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心妍也懂,但是她還是有些不舍左岸,那個看似冷酷,不懂得流露出自己想法的男人。轉頭看去,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或許她還有一點期望,期望左岸能夠以她的憐惜,而與她一起離開,但是她終究失望了,那一個孤冷的背影,從來沒有轉過頭來看,沖她一笑,憐她淚花,對她說要好好的,或許在放下她的時候就已經說過,所以現在她才能毫不停頓的追上前面的人,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待這一個人的回來,然後微笑的面對,不見眼間的淚水。
風急了,渲染這個緊張的氣氛,那種壓抑的感覺,暗示着暴風雨的到來,似乎在下一刻,就要一觸而發,并且一發不可收拾。
攻擊無聲,不是刻意的,而是每一下攻擊都打在空氣當中,而也因爲這個原因,屢次不能攻擊到野人的阿凱急了,動作變得淩亂起來,如同瘋子一般,但是也恰恰是這種毫無章法的攻擊,終于在一次攻擊中踢中一個野人身子。這讓他感覺到情況似乎并沒有那麽糟。
但是阿凱腳接觸到野人的那一刻,那一個野人卻給阿凱一個恐怖的笑容,讓阿凱有些莫名的發毛,他感覺到一種危險,想撤腿,抽身回來,可是一切都遲了。
阿凱睜大眼睛,驚訝的發現,野人的身子似乎有一種奇怪的粘力,把他腳粘貼住,令他無法動彈,連撤退也不能。
“呼。”的一聲,野人的嘴裂開一個大縫隙,露出一嘴的黃牙,帶着一種腐臭的惡臭味,惡心的讓人發嘔。
野人的手刀攻勢驚人,“呼”的一聲從半空而下,打向阿凱的大腿部,聽着那震人心神的破空聲,沉重的讓人感覺有千斤重,即便是堅硬的岩石在這一隻手的面前也如豆腐塊一般,一擊就碎,更何況的阿凱那看起來瘦弱的大腿。
阿凱驚惶失措,身子拼命的掙紮,眼前淩厲而充滿壓迫感的威勢已經讓他遍體生寒,他知道如果不能趕快的脫離野人的攻擊範圍,估計他的下輩子就要在輪椅中度過,當然這還是比較好的結局,更差點就是被抹殺在這一刻。
可是任憑阿凱如何的掙紮,野人的身子如同萬能膠水一般把他固定在那裏,讓他不能逃脫這種恐怖的吸力,感覺到野人的攻擊将至,威勢壓人,那風如冬日寒風,刺骨異常,阿凱的整個身子因爲恐懼,而不停的顫抖,臉上的冷汗直冒,汗如豆大。
“啊。”阿凱忍不住心中的那一種絕望,終于心驚的大叫一聲,絕望的他腦海中浮現出自己斷腳的畫面,讓他的心理防線一瞬間的坍塌下去。
“崩。”的一聲,就在他陷入恐慌之際,一道銀色的光芒閃過他的眼前。
左岸手中的破魔槍跟随他的心願含怒而出,不過這一次他的本意并不是爲了擊中野人,而是爲了挽救生死存亡一刻的阿凱。
時間定格,就在野人大手擊中阿凱的那一刹那,破魔槍的子彈帶着雷轟聲,伴着硝煙味,從黑色的镗口強勢而出,化作一道銀色的光芒,速度極快,帶着“啾”的一聲,如飛射出的銀針,直接向那一個野人的大腦而去。
子彈在天空中滑過一條銀色的軌迹,穿梭在空氣中,破空聲懾人,強大的穿透力足以穿過任何一個厚實的身體,即便是鋼闆,也有可能被一穿而透,這就是左岸新拿到的子彈,U-2銀色子彈。
左岸的突然一下攻擊,野人汗毛倒豎,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危險,所以幾乎在一瞬間就想到了應對的手法,他沒有貪戀進攻,沖着阿凱詭異的一笑,似乎再說這一次先放過你,下一次就沒有這麽走運了,然後整個人快速的後退,躲開了這緻命的一擊。
可是他幾乎一停下,身子又往前去,他的下一次的攻擊就是這一次,從未打算過就此放過阿凱。而且他的時機選得很對,在阿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再次跟進,速度很快,堪稱獅虎的速度,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透入着嗜血的意味,根本就與野獸無異,但那一個野人終究忘了旁邊還有一個人。
