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課的時候,詹姆士已經不在教室裏面,也不曉得去了哪裏。
“去男公關社?”李月問道。
“嗯,得把你跟我說的事情跟他們說下。”
“好的。”納蘭青說的正是李月所想的。
從教學樓通往男公關社的路上,依舊幽靜,無論納蘭青多少次走這一條小路,都會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心也變得明亮很多,這裏每次到春秋兩季,碧泉裏面的噴頭就會散水,在陽光的斜照下,閃閃發亮,金色中帶着點雜色,色彩斑斓的比之彩虹還要漂亮。
“他們還沒有來啊。”男公關社的大門緊閉着,人都還沒過來,不過所有的成員手中,都有一把男公關社的鑰匙,倒也不會把人擱淺在屋子外。
納蘭青和李月兩人屁股還沒有坐熱,就看到何秋晨從外面進來,“今天還不開業嗎?”
“你敢?”
“你也不是慫的人啊。”何秋晨嘴角一揚,走到衣櫃那裏,禮服一般都是前幾天就準備好的,因爲害怕臨場出現變故,所以當天的禮服,前幾天就要把它準備妥善,原本想弄一次百鬼之夜,就整了一堆道士服,後來想想又怕吓到别人,最後改成古代書生的長衣袖。
納蘭青看着何秋晨略顯放浪的樣子,嘴角蕩起一絲笑意,什麽時候自己變的如此畏首畏尾了,想罷,也走到換衣間去換衣服。并讓李月盡去國外的樂調以及室内的裝飾,換成國内的竹箋雅閣,絲竹管弦,彰顯古老東方的風韻。
得知男公關社今天營業,還未等其他人過來,客人就已經高堂滿座。
在這當中真空的這一個時間段,就隻有納蘭青、李月、何秋晨三人,隻見他們又端果盤,又向客人巧笑應付,兩邊來回的走,而且由于很久沒有營業的關系,今天的客人格外的多,不過半晌的時間,兩人的臉上就已經細汗直冒,唇間有些發白,等看到李洋他們過來的時候,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歡聲雀躍,别提有多高興。
不隻是納蘭青等人享受着久違的時刻,所有的客人也是如此,公關社已經成了她們下午必去的場所,所有男公關社的日子,她們感覺生活裏面仿佛失去了什麽,她們無法想像以後沒有男公關社以後的情景,或許生活又重歸平淡,面對這一成不變的校園生活。
“王子,你有沒有發現,今天她們比以往都熱情很多。”何秋晨這個超遲鈍的都發現了,剛才因爲兩個女孩子友善的争奪,差點沒有把他的長袖扯下。
納蘭青看着何秋晨,他的這身衣服穿的還真像是古代的女孩子,這身衣服不由的讓納蘭青想到了自己上次在換檔案裏面看到由豬十戒變的貂蟬,幾乎一模一樣,一想到那一個樣子,再想到豬十戒的樣子,納蘭青突然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蘭老師說的就是這裏嗎?”說話間,那人已經推開了大門,映入衆人眼前的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蛋。
“啊,雙胞胎,而且長的還這麽的有帥氣。”
“嗯,他們好帥啊,一點也不下于男公關社裏面的人,莫非是男公關社的新成員。”
衆人對于外面站着的兩個雙胞胎議論紛紛。
李月原本微笑的臉一頓,脫口而出:“安傑特,安雅特。”
納蘭青就在李月的旁邊,眉頭一皺,李月說的雙胞胎兄弟沒想到已經找上門來,一個被譽爲北美音樂王子的安傑特和被稱爲下一個科學天才的安雅特,按現在的情況來看,李欣蘭的七個最出色的七個學生他已經見到了三個,如無意外的話,可能七個人都從美國轉校過來了,看來樣子他要對這次校園祭的踢館賽做最壞打算了。
安傑特和安雅特兩人從外面上看,真的沒有一點的區别,同樣褐色的頭發,棕色而深邃的眼眸,但是如果硬要說差别的話,也是其中一個人的眼神中,帶着點戲谑,另一個的眼神中則是永遠流露出思索的眼神。
“嗨,小月月,我來了,想不想我啊。”他們和詹姆士不一樣,他們的中文顯然并不怎麽好,一句話說下來,有些生硬,但是兩人的合聲很甜美,旁邊的人聽了,如聽歌聲。
