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星耀月,納蘭青擡頭凝望天空,那顆煞氣十足的星辰光芒近乎掩蓋住月光的色彩,如果不仔細看,或許就會遺忘,在這麽一顆耀眼的星辰旁,卻還匍匐着另一顆讓人遺忘的星辰。
“天狼星。”應子旭喃喃而言,眉目緊縮,這并不是一個什麽很好的預兆。
納蘭青也知道,他們已經竭盡全力的往裏面走去,越是走近,前面的異動越想,濃烈的讓人心悸的血腥味也愈加的濃厚,仿佛人隻要站在裏面,便會給這種氣味窒息而死。
樸羽玄站在小坡之上,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帶着一點憂慮,時間在恍若未覺的時候,就到了後半夜,從上面看來,曹軍那邊已經有二十四個一千人的根據地被盡數滅到。
隻是讓人遺憾的是,這些根據地都隻是外圍,對于曹軍的主力來說,這些隻是可有苦無的存在,真正強力的根據地,都在裏面,而且每一個根據地的人數也不是外面的所能相比的。
而現在杜古明也身陷囫囵,雖然他們屬于偷襲,但是這麽長時間作戰下來,即便是鐵打的漢子,也會虛脫,而且曹軍也徹底的回過神來,有些正在往這邊襲來,而另一些沒動的則在那邊嚴正以待,對于過來的是不是他們的同夥,已經無關緊要了。
上面說過,甯可殺錯不可放過,這種精神倒是一直秉承曹軍冷血的傳統,不過戰場之上,又有誰會心慈手軟呢?不殺意味着死亡,因爲隻有死人才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殺人。
而原本最該令樸羽玄擔憂的西軍,卻讓他有些欣喜,除了開始的那兩個根據地有些停滞以外,後面的根據地對他們不能造成一點的破壞力,隻見他們周身環繞這絢麗的光暈,一路上如同星星點燈,照亮了沿路,并且勢如破竹,曹軍根本無法抵禦。
這會兒他們已經拿下了曹軍16個根據地,現在正在朝第17個曹軍根據地前進,總數比杜古明帶領的部隊還要多上三個。
這是開始的時候不能想象到的,樸羽玄把它認爲是意外中的驚喜。
納蘭青和應子旭晚上并沒有休息,天邊的被掩蓋的明月,以及亮的無法讓人逼視的天狼星都給他們一種不好的感覺,前方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血腥味仿佛從氣态變到液态,流進他們的身子,又在他們的血管裏面凝聚成固态,堵住他們的血液流動,難受的讓人想要快速的離開這裏。
這是血獄,來過的人無不想要越獄。
在這裏,所有的人停止了說話,隻有馬蹄哒哒和沉重的喘息聲,戰場總是讓人欲言又止,尤其是遠處是不是的哀鳴聲,足以讓眼前的空氣在頃刻間變得異常,并凝凍到了一處,阻礙人繼續前進。
他們變得無暇估計,硬着頭皮加緊的趕路,帶領着手中的輕騎兵,速度很快,即便是在森林中已經慢了很多,但是也足以讓他們來到一片如死城一般的地方,顔色不同的士兵,橫呈在地上,雙目突出,刀劍透過皮甲,穿過血肉把他們固定在地面上,這是他們看見的第一個征伐之地,令人凄切,并靜若寒蟬。
杜古明騎在馬背之上,黑色的臉映襯着鮮紅的唇,隻是這張唇現在有些幹,有點白,那身威嚴的盔甲已經被紅色覆蓋,濃郁的血腥味,讓他幾欲嘔吐,連續的殺戮終于是他這個堅強的漢子也有些忍受不了。
這對他來說是一中精神上的磨砺,也是對自己的責備,因爲盲目殺戮而變得麻木。
尤其是在突破了這第十四個曹軍根據地以後,在第十五個根據地上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不僅僅是因爲他的體力有些消耗,更是因爲對方也已經學乖,遠處的一些根據地早已經并上,說是一個根據地的兵力,實際上卻有三個,甚至更多。
望着源源不斷的曹軍,杜古明深感到一種無力,這根本就殺不完。
如此複雜而嚴峻的環境逼得他必須做出下一個決定。
看着再次過來的人,他發幹的嘴唇,抹起一絲殘酷的笑,那雙疲憊到麻木的眼睛,帶着一絲令人膽怯的寒氣,直沖進對方的包圍圈,像是要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一般,大聲的吼叫,“星火燎原。”
原本漆黑的天空瞬間被紅色彌漫,地上的人還沒有反映過來,更躲之不及,直接被天上的如雨的火隕石砸住,當下變成肉餅,或者成爲焦炭。
第三次了,樸羽玄沉默,眼眸中帶着一絲擔憂,更加上一點複雜的憂郁,武将技雖然沒有什麽副作用,但是如果真用多了,對于體力也是一種極大的消耗,畢竟這雖然說是遊戲,但是很多都是以真實的體魄做參考,也就是說不算是純粹的遊戲,沒有無限的體力,也沒有吃一個蘋果就迅速回複體力的一說。
“我們就這麽看着,是不是有點。。。”洛城看的下面殺生震天,而他們卻像是在教堂中避難的老婦幼兒一般,于心不忍,也有些不喜。
“嗯,如果他們都死了的話,那麽等待我們也隻有死路一條,那個勝利條件也就達成了。”樸羽玄也是于心不忍,擡頭俯瞰向另一面的如同戰車一般的部隊,雖然這時候有些耽擱,卻沒有用多少時間,再次橫掃千軍,向下一個曹軍根據地前進,這樣的成績,讓人驚訝。
樸羽玄擡頭,嘴角一笑,望着被月光籠罩的俊朗的面容,這一雙雙眼睛無不閃耀堅定,兄弟在外面幸苦的浴血奮戰,他們又怎麽可能苟且偷生呢?
那麽既然這樣,我們還不如拼搏一下,或許能有博出一條生路來。
納蘭青和應子旭連續過了幾個征伐地,前面也開始有些人影出現,但是不多,像是落單的曹軍。
月光如柱,落到一個人的臉龐,星星點點,隻見他望向遠方,眼角帶笑,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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