“崩”“崩”左岸又連着開了兩槍,一槍是再一次掩護阿凱,另一槍則是打向想要迫近自己的另一個野人,這兩槍可以說暫時讓左岸和阿凱脫離了險境,或許他們還應該慶幸,慶幸其他的野人一直停在後面,沒有選擇進攻。
看野人的樣子,似乎這一批野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再一次開始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阿凱站起身來,剛才的冒昧進攻,差點讓他嘗到了可怕的後果,這一次變得謹慎很多,選擇來到左岸的旁邊,打算齊頭并進。
“謝謝。”阿凱在感謝左岸的救命之恩。
“先把這裏的怪物解決了先再說吧。’左岸稱之野人們爲怪物并沒有錯,雖然這一批野人看起來像人,但是無論是他們身上的氣息,還是戰鬥的風格,都像極動物,偏偏又不是,整了一個四不像的存在,偏偏強的要命,不是怪物是什麽。
雖然阿凱和左岸兩人全神戒備,但是野人衆似乎毫不在意,他們隻派了幾個人上來,其他的都圍在旁邊看戲,往常的時候他們都隻是捕獲低等動物,那些動物或者害怕,或者莽撞,都太容易捕獲了,顯得很沒有成就感,現在好不容易碰上幾個另類的,他們樂于多玩一些時間,反正這一些人也逃不出他們的手心。
就這樣,左岸和阿凱兩人開始陷入僵持的局面。
而另一邊納蘭青的局面也不見的好多少,現在他所進行的就是且戰且退的辦法,就是邊打邊逃,但是很顯然他的辦法并不适用。
這一批野人跟的很近,而且已經被納蘭青磨滅了了耐心,顯得戾氣十足,如果不是納蘭青早有察覺,再加上小受在他的腦海中提前指出野人的落腳地,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小受,那一個傷害躲避的魔法怎麽解決啊。”納蘭青把一切的砝碼交給小黑,他所有的攻擊落空,不是他技不如人,而是這些野人身上附加的魔法太BUG了,從某種意義上就等于不死之身。
現在情況就和磁鐵很相似,納蘭青的攻擊和野人的身體就處在相同的一極位,然後野人的身體可以因爲這一個原理避開納蘭青的攻擊,偏偏這一個極位的原理并不适用于野人傷害納蘭青的方面上,所以就造成了他相當的被動。
“除非找到施法者。”小受冷冷的一句話。
“那這裏有施法者嗎?”納蘭青問了一下,到了最後還是要擒賊先擒王。
“沒有。”小受幹淨利落的一句話,差點讓納蘭青失足,遭受到野人的一擊,事情的大條,遠遠超出納蘭青所想的,施法者還是一個遠程的操縱師,這樣的消息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解除這一個魔法。”
“什麽辦法。”
“隔離空間,讓他們與施法者失去聯系,就可以了。”小受的話讓納蘭青再一次重燃希望,又重新打入漆黑的地獄,身處冰火兩重天,因爲照小受的說法,他想要隔離空間,起碼還要等上一百多年。
遠水救不了近火,未來更不可能改變現在。
納蘭青隻能老老實實的步步逃脫,心中卻在想納蘭心妍那邊怎麽樣了,應該沒事了吧,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即便是何秋晨他們逃竄的地方,也碰上了新的敵人,這讓整個局勢變得兇險,而充滿變化。
茂密幽綠的森林再沒有前幾次的安甯,和諧,變得四處震蕩,百獸亂竄,造成這一個景象的主因就是逃在森林中的人們,他們踩在地面上的淩亂腳步聲,踩的掉落的樹葉,樹枝“咔咔”作響。
北風呼嘯,吹動落葉飄零,帶着短促的沙沙聲,與衆人奔跑時焦急,沉重的喘息聲相得益彰,互相襯托這一個緊張的氛圍,所有的聲音聚在一起是那麽的淩亂無章,帶給人恐怖的壓迫感,連瓊鳥也覺察到這種異樣,盤旋在空中,久久不敢落下,缤紛的羽毛紛落在空中,鳴叫聲帶點急迫,有點哀鳴。
