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的避卻,才讓陰涼的月光照進,但是并不明堂,屋裏面的男男女女高聲尖叫,正迎合外面貪食的狼嘯,在外面并不冷的夜風,穿過百葉窗的縫隙進來,卻格外的刺骨,呼呼聲,如同深夜孩童哭聲,如貓叫,如鬼嘶,讓人不寒而栗,渾身發顫。
屋中凄泣,黑暗之下即便是看不見,隻聽到牙尖打顫的聲音,也知道所有人都在克制心中的恐慌,納蘭青和Vence卻不,兩人心中暗笑,華燈初滅隻是這一個計劃的序曲,他們早已經知曉,所以在八點到來的那一刻,就先行閉上了眼睛,是讓自己盡快的适應這一個黑沉的環境。
原本他以爲會在八點過幾分鍾才能關上電閘呢?卻沒有想到左岸極爲準時,幾乎是時鍾到了八點,秒分同在零上的時候,整個房間的電就全部關閉。
“開始了。”Vence小聲的在納蘭青的耳邊說了一句,暖氣帶着點芳香落在納蘭青的脖間,說不出的舒服,讓他稍顯遲疑,扭頭看向Vence,隻見她的眼睛有些許古怪,眼睛裏閃爍着狐疑的綠光,但是并不滲人,反而透出一種柔和的感覺,如同夜裏幽靜林間的螢火蟲一般的光芒。
“鬼啊!”李月無意間看到Vence的眼睛,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大喊一聲,身上都打着寒顫,尖叫聲比女孩子還要尖銳,然後再看向樓梯之上的位置,眼睛一翻,眼白盡顯,牙齒打着架,身子一激靈,直接栽倒在地上。
納蘭青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他知道李月怕鬼,卻也沒有想到李月會成爲第一個看到鬼的人,也夠他倒黴的。
“咔”“咔”的兩聲異響從樓上傳來,聲音沉重,明明看着上面的白色身影不着地面,偏偏又這麽陰沉,讓人心悸的腳步聲。
“小心眼。。。在嗎?”何秋晨轉頭也看見了,雖然整個大廳很暗沉,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上面的那一個白影卻能清楚的看見,那道白影渾身放出白色羸弱的光芒,平常的時候可能覺察不到,但是在這一個漆黑的空間裏,所有人都在尋找着光明,這一道羸弱的白光,無疑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此刻何秋晨就代表了其他人的狀态,他渾身打着寒顫,身上寒毛倒豎,心中發悚,上面的那一道白影看起來在笑,這笑的陰,笑的冷,給人連綿的寒意,現在納蘭心妍就在他旁邊,雖然隻是一個女孩子,但是總比他一個人呆着強。
納蘭青看去,在黑色的空間裏,前方的那一道白影太過顯眼,也确實讓人悚然,長舌從嘴中流瀉而下,偏偏看不見白色身影有嘴,那一雙眼睛隻有眼白沒有眼球,雙目如同白色簾幕一般,折折皺皺,它的眼角下有四道紅色的流光,從上而下不停,細看之下才知道是四條紅色的血液流淌在慘白的臉上,它沒有腳,直接漂浮在空中,行走起來,卻能發出“咔”“咔”的腳步聲。
“嗚”“嗚”的聲音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像是夜晚野貓叫聲,如孩童哭聲,一聲比一聲凄厲,一聲比一聲悲怆,尤其是在這一個寬大的古堡裏面,帶着回聲,落在耳朵裏,重重疊疊,連綿不絕,就這麽的回蕩在衆人的心中,不能移去。
“啊。”月玲一直在廚房裏面,即便是剛才突然停電了她也沒有出來,爐竈上的火花還能帶給她帶來光明,以及黑暗,但是粥已經煲好了,她見外面沒有了一驚一乍的聲音,便拿着粥出來,準備送到樓上的張東健那裏,卻沒有想到一出來就碰到了如此恐怖的東西,一聲尖叫,整個人愣在原地,渾身一軟,手上無力,雙手端着的一鍋粥,“啪”的一聲,落到地上變成了碎片,而她也直接昏迷在了地上,看樣子是被吓昏過去了。
