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希望布魯艾以後不會砍我……”
夜子雲伸手在胸前劃着十字,他并沒有信仰的神靈,但是再怎麽說也是一個兼職牧師,在這種時候例行公事一下,說不定真的會有些用處呢?
毫無誠意地祈禱完畢之後,夜子雲悄悄地将布魯艾臉上的眼罩掀起了一點點。
“嘭!”
随着一聲輕響,白海上空忽然落下瓢潑大雨,卻是能力暴走中的布魯艾将上空視線所及的雲層變成了清水……
同樣中招的還有夜子雲的目盜能力,他的紅瞳能力剛剛觸及到布魯艾的記憶就立即中斷了。因爲中斷得實在是太快,夜子雲得到的信息隻有一些破碎的片段。
“尼瑪,要不要這麽厲害啊!就連瞳術的能力本身都能瓦解掉?!”
迅速再次給布魯艾蓋上眼罩,夜子雲心有餘悸。他迅速地拿出自己的卡冊,看看有沒有什麽損失。因爲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夜子雲發現目盜之蛇這張卡片與他的聯系曾經出現了中斷!
當夜子雲看見卡冊内那張名爲目盜之蛇的卡片安然無恙之後,頓時松了一口氣。雖然知道布魯艾的能力可以将除了生命體之外的東西都變成清水,其中也包括各種技能。但是夜子雲沒想到的是。布魯艾的能力居然連類似“精神探測”這樣的能力都能波及到。看着已然落到了吼鲸王背上的一灘清水,夜子雲的臉上隻剩下苦笑了。
原本夜子雲并不認爲讀取布魯艾的記憶有多麻煩。畢竟目盜能力盜取情報也就是那一瞬間的事情,他知道目盜能力完成工作需要一點時間。但是布魯艾的能力從她視線辨識到目标到完成能力發動也是需要時間的。而這個時間差的存在,在夜子雲看來已經是足夠他弄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報。這是夜子雲經過反複觀看系統提供的那次在黑色祈禱中的錄像之後得到的結論,但是現在看來完全就不是那麽回事。或許之前的那些情況都隻是布魯艾的那個能力對持有者出于本能的自我保護,而這次才是真正的暴走!兩者之間所需的發動時間實在是差太多了!
之前那次隻得到了一些破碎的記憶碎片,根本就沒辦法弄清楚布魯艾這次爲什麽會暴走。想要弄清楚真相,最起碼要将布魯艾的過去大緻拼湊出來才行。而要做到這一點的話,夜子雲就不得不多次使用能力去窺視布魯艾的記憶。
“唉…事後肯定要被砍了……”
夜子雲歎了口氣,心裏已經有了事後被追殺億千萬條街的覺悟。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夜子雲在能力發動又被強行瓦解中斷之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就在他擔心自己快要覺醒某些糟糕屬性的時候,那些從布魯艾睜眼開始直到第一次遇見他爲止的過去總算被拼湊出了個大緻的輪廓。雖然夜子雲很想再繼續看一下布魯艾和李狗蛋兩個人的那段旅程,可是想到那種能力發動之後又被強行瓦解中斷時的酸爽感,夜子雲果斷放棄了那個想法。如果想要知道那段旅程的故事的話,夜子雲覺得自己還是從李狗蛋的身上入手比較合适。
……
十九年之前,人類社會東亞地區的權力中心。一群奉世界樹爲絕對神的人類在這裏進行了一次實驗,他們以一對被迫獻祭的強者夫婦的基因爲藍本,重現了這些人從某個遺迹裏找到的胚胎培養技術,并以此培養了卡片文明之中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試管嬰兒。
