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活在世家之中,想過橫刀立馬,遺憾隻能成爲皇帝旁邊的禦前侍衛,無法舒展自己心中的抱負。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他哀歎自己的命運,或許也有很多人羨慕着他的生活,詩者都是懷才不遇的人,灑脫者古代寥寥。
納蘭青熟悉這段曆史,因爲這就是他族譜上所記載的東西,納蘭一家從那時候起經曆過各種浮浮沉沉,直到納蘭青的爺爺一輩才真正開始崛起,而到了納蘭青的手上,就已經屬于繼承和發揚了。
而關于納蘭青家的曆史,男公關部的人都知道一二。
現在的納蘭青并不關注眼前這位語文老師對自己的祖輩有多麽的喜歡,他更關心自己右側那個偏陰暗的位置,現在那個位置上空無一人。
洪炎已經有三天沒有來學校了,而三天前就是他看到洪武進入紅杏樓的時候。
“怎麽了,王子,看你這幾天心情并不是很好的樣子,是不是看上哪班的漂亮女孩,不敢去表白?”
何秋晨已經好幾天看見納蘭青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像平常那個略顯沒心沒肺的他,不禁有些擔憂,隻是這種擔憂裏面更多的是好奇。
“呵呵,你想太多,我是那種被一棵樹挂住的人嗎?”納蘭青随手一擺自己的劉海,呵呵一笑,順便看了看周圍,“公主,我怎麽看你沒有客人的樣子,是不是因爲人太醜,沒人愛了。”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老夫天生麗質,靈氣逼人,豈是沒有客人的人。”何秋晨原本還想多損一下何秋晨,不想被他嗆了一口,“你以爲我像你一樣,這幾天心不在焉,有時候看你皺着眉頭,看幾乎快成爲老頭了。”
何秋晨突然從口袋中随身帶的鏡子,讓納蘭青自己看現在的樣子。
“王子妝容花了,公主親自給他打鏡面,讓他重新修整花容,這個樣子好溫馨啊!”
“是啊!好溫馨的場面,不過爲什麽會有點傷心呢?”
“恩,明明很美,可是爲什麽有些酸楚。”
男公關社裏面的客人大部分是女的,現在看到何秋晨和納蘭青親昵的樣子,心變的莫名的絞痛,并不由的說出口,或許他們潛意識把何秋晨當成了女的,因爲他長得太美了。
“沒有,不是這樣子的。”
納蘭青自己也沒有想到不知覺的情況下讓何何秋晨這麽接近,此刻,他們的距離,甚至可以讓他感受到何秋晨吐息間的熱量,他的身上有種淡淡清香,就像女孩子身上淡淡的清香一般,如果他真是女孩,或許會愛上。
可惜不是,在他感到他們的行爲很暧昧的時候,他趕緊拉開了和何秋晨的距離。
“原來哥哥好這一個,難怪一直沒有女朋友,我的哥哥竟然有斷袖之癖,做妹妹的感到好傷心,我将沒有一位真正的嫂嫂。”納蘭心妍适時的在後面補上一句,如同利劍直接刺穿納蘭青的心背,他明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在開玩笑,但是他還是有種以死明志的感覺。
更爲重要的事,始作俑者的何秋晨不僅不解釋,還在旁邊在那裏偷笑,忍不住上前趁他不注意踹了一腳。
“轟。”
何秋晨沒有想到納蘭青在背後陰自己,一個不在意,整個人摔了一個狗吃屎。
“王子你這手下的也太陰了吧。”何秋晨嗑的牙疼,隻覺得自己的牙齒有些松動。
“那不是手,是腳。”納蘭青攤開手,聲稱自己的手什麽也沒動。
這樣的場景就像是日常鬧劇,他們早已經習以爲常,男公關部就像是一個舞台,無論是客人,還是納蘭青等人,都是上面的演員,他們需要在平靜無波的時光裏面促發一些鬧劇,讓所有在舞台上的人開心的笑着。
所以男公關社無論有人有什麽困擾,隻要在這裏呆上一會兒,那麽無論什麽煩惱都會煙消雲散,這也是爲什麽這些女孩子喜歡來這裏的原因之一。
