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如此,上下兩個森林對于聲音的傳播并無多大的差别,從森林的東面那一聲凄厲的尖叫穿破整個森林,天空,刺激着人的耳膜,如同針紮一般,令人刺痛難受。
看着旁邊的人,有一個屍體,還有一個昏迷的人,納蘭青還是決定讓何秋晨,左岸和納蘭心妍三人帶着昏迷的月玲,和電工的屍體先回去,而他則去那邊看看。
“哥哥。”納蘭心妍有些擔憂。
“沒事的,vence老師在旁邊呢!”納蘭青笑笑的說道,把vence搬出來當擋箭牌。
vence除了做醫生的時候讓人覺得有些不可靠以外,平常的時候身上倒有一種大姐姐的氣息,可以讓人産生幻覺,那就是隻要有她在,那麽就不會出現什麽壞事情。這樣的詭異的氣質讓人好奇,但是納蘭青更覺得vence是與鬼怪打交道多了,大凡能震鬼攝神的人,身上都有一股正氣浩然,讓人能情不自禁的相信她。
納蘭心妍看着旁邊的vence,微微點頭,跟着左岸和何秋晨兩人離開。
“我的好學生,怎麽這會兒知道把我搬出來了。”vence淺淺的笑道,不過她的笑裏面帶着點譏諷的意味,納蘭青總覺得自己在vence面前,身份就變得低了很多,他尴尬的一笑。
兩人就在這麽的氛圍中往森林的東面,那一處懸崖------剛才聲音的源頭而去。
尖叫聲确實是李雯雯的,這一聲如鬼哭狼嚎,嗓音都已經喊破,而且尖叫的裏面夾雜了太多的情感,恐慌,害怕,顫栗,旁人能從聲音中聽出來的情感全是負面的。
聽者顫抖,聞者心驚,這不隻針對人而言,周圍的鳥獸也偃旗息鼓,窩縮在角落顫動身子,低聲嗚嗚,納蘭青和vence聞聲一路向前,但是走到半路卻聽到森林的一邊,沙沙聲起,正是同樣聽到尖叫聲,聞訊而來的華雨楠。
“那。。。那是李雯雯的聲音,是她,是她的。”
華雨楠喘着粗氣,他是跑着過來的,這會兒還沒有緩過氣,聲音斷斷續續,時而高亢,時而咽語,顯然激動,和大喘息發出來的聲音。他的臉色蒼白,從聽到尖叫聲以後就是如此,他找李雯雯找了整個晌午,卻一直不見對方的蹤迹,這一會兒,有了響動,卻沒有想到是這樣讓人心驚膽顫的聲音。
“嗯。”納蘭青答道,心中卻有一絲不安。
這幾天圍繞在古堡的事情發生不少,而且全是讓人心寒的喪事。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李雯雯爲什麽而發出這麽令人驚恐的尖叫,但是可以預見的事,這不會是一件好事,可能又有人要死了。
森林裏面到處可以藏人,一個人貓在裏面根本不能發現,即便是移動的活物也難,在這一個早上雲豆豆一直在森林中尋找,曾經回到古堡裏面過,但是因爲李雯雯不在裏面,又出來了,這會兒正好在附近,聽到東面李雯雯的尖叫聲,一愣,立馬往那邊而去,正好碰上同樣往那邊走的納蘭青三人。
“怎麽了,怎麽了,我好像聽到了雯雯的尖叫聲,千萬别出事了!”
她說話的聲音比華雨楠還來的急切,有一些不知所措,還帶着一點驚恐,但是呼吸聲要流暢多了,可能一直是在這邊尋找的緣故吧。
他們的感情真好,納蘭青想到,瞥過一眼看向雲豆豆,他有些羨慕,有這樣的朋友,那麽作爲一個人也算是大幸了。因爲不了解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心中更是急迫,四人的速度不知覺的加快了很多。
森林稍微顯得安靜,李雯雯的那一聲尖叫聲雖然沒有了,但是前方還是有一些雜亂的聲音,如同瘋言瘋語一般。
“是雯雯,我看見了,她在前面,就在前面。”
納蘭青四人還沒有穿過森林,到達東面僅有的那一塊空地,雲豆豆眼尖,透過茂密的叢林一眼就看見了前面的人影,隻是納蘭青還看不見來人。
但是雲豆豆已經确認,驚愕的指着前方,言語中多有些害怕,因爲李雯雯現在顯得很不正常,走近一些,雖然還隔着少許的藤枝嫩葉,但是納蘭青已經可以看的真切,前方就是東面僅有的空地,也是一處懸崖,李雯雯東倒西歪的在懸崖之上,披頭散發,嘴上念念有詞。
“怎麽會,怎麽會,雯雯怎麽會變成這樣。”
華雨楠也已經看的真切,但是他的眼中滿是不敢相信,李雯雯現在那裏手舞足蹈的,像是羊癫瘋一般,成爲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莫不是中邪了,最近這裏真的古怪,這就是一個鬼屋,要不怎麽住了這麽多天,發生了這麽多事,主人家還都不出現。”雲豆豆說道。
四人被李雯雯這樣怪異的舉動吓壞,不敢向前,停在原處。
