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找不到何秋晨了,她心中也有些擔心,又怕納蘭青和李月兩個人勢單力薄找不到,就在他們出門以後,打電話給男公關社的其他成員,希望一起尋找。
他們和納蘭青李月兩人猜測何秋晨在男公關社不一樣,他們選擇在男公關社集合,在一起出去尋找,卻不想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納蘭青那時候創立男公關社時講的故事,腦海中有着過往的回憶,更加堅定了要守護男公關社的決心。
納蘭青也有些無奈,沒有想到以前講的一個故事,今天會成爲大夥保護男公關社的動力,也算是因果輪回,看着何秋晨現在的樣子,知道再說什麽,他都不會放棄的。隻好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算是認可了他的做法。
“如果真的不行的話,就直接放棄好了,大家不會怪你的。‘
“嗯,但是以我的榮耀起誓,我不會輸的。“納蘭青第一次看見這麽認真的何秋晨,心中一顫,刹那間失神,點點頭,沒有說話。
男公關社的成員既然都來到了一起,所幸就一起去吃了早飯,而接下來的一整天,所有人都沒有離開,七人一夥放開了心情,肆意的玩鬧,直到夜幕的降臨。
皎潔的明月,柔和的光芒,讓人一陣舒坦,農曆的八月十五,會在公曆十月份的第三天,也就是國慶七天長假中的其中一天,也正好讓所有的學生回家團圓。
因爲比賽是在男公關社的緣故,所以很多的人都已經輕車熟路的來到男公關社的門口等候,男公關社一般都是營業到六點半左右,像今天這樣晚八點了,人滿爲患的場景從來沒有過,再加上裏面有男有女,和以前的清一色的女孩又有很大的區别。
正要進去的時候,納蘭青臨時想到一件事情,就讓何秋晨六人,先過去男公關社,他則向另一個方向跑去,到底他的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借着月光來到Vence的醫務室,幸好的是她還要一會兒關門,納蘭青還能買到一些藥物,要不然,等到關門的時候,何秋晨如果受傷的話,就沒辦法做臨時治療,麻煩就大了。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第三音樂室在那裏?”納蘭青正急着往男公關社走去,突然一個金發的少年迎了上來,一下子抓住納蘭青的手問道。
納蘭青覺得這一個人的面容有些熟悉,但是記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是你。”金發的少年驚喜的說道,沒有想到出門遇貴人。
“你認識我。”納蘭青疑惑道,他雖然有些印象,但是卻記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
“怎麽,你不認識了,上次在港口給你指路的路人A啊。”對方一說起,納蘭青才記得,這人不就是上一次給自己指路的人嗎?也多虧了他,最後才令安琪安然無恙。隻是上一次走的匆忙,沒有好好的道謝。
“正好,我也要去第三音樂室,一起走吧。”
“也好,我正愁不認識路呢?“納蘭青帶着金發少年來到了第三音樂室,直到分開以後,納蘭青才突然想到,自己好像還沒有問金發少年的名字。
“哥哥,你怎麽現在才來啊。比賽馬上要開始了。“納蘭心妍看着納蘭青現在才到,忍不住埋怨道。因爲是在晚上的緣故,差不多所有的班級都已經結束了營業,所以大多數人都蜂擁而來觀看這場比賽,這也讓原本寬敞的男公關社頓時變得擁擠起來,所有的人摩肩擦踵的站在一起,有一些人還因爲擋住視線,站到桌子上去。
何秋晨和安傑特已經各自坐在鋼琴前,兩人的姿勢差不多一模一樣,而何秋晨現在的表情不像是以前嘻嘻哈哈的樣子,變得嚴肅起來,反觀安傑特還是那一個樣子,一副玩世不恭,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讨厭。
“沒有想到是你。“安傑特看着眼前這個前幾天在他面前毫無招架之力的少年,雖然當時比的不是這一個,但是他還是想借這個機會,對何秋晨施加些壓力。