即便是現在回頭去看,納蘭心妍也看不見了那一道孤獨的背影,那人還在原地,但是她已經遠去,到了現在她也唯有在心中默默的祈禱,希望所有人的平安無事,尤其是他。
納蘭心妍現在的樣子并不見得有多好,淩亂的頭發搭着半邊的殘枝爛葉,臉上有些血斑以及淤青,衣服更是被樹枝刮得殘破不堪,露出裏面白皙水嫩的肌膚。皺眉的時候,偶感到身上隐隐間的酸疼令她幾欲含淚。
有些人跑得稍慢一些,所以前方的距離離她并不是很遠,這段瘋狂的逃竄中她還能看見一個女人在前面突然到地,然後有一個男人親昵而擔心的把她扶起,遠遠看去,能夠感覺到男人,女人之間的那種能關心,那種焦急。
這樣的情況讓納蘭心妍覺得這兩人要麽是男女朋友,要麽是夫妻,因爲兩人帶給她的感受就是他們太過和諧,宛如天成。
帶領他們前進的是露伊,她憑借對于這一片森林的熟悉,避開了很多險要的地方,或許是野人被納蘭青,左岸和阿凱三人擋住,所以他們的後面一直沒有什麽人跟着,雖然衆人的心很慌亂,但是道路卻走的越來越平坦。
這樣的情況,讓納蘭心妍漸漸的接近了前面的隊伍,雖然納蘭青三人都沒有過來,但是現在的隊伍比之當初的人還要多上七人。
這還多虧了在叢林中遇見的那一批探險團,不過根據他們說的,他們并不是探險團,隻是一些戶外愛好者組織的旅行團體,乘着十一長假的間隙,就過來神農架遊玩,卻沒有想到會碰上野人。
這一些事情是還在逃跑的過程中,何秋晨詢問到的,不過在這之中,旅行團的十人一直當何秋晨是一個女孩子,雖然是飛機場,卻風華絕代的女孩子。
另一邊,露伊一直盡忠盡責的在前面帶路,一直到了前面的一個分岔口,她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面色黑沉下來,腳步也漸漸的停下。
“怎麽了。”李洋有些好奇,這邊的森林有兩條路口,也是神農架中罕見的兩個比較規整的通道。
“前面有野獸。”露伊的神色嚴肅,她一般不會把狼豹之類的當做野獸,當然成群結隊的狼群例外,但是這一次出現的,顯然是一個霸主一級的動物,雖然還未有聲音,身子也還未到,但是那一種強大的氣息,已經籠罩在這一片領域,揮之不散。
“很強嗎?”
“嗯。而且馬上就要到來,你們先往這邊走,我拖住那一個野獸,要不然我們誰也逃不掉。”露伊對着李洋說道,這是她能做到的最後一步,她能感覺到那一隻野獸并不是平常的貨色,最差也有湖泊中的巨大揚子鳄那樣的實力,如果到時候打鬥的時候這邊太多人的話,反而會成爲她的絆腳石。
“嗯,那你要小心。”經過這兩天的事情,李洋已經很明白,這一個森林中的動物,不是他們所能惹得起的,人多勢衆,在這裏根本沒有用,因爲你有可能碰到的就是對方的人比你還多,偶爾有一個人的,那一個人指定比他們一幫人聯合起來都要強大很多。
所以他們所能做的隻有使勁往前跑,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是對在後面浴血奮戰的人最好回報。
李月雖然想留下來,但是以他的格鬥技,顯然還不能支撐這一場重大的戰鬥,隻好聽從露伊的說法跟着其他人往前跑去。
納蘭心妍,看了看露伊一眼,沒有說任何話,跟着前面走了。
露伊站在原地,看着離去的衆人,嘴上露出一個笑容,從自己的衣兜中拿出戒指,爲自己帶上。或許到了此刻她才可以毫無顧忌的使用屬于她的真正的力量。在身旁沒有人的時候。
紫色的光芒照耀大地,把這一片蒼郁的森林映照的更加的神秘,所有的樹葉爲紫色的圓繭,添磚加瓦,錦玉添香。
“傲。”的一聲吼叫,由遠及近。
露伊所想的并沒錯,幾乎在她化繭的那一刹那,從西北方向過來的一個如小山一般的怪物,像虎又像獅,幾乎每走一步,都能讓大批的樹木倒地,不倫粗細,不僅如此,由它身上傳來的強悍氣息,竟然可以直接讓天空的瓊鳥窒息而死。