在這一刻。那群參與了這次事件的人們堅信,自己已經踏入了神的領域。随之而來的,就是對未知領域的瘋狂探索。
這個試管嬰兒是一個女嬰,她被這群人類當作觀察的樣本。用來作爲日後胚胎培養技術産物的參照物。爲此,這群人養育這個女嬰,但是卻也不斷地在她的身上進行着各種各樣的實驗。其中不乏那些非人道的實驗。萬幸的是,也不知道女嬰的出現到底作爲素材的那些基因足夠優秀。又或者是是這群人撞了大運,自從女嬰被培育出來之後。這群人的胚胎培養實驗就再也沒有成功過。因此,作爲唯一一個成功事例的産物,女嬰哪怕是被用來進行各種高危實驗,但是最後在這群人的小心謹慎之下,還是成功地活了下來。
由于從一出生開始就是在那樣的環境裏,因此稍微長大之後的女孩亦未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什麽不妥,那種整天被推往一個又一個實驗中去的生活,對于這個女孩而言就是再普通不過的日常。
直到有一天,另一個實驗體的出現。
新出現的實驗體也是一個女孩,年齡和那個被人工培育出來的女孩大不了多少的樣子。根據那群人的說法,這個新來的實驗體與那個被培育出來的女孩有着血緣關系。她們有着同樣的父母,在血緣關系上而言,這兩位其實就是親姐妹。唯一的區别是,新來的實驗體是那對強者夫婦親自通過自然受孕生下來的孩子,而女孩是用父母被殺害之後提取的基因人爲培育而成的産物。
那群人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找到了女孩的親姐姐,然後将她作爲女孩的對照品,進行了一系列與女孩曾經經曆過的,完全一樣的實驗。
但是,新來的實驗品在很多實驗上反饋回來的數據卻與從女孩身上得到的數據完全不同,更令那群人煩惱的是,許多能夠在女孩身上進行的實驗。放到這個對照品身上的時候卻行不通了。一部分的實驗完全沒有任何收獲,而另一部分實驗取得的數據卻與女孩身上取得的實驗數據完全相反。更有極少的一部分實驗,放到這個對照品身上的時候。會使其出現生命危險!
明明是同一對父母的基因結合體,爲什麽會出現這麽大的區别?
這樣的問題困擾了那群自認已經踏入神的領域的人許久,直到那個被當成對照品的女孩因爲某次實驗而死亡的時候,這群人才發現了問題的所在!因爲在那個對照品死亡的瞬間,這群人看見了空中飄散消失的光點,那是一個人類作爲一個人類的憑證消失時的情景。
活着的人類才叫做人類,死去的人類那隻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在死去的瞬間,無論那個人類的靈魂是泯滅于世間還是因爲足夠強大而得以存留,他都已經不是人類了。留下的屍體隻是屍體。而有幸得以存留的靈魂,那隻能算是靈體怪物的範疇,哪怕這個靈魂還有着生前的所有記憶,但是本質上它也已經是,也隻是一個靈體了。
既然失去了人類的身份,那麽在這個世界上作爲人類身份的那獨一無二的證明——卡冊,自然也将随之消失。
直到那一刻,那群人類才猛然發現,他們之前一直以爲是完美作品而引以爲豪的那個女孩。是一個未被自己奉之爲絕對神的世界樹所認可的存在!他們的确是按照遺迹中得到的那種技術成功地培養出了一個女嬰,但是那個女嬰卻是沒有作爲一個人類一出生的時候就自帶的身份證明——卡冊!也就是說,那個女孩從一開始,她的身份就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個人形怪!
