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外面的月光照進來,冰冰涼涼的,不帶一絲溫度,它與太陽不一樣,它存在的價值就是例行公事,有人覺得在漆黑的晚上也要有光亮,于是它就出現了,但是那人沒覺得夜晚也需要溫度,或許他就隻是單純的認爲夜晚本該寒冷,就像白天本該明亮一般。
白浮綠色滲人的眼睛閃爍,在夜幕之下他張開自己身上白色的簾布,那就是他的身體,手足并用,且沒有分别。
這一刻白色的簾布在黑夜的裏面發着慘淡的光芒,慢慢的覆蓋住睡美人的容顔,如同落幕時舞台之上的黑布,告訴着台下的觀衆演出已經結束,隻是那一個結束,隻是下一場表演的開始,但是這一次不是。
白浮很聰明,也很自信,雖然現在已經有些盲目的自信:收斂在他白色簾布之下的人,再沒有出演下一場表演的可能。
他可以這麽的說,因爲再次之前他從來沒有在這個時候失敗過。
月光冰涼,呼呼的風,被擋在透明的玻璃之外,這讓它有些懊惱,它想喚醒熟睡的睡美人的,但是它進不來,這讓它無可奈何。
白浮森寒,月光清冷,兩者共同演繹了一場夜晚的戲劇,猛鬼食人心魂,而劇中的第三個演員則是靜靜躺在床上如同睡美人一般的Vence。
時間會慢慢的流淌在人的手中,常人無法碰及。
得意忘形的白浮閃爍綠色的眼眸,他已經預見了結局,以至于他忘了曾經,它忘了在最近的森林裏面,曾經有一個女孩讓他害怕,逃跑,就是現在這一個熟睡的女孩,曾經給他帶來過莫大的傷害。
因爲他忘了,所以現在也沒有細心的留意過,躺在床上的睡美人,那一對美麗的睫毛在冰涼的月光下微微顫抖。
夜靜如水,清澈的不起多少波瀾,這隻是小溪,底下的隻是小蝦,但是即便是天上的傲龍來到了這一個小溪也要遭到蝦戲,可見地頭蛇的強悍。
白浮忘了,徹底的忘了,但是睡美人卻記得,白浮的白簾慢慢遮住她的臉頰,那股子冰涼,森寒告訴她該醒了。
明眸睜開,看着眼前的白簾,閃爍精光,她一直在等待這一刻,等着白浮的得意忘形,讓他自己心甘情願的露出破綻,實際上就是白簾遮住她的這一刻。
她從未睡着,從躺在床上之前,她就已經知道今晚會有不速之客,而且來的時間也和她推測的沒有多大的差别,鬼怪總喜歡在12點的時候出現,他們自以爲那時候陰氣最重,實際上也是這樣。
正因爲這種被告知的景象,所以她早已經擺下陷阱,準備甕中捉鼈,即便白浮不來,也無妨,就躺在床上這麽的睡去,反正受累的也不會是她。
但是結果沒有讓他遺憾,白浮還是來了,而且也在她早已經設好的陷進之中。
床上八色顯爍,正是八卦之色,強大的八種元素,帶着浩然的正氣,即便是鬼王也不可輕易的逃脫。
“盡我所能,天地無極,八卦輪回,虛無之門,開。”
Vence一上來就打算用這一招,與白浮打過交道的她明白白浮的強大,即便是鼎盛時期的她也隻能大成平手,這才有了納蘭青遇到Vence的那一幕。
所以她絲毫沒有大意,即便是已經到了這一個時刻。
時間的累計,讓原本需要時間來維持的這一招,而變得如此的簡單,瞬發,一直是她所期望,也隻有這樣,才能把白浮扔進另一個空間裏面。
Vence全身被綠色的光芒籠罩,就如納蘭青上次看到的一般,現在的Vence就如同精靈一般,美妙不可方物,不似人間女子。
八卦八色并不與上次有所差别,棕褐,紫紅,火紅,黝黑,天藍,青綠,水藍,土黃八色相互對應,在白簾的底下高速的旋轉,太極兩儀浮現在Vence明亮的眼眸之中。
天門打開,虛無之境,飛沙走石,白骨遍地,荒草遍野,從裏面射出萬道光芒,抓住眼前的白簾,直取前面的白浮。
“呼”
白浮猛地向後一撤,原本興奮的讓其他人害怕的綠色眼睛,此刻變得暗淡無光,他心有餘悸,開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在他的白簾完全蓋住Vence的那一刻,他的心中莫名的一跳,所有的事情都脫離了它的控制。