“不想。”李月一臉無奈,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的如此糟糕,更沒想到的是他的姐姐李欣蘭爲了解散男公關社特意把自己的七個最得意的學生叫過來,要知道全美有上萬所的高校,上千萬人,而這七個人是裏面的佼佼者,已經是那種會當淩絕頂,一覽衆山小的人物,所以才被稱作全美高校七人衆。
“呵呵,聽蘭老師說,你最近好像很不乖的樣子。”過來搭着李月肩膀的是安傑特,他比較喜歡玩鬧,所以臉上永遠挂着一個戲谑的表情,但是在美國的時候,他、安雅特和李月的關系卻是最好的。起碼比起其他五個人來說,要好的太多了。
“你們全都過來了。”李月問出他最在乎的那句話,實際上他心中還是有些期望,期望人沒有來全。
“你說他們啊,除了鮑威爾一過來就不知道去了哪裏以外,其他人,都在學校裏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啊。”安傑特一句話抹滅了李月最後的期望,七人全來了,被号稱是全美高校最厲害的七個人,這一切緊緊隻爲了讓男公關社解散,看來姐姐這一次真的火大了。
納蘭青在旁邊也有些無奈,沒想到事情會對上全美高校最強的七個人,看來開始的時候,他們對自己的能力想的有些太高了。
何秋晨站在旁邊,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有些奇怪,爲什麽納蘭青和李月的面容都變得有些古怪,這讓他不解門外站着的影響他們生意的雙胞胎到底是誰。
“安傑特,安雅特,蘭老師叫你們回去。”李月聽到這一個悅耳的聲音,身子微微一顫,在七人中,他最怕的就是這一個七人當中唯一的女孩,拼圖女神----厲婉兒,以前的他就連看厲婉兒一眼的膽量也沒有,别說現在會和她面對面。
不僅僅是李月心顫,納蘭青和納蘭心妍心中也與李月心中的表現無二,臉色變得很難看,真是她。看着眼前的這個熟悉的面容,納蘭青的眼中滿是不相信,她明明說是去英國的,爲什麽現在會是從美國回來,這兩年又發生了什麽事。
納蘭心妍在旁邊也吃了一驚,門口的讓人覺得熟悉的女孩就是那一個差點成爲她大嫂的厲婉兒,原本以爲以後都不會再看見她了。
“你好,好久不見了。”納蘭青走上前沖着她微微一笑,卻笑的很不自然,有些尴尬,有些拘謹,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下遇見厲婉兒。
“嗯,好久不見了。”厲婉兒倒是沒有多少的在意,似有輕佻,又像無意的打量了他一眼,尤其是那一雙宛如清水的眼睛,淡雅的神情,單單隻是看着,就恍如在青山幽林,心下悠悠,隻願欣賞,卻不敢多言,怕驚擾了這種安甯。
他如同牡丹一般,雖然美,但是美的清淺,不是玫瑰的那種熱情似火,容忍摘落,送人留香,她的美讓人覺得拉開點距離,顯得生分。
“小心眼,這個女人是誰啊。“何秋晨在旁邊看的茫然,怎麽一個女孩子過來,納蘭青,納蘭心妍和李月變化都如此之大,難道說這個女人就是傳說中的母老虎。
“李月,蘭老師跟我說隻要你回去,那麽你這幾天所做的一切事都一筆勾銷,老師不會怪你的。“一般居于上位者看底下的人,都是俯視的,但是這種情況在納蘭青等人面前卻不易出現,但是眼前這一個身高不高的厲婉兒,卻有一股獨特的氣場,讓人覺得眼前這人是在俯視他們,尤其是李月,這種感覺更盛。
不過也是,在美國的時候,李月就特别害怕這一個清冷的女孩,雖然厲婉兒隻是女子,但是身上時常散發出一股讓男人都無法比肩的氣場,這也是爲什麽她那一泓清水的眼神流露出的一種孤傲自芳的額神情,仿若所有人都在她之下一般。
納蘭心妍沒有回答何秋晨的問題,但是心中卻想起了很久以前。
那時候還是兩年前,納蘭青也沒有徹底的變化,依舊帶點拖沓,而且也是同一個階段厲婉兒出的國。
記得在厲婉兒出國的前兩天,納蘭青還高興的告訴她,厲婉兒和他已經私定終身,但是仿佛是命運一般,一般長劍狠狠的斬在他們的面前。
雖然出國的時候,兩人的心中還抱有希望,誰也沒有把“分手”兩字說出口,但是兩年沒有聯系的他們,關系早已經名存實亡。
厲婉兒的目光直接掠過納蘭青,不帶一絲舊時的留戀,讓納蘭青有些失望,現在他還是在希望,即便已經漸漸的變成了絕望,看着她把清冷的目光對向兩個雙胞胎。
“你們玩夠了嗎?蘭老師要設宴爲我們洗塵了,趕緊過來。”