這個發現一度令那群人陷入瘋狂,他們實在無法接受原本以爲已經踏進了神的領域一事居然隻是一次深陷自我陶醉之中的幻想!之後,這群人找了一個“這個實驗體并不是沒有卡冊。隻不過是因爲隐藏着還未覺醒”的借口。而爲了讓那根本不存在的卡冊從女孩的體内覺醒,那群人開始了更爲瘋狂的實驗。而那些實驗的對象。自然隻能是女孩本身。
瘋狂無比的實驗持續了一整年,那群人嘗試了所有已知的技術手段。最終卻毫無進展。漸漸地,一些曾經參與實驗的人開始放棄了這種無果的努力。因爲這些人在經過一年的緩沖期之後,逐漸認識到了事情的原因。
一年前死去的那個對照品是那對強者夫婦以自然孕育的形式自然生産的,她作爲人類的身份自然毋庸置疑。而那個作爲他們作品的女孩,卻是在殺害了她的父母之後,從屍體上采集的基因培育而成的産物。
如果說人類的父母是人類,所以那個人類才是人類的話。那麽在其父母已經失去了人類的身份,成爲了兩具屍體之後,再采集基因培育而成的女孩,她作爲人類的身份不被承認也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以非人類的基因爲藍本,培育出來的女孩自然是無法以人類的身份被承認的。想明白了這些的人漸漸走出了那個幻想,但是能夠在這種時候依然保持理智的人畢竟隻是極少數。作爲爲了那個幻想無所不用其極的一群人,怎麽可能全部都簡單放棄?
于是,在退出實驗的人開始出現之後,新一輪的瘋狂來臨了。那些依舊沉浸在瘋狂之中的人認爲,既然女孩缺少作爲人類的身份證明,那麽隻要人爲地賦予就可以了。至于那個可以認爲賦予的身份證明從哪裏來?那自然是在有身份證明的人類身上來!
在那次更爲喪心病狂的瘋狂之中,首先遭殃的就是那些退出了那個實驗的人。他們被依舊沉浸在瘋狂之中的那群“原同事”以各種手法、各種姿勢在各種環境中剝奪了生命,而爲的,就是尋找那虛無飄渺的,能夠讓人在死後其卡冊依舊保留下來的方法!
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卡冊這種東西作爲這個世界的人類身爲一名“遊戲玩家”的身份證明,怎麽可能會被奪取?按照這個世界的實際而言,就是一個現實版的虛拟現實遊戲。人類身死的瞬間,他們作爲“遊戲玩家”的身份就已經結束了。相當于是删号。在這種情況下還想将這個被删掉的号拿去給别人用,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是傳統意義上的遊戲的話。或許還能通過非常規手段恢複數據。可是在這個現實版的虛拟現實遊戲裏,相當于遊戲智能主腦的世界樹卻不會讓這樣的情況發生。或者說。以它的能力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
實際上,世界樹當初的設計隻是一個将空想世界現實化的端口,人類作爲遊戲玩家的身份是那個種下世界樹的瘋子設定好的,是一條連世界樹都無法觸及的絕對規則。那群奉世界樹爲絕對神的人使用的手段都是基于世界樹賦予的那些能力,就像是在一個遊戲裏想用遊戲本身的人物技能影響現實世界的玩家一般可笑。
瘋子們的瘋狂無法取得結果,但是人力無法達成的事情并不代表完全不可能。畢竟世界本身就充滿各種奇迹,想要獲得人類的身份,女孩必須依靠自己。
于是,在無意中目睹了退出了實驗的那部分人之中某個與她關系很不錯的人被殺害的場景。并且接收了那個人在死亡之前用最後的力氣,以一種類似“記憶傳輸”的技能傳進她腦中的知識之後,女孩第一次擁有了作爲人類的自我認知。
人類爲什麽是人類?這是一個非常深奧難解的問題。不過淺顯地牽強附會一下的話,那就是當一個人擁有了自我意識,并且确認了自身的存在是一個人類的時候,這個人類才是一個人類。畢竟對于世界的認知都是以主觀角度爲基點的,如果連主觀認知的基點都不存在的話,那麽一個人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一種跟人類成分結構完全一緻的有機體記錄儀。
