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多東西總是不能随人所願。
前面的激戰,讓這個原本就孱弱,準備拆除的地方,連着發出轟隆的響聲,還時不時的有爆炸聲傳出,外面的人知道這裏會發生什麽重大坍塌,所以一個個倚在外面不敢并離得遠遠的,不敢上前,稍好的一些人撥打了救援電話。
聽見外面救援車的鳴笛聲,看看地上傷口已經愈合卻還躺着的左岸幾人,納蘭青覺得頭皮發麻,時俊傑血肉模糊的在那裏,周邊的全是血迹,如果就因爲這樣被外面的人看到,然後再被逮到局裏的話,那時候無論他多大的權利,多麽的有錢,就這樣的情況被加上一個謀殺的罪名也不爲過。
正當煩惱間,地面似乎聽從納蘭青的心聲,他看着時俊傑的身體被一道光束籠罩,慢慢的化成了白色的光子。
虛空之中,可以依稀看見時俊傑的樣子,向着他揮揮手,是道别的樣子,這一刻那一張臉上沒有憂傷,沒有痛苦,隻有微笑,慢慢的消失在納蘭青的眼前。
一路走好,納蘭青心中默念道,明明對方已經得到了解脫,爲什麽自己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好在的是,裏面的血漬,也随着這一道白光消失的一幹二淨,連左岸他們身上,衣服上的也是,傷口也一下子消失不見。
等救援人進來的時候,隻看見地上淩亂的躺着人,以及破碎不堪的廢棄物,再無其他。
“你們怎麽在這麽危險的地方玩耍,還躺在這裏,難道沒有看見外面禁止入内的牌子嗎?”前面的救援人厲聲說道,明明外面的人挂着警示牌了,但是裏面這一個少年卻睜着眼說瞎話,說自己什麽也沒看見,地面上的幾個人,原以爲是站着的這個人弄傷的,但是看他們一個個都是呼吸平穩,身上連傷口都沒有,看模樣顯然是睡過去了,而且其他地方也看不到其他可疑之處。
“我們一起來探險的,可是玩的累了一點,就躺着睡着了。”納蘭青說着自己也不信的話,心下卻舒了一口氣,幸虧剛才的白光來的及時。
白光配合《重回過去》那本書一下子就抹去左岸他們身上的傷口,看着他們光潔的胸口,根本就沒有受傷的樣子,隻有衣服有些殘破,其他的什麽也沒有了,這讓納蘭青感覺就像是一場虛幻,但是他又清楚的知道這不是虛幻,其他躺在地上的人也知道,這是一場噩夢,他們此刻終于從醒中醒來,安然無恙。
“小受,這是怎麽回事。”納蘭青抽空看看《檔案錄》這本書,看看自己還有多少壽命,但是一看之下,大吃一驚,在自己的腦海中沖着小受大喊道,他不敢相信,自己原本擁有兩年三百五十多天的壽命,這一下一下子變成了兩年一百天,差不多少了兩百四十多天之多。
“這全是你自己的錯。竟然不用一次性的降落傘,用魂體直接穿過噬魂光和蝕骨風,沒有死已經算你走運了。”小受的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納蘭青這一次隻扣了兩百多天的生命值,已經是他的好運了,要知道這噬魂光和蝕骨風這兩樣東西,随便哪一個降落到凡間,照到人的頭上,哪怕隻是一秒都能讓人瞬間蒼老十年,也就是說直接耗去對方三千多天的生命值,而今天納蘭青連穿兩個,才扣了兩百多天的生命值,已經是很走運了。
“又不是我想要這樣的,那一隻豬,不早點說,我要畫個圈圈詛咒他。”納蘭青也很郁悶,這些生命值都是他以命換命得來的,現在一下子少了兩百多天,如果不是這麽多的天如果運氣好獲得很多壽命的話,說不定自己就一命嗚呼了。不過即便如此,他的心中還是很不甘,心中郁悶了一會兒,無力解決之下,隻能無奈接受了這要命的東西,不過有一樣東西他很不能理解,爲什麽斬魂沒有回到換擋案,反而盤踞在他的心髒附近,不是說是所有的圖冊用完以後都會回到換檔案那裏嗎?
