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公平嗎?爲什麽上天像是特别的眷顧你一般,有一個良好的家世,聰明的大腦,受那麽多人的喜歡,而像我們這些家世普通的人,沒有錢,沒有能力,還受你們這些有權勢的人壓迫?永遠這麽卑微,無論我們多麽的努力,多麽的把自己裝作小醜,取悅别人,試圖引起别人的注意。結果呢?小醜依舊是小醜,而你們依舊高高在上,這公平嗎?又憑什麽呢?】
直到現在他的眼前還可以浮現出洪炎當時聲嘶力竭的樣子,那眼神中的不甘,憤怒,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有些恍惚,自己真的是獲得了太多了嗎?以前他不曾在意别人的苦楚,覺得因因果果皆有定數,但是對于洪炎,他卻有些難以釋懷,從這幾天開始,這也讓他有些疑惑不解。
“你們說有公平嗎?”納蘭青以前從來不會去想這個問題,也從來沒有人向他提過這個問題。
“你想說什麽。”阿凱疑惑道,他的思想很單純,認定了一件事就隻是一件事,無法像其他人一樣繞着彎子說話,這就無形的讓他比其他人了少了很多的麻煩,所以像納蘭青現在遇到的煩惱在他的身上是不可能發生的,所以他才會疑惑。
“應該沒有吧?是不是有人因爲身份的懸殊,向你嘶吼,隻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爲這種事情傷神,也是意外。”李洋笑笑,或許是笑問題太過膚淺,又或者是笑納蘭青竟然會爲這種顯而易見的事而憂愁,“有些人生來就富有,有些人隻能貧窮着堕落凡塵,這就是命,與公平無關。”
“嗯,那麽我該怎麽回答。”納蘭青疑惑了,面對李洋略顯殘忍的一句話,難道真的隻能歸咎于命嗎?
“怎麽說呢?這是一個即簡單又複雜的問題,我隻能說是命,我也隻能告訴你,對于個人而言,這世界毫無公平而言,但是對于整個世界,這是公平的,因爲這一世的果不取決于你個人的因,而是在整個家庭的因上,可能你現在的貧乏是因爲你的父輩或者祖輩曾經因爲自己的不努力而造就了現在的環境,而富裕的人則是因爲父輩或者祖輩抓住了機遇,并加以努力。”李洋歎了一口氣,“或許你會認爲這是一種不公平,但是假如真公平了,每個人過一樣的生活,不努力,不奮鬥,共産主義,那生活還有什麽意義呢,正因爲這些不公平,所以才會有生活,有人會爲了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去奮鬥,有人更會因此改變世界,生活如果都是那麽公平的話,那麽這個世間也将不會發展。
不公平的人覺得不公平,會去改變,去改變這種不公平,就這樣就會出現一些人用自身的努力來填補這種先天的差距啊,直到公平。”
李洋的話雖然略顯沉重,但是納蘭青卻因爲這番話打開了一扇大門,無形的讓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這麽說。”納蘭心妍聲音輕柔,如同銀鈴,如同春風吹過撫慰四人的心田,讓原本焦躁的心湖漸漸的平複下來。“出生隻是一個先天的條件,富有還是貧窮,隻能歸于上天注定,雖然可能會很不公平,但是這種不公平也将讓人成長,而這種後天的成長是至關重要的。有人一夜緻富,但也有家道中落的。這一切都屬于一個恒定,就像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是窮人,或者都是富人一般,這兩者之間必定有一個守恒。
用一個簡單的列子來說,你今天賺的錢,就是别人花的錢,有一人得,就有一人失。
但是這一種因素卻不是上天選擇的,而是與個人後天的成長息息相關。所以說這和命的公平并不相關,而是跟自己的努力有關!”
“心妍可比王子聰明多了。”李洋輕輕一笑道。
“那麽努力一定可以得到回報嗎?”納蘭青想到洪炎後來對他說的另一句話。
“會,隻是或多或少,得到自己想要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問題,有人因爲獲得少,或者說獲得的不是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說努力得不到回報。但是這一切隻是他們不認可自己所得到的東西而已。”
李洋的話徹底的爲納蘭青點燃了一盞明燈,讓他原本閉塞的空間刹那間變得明亮。一切的一切就如李洋說的一般,這一刻他不在迷惑,“嗯,我懂了。”
“你不要告訴我,你就是爲這一個事煩惱。”
何秋晨突然說道,顯然有些不可思議。
“你還活着。”納蘭青奇道,他還以爲何秋晨死了呢?一直沒有見到他說話。
“什麽意思啊?爺我自己不想說話而已,你怎麽可以說爺死了呢?”
