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周圍的事情與自己劃清界限,在心中對自己說這與我無關,他們也很想呼朋喚友,高聲闊談,即便他們的朋友都不在這裏,但是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面對這種連環的死人事件,還是那麽突兀的讓人沒有心理準備,沒有人還能把心情保持在高度的亢奮之上,還能夠與人談笑風聲。
這成了一個死局,所有人隻想到了黑夜之後的景象,但是所有的事情并不是隻有一面,有好就一定有壞,這個論斷,反過來的話,應該也是成立的。
洪靜這一天哭的如同淚人一般,她這一生就見過一個死人,還是在她七歲那年,姥爺去世的時候,那時候她年齡尚小,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印象。
這是她來這裏之前,三天四具屍體,還都是前幾天還在一處的人,這讓她變得目光呆滞,精神渙散,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麽,或許什麽也不想,有時候想到做夢時那藏在黑處的滲人目光,臉上驚恐,身子發顫,一股寒意從腳底湧上來。
這是一種并不能讓人舒服的感覺,她脆落的心,需要一個雄厚暖的臂膀給她帶來溫暖,她抓來方林朔把頭靠在他的懷中,用那一縷的溫暖,如她想的一樣撫平心中的恐慌,減去一角的孤寂。
其他沒事的人也坐在客廳裏面,但是華雨楠和雲豆豆不在,他們需要在李雯雯的旁邊坐着,靜靜的看着已經去世的李雯雯,估計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人,沒有人能夠輕易的相信,死亡來的這麽的快,死神連一句問候也沒說,就帶走了生人。
夏冰和納蘭心妍在一處,他們在房間中陪着昏迷過去的月玲。
剩下的就隻有206的房間裏面,現在在還能傳出一絲雜音,成了整個古堡唯一一個還能透露出一點生氣的地方。
“你這個笨蛋,你的手機真的能上網嗎,還是隻能玩玩‘是男人就下一百層’。”
納蘭青對着何秋晨喊道,從他開始叫何秋晨開始查報紙上的事件以來,到現在已經有兩個鍾頭了,但是除了看見何秋晨手機上的條痕一點點的慢進以外,在沒有其他的東西。
“這隻是意外,知道不。”
是人都不喜歡自己被别人說,不管是穿着上,飲食上,還生活用品上,何秋晨不可能不是這一種人,所以他也會膩煩,但是他被納蘭青壓迫慣了,不知道如何進行反抗,秉着我打不過還躲不過的心理,從納蘭青的眼前消失,一個人來到角落裏,察看起自己還能上網的手機,即便是速度堪稱龜速。
納蘭青和何秋晨的争執,并沒有驚擾到屋中的另外兩個人。
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納蘭青碎念了一句,何秋晨的逃離,讓他心中的苦楚不知道找誰宣洩,聽到外面的敲門聲,看看冷冰冰的看向外面的左岸,和一直沒拿正眼看他的Vence。
納蘭青突然覺得,自從阿凱和李洋兩人不在以後,他的威信越來越低了,或者說他并不能把他的威信建立在左岸和Vence兩人之上。
一個冰塊,一個幹脆不是男公關社的人。
門外站的是李月,他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裏面度過了将近一天,看他蒼白的臉,那雙眼睛還帶着一絲恐慌,時間的流走還不能緩他從鬼怪帶給他的陰影中緩過神來。
“你從哪裏過來啊。”
納蘭青看着一頭蓬發,臉上滿是胡子紮,衣服鄒鄒巴巴的李月,就一個晚上,就有這麽大的差距,讓納蘭青覺得他昨晚是不是從難民營裏逃出來的。
“房間。”
李月說道,臉色不僅蒼白,還耷拉着眼睛,“你不知道,那裏有多恐怖,滿世界的無頭鬼,夜叉,長舌頭,還有腐屍,一個個的往我的身上爬,看的我昏迷了又醒,醒了又昏迷。”