隻是這一個問題,即便是問了在納蘭青看來無所不知的小受,也是找不到答案。
沉思了一下,納蘭青在自己的心中又下了一個決定,以後要少去換檔案那邊,因爲去一次基礎消耗生命是十天,如果哪次在忘了用一次性降落傘回來的話,那小命說不定就瞬間沒有。
這一夜,納蘭青沒有睡好,不僅僅是思考關于《檔案錄》的事,更想着時俊傑走後的樣子。
沒有睡好的又豈是隻有納蘭青一個,左岸也沒有睡好,他在想他昏迷過去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爲什麽一醒來他的身子完好無損,這和他昏倒以前傷痕累累的樣子大相徑庭,而且每一個人的樣子都完好無恙。他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慢慢的想到了時俊傑,有些疑惑,他會真像納蘭青最後說的那樣嗎——其實時俊傑一直沒變。
在他的心中,更希望時俊傑是納蘭青說的那樣。連左岸也沒有意識到,其實在他心中他也一直把時俊傑當做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是這一切現在都已經不太重要了,故人已去,更珍惜的應該是現在還在身邊的人。在左岸想來,時俊傑已經成爲了過去,納蘭青六人或許會成了他未來很要好的朋友。
一夜之後,從床上醒來的納蘭青腰酸背疼,他很希望今天不去學校,但是一看到書房中堆積的文件,歎了一口氣,又到了新的一周了。
如果他不去學校的話,那麽今天就要留下來批改文件了,那樣的話還不如去學校,起碼在這段時間,它還可以輕松點,而且這樣的話,也有人會幫他處理文件,有些實在處理不了的才會留給晚上的他。
“早上好啊,王子。”李月現在已經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過的比納蘭青這個主人還要随意,看到納蘭青過來,很從容的打了一個招呼。
“嗯,早。”納蘭青有些奇怪,這幾天李月起來的越來越早,還是說他起來的時間越來越遲,不過看自己手機裏的時間,八點十五,應該還算是準點。
“你愣着做什麽,快點吃早飯啊,早上還要上課呢?”李月看着納蘭青突然發愣,奇怪的說道。
“嗯。”
吃早飯間,納蘭心妍才慢悠悠的過來。不過納蘭心妍悠然下的媚态,差點讓李月有些把持不住。
銀藍學校的正規上課時間是八點,三人到學校的時候已經足足遲了兩個小時。
不過遲到的不隻是他們幾個,男公關社除了阿凱以外的其他人,仿佛經過商量一樣,統一在十點半到達學校,當衆人看到對方的時候,都是一愣,轉眼間又釋懷,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經過昨天的事,其他人也都和納蘭青一樣腰酸背痛的,今天能夠不缺席,已經算是不錯了。
李月和納蘭青兩個有說有笑的走進教室,正好安琪老師精神奕奕的從講台上剛下課,因爲昨天的事情,所以安琪老師也沒有對他們兩人吹眉瞪眼,反而和氣的叫他們下次不要在遲到了。
安琪的話讓納蘭青有些受寵若驚,以前即便是他成績再好,但是隻要表現不好的話,也要被安琪大聲責備,像今天這樣的他遲到不挨罵的絕無僅有。不過看着安琪精神良好的樣子,看的納蘭青忍不住向旁邊的李月說道,安琪老師的精神真好,昨天的事情對她沒有一點影響
“嗯。”李月這一次隻是淡淡的回應,他在教室裏面他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讓他感到害怕。隻見他眼瞳放大,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爲什麽他會在這。他不是在美國嗎?