“是的,你想不到的還有很多。“今天的何秋晨變得比以前鎮定很多,連男公關社的其他成員也是第一次看見。
隻有納蘭青知道,這才是何秋晨真正認真的樣子,也隻有這一個時候,這一個酷似女孩的人,才會綻放出所有的魅力,令人他也再去調笑什麽。
如果隻是拼音樂的話,納蘭青可以毫不猶豫的說,何秋晨赢的機會占五層以上,但是真實的情況似乎并不是這樣。
“比賽的規則,看誰先彈不下鋼琴。”李欣蘭笑臉吟吟,美豔的不可方物,但是這笑臉卻讓納蘭青等人如坐針氈。
規則很簡單,但是納蘭青卻想到了其中的不尋常,不由的在底下爲何秋晨默默的祈禱,希望他不要硬撐。
“一”
時針到了一這裏,兩人開始慢慢的彈起前奏,說來也巧,他們選擇的都是班得瑞的《月光》。
淡淡的憂傷,如今天的天上的明月一般,雖然皎潔,但是配上略寒的秋風。有些哀涼,鋼琴聲如同小女孩的聲音,時而低沉,又時而不語。如泣如訴。
“還算正常。”納蘭青送了一口氣,看來是很平常的鋼琴曲。
“不是。”左岸突然說道,他對于氣的感覺很微妙,他明顯的感覺到安傑特的鋼琴中散發出陣陣的微波,這種微波雖然沒有殺傷力,但是卻能擾亂别人的思維,輕者隻是稍微的昏迷,重着可能會切斷腦神經,造成腦死亡。
“有這麽恐怖。“納蘭青沉聲。
與此同時,李欣蘭那邊的人卻是各個笑逐顔開,他們也沒有想到安傑特會一上場就是用《樂的初章》,這樣的話比賽就赢定了。
開場的樂曲已經讓衆人如癡如醉,對晚上過來看比賽的人來說都是一種絕美的享受,這場戰鬥區别于肉身你互博,密友血脈噴張的激情,但是兩者琴聲的交融,卻又一種别樣的韻味,這種韻味讓他們腦海中浮現出一副絕頂高手在高山之上,在雪天之下相互喂招,隻見他們劍尖相碰,又散開與半空,時而飛翔交錯,時而拳腳相逢,動作如行雲流水,絕無一絲拖沓,此刻如在夢境,不舍抽身離去。
僅有少數人知道,裏面的兩人真的在利用鋼琴的音樂進行着激烈而血腥的戰鬥,或者更準确的說隻有一個人再攻,另一個人則在那一邊默默的承受。
“王子,讓公主停下來吧,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這種微波攻擊,雖然初始并沒有什麽,但是長久之下,對人的大腦神經會産生很嚴重的傷害。”左岸對着納蘭青說道,他對氣的移動很是敏感,即便安傑特發出來的都隻是一個個小小的微波攻擊。
“嗯。”納蘭青應道,他心中也是擔心不已,台上的何秋晨雖然現在手上還在演奏,但是每一個鋼琴聲都在顫動,那張臉上的表情更是詭異,似乎一直在咬着牙堅持。看來他一直堅守着早上的約定。
這一下,納蘭青知道如果是讓何秋晨自己放棄這場比賽的話,顯然已經是不可能,因爲他對何秋晨太過熟悉了,雖然每一天都笑呵呵的,事不關己的樣子,但是如果像現在這樣真認真起來的話,沒有人可以勸停他。
“李欣蘭老師,這一場比賽我想放棄。”納蘭青走到李欣蘭的面前,看着上面強自壓抑着痛苦的何秋晨,心中不忍,堅決的說道。
“他會同意嗎?”李欣蘭問道,她口中的他就是在台上硬撐着的何秋晨,她現在的眼中有一絲贊賞,竟然可以以一個普通人的身子擋下安傑特的音波攻擊,除非是有堅定的意志,要不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是男公關社的社長,這一切我說了算。”納蘭青厲聲說道,他的心中也是那麽的不甘心,這場比賽輸的話,不僅僅是那公關社面臨着即将解散的危機,即便是他的《檔案錄》上,也将再扣去一萬點書本币,變成三萬四千點。
這還隻是第三場比賽,如果接下來的比賽像這場一樣的話,那麽他身上的書本币可能就會變成負值,那麽根據《檔案錄》的規定辦事,他的生命也将徹底的消逝在這個世界之中。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何秋晨在上面痛苦着,更可能面臨的是死亡,不知不覺中,男公關社的所有人都已經成了他的家人,看着家人受傷,死亡,遠比自己死亡要來的痛苦的多,難受的多。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上去,宣布最後的審判了。”李欣蘭的眼眸中那一絲贊賞不露痕迹,他走到台上去。