納蘭青五人不僅長的帥氣,養眼,他們時不時爆發出來的治愈氣息總能讓人忘卻不安,忘卻傷心。
下午的時間隻是一晃而過,等客人離去,他們打掃完音樂室,開始各自收拾行囊準備回家。
“哥哥,你最近究竟是怎麽了?”納蘭心妍也覺得納蘭青最近有些不對,時不時的走神,時不時的皺眉。
“沒有啊。”納蘭青道。
“是嗎?”納蘭心妍有些懷疑,還要再說,卻看見納蘭青面色凝重的看着前方。
納蘭青的視線一直看向前方,那一個身影他太過眼熟,正是幾天沒有來到學校的洪炎。
幾天沒有上課,現在來學校做什麽。納蘭青心中揣着這一個疑惑,想要上前詢問洪炎,卻發現洪炎走的很快,不過兩步之間已經來到門口。
“妹妹,拿着我的東西,我有些事。”說完也不等納蘭心妍答應,一個人往門口跑去。
“這是怎麽了,神神叨叨的?”納蘭心妍有些疑惑,但是轉瞬之間又喊到,“我是弟弟,不要叫我妹妹。”
隻是納蘭青卻是着了迷一般,跑到校門口,即便是胡辰的呼喊也不聽。望着這一條悠長,唯美的大道,除了兩兩相伴的情侶,和騎着自行車迎着夕陽回去的人以外,哪裏會有一個叫洪炎的人。
就這麽一會兒,洪炎已經消失不見了,這種奇怪的情況讓納蘭青驚愕,隻能在心中安慰到或許這個身影不是洪炎吧,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他的幻覺而已。
“怎麽了,哥哥。”納蘭心妍看着納蘭青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的問道。
“沒什麽。”納蘭青看着自己身旁的納蘭心妍,清麗中有少女特有的青澀,足以迷倒衆生。
“少爺,上車吧。”胡辰也過來,把外套給納蘭青披上。
“嗯。”
納蘭青走的時候還轉過頭來看看這一條小道,确實沒有洪炎的身影,剛才一切都隻是幻境而已。
“走吧。”
銀白色的跑車,一騎絕塵,劃出一道銀色的閃電,讓這滿地紅葉再次飛揚,重燃絢麗的色彩,卻讓人覺得莫名的傷悲,不知不覺秋天将要開始。
納蘭青看着外面的景色,沿途之下的景緻一眼望見,但是卻如幻影一般,飛快閃過。
“那一個角落裏的人是他嗎?”
他突然望見一個略暗的角落那邊有一個凄厲的身影,有些熟悉,但是車太快,隻能看到殘影,這讓他有些模棱兩可。
“怎麽了,哥哥,你在說什麽。”
納蘭心妍越發的擔憂,總覺得納蘭青最近患病了,而且是神疑病。
“沒說什麽啊。”
納蘭青眉頭緊鎖,應該不是他,他可沒有這麽快的速度一下子就離開校園幾公裏。
一路無話,納蘭心妍看着自己哥哥的樣子,心中發緊,更覺得不安。
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可不會如現在一般沉默不語。
時光依舊,從開始到結束從來沒有變過。
還是這個學校,還是這一個教室。隻是那一個位置上還是沒有人。
“你們知道嗎?昨天下午的時候洪炎過來學校了。”
“你怎麽了,怎麽突然關心起我們班的沉默先生洪炎來了,莫非你那個了。”
“什麽那個啊!你們别瞎想,隻是昨天碰巧,我路過辦公室的時候聽見好像洪炎找到老師說退學了。”
“退學,爲什麽啊!”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啊。”
納蘭青沒有想到一早上就聽見這麽令人驚訝的消息,剛想上前詢問,但是上課的鈴聲響起。
所有的人也遣散到自己的座位之上。
現在納蘭青已經可以肯定昨天看到的那一個熟悉的身影絕對就是洪炎,但是他怎麽這麽快就能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外,這一點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即使上課的時候老師叫了他回答幾個問題,也說自己不知道,弄的老師一愣,連忙說自己可能出的問題太難了一點。