而後更看到底下八色輪回,感覺到下面的能量轉動,心知不妙,那裏的浩然的正氣,直接撲面而來,讓他寒毛倒豎,前提是他有寒毛,但是即便是這樣,他也覺得自己如同身在絕對零度之下,渾身冰涼。
這一個一直讓其他人生寒的鬼魂現在遍體生涼,可見眼前危險異常。
白浮不敢耽擱,敢忙收回覆蓋住Vence的白簾,但是白簾卻被什麽東西制住,讓他無法逃脫。
它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整個身子現在正在慢慢的往裏面而去,而那一個地方正是他再也不想回去的地方-----惡鬼界。
一想到那一個地方的荒涼,白浮心中猛地一顫,眼中迸出綠色的光芒,如同利劍一般,狠心斬刀與自己身子相連的白簾,如同蚯蚓一般,去掉自己的尾巴,逃離這一個即将把他籠罩進去的白光。
但是白光并不願就這麽放過眼前這一個獵物,乘勢追擊。
白光很快,但是白浮的速度似乎也不慢,幾乎每一次都在白光追上白浮的那一刹那被他逃脫,也就在毫厘之間。
虛無之門開啓的時間有限,在一個來回之後,原本因爲白光而變得如白天一般的房間,開始變得草綠一般的顔色。
Vence身上的顔色依舊控制着這一個房間的亮度,看着飄在空中有些慶幸的白浮,她反而有些洩氣,原本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然被白浮逃脫,這樣的結果讓她有些難以接受,但是也是必然的,因爲白浮竟然狠心舍去自己的身子。
房間裏面變得有些安靜,白浮并不是一個能夠言語的鬼魂,原本他就是人身上的影子,他的存在也隻是爲了報複抛棄影子的人而存在的。
而Vence也不是一個大喊大叫說,碰到本姑娘算你倒黴,給你兩條路,一條路是自己回去惡鬼界,一條路是我打着你滿地找牙,逼着你回去。
她更喜歡悶聲敲棍,就像上一次一樣,用納蘭青當誘餌,而她在後面打開虛無之門。
可是房間裏面這樣的安靜又不是他們喜歡的,其實正在對峙的兩人心中也有些苦惱。
白浮剛才因爲褪去了一半的身體,造成了他實力的大減,再加上他有些看不清Vence的實力,他心中更傾向于逃跑,但是又怕自己一動,就被Vence抓住攻擊的時機。
而Vence則因爲傍晚消耗了太多的體力,根本就沒有回複,現在能夠身披熒光綠衣也是她勉強撐着,想争取一些時間,找到一個能夠一擊必殺的破綻而已。
兩人在心中各自打着小算盤,本着敵不動我不動的心态,靜靜的等待。
大眼對着小眼,聽着外面的風聲,就差沒有擺上一壺酒煮酒論英雄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耗着,無論對誰的心理都是一種壓抑,尤其是對Vence,白浮借着窗外的月光,用天地的至陰之氣慢慢的回複自己的身體。
而Vence一直穿着熒光綠衣,一直損耗着靈力。
“咔”
白浮迎面而上,沖着Vence而來。
它等待了良久,終于抓住了一個時機,原本他想的是就此逃脫的,但是看到Vence身上忽明忽暗的綠光,便知道對方先撐不下去了,所以它臨時改變了主義。直接奔向Vence,食其心神。
看着白浮迎面而來,那露出興奮光芒的森寒綠光,Vence遍體生涼,掙紮的想要逃離原地,卻發現自己的身子根本無法動彈。
念力定身,白浮特有的一種攻擊,利用念力讓對方的身子不能動彈,但是前提是要看見白浮那一雙森寒發綠的眼睛。
白浮的攻擊一波接一波,念力定身之後,就是再次長成的蒼白色白簾飛來,朝Vence而去。
而這一次Vence卻是真的不能動彈。
PS:明天對于我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就是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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