“哦,是嗎。”安傑特不無遺憾道,他還想和李月再多呆一會兒,他戲谑的眼神,白皙的手劃過李月的臉,戀戀不舍,“那,小月月,我們就先走了,記得過來找我們玩。”
“小月月。”開始那一聲何秋晨沒有注意,這一次聽到心中不由的嘀咕,這個叫法的真叫人雞皮疙瘩頓生。那兩人是GAY吧。
不過何秋晨的對人的看法很少會是對的,安傑特并不是GAY,隻是那時候在美國,他們兩人和詹姆士都叫慣了,因而且這一個名字還是他們兩個人起的,詹姆士隻是後來學着叫的。
這裏面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安傑特和安雅特兩人仗着自己的相似的外貌喜歡愚弄别人,有一次他們特意的找上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李月,但是沒有想到,李月一下子就看穿了,事後,兩人問李月怎麽猜到的,不過李月自己也說不清楚,隻是憑感覺而已。但是他的這種感覺從來就沒有失敗過,正是這一個原因,兩人也因此在七人當中和李月走的最近。
不過到了後來,兩個人也漸漸的好辨認多了,因爲作爲哥哥的安傑特越來越玩鬧,反而弟弟的安雅特變得沉穩很多,現在從他們的眼神上都可以看出來。
納蘭青其實想要張口挽留,但是此情此景,又不知道說什麽好,反而是關上門,而厲婉兒在那邊說了一句話,“你和兩年前一模一樣,多虧了,竟然可以一點也不變,挺叫人羨慕的。”
納蘭青聽了這話,也不知道對方是諷刺還是其他的,有些難受,自己真的一點都沒變嗎?
“哥哥。”納蘭心妍看着納蘭青這一個樣子,忍不住上前,卻被有些明白過來的李洋攔住。
新開張的第一天,倒是生意興隆,雖然當中的時候有三個意外的來客,但是沒有打亂整個公關社的氛圍,反而是平添了一種活力,所有人的心情都還不錯,除了現在有些失神的納蘭青和李月以外。
一個下午的時間過的很快,所有的客人都戀戀不舍的離去,這裏的環境有時候給與她們很大的慰藉,感覺就像是在家中一般,無所顧忌。
“你們也看見了,今天這裏來了兩個新面孔。”納蘭青讓衆人在公關社活動結束之後,都先留下,坐在這裏商讨,在九月二十三那天校園祭的活動,隻是他剛說完第一句,手機上屏幕一閃,妖姬那邊發來了一條信息。
看到上面的内容,納蘭青有些遲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去,思前想後,發現除了那天兩人一起去逛街以外,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了,也不知道對方怎麽樣。
感受到李洋等人傳來的目光,一想反正美國回來的七人衆信息李月那邊也有,幹脆就讓李月過來說明,而且李月還和拿七個人在一起呆過很長一段時間,所有的資料會比他來的更爲詳細,他向衆人道了一個歉,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也不顧後面傳來疑惑的目光。
“是不是去約會啊,王子真不地道,開會的時候,竟然因爲自己的私事把我們全抛下了。”何秋晨略顯八卦,心中有些不甘心,不過誰叫他沒有女朋友呢?所以也就沒有了特權。
“你這個八婆還真八卦。”李洋在旁邊諷刺道。
“你說什麽,假洋鬼子,老夫跟你說過了,我是男的,男的,你怎麽可以用八婆兩字呢。”何秋晨作勢要上去和李洋撕咬。
“那狗仔隊。”李洋又說道。
“我咬。”
何秋晨徹底說話,一口上去,這一招他最近練得爐火純青,而且專門用來對付李洋。
“當。”的一聲,何秋晨隻感的自己的牙齒咬在了鋼鐵之上,直打着顫,一晃一晃的好像要掉下來似得。
“假洋鬼子,你的手怎麽這麽硬啊。”何秋晨捂着自己的嘴說道。
“你說的是這個啊。”李洋笑嘻嘻的從衣袖中拿出一個鐵塊。經過這麽多次的教訓,他早有防備這一招,所以一早就墊好了鐵腕,所以今天他才能這麽的有恃無恐。
“你。”何秋晨上前抓住李洋的衣服,兩個人扭在一起。
“你們。”李月這邊想說來着的,但是看着鬧騰起來的兩人,不知道該如何說話,顯得尴尬不已。
“轟。”一個桌子突然間崩塌,何秋晨和李洋聞聲一愣,看着面色發青的阿凱,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