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間,白光現,灰白的鍾塔如同無邊無垠的沙漠之中聳天荒塔,在荒塔的背後還屹立這一個絕世的惡魔,口吐狂風,速如記龍,冷如寒冰,讓人覺得如墜冰川之内,冷的凄寒,冰寒刺骨。
白浮浮遊在空中,陰靈罩爲他做的衣裳,漆黑的戾氣演化成惡魔的雙翅,如同從地獄的另一端歸來,陰森恐怖,叫人退避三舍。
此刻他的速度堪稱光速,絲毫不理會後面追趕的左岸,身形也在四處的變換,不給左岸任何一個偷襲的機會,它這樣做所要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破壞印在空中正在做高速運動的八色。
面對天上的八卦,它能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都在逆流,身骨打着顫抖,它在害怕,害怕自己重新回到那一座門的背後。
虛無之門是永恒存在的,從存在的那一刻似乎就是爲了抵制所有的靈體,這一道門是所有靈體的天敵,隻要是在虛空之門的照耀之下,無論是多麽強悍的惡鬼,也要被收進去,絕無列外,因爲僅有的那一個例外,現在也在裏面。
它的速度很快,如同疾風驟雨之勢,與空氣短兵相接,空間和時間受它驅使,爲他做着庇佑,化身爲雷電之力,直接擊飛李月。
“轟”“轟”
左岸的破魔槍咆哮不停,但是即便是有美麗的彈痕,還是與白浮插肩而過,每一次都是那麽的巧合,無論他如何的瞄準,以及如何肯定他一秒他不會在失手。
但是左岸絕然想不到,即便是此時此刻,白浮還在提防着左岸的後手,它一直變化着自己的方位,也沒有直接用上自己的急速,隻有在子彈快到自己身邊的時候,才加速一點,讓人摸不到頭腦。
看到白浮到來,李月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天眼因爲情緒的波動而關閉,這一片空間之内,僅有的光明也在此刻消失。
“李月。”
左岸喊道,白浮與李月的距離近在咫尺,無論是白浮哪一隻手起來落下,李月都必死無疑。
可是白浮卻隻是嘲諷的沖着李月笑笑,轉調航向,向另一個人飛去,它本意就不是李月,但是他希望天眼能夠關閉,即便是現在他已經不害怕了,但是天眼的存在依舊是一個禍害。
李月望着白浮的離開,腳上發抖,跌坐在冒着寒氣的石磚地上,這裏因爲戰鬥而出現了多出裂痕。
“第二次了。”
Vence看着白浮倏然向她而來,平靜的心湖,泛起一些波動,情緒有些不穩,甚至有些絕望,如果這一次還不能召喚出虛無之門,那接下來就沒有機會了,因爲白浮不可能再給他們任何機會。
望着已在眼前的白浮,才發現他的巨大,合體之後的它,足有三四米的高度,因爲一直浮遊在空中,所以一直隻能仰視着,像現在這麽平視才能發覺到一些真正的情況。
一半有棱有角的身軀,一半模糊腐爛的身軀,機械一般的大嘴,兩個閃爍不同光芒的眼睛,身上五十五額不纏繞着如同毒蛇一般的黑色戾氣,那令人恐怖的威勢,讓人生不起與之爲敵的心,這就是面對面之後的白浮,一個新的令人害怕的存在。
白浮滑行着地面而來,暗爲謀,風如刀。
這些一個個的風刀,單單是簡單的刮過人臉,便可以制造出無數的傷口,即便很細,卻很緻殘,因爲這不是簡單的一個過去,而是無數個,鋪天蓋地的。
左岸無暇理會坐在地上的李月,跑到側面,破魔槍如影相随,對着白浮的側面。
冒着寒光的破魔槍是一柄兇器,發出令人厭惡的忠告,告知死神來了,左岸就是這樣做的,他希望告訴白浮,離開那裏,要不然接下來你會死的很慘,他不能讓白浮破壞vence的術法。
“轟。”
白浮都不看側面,那一個有棱有角的大腳,如同擎天柱一般,猛的踩在地上,地動山搖,尖利而巨大的岩石,一個個的從地面翹起,如雨後春筍一般,強大的力量,巨大的動蕩之音,直接把左岸從原地擊飛出去。
“現在沒有人可以救你了。”