前面也說了,對于那個專屬于人類的“遊戲玩家”身份一事上。是不歸世界樹管的。
于是,在那群人的注視下,一個與世界樹完全無關的奇迹出現了。那一刻,女孩獲得了自己的卡冊。她開始以一個人類的身份,來到了這個世界。
一直以來,女孩的存在就是一種暧昧的狀态。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與那些人有什麽不同。也不知道自己與那些物體有什麽不同,畢竟對于那群瘋狂的人而言。身爲實驗體的女孩隻要乖乖配合實驗就夠了,并不需要知道太多的東西。而在沒有一個正确的世界觀之前。這個女孩的狀态就類似于夜子雲剛到達這個世界那會一樣,是處于未選擇陣營的狀态。那個時候的女孩可以說是一種奇妙的生命體,她既不屬于人類,也不是人形怪。而選擇陣營這種事情根本就是無法強迫的,這種事情可以受到影響而更偏向哪一方,但是最終做出選擇的卻還是自己。
在得到了那些知識之後,女孩的世界觀開始成形。因爲那些知識是來自于一個人類,因此女孩的世界觀基點,也就是主觀認知自然也是一個人類。因爲在得到這些知識之後,女孩并不認爲自己與知識之中所定義的“人類”有什麽不同。所以,在陣營的選擇上,她成爲了人類。
在得到卡冊的瞬間,女孩就已經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類。擁有了人類的世界觀之後,結合腦海中的那些知識,女孩得知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生活到底代表着什麽。幼小的心靈無法承受那種強大的打擊,女孩陷入了絕望之中。而絕望,卻激活了她卡冊之中唯一的一張卡片——那一張在得到卡冊時,就被賦予的天賦卡片。
下一刻,女孩所在的那個城市消失了,化作一潭清水。同樣消失的還有她一直生活的那個建築,以及裏面的一切資料……
……
“嘶~~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不過這樣也能夠解釋爲什麽世界樹要那麽麻煩地繞一大圈了……”
再次給布魯艾蓋好眼罩,夜子雲若有所思。
布魯艾能力暴走的原因已經找到了,那是因爲夜子雲和貝洛大叔拿自己的隊友來當實驗品的錯,也是他們身上穿白大褂戴眼鏡的錯。如果隻出現一點的話,或許還無法觸碰到布魯艾心中的某個開關,但是之前是兩種情況同時上陣。布魯艾的暴走完全是夜子雲和貝洛大叔自己作死所緻。
想要撫平布魯艾心中的那個心理陰影目前來看還很難在一時半會裏找出一個辦法,隻能讓她自己冷靜下來了。在此之前。無論是眼罩還是空間禁锢都先用着好了。比起那個一時半會想不出對策的“布魯艾安撫計劃”,夜子雲更在意的是世界樹的意圖。
從布魯艾的事情以及夜子雲自己的經曆來看。賦予身份這種事還真不關世界樹的事情,或者說世界樹也是無能爲力的事情。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世界樹根本就不需要弄出一個競技場來坑人類,隻要直接剝奪人類的卡冊就好了。現在這個世界上,人類的力量全部是依靠那本卡冊,隻要失去了卡冊之後,想要消滅人類簡直不要太簡單。可是世界樹卻沒有這麽做,甚至連那個已經明顯是在坑人類的競技場裏,也還是大緻的遵循着“殺死怪物得到卡片”的規則。
隻不過。貌似殺死人類也可以得到卡片來着,這應該是世界樹鑽了規則的空子。又或者幹脆就是世界樹在人類與人類的戰鬥裏,自行爲勝利者給予了獎勵。隻不過這種事情并未明說,從而讓人誤以爲殺死人類也能獲得卡片,從而挑起人類的内耗?