“vence老師,你說呢?”納蘭青看到這樣的情況問問vence,他對這一些中邪,妖魔的事情并不清楚,但是vence對于這些卻靈敏的很,如果vence說是了,那麽就是了。
“沒有中邪,沒有一點陰邪的氣息,看樣子更像是注射了迷幻劑之類的東西,而且用量還不輕。”vence張口說道,她不僅是一個茅山道士,還是一個新世紀的醫生,能一下子看出症狀,但是就對于這一個職業,納蘭青也曾經問過她,爲什麽學的是西醫,而不是中醫,畢竟道士一般與古老的文學挂鈎,中醫更适合一點。
vence對于納蘭青的問題嗤之以鼻。
“瞧你年紀輕輕的,思想這麽的腐朽,難道你不知道西醫好偷懶嗎?一劑藥下去,就好了,而中藥還要幾碗水煎一碗水,還有難聞的中藥味,對于女生來說,這是不利于交男朋友的。”
vence的這一句話,讓聽到的人奔潰,這就是以人命爲天的醫生,分明是一個偷懶的人,但是偏偏納蘭青還不敢還口,怕vence一個不留神,把他最近的一些糗事說出來,那樣就不劃算了。
現在vence既然做了這樣的判斷,納蘭青也不會去相信真是鬼魂作祟,慢慢的走出陰暗處,走向前,面對李雯雯。
這裏已經是山上森林東面的盡頭,就在懸崖之邊,山風習習,吹動人衣,翩翩起舞。李雯雯就在這樣一個地方,嘴裂開笑,喃喃自語,
“東邊牆,西邊到,一處坑來,一處洞”
“小娘子,坐花轎,妾身不識郎兒面,媒妁一語,喜憂各半”
納蘭青能夠聽清,卻不懂意思,或許他也不需要懂,眼前的這一個女人發出令人害怕的笑,笑的人心慌,那一雙眼睛翻白,卻空虛的很,一雙眼白上翻,不知道看向何處,嘴上雖然說話,卻如瘋子一般。
“這兩句話是什麽意思啊。”納蘭青還是覺得或許能從這兩句話中獲得什麽信息,就問了一下旁邊到華雨楠,隻是答案讓人頹然。
“我老婆以前是學戲劇的,這沒有什麽意思,隻是以前戲劇的一些詞而已。”許是真傻了,李雯雯看到納蘭青幾人上來,嘴上除了那兩句戲曲之外,雙手一拍,哈哈的一笑,嘴角流着哈達,甚是歡喜,但是轉瞬之間,又變成了另外一副驚恐的樣子,仿佛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東西一般。
“鬼,鬼啊。”
李雯雯雙眼凸出,臉上驚恐十分,大聲尖叫,這一聲尖叫和最早聽到的那一個聲音無異,但是比那一聲更響,更加的刺人耳膜。
山上森林沒有雄壯豺狼,野豹,更沒有一力破百軍的狂獅猛虎,但是卻有不少小心髒的鳥禽,他們聽到這一聲尖叫,因爲害怕褪去了一地的鳥毛,隻剩下不着片縷的身子,但是即便這樣,他們也堅決的要離開這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方。
“李小姐。”納蘭青走上前去,試圖喚醒李雯雯那着迷一般的心智。
“雯雯。”華雨楠也慢慢的向前,但是他的眼中還有一些的害怕,妻子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雯雯。”雲豆豆也跟随的走上前,但是她太過害怕了,自己的好朋友成了這一個樣子,不敢擡頭去看。
可是這時候的李雯雯似乎全然不認識眼前的所有人,依舊如故,瘋瘋癫癫的,時而狂笑,時而受驚,手腳揮舞不停,眼見已經來到了懸崖邊上,隻要再往後退一步,便是深淵。
這樣進退兩難的情況讓衆人有些無可奈何,他們很想快點上前拉住李雯雯身子,但是他們幾乎每走一步,李雯雯像是受驚一般,往後退上一步,好像在潛意識中在害怕他們一般,即便是她表現的一直是瘋瘋癫癫的,但是這一種症狀尤爲明顯。
“李小姐,我是。。。”納蘭青試圖讓李雯雯冷靜下來,但是他不得其法,李雯雯根本不聽。
“你是鬼,你們都是鬼,不要靠近我,你們是想殺我的鬼。”李雯雯的眼睛越來越渙散,時而閉上,時而睜開,時而聚精會神,時而又迷茫的害怕。
“雯雯,我是雲豆豆啊。”這時候雲豆豆走上前去。
“不要,上前。”納蘭青喊道,這時候他們已經進退兩難的地方了,李雯雯跟着他們的前進而後退,這時候雲豆豆的走上前去,無疑是把李雯雯推向懸崖的深淵。
但是出乎納蘭青的意料之外,這時候李雯雯突然不後退了,腦袋也變得清明起來,眼睛炯炯有神,一隻手突然指向雲豆豆,臉色變得痛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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