隻是納蘭青卻一點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下午的時候,納蘭青的心情依舊沒有緩過來,連他也不知道爲什麽會對洪炎的事情會這麽上心,可能是那一次洪炎的話對他真的觸及到了他的心靈。
何秋晨最近是越來越好奇了,因爲最近納蘭青的精神太萎靡了,以前從來沒有過,尤其是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就到看着納蘭青把兩個紐扣寄錯位置,這在平常的時候可是很少見的。
“我們要不要開導一下你的哥哥啊!小心眼。”
何秋晨對着納蘭心妍說,而小心眼是他特意爲納蘭心妍取得小名。
不過納蘭心妍并不喜歡,爲此兩人還吵了好幾架,雖然都是以納蘭心妍的勝利而告終,但是何秋晨的臉皮如銅牆一般的厚實,所以即便納蘭心妍在次次勝利,面對這種厚臉皮,她也隻能甘拜下風。的
“怎麽開導啊,用你的美人計。”
納蘭心妍沒事也喜歡逗逗眼前這一個特大号的僞娘。
“你怎麽說話的,老夫可是正宗的純爺們。”
說完以後,還挺了挺自己的胸脯,可惜平平如野,平常人見她的容貌,還不由自主的感歎到可憐美人,卻是飛機場。
爲此,那時候的何秋晨差點沒在自己的胸前挂上“爺男的”的字牌。
“我看也要。”
李洋端着盛葡萄汁的酒杯,款款而來,如同紳士一般,無愧他的伯爵稱号,讓身後一大片的女孩子着迷。
納蘭心妍也看看自己的哥哥,發現這幾天他真的怪怪的,看起來真要開導。
“那接下來怎麽辦。”
納蘭心妍轉過頭來問向屋中的其他四人。
“開導”“停業”“一天”
李洋三人目放金光,一人一個詞的說出來。末了,還互相擊掌,“歐野”果然是哥們,想法也一緻。
納蘭心妍看着勾肩搭背的三人,幾時這幾個人關系這麽好了,可能這是一個預謀,目的是爲了休息。
“哪能啊。”
三人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已然看穿了納蘭心妍心中的想法。
“我去關門。”
阿凱自告奮勇道,不過在其他兩人的眼裏卻類似于叛徒。
“茲”的一聲。
随着門和窗簾的關上,原本明堂的音樂室,一下子變得如同黑夜一般,伸手不見五指。
“誰把天遮了。”阿凱正關門着,卻發現自己一關上門,這個房間就沒有了一絲亮光,又忍不住要開門。
“不要開了,我想靜思一下。”納蘭青看他們把門和窗簾關上,自己就過去把燈閉了。
阿凱聽到納蘭青低沉的聲音,停下了要去開燈的行動,用屋中微弱的暗光,尋找着衆人的身影。
除卻微弱的腳步聲,隻剩下幾人的呼吸聲,氣氛如同這黑沉的空氣一般令人憋得發慌。
“你們說付出了能夠得到回報嗎?”
納蘭青突然出聲,讓衆人心一咯啦。
“别突然說話吓人行不,我膽小,禁不起吓。”
房間暗的看不見人的樣子,但是納蘭青還是能聽出這聲音是何秋晨的,也隻有他的聲音比女人還像女人。
“吓到你了嗎?”
“吓到了。”
何秋晨雖然這麽說,但是聲音很小,但是即便這樣還是能從空氣中聽到“碰”的一暗聲。
何秋晨受到重創,但是卻不是納蘭青打的,而是納蘭心妍打的。
“你們兩兄妹果然蛇鼠一窩。”
何秋晨舔着牙道,顯然剛才這一下傷的不清。
“妹妹繼續打。”
“嗯。”
何秋晨一聽這個還得了,額頭大汗直冒,“别,别,我收回剛才的話還不行嗎。”
“算你識相。”
納蘭心妍說道,也把自己的手放下。
“我們不用理公主了,繼續說剛才的問題。”
納蘭青直接把何秋晨排除在外,顯然把他的說話權利剝奪。
“憑什麽。”
何秋晨反抗道。
“我的拳頭夠嗎?”
納蘭心妍握拳的聲音之響足以讓何秋晨聽見。
“我除外,女俠。”
何秋晨一臉苦瓜,隻是房間太暗,沒有人看見。
“你想說什麽。”
李洋問道,他明白納蘭青這幾天的異狀指定與這一件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