然而,還未等李欣蘭起腳,在擂台的正中間,突然湧現出一朵雪白的蓮花,稍後整朵蓮花爆炸,花瓣好坐蓮化作粉塵,散落在整個擂台中央。
“這是怎麽一回事。”納蘭青大駭,不敢相信,裏面蓮花爆炸其實幻想器爆炸的僞裝,任誰也沒有想到幻想器竟然當場炸毀,所幸的是幻想器自己有内爆裝置,爆炸沒有狂散開來,要不然估計整個天空之城這座大樓都會爆炸,但是幻想器的爆炸,也意味着它開啓了自鎖裝置,那麽除非裏面的人自己出來,外面的人是不可能進去,連聲音都傳不進去。
李欣蘭心中也是一驚,但是轉眼就回複過來,歎了一口氣,“現在看來我也無能爲力,隻能等待裏面分出勝負。“
怎麽會有這麽湊巧的事,納蘭青的心中一百個不相信,疑惑的看着李欣蘭,懷疑是她動的手腳。
“不要這麽看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況且我重在赢得比賽,而不是殺人,因爲如果那樣的話,我在學校那邊也說不過去了,再者,對付你們還不需要用的着這一種手段。“李欣蘭看出納蘭青心中想的是什麽,倒也沒有生氣,隻是把話說的冷冷的,讓納蘭青無從挑剔。
納蘭青一想也是,看着台上面色越來越痛苦,卻依舊堅持的何秋晨,歎了一口氣,走回男公關社站着的地方。
“你不是去替公主認輸的嗎,爲什麽戰鬥還在繼續。“李洋有些疑惑,納蘭青怎麽什麽東西也沒有做就回來了。
“制止不了,幻想器壞了,從外面根本不能聯系裏面。”納蘭青歎了一口氣,剛才的爆炸聲好像隻有納蘭青和李欣蘭聽的到,其他人,似乎都還蒙在鼓裏。
“怎麽會這樣。”納蘭心妍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愣愣的看着上面,何秋晨的鼻子已經流出了鼻血,眼睛都快要閉上了,顯然難受的很,但是手依舊在彈着鋼琴,即便是聲音已經徹底的走音。
“爲什麽會這樣,同樣是彈鋼琴,爲什麽我會這麽的難受。”何秋晨的眼睛越來越迷糊,他不知道對方正在用音波打擊着他的腦神經。
“李老師,這場比賽看來赢定了,對方的那一個人雖然在鋼琴的造詣上與傑特差不多,但是卻隻是一個奶油小生,真沒用。”安雅特看着安傑特在上面大放異彩,身爲雙胞胎的弟弟也快要忍不住上場了,隻是他比安傑特沉穩的多,即便是很興奮,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李欣蘭沒有回答安雅特的話,她在沉思,看着那一個壞掉的幻想器沉思,好像隻有她和納蘭青看見了幻想器的爆炸,但是明明這麽響的聲音,而且這麽呈現出這麽絢麗的畫面,她想了一下,面色突變,猛然想到了一個恐怖的事實,有一個人正在暗中操控着整個比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比賽的進行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麽的簡單。
好像是爲了證明他的想法一樣,擂台之上的何秋晨呈現出了不同的景象,從側面可以看到他的一隻眼睛變得蒼白,沒有焦距。
“哥,你看公主怎麽了,看起來好詭異啊。“納蘭心妍不敢看下去,但是又忍不住,睜開眼睛,發現何秋晨的眼睛變得蒼白,沒有焦距,如同死人一般,忍不住叫道。
納蘭青又何曾見過,愣愣的看着何秋晨,現在的他完全做不了什麽,隻能在心中慢慢的祈禱,祈禱何秋晨沒有什麽事情。
而在裏面的何秋晨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迷糊,安傑特的音樂如同一個大鍾一般,那一縷縷的音律讓他的心“磅,磅,磅“的跳動,差不多一分鍾一下,打的他的心髒呼吸不能。
鼻子下檐更是感覺到一股溫熱,淌到口中,有種鹹,有種甜,黏黏的是血。
“就這樣結束嗎?“何秋晨感覺到自己的手越來遲鈍,意識越來越迷糊。
怎麽會這樣,明明說好要保護這一段記憶的,明明說要和他們一直在一起的,何秋晨的心中是那麽的不舍,在第三音樂室中發生的故事一幕幕的出現,讓人感覺到溫馨。
但是消失了,又讓人覺得孤單,難道又要回到以前一個人的rì子嗎?
他就這麽想着,意識越來越扭曲,手越來越鈍,真的走到最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