雖然眼前隻有一個鬼,但是這并不影響衆人對于鬼魂的敬畏,心中發毛,在加上陰風陣陣的,沒有幾個女孩可以無視這一種場景,但是李雯雯直接趴到華雨楠的胸口,并把華雨楠擋在鬼怪的那一個位置,而洪靜早已經昏倒在了方林朔的身上。
這一個世界總有一種定律,心中無事的人總比心中有事的人來的鎮定,大部分男人也總比大部分女人來的鎮定,還有一個更關鍵的地方就是,當遇到一些靈異的事情,隻要男女一起的情況下,男人爲了表現出自己的英雄氣概,永遠把自己的胸膛借給女人。
其實當一個人的時候,男人會比女人晚尖叫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男人的感官神經比較遲鈍,對于外面的東西穿到大腦,然後借由大腦反應的速度比女人要慢,這就和讓猴子講笑話給豬聽的故事一樣。
所以現在根據第二個定律,所有在場的男人都把自己的胸膛借給了旁邊的女士,除了昏倒的李月除外,孟姜的膽子比平常人更大,可能是因爲做警察的關系,一些正當的警察因爲身體的浩然正氣讓他們本身就富有驅除邪靈的能力,所以有時候可以達到百邪不侵,但是這裏說的也隻是小邪。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孟姜也表現出了一定的驚悚,但是等細看向樓上白色的鬼魂,又覺得不是,因爲樓上的白色鬼魅,如同牽線的木偶一般,沒有選擇下來攻擊衆人,這讓他慢慢的看出了一點倪端。
“這不是鬼,要不然我們在還沒有看到它之前,它就應該過來攻擊,讓我們變成和華明燈一樣,所以我肯定這不是,這一個僞裝的鬼魂一定是兇手的惡作劇,讓我們混淆視聽,不再繼續調查下去。”納蘭青感覺到孟姜的這一番話是沖着他而來,即便屋裏沒有了光亮,但是他也知道有一雙如同看犯人一樣的眼睛正在盯着他看,但是納蘭青又能說些什麽呢?這件事情還真是不讓他繼續查下去的而刻意爲之的。
“不愧是警察,感覺夠敏銳。”納蘭青心中一歎,幸好準備了第二首準備,Vence和他早已經料到這一個計劃可以吓到其他人,卻吓不倒孟姜,也猜到了孟姜指定會進行反駁,但是布局不會如此的簡單,Vence單手在底下,在這一個沒有人能看見她手動作的空間裏,她的手如同飛梭一般,來回的在身側滑動。
樓上的白色鬼魅有異,原本如同蒼白簾幕一樣的眼睛,紅芒大盛,組成一道道血花。
“呼”的一聲,屋中陰風陣陣,滑過何秋晨的脖領,讓他猛地一縮。
“咯咯”
在場的人,肯定這恐怖的笑聲是從鬼魅的身體中傳出來的,但是更令衆人覺得彷徨不安的是,樓上的鬼魅穿牆而出,一個白袖拂過衆人的臉頰,那股子冰冷,讓人如堕冰窖。
“啊”
這一下不僅女孩子受不了,平常膽子稍微小點的男人也有些受不了,何秋晨一聲尖叫,很不雅的直接昏倒過去,他成爲了繼李月,洪靜,月玲以外,第四個昏迷者。
孟姜被鬼怪拂過,他心中也是一激靈,心如堕冰窖,但是鬼魅又不選擇攻擊,而是遠遁而去,這讓他恐懼的心再一次變得堅定,他變得不自信,所以需要重新讓自己有信心,他從兜裏掏出一個軍用手電,照過所有的人的臉,尤其是在納蘭青的臉上停下的時間最多,但是還是沒有看出什麽,在他心中他是希望的這是納蘭青的惡作劇,實際上他說出來的話表達的意思也是這一個。
“我會告訴他們這是一場惡作劇的。”孟姜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納蘭青清楚他指的的是誰,淺淺的一笑。
“我和你一起去吧。”納蘭青說,他知道孟姜要上樓,他和Vence計劃好了,如果第二個方案還不成功,就讓第三個方案做一個完結,不過剛才白色鬼魅的拂過還真給他帶來了一種毛孔悚然的感覺。
“哼”孟姜冷哼一聲,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Vence緊随其後,沒有說話。