“你房間。”
納蘭青說道,難道今天何秋晨出門以後,他們的房間遭到了猛鬼來襲。
“不,夢中。”
李月說。
納蘭青聽到李月的話,看着那一張誠懇的臉,他很想就此把門狠狠的甩上,再把李月扔進猛鬼堆裏,夢中的事情被李月說的如此的誠懇,除了坑爹以外,真的不能想到其他的詞來形容李月現在的話。
李月怕鬼,早已經不是一個秘密,納蘭青也知道李月很怕,卻沒有想到他可以怕成這個樣子,把夢中的景象變成現實。
看着屋中其他兩個鎮定自若的兩人,納蘭青明白被坑的估計隻有自己。
反正李月已經來了,而且李月那憔悴的,懼怕的樣子,納蘭青也不放心再讓他一個人呆在房間中,免得他又把夢境當成現實,而看李月的樣子,估計也不想走了,納蘭青幹脆就把他留下。
但是下一刻他就把李月踢進了衛生間裏面,讓他把自己收拾幹淨愛出來,那一個樣子,太對不起觀衆了,影響市容,更令人難受的是,不過一天,李月的身上就傳來了一種發黴的味道。
暗鴉飛過,尖嘴一張,聲聲響,沙啞的悲鳴,或許這聲音本來就是他的原音,但是旁人更願意接受這是爲他們獨舞的哀鳴曲。
納蘭青就在這樣的聲音下,開始說起了關于李雯雯的事件。
這個類似于中邪,卻又被Vence否決的案件,讓人揪心。
“她的身上注射了大量的K粉,造成了神經錯亂,才會出現開始那種瘋瘋癫癫,失魂落魄的症狀。”Vence說。
“K粉,不是毒品嗎?現在的違禁物品,老師你沒有弄錯吧。”
納蘭青奇道,K粉是和白面一個性質的東西,都屬于違禁的物品,常人除了通過黑色市場,根本無法弄到。
“看李雯雯的樣子,不像是接觸這些東西的人啊。”
如納蘭青說的一般,李雯雯平時大大咧咧的,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如果她真和**有接觸,平常的時候,衆人不可能看不出。
“你錯了,K粉區别于白面,白面算是真正的毒品,但是K粉卻還有藥用上的價值,少量的K粉雖然也能讓人産生幻念,但是更多的是起到一個鎮定,麻醉的作用。”
Vence的話讓納蘭青抓住一些什麽東西,但是又無法追趕,頭緒如同流星一般一閃而過,抓不住邊際。
“而且我還在懸崖那邊看到一條白色的毛巾,從空氣中聞到了麻醉劑和酒精的氣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一條挂在懸崖那個樹上的毛巾上面有麻醉劑的成分。”
Vence一頓,看着納蘭青聚精會神的樣子,接着說道,
“再者,李雯雯身上脖頸的兩個狼咬的痕迹和張東健的脖頸處的傷痕很像,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同一個器皿在他們死後或者昏迷之後加上去的,但是又不是同一個人做的。”
納蘭青的思維打開了一扇天窗,因爲Vence的分析,思路漸漸的清晰,所有的證據似乎都在指向一個人。
“會是雲豆豆嗎?”
納蘭青試探性的詢問。
“我女人的第六感,讓我覺得是的。”
又是女人的第六感,納蘭青心中說道,可是他不得不說,這幾次女人的第六感大體上沒有出錯。
“但是李雯雯的口腔是紅腫的,顯然受過大力的壓迫,那并不是一個女人所能造成的。”
Vence話鋒一轉,原本已經泾渭分明的潭水,又變的一片模糊。
“會不會是兩個人一起做的,和張東健的案件一樣。”
左岸橫插一句。
“有可能。”
納蘭青點頭稱是,“但是如果兩個人的話,那那一個人會是誰呢。”
“華雨楠。”Vence說。
“爲什麽?”
“女人的第六感。”
“果然。”
納蘭青現在連在心中吐槽的心也沒有了,“但是看他們恩愛的樣子,沒有理由會做這樣的事啊。”
“不,他們并不恩愛。”
李月洗完漱,一身容光煥發,從裏面出來,他正好聽見了納蘭青他們的說話,接口而說。
PS:看見了沒,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