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nce的兵字決堪稱神術,由她心念,隻見一條金龍翺翔空中,金色光芒祥和,讓百鬼敗退,遲遲不敢上前。可惜因爲靈力損耗巨大,所以金龍并未持續很長的時間,也隻能幫助vence和納蘭青稍微脫險,隻能說是闖過眼前的死境。
她此刻喘着粗氣,精緻的小臉變得有些蒼白,汗珠順着青絲流淌而下,香汗淋淋,體力上也有所透支。
納蘭青這算是第二次看到vence這麽狼狽,第一次的時候就是她昏迷在森林裏面的時候,但是那一次誰也不知道她發生過什麽事情。
而在走廊那次雖然以他爲犧牲品對付饞屍魇,但是他知道vence即便是不那樣做,也能輕松的制服饞屍魇,但是像今天這樣的情況,說明vence已經盡力了,如果那些百鬼在組織起第二次進攻,納蘭青很明白他們将不能抵擋。
想到這裏,納蘭青忍不住看向大背投那一邊,剛才敗退的數以千計的骷髅隻是被剛才的金光逼回原處,現在他們正踩踏亂葬崗,掀起黑灰,準備卷土重來。
“别看他們,這是一種幻境,不能看,也不能聽。”
vence疲憊異常,說完這一句就開始大聲喘息,嬌喘連連,聲音卻棉,倒是讓納蘭青覺得酥麻,然而始作俑者卻不管這個,她現在所能提醒的就這麽多,如果這一次陷入裏面,即便是她,也回天無力。
納蘭青聽後,渾身一震,他還記得剛才的感覺,身子仿佛是被繩索束縛住的痛楚,那比繩索捆綁的更緊,那就如同一個無形的巨爪,抓住他的身骨,并且使勁的擠壓,不僅讓他渾身不能動彈,還不斷的被壓縮。
想到這裏,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把眼睛調轉開來,忍住不去看大背投,專心的往大門走去,但是他可以轉移自己的視線,耳朵卻還裸露在外面,聲音不可避免的傳過來,帶着強烈的刺激性,不斷的讓他産生睜開眼的沖動。
出口就在那邊,也就兩三米遠的距離,但是現在納蘭青卻覺得是那麽的遙遙無期,因爲他感覺自己一直是在原地踏步。
四周的聲音越來越響,腳踏聲,磨牙聲,骨刀砸在地上的聲音,明明聽着膽戰心驚,但是偏偏有種奇異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回過頭去,這就是這一個幻境的特點,聲音帶着強大的誘惑性,既讓人害怕又讓人不舍。
納蘭青隻是道聽途說,心中雖然慌張,但是還是不能徹底的知道其中的厲害,可是vence卻清楚的很,以前的時候她就被逼着學習這些已經成爲古董,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用到的東西。不過她現在又有些慶幸,慶幸自己當時沒有敷衍了事,而是循規蹈矩把它們全裝在自己的腦袋裏,并在現在加以活用。
旁邊的那一個景象,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就是古書上曾經提起的屍鬼界中有名的三大迷陣之一-----惡鬼荒野。
傳說中這一個迷陣,是由一千頭骷髅從墳墓中爬行而出,這一千頭骷髅不是普通的骷髅,而是有着相當的講究,必須是在同一天死去,而且死的時辰都是在有月亮的時候,死亡的年限也要達到100年以上,而且無上限。
就是這樣的一群骷髅在某一時刻被召喚出來,但是并不是直接去撲殺敵人,而是慢慢的向前,并且踩踏出聲音,讓聲音産生一種節奏,誘惑人心,把衆人的目光轉向他們,并把看見他們的人用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在這一個幻境之内,讓其不能動彈。
就如現在這樣,也正因爲如此,納蘭青才會覺得這麽可怕的腳踏聲,磨牙聲充滿魅惑力。但是讓vence慶幸的是,這一群骷髅顯然道行還不深,要不然納蘭青也不可能抵住那魅惑的聲音。
要知道大成的惡鬼荒原,如果沒有大成如神佛一般的定力,任誰聽了也會朝他們看去。
外面夕陽漸紅,如血一般的夕陽,染紅了整個古堡,讓其變得異常的妖異,可惜的是這一個房間沒有窗戶,無法得到這一景緻。
與vence說的那樣,這一千頭骷髅所擺下的陣正是惡鬼荒原,正是因爲這一種仰仗,所以這些骷髅不曾焦急過,一步一步的緩慢的向前,但是每走一步,便是兵戈鐵馬一般的聲音,雖然很讓人恐慌,卻充滿了十足的魅惑力。
納蘭青不明所以,隻是心中有一股力量讓他苦苦的支撐下去,但是他的意識海中卻已經有兩個聲音在制造着鬥争,一個聲音聽從了vence的話,知道百鬼的踏步聲很危險,不能聽其魅惑;另一個聲音,卻帶着十足的誘惑力,節奏感十足,并幻化成燈下女人一般,揮舞着手臂,舞動着紗織的絲巾,施妝塗紅,獻媚的勾着人的魂魄,不住的說,看看吧,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聲音嗎?
