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危險，這一點灰色人形很是清楚。但是，周圍的空間已經恢複穩定了，它無法再從那邊吸收任何的能量。更過分的是，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空間的流動并未消失！如果到那裏去的話，想必又能“吃”上一些東西了。
于是，在嘗試了一次而一無所獲之後，灰色人形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幾步，再次進入到由夜子雲構築的大都市之中。這一次，灰色人形發現，周圍的空間系能量吸收起來貌似比之前快了那麽一絲絲。
少頃，眼前的大都市再次崩散了一圈，城市邊緣再次後退百米左右。然後，灰色人形所在的這片區域的空間也随之恢複了穩定。這次，灰色人形沒有再做無謂的嘗試。它已經明白了，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想要以直接進食之外的手段吸收空間能量，就必須到那種空間不穩定的地方去。所以在愣了一下之後，它再次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幾步。
隻不過，灰色人形自己也并未發現，它這次前進的距離，比起上次多了那麽幾步。
然後，大都市每隔一會就崩散一圈。邊境線一直在收縮。灰色人形也随着一點點地前進，不過到了後面。一開始的那種小心翼翼已經消失了。因爲越往後，周邊空間的穩定性就越差。也就是說。越往後，它能夠吸收的能量就越多！之前可是差一點就因爲饑餓而領便當了，現在遇上這樣的好事，自然要吃個飽！
“嗡~！”
混凝土森林再次崩散了一圈，不過這次的情況與之前有些區别，居然還自帶音效了！這樣的變故吓了灰色人形一跳，但是它很快卻發現，之前崩散掉的景象又再次恢複了過來。隻不過，這些恢複過來的景象卻給人一種虛幻的感覺。不再是那種真實的景象，仿佛随時都可能再次崩潰一般。就像是某件裝飾品被打碎之後，主人找了一張照片當成真品擺在那裏充數一樣。
最起碼在灰色人形的感知裏面，原本能夠屏蔽它對周圍環境感知的那種屏障已經不存在了。雖然眼前的這片區域到現在看起來還是混凝土森林，但是在灰色人形的感知裏，卻已經能夠清晰地辨别出那些原本就存在在周圍的闊葉樹！
這一刻，灰色人形心中的疑慮盡數散去。取代之前那些小心謹慎的，是腹中傳來的饑餓感……
……
夜子雲盤坐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遠處的那隻怪物。臉上的神色很是絕望，臉色煞白，嘴角還挂着一絲鮮紅的液體。如果不是知道他在剛才還在那邊意氣風發地使用斬魄刀卍解的話，絕對會認爲這家夥已經身受重傷。命不久矣。
當看到那隻怪物身上的灰色煙霧翻滾得更劇烈的時候，夜子雲的臉色一變。他嘴角一翹，配合他現在煞白的臉色、緊皺的眉頭以及嘴角那疑似血迹的不明液體。這一個笑容無論怎麽看都是絕望的苦笑。但是誰又知道，某人現在的确是在笑。但是卻是那種欣喜若狂的笑？！
果然，隻要想的話。小爺我還是能夠将看中的目标釣上來的嘛！
這，就是夜子雲目前心中所想的東西。一個剛剛還在那邊開卍解的人，怎麽可能會在沒有發生任何意外的情況下，轉眼間就身受重傷？這一切的一切，隻不過是演技罷了。
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隻怪物？那是必須的事情，因爲空間感知對那隻怪物不管用，夜子雲也隻能依靠視力去鎖定目标。