白浮裂嘴狂笑,黑色的巨手,化成黑金鐵錘,帶着吞噬的黑暗,從上而下,隆隆如同雷聲一般的聲音,像是大嶽壓來,泰山壓頂。
攻擊未達,聲勢先來,壓得Vence差一點跪倒在地,心口發沉,幾欲吐出鮮血。
她隻有放棄繼續召喚虛無之門,即便已經隻剩下最後的一刻。
“老師,不要,繼續下去。”
微弱的聲音,是咬着牙說出來的,Vence頓時感覺到自己上面的壓力突然消失,無影無蹤。
媚眼往上方看去,納蘭青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顫抖的雙手,卻依舊能用斬魂劍抵住了白浮的黑金巨錘,即便他的攻勢如同大嶽壓來。
鮮紅的血從額頭留下,布滿納蘭青的臉頰,他的眼中充血,模樣極爲恐怖,像是詐屍一般,他承受着劇烈的疼痛從岩壁中重新出來。
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真的要死了一般,渾身的骨頭都在對他說,算了吧,我已經撐不下去了,他也想這麽的與黑暗接吻。
如果沒有那一個聲音的話。
“如果你就這樣的話,那麽我就接受你的身子了,即便是他已經殘缺不堪。”
小黑的話如同不速之約,讓納蘭青慢慢的掙紮起來,他恍然想起自己還不能這樣的離開,睜開眼睛的世界裏面他有他多的不舍,太多的沒做。
他的心中滿是不舍,他想把那份不舍說給心中的那一個聲音聽,但是卻沒有得到回應。
但是已經不在乎了,他睜開眼,重新審慎這一個世界,他剛從地獄回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做點什麽,地獄裏的人很希望他真正的過去。
看着白浮的黑金巨錘,帶着電光石火的威勢砸向Vence,想要磨滅他們最後的希望。
他就把周身僅餘的力量用來抵抗白浮的攻擊,用最快的速度去抵擋。
“嗯。”
Vence看着天上拼死抵抗白浮攻擊的納蘭青,點了一下頭,往後退了幾步,她不會浪費這一次好不容易換來的機會,可能這種機會的有效期也就五秒的時間。
白浮看到自己的攻擊又被擋住,暴跳如雷,這邊使勁的增加力量,另一隻灰色的芭蕉巨手,斬來,如同電鋸一般,發出嗡嗡的聲響,想要把納蘭青一分爲二,腰斬。
另一邊,客廳裏面,也慢慢的發生着一些奇怪的事情,何秋晨和納蘭心妍,在暗淡的燈光下驚悚不已,而昏倒過去的孟姜,醒了,又昏了過去,隻喊了一聲,又見鬼了。
納蘭青無暇顧及其他的地方,旁邊的聲音嗡嗡作響,白浮的力量是對他力量的最大考驗,而這一種恐怖的氣息無疑對他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王子,讓開。”
左岸大叫一聲,他看到納蘭青的出現,心中一喜,許是他的禱告得到了回應,他很少會禱告,而上帝總是傾向于鮮少禱告的人,因爲他們要發展新的信徒。
看到納蘭青快要支撐不住,大喊一聲。
人在空地之上,整個空間的光似乎隻圍繞在他那邊,所有的聚光燈,映托了他的身影,無數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又重新聚集到一出,急烈的風帶着碎石,可以劃破他的臉頰,破魔槍發出絲絲寒光。
納蘭青會意,他明白左岸要做什麽,再一次大喝:“鬼魅·摩诃·身外化身”
金色的光芒散滿納蘭青殘破的身軀,“呼”的一聲,另一個納蘭青在遠方出現,而白浮的如芭蕉扇一般的灰色巨手,直接把還在原地的納蘭青腰斬,但是那一個身影卻隻是虛無的個體。
白浮一愣,但是他根本沒有時間發呆,他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超準的靈敏告訴他,現在很危險,極度的危險。
“點眼魔線。”
左岸一聲輕喝,冰冷的臉頰,血紅的眼睛閃出一道紅芒,從破魔槍的裏面,射出上萬條紅線,組成蛛網,上天下地,要把這個世界全部包裹進去,如降下天羅地網。