納蘭青現在的腦袋幾乎要炸開,原本就停呲不前的他心中更顯煩躁。
後面的百鬼不像納蘭青兩人時刻在原地,他們慢慢的向前,嘎啦,嘎啦的,聲音恐怖,而充滿魅惑,轉眼之間,在納蘭青進退不得的時候,已經來到他們的面前,森寒的白骨抓來,已經離納蘭青他們的身子隻有一寸左右。
納蘭青雖然忍住沒有轉過頭來,但是他已經感覺到身旁的異樣,一股寒意升起,這是他在這座古堡裏面第二次體會這種絕望。vence就在納蘭青的旁邊,她時刻注意着,自然也能感覺到幾乎貼身的百鬼骷髅,但是她實在沒有多少力氣,幾乎是一步一喘。
這裏的詭異讓她好奇,這幾乎已經絕迹的迷陣竟然會出現在這裏,而且裏面那一個石棺無時無刻不透露着陰寒,越來越盛,那一個不動石棺會比這一個迷陣更加的危險,vence如是想到。
路途遙遠,百鬼骷髅卻已經近在咫尺,這讓納蘭青心中絕望異常,開始感覺到自己如在上青天,如此艱難,稍有不慎,便墜落下去,永世不得翻身。
但是想着,他又覺得釋然,一臉苦笑,或許這比登天還難,這并不是謊言,因爲在自從飛機的誕生,再到宇宙空間的開擴,登天變得越來越不是夢,成了觸手可及的事情,隻要你有錢。
百鬼骷髅終于觸碰到他的身上,那種堅硬粗糙的感覺,那種陰寒,一接觸他的身子,他仿佛整個人被冰凍住一般,寒毛倒豎,想逃離,身子又成了那種僵硬的狀态,雖然不至于束縛着不動,但是也相差無幾了,此刻他就想一甩開肩上的枯骨,用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向那一個隻離他兩米多遠的出口,隻是一切都是妄想。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衆妙之門”
蓦然響起的這一段話如同救世的佛音,含有浩然正氣,音從口出,虛蕩在空間裏面,一聲一波,一波疊着一波,色彩從淺轉濃,由透明染色,終化成碧波,由一環層層散開,填滿整個房間。
聲波走過納蘭青身子,他能感覺到自己身子一陣放松,而抓住自己的那一個枯骨像是被重物擊中一般,直接飛了出去,整個身骨,還未打在牆面之上,受碧波洗禮,直接散架,并化作齑粉,随後被光芒一閃,化作虛無。
這樣的一段話,讓這一片地方突生變故,原本暗黑渾濁的空間開始變得清晰起來,路重新變成了路,不在是原來的虛無空間,永遠沒有盡頭。它更如同一盆涼水,頃刻間澆滅了納蘭青意識海中那燃起的燥熱之火,也讓兩個說話的聲音消失殆盡,他知道這一段話的出處,正來自于道德經。而說出這一篇經文的則是旁邊現在如同世外高人一般的vence。
這一路走來,vence并不比納蘭青好多少,甚至還要差上幾分,她的體力無時無刻的在透支,冷汗浸濕了她的後背。
雖然一直以來,她和納蘭青相比,免疫住了來自于惡鬼荒原的迷惑之聲,但是每一次的免疫,都是她用自己身上專門用來抵制邪靈的靈力換來的。
她的定力還沒有達到大成如佛的那一種境界,所以她隻能靠靈力去抵消這一聲聲魅惑,但是随着她靈力的漸失,靈台失守,便不如往常般鎮定自若,但是也虧這樣,她想起了小時候被強迫記憶的道德經,嘴中開始喃喃自語,隻想清明自己,到最後竟然越說越高,漸漸的福澤到納蘭青這邊。
vence的聲音與惡鬼荒原的魅惑之音分庭對抗,不落下風。但是她心中清楚的很,這隻是因爲這一個惡鬼荒原的道行還不夠高深,那股子帶着誘惑力的腳踏聲,也沒有過強的穿透力。
百鬼荒原似乎也明白過來,那一篇經文雖然隻有聲音,沒有形态,但是裏面傳來的浩然正氣卻如同無形的牆壁一般,阻礙着他們的前行,任他們如何的震怒,憤慨,也突破不出去,隻能站在原地,用沒有眼眶的眼愣愣的看着納蘭青兩人的離去。
路途驚險,納蘭青感覺到自己背後的潮濕,也能看到vence的疲憊。
就這短短的兩米路程,卻可以讓人走上一段絕望的旅程。
兩個人現在顯得很憔悴,事情的發生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納蘭青也有些慶幸vence過來了。看着身旁已經軟在他身上的vence,他由衷的表達一絲謝意,這已經算是第二次了。
回頭看看後面的房間,如開始看到的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原本是什麽樣的現在依舊是在什麽樣,仿佛沒有發生過任何的事,但是他的心卻冰川一般,寒氣逼人,這一個古堡裏面到處充滿着古怪。
“啊。”
納蘭青出來以後,就重新把紅黑門關上,轉過身來,“彭”的一聲撞上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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