臉上絕望的神色？這種表情簡直太簡單了，夜子雲和布魯艾認識了那麽久，那麽多次近距離觀察布魯艾在能力暴走時的那種絕望表情。雖然無法百分之百還原那種深比海淵的絕望，但是光是表情的話，夜子雲完全可以控制臉部的肌肉擺出來。有着空間感知這種觀察能力爆表的技能，如果時間充足的話，夜子雲甚至能夠将布魯艾某一次深陷絕望時的表情完美複制出來！
煞白的臉色那就更好解釋了，畢竟強迫着自己做出那種與心情完全相反表情。爲了穩定臉上的表情，夜子雲現在臉部肌肉可是僵硬難受得很。畢竟不是自然形成的面部表情，血液流通方面自然無法保持順暢。憋了一會之後，臉色想不變白都不行。
至于嘴角那疑似血液的鮮紅液體？某人隻不過是事先非常豪邁地喝了一杯番茄汁而已。用那種仿佛酒中豪傑端着酒壇仰頭往嘴裏到的豪邁喝法，嘴角和身上的衣服會沾上一些番茄汁什麽的，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咩？
在做完這些布置之後，夜子雲開始降低能量的輸出。最開始那次能力爆發的同時，夜子雲将最外圍的虛空之炎調回了大都市的中部位置。因爲大都市中部的虛空之炎數量多了，因此這片區域的空間穩定性變得更差。受其影響，周邊區域的空間穩定性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降低。這，正是那隻灰色人形越往前走就覺得空間能量越容易吸收的原因。
而剛才的那一下，也是夜子雲故意做出來的。雖然卍解的消耗很大，但是如果夜子雲願意的話，繼續讓整個實體化的大都市繼續維持幾個小時還是沒問題的。他之所以将一部分的景象變回虛體，隻不過是想制造一種他已經快撐不下去，但是卻不得不死撐的氣氛。
果不其然。這招一出，那隻灰色人形怪物身上立刻就有了反應。因爲對方的身體是由那種奇特的灰色空間系能量組成的。所以光從上面灰色煙霧的活躍程度，夜子雲就可以大緻判斷出對方當前的情緒。看它現在那種處處透着一種暴虐的變化。夜子雲斷定，對方很快就會自己撲過來！
而早在回撤虛空之炎的時候，夜子雲就已經将撤回來的虛空之炎和這附近原本就布置着的虛空之炎彙到了一處。現在，一堵虛空之炎組成的牆壁正橫在他與那隻怪物之間！或許在那隻怪物看來，他的周圍就是空間穩定性最差的一片區域，但是如果換成從他身後的方向去感知的話就會發現，那邊的空間其實非常穩定。出現劇烈變動的，隻不過是虛空之炎火牆所在的區域周邊罷了。
……
灰色人形現在很興奮，因爲它再次看見了那隻讓它差點領便當的空間系生物。它之前準備簽訂靈魂契約拿來做長期飯票的家夥！
周圍的空間很是不穩定，這使得它無法準确判斷對方所在的空間坐标。但是沒關系，它自己也是有眼睛的，大不了用眼睛去判斷就好了。那隻生物身上貌似有鮮紅的液體，從幹涸程度來看，應該是很新鮮的。類似的液體它之前就見過，那是那隻生物的血液，因爲在之前，自己曾經用這種東西來書寫靈魂契約法陣。
而按照傳承記憶之中提到的内容。隻有受傷的時候才會流血！那隻空間系生物很強大，靈魂階位更是連它自己這樣的存在都必須仰視。但是那又如何？灰色人形并不認爲在這片區域有什麽東西能夠傷害到那麽一隻實力強大的空間系生物，因爲能夠傷害到空間系生物的，除了同爲空間系的生物之外。也就剩下那屈指可數的幾種特殊屬性的存在了。但是，那種存在哪種不是難得一見的？在這片區域已經有着它自己和眼前這隻即将到手的食物這兩個空間屬性的存在了，灰色人形并不認爲自己的運氣會那麽背。居然還能有可以擊傷空間系生物的家夥存在。
既然不是那些稀罕的存在，這片區域又沒有其它的空間系生物。那麽結果就很明顯了。想必是自己之前剛剛免除一死之後的那次反擊，擊傷了眼前的這隻空間系生物。
如果是那樣的話。一切都說得過去了。灰色人形對自己之前反擊時使用的招數很是了解，因爲那是一種分離自身能量進行攻擊的天賦，屬于那種銘刻在本能深處的技能。自己身上的灰色煙霧是什麽樣的存在，難道自己還不清楚麽？被那種能量擊中，隻要是空間系的存在，那麽就難免被吞噬的結局！