所有被紅線碰到的岩體,要麽被蒸發掉,要麽被分成碎片,土崩瓦解。
等白浮醒悟的時候,已經徹底的遲了,點眼魔線劃過他的身體,如同切豆腐一般,很快就穿越過去,而他身子還要承受着燥熱,感覺有些地方融化一般。
“哈”
白浮剛想發笑,他想嘲笑這一招的無能,奈何不了他分毫,卻不想,成個身子變成數塊,散落在地。
“就這麽結束了。”
納蘭青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已然力竭,靠着斬魂才勉強支撐着堅挺的上身。
“嗯”
左岸應道,但是他有感覺到不對勁,空氣中還有一絲陰邪的氣息,而且越來越多,越來越令人不安。
“噗。”
左岸直接飛出去,他連背後是誰攻擊也不知道,便昏迷了過去。
“你。”
納蘭青轉過頭來,驚愕的看着天空潔白的身軀,沒有嘴巴,隻有一雙幽綠的眼睛,正是實體化的白浮。他不能明白他爲什麽還活着。
白浮雙手都化成巨錘,從空中落下,眼裏帶着無盡的恨意,想要重重的錘下直接碾碎納蘭青。
“盡我所能,天地無極,八卦輪回,虛無之門,開。”
天空之上白光乍現,虛空之門姗姗來遲,遙遠的彼岸星空有一處荒原之地,此刻降下神光,要把遺留在另一個世界的土著居民-----白浮收羅回去。
手舉在半空,卻遲遲不能落下,現在的白浮是那麽的不甘,同樣不甘的還有虛影,兩個靈體在白光之下,瘋狂的掙紮,想要掙脫神光的束縛,但是神光并不能靠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跳脫的,他們在迷離之極,再次選擇合體,竟然就此抵住了神光的召喚。
“怎麽可能。”
Vence臉頰上有些細汗,這一個虛空之門是她趕出來的,所在時間有限,但是所幸出現的正是時候,但是畢竟有些倉促,如果不能就此收複白浮的話,那麽回天乏力。
心中有些焦熱,她的靈力已經沒有了,如果這時候如果白浮沒有回去,這裏的所有人都要死。
轉頭看着還坐在地上發愣的李月,心中一喜,“李月,天眼。”
李月現在幾乎是本能反應了,一聽熟悉的聲音,眉心處,天眼大開,直接化成一把巨劍,穿過白浮的身子,如同有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他推向虛無之門的另一側。
“我不甘,死也要拉你們陪葬。”
虛無之門的盡頭落下這一段話,留下楞然的衆人。
“棄身炸彈。”
Vence慌道,棄身炸彈顧名思義是一個炸彈,是白浮放棄自己身體換來的,這種炸彈的威力很小,範圍很窄,但是對普通人,确實緻命的,而現在無論是他們當中的哪一個,失去力量以後,都隻是一個普通人的樣子。
時間如梭,衆人驚愕,隻能看着棄身炸彈慢慢的膨脹,隻要一會兒就會變成真正的炸彈。
“不要,王子。”
“納蘭青。”
李月和Vence驚呼道,看着納蘭青竟然拿起棄身炸彈。
“鬼魅·摩诃·身外化身”
這是納蘭青今天晚上第四次用出這一招,但是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金光一閃,就停,但是對于納蘭青來說确實正好,因爲他來到了圍牆之外,浮在空中,隻要下一刻就會掉下去。
他看着裏面的三人笑了,而裏面的人卻真的愣住了。
如果時間能這樣的停住就好了,于是又做了一次英雄,上面的人也許一直會記得我的名字,記得我的樣子,記得我抱着炸彈在空中變成最美煙花的時候。
納蘭青感覺到身子在下落,在漆黑的夜,體會悲怆的風,等待時間的慢慢流失。
“崩”
炸彈爆炸了,在空中綻放的是那麽的五彩缤紛,美麗奪目。
但是沒有人會希望是這樣的。
PS:首更到,一個四千字的大章,作爲新一年的獻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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