“喂,公主。”納蘭青避開開始的問題,叫道。
“怎麽了,叫我做什麽?”何秋晨有些奇道。
“果然是女人。”其他幾人異口同聲道。
何秋晨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被耍了,忍不住大喊道:“不行,我要改我的外号。”
“嗯,嗯,知道了。”納蘭青敷衍道,改外号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有一件事卻需要盡早的去辦。
“呲”的一聲,窗簾被納蘭青拉開,久違的光芒再次籠罩在這一個音樂室之内。
“對了,王子,你不會隻是這一個問題想不明白吧。”李洋問了一個和何秋晨一樣的問題,其實在他想來這一個小小的問題還不至于讓納蘭青如此的爲難。
“嗯,事實上是這一個問題,隻能說近來事情有些多,剛好這件事闖進了我最近稍顯落寞的心理裏面,就堵塞了吧。”納蘭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裝,而後轉過頭對其他人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原本想要自己一個人去做的,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幫我一起完成。”
“什麽事啊?”阿凱有些天然呆,愣愣的問道。
“也沒有啦。”納蘭青臨說起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泡了四杯茶,遞給李洋等人,臉上有些殷勤,讓幾人不寒而栗。
納蘭青每一次這樣表情的時候,準沒有什麽好事。
就像現在這樣他又讓五人圍坐在一起,雖然這時候的氣氛沒有開始的那般陰沉,但是總給人一種坐立難安的感覺,仿佛自己等人又要被賣一樣。
納蘭青微微一笑,看着其他人警備的神情,慢慢的把洪炎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要我們一起去調查關于洪炎退學的真相。”李洋能快速知道納蘭青想要說的話。
“嗯。”納蘭青點頭道。
“那多沒意思啊。去看那毫不相幹的人,還不如每天安安穩穩的睡一個覺呢?”何秋晨有些不願意,他又不認識洪炎,不願意去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是嗎?”納蘭青可以用淡漠的目光看向何秋晨,好像是說何秋晨的冷血一樣。
“别這麽看我,把我看得心裏毛毛的。”何秋晨被納蘭青盯得寒毛直立,有些受不住。
“哦。”納蘭青收回目光,臉一下子由冷漠變得俏皮,變臉的速度比翻書的速度還快,讓衆人瞠目結舌。
“要不,我們老規矩,舉手表決,少數服從多數。”
其他人聽了納蘭青的話語,互相看了看,這是他們的老規矩了,隻要有意見不合的時候,不管反對的人有多少,最後都以舉手表決。
“同意調查洪炎退學事件的人舉手。”納蘭青提出決議題,自己率先舉手。
納蘭心妍一直跟着自己的哥哥,幾乎納蘭青做什麽,她就做什麽,在她的心中,納蘭青的決定沒有錯誤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舉起手來。
而阿凱天生是一副熱心腸,一想到要幫助别人,也毫不猶豫。
李洋微微一笑,看到眼前的情況變成了這個樣子,三比二,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在舉起手打擊何秋晨了,原本想要拿起的手又慢慢的放下。
而何秋晨更是郁悶,看到眼前這幾人,隻能垂着個腦袋,口中默念到:“我的休息沒了。”聲音凄切,要多哀怨有多哀怨,比之怨婦還要郁悶。
“沒事的,公主,最多以後給你幾天假期。”納蘭青起身來到何秋晨的旁邊安慰道。
“真的。”
何秋晨突然擡起頭來,一雙明眸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配上他那絕美的面容,誰有怎麽舍得令她傷心呢?
“果然比女人還女人。”納蘭青心中默念,嘴上卻說道,“假的。”
“那現在就決定了,男公關社暫且休業一周,而我們調查的時間也隻有這一周的時間,不管結果如何,都要停止調查。”
“一周。”
李洋愣道,竟然要讓男公關社停業一周,這在以前絕無僅有啊,不過看向納蘭青絕然的表情,看來他是認真的,想來對于這個洪炎,納蘭青是很上心啊,也不知道是什麽關系,讓他如此看重。
“終于要開始了。”
既然已經并無異議了,李洋一本正經道,整個音樂室随着他的話,突然之間透入出一份莊嚴,一份約束,與平常喧嘩的氣氛截然相反。
“真是倒黴的我,我的休息時間啊!不過偶爾處理一下這些雜事,也挺不錯的,長久不活動,感覺自己真的要變成女孩子一般。”何秋晨也一改以前吊兒郎當的樣子,一臉壞笑,卻不改其女生相的魅惑。
納蘭心妍也是一笑,出門慢慢的把暫停休業的告示牌挂上,整個人進入内堂。
内堂一般隻有男公關社的成員可以進入,即便是學校的老師也不允許其踏足一步,這個約定經過校長的手批,沒有人膽敢違反。
其實說是内堂,也就是音樂室旁邊的一個房間。隻是那一個房間的外面卻寫着四個大大的黑字,偵探協會。
而納蘭青他們不僅僅是男公關社的成員,同時也是偵探協會的成員。
在銀藍學院中,作爲所有社團中最爲神秘的偵探協會,即便是他開創至今,還從來沒有人見過偵探協會的成員,所以有很多人懷疑學校的第四大社團偵探協會是否存在,甚至有人想要廢掉偵探協會。
但是每一次學校出現複雜的狀況的時候,偵探協會的人又會突然出現,無聲無息。
隻是即便是在辦案的時候也沒有人見過偵探協會的成員長什麽樣。
因爲他們出現的時候要麽披着黑色的鬥篷,要麽藏在屏風之後,讓所有人無法見到他們的真面目。
久而久之,這個協會就成了校内人最期待的見到的部門了。
如果說學生會是所有學生最希望加入的部門的話,那麽偵探協會則是最被崇拜,和向往的部門。
曾經有一次納蘭心妍曾經問過納蘭青,爲什麽不讓他們的面容大白天下。
當時納蘭青也隻是笑笑,要知道争相永遠不是在太陽的底下躺着等待人去抓,真正的真相是藏在太陽所籠罩不到的角落裏,需要去尋找。如果我們貿然的去尋找,把自己的行迹暴露在真相的面前,那麽真相隻會把他表面上的一層送給我們,我們也就永遠也找不到隐藏在最後的真相。
李洋當時用了一個很奇怪的比喻形容這句話,簡單的說,看東西就不要用肉眼看,用心眼看。
現在想起來,納蘭青還是覺得李洋最了解自己,可以直接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五人換完衣服出來,但是從外面看來感覺什麽也沒有換過。
其中真正隐藏的秘密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爲了徹底的了解洪炎的家庭背景,五人決定先去洪炎的家裏。
隻是展現在眼前的房子卻讓他們無所适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