帶着承若過下去。。。。如果能一直無病無災,一直沒有人幹擾,我們的友誼能一直長存該有多好,從不面臨生離死别,從不。。。。。。但是你們爲什麽要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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