樓上的白色鬼魂,拂過衆人的臉龐以後,便消匿在衆人的面前,往樓道的深處而去,隻留下一絲飄渺的背影留給後面追逐的三人,底下的人還在打顫,這樣的場景源于電影裏面的,此刻卻活生生的展現在人們的眼中,沒有人會願意接受,所以此刻他們隻能用自己的顫抖表達自己的不滿以及膽怯。
上樓的孟姜還是有些擔心下面的人,便軍用手電往地下照了一下,确定底下無恙才往前走,納蘭青看了,對着Vence苦笑,底下昏倒的有他的兩個同伴,而且還都是男的,想想也覺得有些丢人。
夜路走多,終會見鬼,隻是這一刻卻不需要納蘭青擔憂,他走的路正是尋鬼之路,雖然明白目标,心中也不害怕,但是長時間的黑暗之中,他還是想要能倚靠住什麽東西。
“軟軟的,雖然有些冰涼,摸着卻很舒服。”納蘭青的心中如是想到。
“不要乘着四周漆黑,然後就想着吃豆腐。”Vence冷冷的一句,納蘭青剛才抓的正是Vence白皙水嫩的手臂。
“失誤,失誤。”納蘭青趕忙把手收回來,燦燦的說道,言語間有些尴尬,這真不是故意的。
“這一切都是你們設計的,目地是想讓我不要在繼續調查下去,雖然演的很逼真,但是我不會相信的,我想那一個鬼就是你的朋友左岸吧。”孟姜背對着納蘭青和Vence,軍用手電來回的亂轉,口中的話确實慢慢的說出來。
“我倒希望是左岸有這樣的能力?”納蘭青頗爲無奈的說道,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看着Vence的,他沒有說謊,左岸确實沒有這種能力,而有這種能力的人就站在他的身邊,不過納蘭青的這個延伸上的動作,在前面的孟姜卻看不到。
“嘎”“嘎”從房子的深處傳來古怪的聲音,就好像是兩個骨頭碰撞的聲音。
“你們又搞什麽鬼。”孟姜拿着手電照着納蘭青和Vence,雙目狠瞪,言語中充斥着憤怒。
“我沒搞鬼,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納蘭青隻留下了這一句話,不是他做的,他爲什麽要相信啊,不過鬼怪是真的存在的,“如果你還是不信,過去看看,那樣的話,不就什麽都了解了。”
“哼。”孟姜冷哼一聲,拿着手電,往前面走去,聲音是從深處傳來的,但是這一個地方太大,說不定就迷路了。
納蘭青特意與孟姜拉開點距離,湊到Vence的旁邊:“這也是你弄得。”
“誰知道?”Vence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留下楞然在那的納蘭青。
“怎麽一個個都學會了這麽說話。”納蘭青看着離開的Vence想到,借着最前面的人留下的光亮,納蘭青還是能找到方位,而且快速的跑過去,離着聲音的距離越來越近。
孟姜手電往前面一照,白色的鬼魅再次閃過,快速的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處,隻是去了哪裏還是沒人知道,隻知道拐進了另一個走廊裏面,三人緊跟随後,他們在走廊的跑步聲,成了這一個走廊上唯一的踏踏聲,清脆而顯得沉悶。
一路上他們都跟着那一個時有時無的白色鬼魅在樓上奔跑。
【小劇場】
“你們知道嗎?王子在外面被告白了。”
納蘭青一路上已經嚴重警告了何秋晨,雖然他沒有想過何秋晨會封住自己的口,但是這樣的速度也太快了。
看着裏面發愣的人。
納蘭青呵呵的尴尬一笑。
“真的嗎?哥哥。”
納蘭心妍趕忙跑上來詢問,這可是大事件啊,要知道,從厲婉兒離開以後,即便是在男公關社裏面風度翩翩的納蘭青也從沒有接觸過什麽女孩。
“應該是真的。”
“啊”
底下的人一下子暴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