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毒蠍想收買奸細,貓頭鷹絕對是合格的,寡言少語不易引起别人的懷疑,而且在組織内的地位也很高,可以打聽到一切機密行動。
“壁虎,剛才老大說這次出了點意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黑熊臉上挂着好奇,問道。
壁虎征詢的目光投向了眼鏡蛇,看到他向自己點了點頭,咬牙說道:“這次遇到了黑吃黑的人,帶去的兄弟都死了,我也差點回不來了。”
停了一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要不是鐵兄弟适時出現,我也必死無疑!”
啪!黑熊的一隻大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咬牙罵道:
“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讓我黑熊知道,我一定扒了他們的皮。”
“謝謝黑熊,死去兄弟的仇已經報了,二十幾個人已經全部被鐵兄弟殺了,沒有一個仇人逃出去!”壁虎大聲說道。
桌上幾個人都吃驚地盯着鐵鷹,一個人殺了二十幾個人,這家夥的功夫得多高啊?
鐵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可不敢一個人獨占這份功勞,壁虎帶去的兄弟和三哥帶去的兄弟都參與了,而且戰死,他們才是真正的功巨!”
噢,佛祖啊,救救我吧!魏信安暗暗大叫,鐵鷹真是一個白癡,他自己跳進眼鏡蛇挖好的坑裏,竟然還把自己也拖了下去,這不是自讨苦吃嗎?用不了多久,毒蠍派出的殺手就會找上門了。佛祖啊,救救我吧!
壁虎黃志飛已經理解了眼鏡蛇的真正用意,就是把所有矛盾都集中在鐵鷹的身上,感覺雖然有些對不起鐵鷹,但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聽了鐵鷹的話以後,搖了搖頭,說道:
“鐵老弟的話不對,當時我與三哥及兄弟們都已經被人控制了,要不是鐵兄弟殺出,我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鐵兄弟才是真正的功巨。”
黑熊又端着酒杯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鐵兄弟,我這個人喜歡高手,有機會一定要向你讨教幾招。這杯酒我幹了,你不用喝!”
鐵鷹站起身微笑着向黑熊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過招沒有問題,這酒我是真不能再喝了。”
“沒關系,你臉已經夠紅了,像個大姑娘,估計已經喝的差不多了!”黑熊說完自己也笑了起來。
鐵鷹尴尬地坐回到椅子上,理解了眼鏡蛇的真正用意,這是故意安排的一出戲,目的就是引起毒蠍的注意,趁機找出潛伏在身邊的奸細。不過他的手下都在這裏,接下來他的後招是什麽呢?
哈哈……。眼鏡蛇也大笑了起來,拍了拍鐵鷹的肩膀,說道:“我認識的人中,你是第一個不能喝酒的人。現在的樣子還真像一個大姑娘。”
鐵鷹隻能搖頭苦笑,尴尬地說道:“确實沒有酒量。”
眼鏡蛇臉色一正,期待地說道:“鐵兄弟,我也想見識一下你的功夫。說實話,我真想知道你一個人是怎麽對付那麽多黑人的!”
“鐵兄弟,要不咱在這裏過幾招?”黑熊略顯激動地說道。
鐵鷹急忙擺手,不好意思地說道:“酒喝多了,頭暈而且腿也不聽使喚,改天怎麽樣?”
黑熊失望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好,一言爲定!”
眼鏡蛇又拍了拍鐵鷹的肩膀,鄭重地說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你在這裏有什麽需要,一定要告訴壁虎,千萬不要客氣!”
“多謝!我不會客氣的。”鐵鷹點頭說道。
宴會一直持續了幾個小時,直到人人盡興才結束。壁虎黃志飛看到鐵鷹走路搖搖晃晃的,扶着他回到酒店房間,高興地說道:“兄弟,你今天可是給我撐足了面子了,謝謝你啊!”
“壁虎,我不能陪你聊天了,我要睡覺了,真不行了,喝的太多了!”鐵鷹吐字不清地說道。
“好,你們休息,我也要找個地方去睡覺去!”黃志飛說完走出了房間。
魏信安感覺自己也有了酒意,看到鐵鷹躺在床上休息,暗暗搖頭,這小子根本不适合在江湖上混,别人給幾句好話,就不知道北了。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眼鏡蛇今天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把鐵鷹推到毒蠍的對立面,通過奸細告訴毒蠍事情真相。如果自己預料不錯的話,用不了幾天毒蠍的人就會找上門來。自己該怎麽辦呢?打打殺殺自己根本不在行,毒蠍會放過自己嗎?