“怎麽了?”納蘭青看着李月怪異的樣子,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一個鶴立雞群的少年,看來是今天早上的轉校生,看李月的樣子是認識,并且還很熟悉。
李月緘默,并不想回答納蘭青的話,看着來到他身前的金發少年,這才略顯遲疑的打了一個招呼。
金發白膚,藍色的眼瞳,如同大海般的深邃,鷹鈎鼻,面如雕刻,挺拔的身材,英俊非凡。
納蘭青想來似乎每一個外國人的鼻子都是那麽的挺立,有時候确實叫人羨慕,不過金發少年,不隻是那一個鼻子令人羨慕。如同刀削一般的精美五官,也令不少男的豔羨不已,這簡直是追求女孩子的必備良器。
“你好啊,小月月,很久不見了。”金發男子,流利,不帶任何腔調的純正京音,讓人覺得他不是外國人,而是一個内陸人一般。
不過他稱呼李月的稱呼,卻讓人不敢苟同,讓納蘭青疑狐的看向李月,李月注意到納蘭青的眼神,那種以爲他性趣向有問題的針紮目光,差點讓他暴走,不過最後還是忍了下來,沖着金發的男子問道:“詹姆士,你怎麽會來這裏。”
李月和金發的男子是在美國認識的,而且關系還匪淺,這讓納蘭青有些費解,自從見到這一個詹姆士以來,李月的身子似乎都在緊繃,好像是有些害怕。
“你好,我叫詹姆士,你呢?”金發男子,溫文爾雅,臉上帶着笑意,并不理會李月的問題,把手伸到納蘭青的面前。
“嗯,你好,我是納蘭青。”納蘭青一愣,自己剛才想東西太過入迷,竟然忘了禮節,臉上不由的一紅。
金發男子很健談,這是納蘭青的第一印象,從兩人剛見面開始納蘭青就一直和詹姆士說着話,直到上課的鈴聲響起。
不過從剛才的觀察中,他還發現,詹姆士似乎有引導别人說話的能力,讓人不知覺的陷入他的言語之中,這讓納蘭青暗生警惕之情,納蘭青可不認爲他有天大的魅力,可以吸引住一個男人,除非那一個男人像何秋晨一樣的僞娘,但是顯然詹姆士無論從言談上,還是外貌上都不是這樣的人。
接下來的兩節課,納蘭青一直看着李月失神的樣子,微微皺着眉頭。
中午的時候,納蘭青拒絕帶着詹姆士熟悉學校,拉着李月來到人少的角落裏。
“他到底是什麽人,看你的樣子很害怕。”納蘭青問道。
“他是我美國的朋友,确切的說是同學,他和我以前同是我姐姐的學生。”納蘭青一愣,更沒有想到是詹姆士和李月都還是李欣蘭的學生。
“那他們來這裏做什麽。”納蘭青疑惑道,在這個時候,轉學過來,莫非是爲了校園祭的事情。
不僅僅是納蘭青這麽想,李月也是這麽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這一次的校園祭就将變得很是複雜。
從李月那裏知道,原來詹姆士在美國的時候,是全美高校心理學的首席,精通一切的催眠術,精神療法,而且還他精通十國的語言,可以說在語言方面是一個全才。這可以說明爲什麽詹姆士的中文會這麽的好。
如果到時候比試的是這兩樣東西的話,納蘭青想到就不寒而栗,他們這邊還真沒有在這個上面有很高成就的人。
“如果隻是他一個人的來到這裏的話,那還好辦一點,但是現在就怕其他六人也過來。”李月不無擔憂的說道,其他六個人都在的話,那這次校園祭挑戰賽很可能會失敗。
李欣蘭在美國教書的時候,手底下一共有七個愛将,分别是全美高校各領域的天才人物,而且這七個人李月都認識,因爲同是一個班級的緣故,再加上李月是李欣蘭的弟弟,所以八人的關系一直很好。
但是李月知道,如果沒有那一層關系的話,憑借他是絕對進不去他們七人的圈子。
除開剛才見到溫文爾雅的詹姆士,另外的六人分别是被号稱格鬥全能的史密斯,像是跆拳道,截拳道,這些在美國全年制的高中部無人能敵。
有着槍械全才之稱的邁克。可以把全是散件的槍械在三秒鍾之内裝好,無論什麽槍械。
“等等。”納蘭青終于提出了疑問,他不相信在美國的高中年級可以使用槍械,要知道現在世界各地,槍械都是被嚴令禁止的,一般都隻有護衛人員,和軍隊的人手中才有。
“不是,在美國槍械也是禁止的,但是在黑市上有,邁克就是在黑市上用槍械的。”
當時的環境李月現在還記得,那時候他就親眼看見了冷酷的邁克在三秒鍾之内,裝好一部真槍,那手速讓他歎爲觀止。
“黑市。”納蘭青不在說話,如果是黑市上的話,那還好說,畢竟在黑暗世界裏的左岸手中也有一把橘紅的槍械。
“那其他四個人呢?”納蘭青繼續問道,單單隻是剛才說的這幾個人,已經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而且這兩個人所有的能力似乎都是和阿凱還有左岸對上的。
而他這邊,可以打架的一共也才四人,這一下就去了兩人,情況看來沒有他想的那麽樂觀。
“還有四人。。。。”
李月這邊越說,納蘭青就越覺得自己的壓力很大,所有的人似乎都是刻意安排好的,被稱爲音樂王子的安傑特看來隻能由何秋晨來應對了。
不過最讓納蘭青在意的那個人還是李月口中唯一的女子,被稱爲拼圖女神的厲婉兒。
是她要回來了嗎?還隻是似曾相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