隻見它現在瞪着如同燈籠大小的眼睛看着從紫繭中出來的露伊,血盆大口露出一絲殘暴的笑容,一個利爪直接拍向地上的露伊。
利爪如同簾布一般,把天上的陽光遮了大半,使底下漆黑一片,更恐怖的是有下落的利爪帶起的勁風,宛如飓風一樣,光以勁風就可以把地上的樹木連根拔起。
這一個猛獸強的有些離譜,露伊勉強能從自己的記憶中得知,這應該是神農架的山神——獅虎,這一個傳說中的存在竟然真實的出現在裏露伊的面前。
傳說中獅虎是萬年前老虎與獅子的産物,他從出生的時候開始便被稱之爲異種,幾乎日高一尺,夜高一丈,一拳可憾青山,靜時可毀日月。
以前山中的山神在她想來隻是傳說,沒有人能相信真有這樣的存在,但是今天露伊卻實實在在的看見了。現在的她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亦或者是說自己幸運,但是眼前的情況她已經無從選擇,身上冒起一簇紫色的光芒,紫衣襲身,身姿妙曼,恰似璧人。
獅虎的利爪攻擊,即便是很快而且勢大力沉,但是露伊還是能憑借輕巧的動作閃避,任由利爪空打在地上。
“轟。”獅虎的這一下實打實的打在地上,大地悶聲,疼痛難忍,如同在哭訴,往前奔跑中的李洋回過頭來,看着剛才的那一片地方,煙塵密布,瓊鳥多而淩亂,顯然都在逃離那一片地方,和他們一樣,或者說比他們起步要慢一點。
前面開始有了明堂的亮光,而且很熟悉,終于是到了出口。
“心妍,我有東西掉裏面了,我進去找一下。“李洋在接近出口的那裏突然轉身,重新往森林中跑去。
“伯爵哥哥,等哥哥們回來,讓他們在陪你進去找吧。”納蘭心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突然降低了很多,他們真的能平安的回來嗎?
“沒事,那東西就在前面,不遠處。”李洋慢慢的向森林裏面走去,陽光也漸漸失去了被森林掩蓋的李洋蹤迹。
納蘭心妍不知道爲什麽會有這一種感覺,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一直萦繞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散。這并不是一個好的預兆,她能懂得。
一行八人,到了最後卻隻剩下了她,何秋晨和李月,雖然旁邊多了十人,卻都是她不認識的人。
另一邊,地面的突然震動,恰好讓危急中的阿凱和左岸兩人解開了危機,他們乘着這一空檔,躲開了最緻命的一擊,也算是運氣吧。
而納蘭青,則還是在且戰且退,看着後面緊追不舍的野人,他也開始怒了,最後的一招,成敗或許就在此刻了。
【小劇場】
阿凱看到妖姬從裏面出來,臉上的妝容已經去了大半,又恢複在學校時那種清爽的味道。
第一眼看見妖姬的景象,阿凱現在還曆曆在目,一見鍾情這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就這麽的在他的身上發生了。
“呆子,你在看什麽。”
妖姬看着阿凱看傻眼的樣子,嬌笑道。
“看你的臉。”
阿凱傻傻的說道,連手上的花都忘了交給妖姬。
“傻子。”
妖姬笑的比花還要嬌豔,讓阿凱徹底的迷失在其中。
【2】
遠處,小車裏面。
“你們看阿凱的樣子真遜,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
何秋晨在車子裏面,肆意的嘲笑,但是另外兩人卻絲毫不買賬。
“如果公主現在是那幅畫面裏的主角的話,可能連阿凱還不如。”
“你也是這麽認爲的啊,我也是。”
何秋晨無語,惱羞成怒,“你們在說什麽呢?不要轉移話題。”
一不留神,等何秋晨回過頭來的時候,前面的兩人已經不見。
說不定去哪裏逛去了,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