不過不管如何,世界樹想坑人類這件事已經是确切無疑了。因爲夜子雲從布魯艾往後的記憶裏,看到了她又許多次莫名其妙的陷入絕望之中。世界樹是無法直接控制擁有卡冊的人類的,但是像競技場那樣誤導一下,設置一些陷阱之類的事情卻完全能夠做到。夜子雲反複地觀看了腦海中那些來自布魯艾的記憶。發現她有很多次都是被有意地引導向絕望的情緒中去的。比如說在原本最爲安全的新手怪區受到大群高階怪物襲擊什麽的,這樣的事情一次兩次還能算是巧合,但是次數多了之後,就是傻子都能發現不對勁了。尤其是那些地方往往也是人口密集的區域。布魯艾的形象特征非常明顯,當人們發現每次她出現的地方都會受到大群怪物攻擊之後,疏遠是必然的。驅趕和欺負什麽的也就不是什麽稀罕事。
這種事情隻要出現了一個被大部分人認可的訛傳之後,隻要在經曆幾次相同的事件。那麽這些訛傳就會被蓋棺定論。在遠離人類社會之後,布魯艾變得更加敏感。更容易陷入到絕望的情緒之中去了。尤其是在人類社會中的那些經曆,總會讓她回想起在那群瘋子手中的那段日子。漸漸地,布魯艾會陷入絕望的因素多了起來。最後,不幸的事發生了。布魯艾的能力第二次的暴走出現了,繼能力覺醒的那次之後,她再次毀掉了一個人類城鎮。
與上次能力覺醒時的狀況不同,這次的事件有着大量的目擊者。再加上人類中流傳着的那個訛傳,特征鮮明的布魯艾立刻就被認了出來。随後而來的,就是災厄種的名稱以及無盡的麻煩。
……
“大叔,你對十九年前的某個秘密實驗有了解麽?就是那個緻使當時的人類東亞地區最大城市瞬間消失的那個實驗。”
此時的夜子雲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正在和貝洛大叔一起收拾着那些實驗儀器。
“那事情是世界樹神教做的,具體的情況我并不是很清楚,因爲那些家夥都是瘋子,所有人都在被發現并且覺得逃跑無望的瞬間自行了斷了。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麽?難道和布魯艾的這次的能力暴走有關?”
貝洛大叔并不是傻子,夜子雲剛剛完成了對布魯艾的記憶讀取,現在就來了這麽一個看似完全不沾邊的問題。無論怎麽看,兩者之間肯定有着什麽不爲人知的聯系。
“诶?是這樣啊…那就是說這條路走不通,得想别的辦法。”
聽了貝洛大叔的回答,夜子雲的眉頭皺了起來。
原本他的打算是想問問貝洛大叔有沒有什麽情報,最好就是能夠找到一些相關的人員的信息,等到回到人類社會的時候找這些人去解決一下布魯艾的心病。不過現在看來,那些家夥非常決絕啊,一發現不對就自行了斷什麽的,簡直比前文明時期的那些殺手死士還要幹脆!
“我說子雲小兄弟,布魯艾那邊沒問題了麽?那我們是不是……”
貝洛大叔憋了一眼某個大魚缸,這個原本被夜子雲用來捕獲彪哥的魚缸現在成了布魯艾的臨時病房。這東西可以完全無視布魯艾的能力,再加上沒有夜子雲的許可的話,布魯艾是絕對出不來的。如此一來夜子雲就可以解除對布魯艾的空間禁锢了,換成了系統出品的手铐。手铐的鑰匙夜子雲扔給了小雨妹紙,讓她在布魯艾恢複冷靜之後才進去解開手铐。
于是,騰出手來的夜子雲和貝洛大叔總算可以商讨一下關于某個不合時宜的窺探者的事情了……
“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在哪裏,再等會。而且我們現在的交流說不定已經被對方看着呢,在沒有找到目标之前,一切的事情都是沒有意義的,做得越多暴露的越多。”
夜子雲說話的聲音可不像貝洛大叔那麽謹慎,因爲這裏是白海,不出意外的話,那個監視着一行人的家夥用的就是見聞色霸氣。而這種籠罩範圍超越了目前空間感知範圍的見聞色霸氣,夜子雲認爲在對方面前躲躲閃閃根本就無濟于事,反而會讓對方盯得更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