這也就很好的解釋了爲什麽之前會發生種種的異常，那座奇怪的大都市，想必是眼前這隻空間系生物在被擊中的瞬間激發的保命技能吧？對方的靈魂階位比自己高，自己都有保命技能，對方怎麽可能會沒有？而如果是那種級别的技能的話，自己的探查發現不了一絲異常也就能夠理解了。
對于之前的那個技能，灰色人形還是覺得很羨慕的。但是比起自己的那個可以複活一次的技能，它卻又覺得那種明顯是用來隐藏自身的技能有些雞肋了。
在被擊傷之後，想必那隻空間系生物也想要将已經被打入體内的能量逼出來吧？所以也就有了那一次能量爆發。正因爲有了這樣的想法，灰色人形直接給夜子雲随後的做法腦補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因爲無法逼出那些被打入體内的灰色煙霧針，随着體内的能量被一點點吞噬，那個保命技能的能量供應自然也就跟不上了，最後從根源上瓦解那個技能。
尤其是剛才那種明明大都市崩散，但是随後又用那種虛體的景象補回來的情況。在灰色人形的眼中，那根本就是目标已經撐不住了，但是還在做最後掙紮的做法。
現在，它隻想快點沖過去，讓後将這隻差點讓它還沒來得及感受世間的美好就出門左轉領便當的空間系生物吃進嘴裏！那東西的靈魂階位那麽高，想必味道也會很不錯吧？而且那些煙霧針應該還在他的體内，如果不抓緊的話，最後可是要白白損失掉不少能量的！
至于爲什麽沒辦法發現那隻生物體内的煙霧針？廢話！人家身上的能量波動那麽強，早就将有着身體作爲隔絕的灰色煙霧針所散發的能量掩蓋的一幹二淨了！美味的食物已經觸手可及，誰還有時間去尋找那隻生物體内的煙霧針？反正那東西是從它自己身上分離出去的，吃下去也會回歸到本體。
于是，隻見灰色人形身上的灰色煙霧再次劇烈湧動。眨眼之間，它的背上長出了一雙羽翼。卻是爲了盡快将夜子雲吃進嘴裏，動用了之前一點點積存下來的能量儲備，上演了一出一秒變鳥人的戲碼。夜子雲周圍的空間能量波動太大了，想用空間系的手段接近幾乎不可能，倒不如直接沖過去，依靠吞噬空間能量的能力，順便将那些混亂的空間能量當成主菜之前的開胃菜好了。
……
現在，眼前這隻怪物和自己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夜子雲此時此刻心中無比歡欣，剛才他還是很害怕的，害怕這隻怪物會發現虛空之炎的存在，然後掉頭跑路。
不過看現在的表現，對方貌似木有離開的意思。果然那隻怪物的感知能力還是比不上空間感知，因爲它的技能無法發現虛空之炎的存在，否則早就跑了。虛空之炎雖然不如它的那種吞噬空間能量的能力便利，但是說到對空間系生命體的傷害力，兩者卻是同級别的存在。而且虛空之炎的本質可不是“空間能量”，而是“以空間能量爲燃料的火焰”。也就是說，那隻怪物那種吞噬空間能量的能力對虛空之炎不會有任何效果！
但是現在嘛，看着對方從人形怪變成鳥人形怪之後，一副急不可耐撲過來的樣子，夜子雲的心中也就隻剩下笑意了。他忽然發現，那隻怪物根本不應該弄出一雙鳥翅膀，弄出一雙飛蛾的翅膀可能更加适合。現在這個樣子，完全就是現實加強版的飛蛾撲火嘛！
“叽————”
片刻之後，遠遠傳來的一聲穿透力突破天際的慘叫，吓壞了某隻正在爲自己的領地被弄得面目全非的紫色烏鴉。
初出茅廬的某怪物，哪怕是死了一次之後智商及時得到了充值。但是，最終還是沒能逃脫某人的魔掌。在剛出生不到一天的短暫生涯之中，它被同一個人連續殺了兩次。這一次，卻是連複活的機會都木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