黃志飛回到眼鏡蛇的住處,心情比較沉悶,有些傷感地說道:“老大,我們這樣對待鐵鷹,是不是太那個了!”
眼鏡蛇暗歎了一口氣,壁虎絕對是一個好兄弟,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可是作爲一名毒販,他卻不太稱職,不夠心狠手辣,容易意氣用事!
如果壁虎真的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自己還會相信他嗎?也許自己看中的就是壁虎的心性吧。
眼鏡蛇站起身,在房間内踱了幾步,沉聲問道:
“壁虎,如果我們不這樣做,還有其它的辦法嗎?我們能夠對外宣布是我們殺了毒蠍的人嗎?”
黃志飛無耐地搖了搖頭,憑組織現在的實力,還無法與毒蠍正面沖突,把鐵鷹推到毒蠍面前是唯一的辦法,而且奸細還在暗中窺視,稍有不慎就會滿皆輸!
“在沒有找出奸細之前,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再者我們的實力也無法與毒蠍抗衡。正面沖突我們會輸的很慘。雖然有些對不起鐵鷹,但作爲一名毒販,你必須要學會心狠手辣,太看重情義會害你和兄弟們!”眼鏡蛇斥責道。
壁虎無言以對,重情義是自己的優點,也是自己的缺點。也正爲如此自己絕對作不了組織的老大,才深得眼鏡蛇的信任。
眼鏡蛇看到壁虎的臉色稍有好轉,又意味深長地說道:“死鐵鷹一個人,能換來兄弟們的平安,我是不會猶豫的。再說鐵鷹的功夫不錯,也許死不了,反而會給毒蠍帶來麻煩,那不正是我們希望看到的嗎!何不試一試?”
“雖然我知道老大的想法是對的,但我還是感覺對不起鐵鷹,是不是該爲他做點什麽?”
眼鏡蛇點了點頭,說道:“你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
說完在房間内踱起步來。一旦毒蠍與鐵鷹發生沖突,不能再讓鐵鷹呆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内,那會迫使自己直接面對毒蠍,沖突在所難免。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雖然把鐵鷹趕出自己的勢力範圍,有些不近情理,甚至有落井下石的味道,但這是唯一的選擇!
毒蠍奸詐之極,手斷無其不用,很可能會利用當地警察采取行動……
停住腳步,看着壁虎說道:
“壁虎,你利用關系給鐵鷹辦一個當地的身份,以後也許用的着!另外再派人暗中保護他。”
“是,我現在就去辦!”黃志飛說完轉出去。
某處樹木環繞的大院内,古色古香的建築彰顯出主人的與衆不同,正房的客廳裏坐着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人,皮膚白晰,面色平靜,雙目緊閉,手裏拿着一串佛珠,一邊數動佛珠一邊默默誦經。
一個帶着眼鏡的年輕人走了進來,附在中年人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中年人猛地睜開眼睛,眼裏閃過一絲寒光,自言自語道:“沒想到出現了意外,怪不得這麽長時間沒有消息呢!鐵鷹是究竟是什麽人?”
眼鏡蛇不是一個傻子,一定猜到此事是自己所爲,他把鐵鷹推了出來,目的再簡單不過,無非是想讓自己與鐵鷹發生沖突,他可以獲取漁人之利!
想的美!我毒蠍是那麽無知的人嗎?鐵鷹隻是一個小角色,一個初出茅廬的傻小子,還不值得自己費心。既然眼鏡蛇想玩花樣,那就陪他好好玩玩。
拿起桌上的手機按下一組号碼拔了出去,電話接通後,沉聲說道:“查一下鐵鷹在嶺春的真實身份,越快越好!”
說完關了手機,又拔通了另外一個号碼,說道:“派人盯住鐵鷹,不要打擾他,隻要掌握他的行蹤即可!”
挂斷電話後,毒蠍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陷入深思。眼鏡蛇把一個初入江湖的傻小子作爲籌碼,在違常規,他真實的目的是什麽呢?他應該能想這根本不是上策,可他爲什麽還要這樣做呢?
難道他僅僅是想推卸責任,把矛盾集中到鐵鷹的身上?還是想向自己示弱,不願意與自己發生正面沖突?
雖然眼鏡蛇的勢力無法與自己抗衡,但自己要想徹底消滅他也不是一件易事。他沒有必要如此示弱啊!難道他意識到了危險來自内部?
毒蠍睜開眼睛,感覺自己的想法已經帖近現實,拿起手機,拔通一個号碼,說道:“近期沒有重要之事,不要與我聯系,眼鏡蛇可能已經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