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派人打傷了巴頌嗎?”耳機裏傳來沙惜低沉的聲音。
巴頌受傷了?三爺愣住了,難道是鐵鷹?不會啊,鐵鷹一直呆在壁虎的住處,并沒有離開啊。
三爺知道即使是鐵鷹打傷了巴頌,也不能承認,如果令沙惜不快,說不定會若出什麽妖蛾子,慌忙說道:
“将軍,我沒有派人襲擊巴頌,我在等待你的指示!”
“噢……”
沙惜應了一聲,又說了一句“等我電話”,便挂斷了電話。
三爺睡意全消,隐隐感覺機會出現了,利用巴頌受傷之事做做文章,很可能把軍方的矛頭指向眼鏡蛇。起身到了客廳,靠在椅子上,閉目沉思。
意識到要想把線索引向眼鏡蛇,必須征得沙惜的同意,他的手下才能配合自己行動。
沙惜會怎麽想呢?他會不會執意要除掉自己呢?對沙惜來說,自己絕對是最大的隐患……
三爺暗歎了一口氣,與沙惜對抗,那是癡人說夢,他隻要動動手指頭,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除掉自己。雖然自己手中握着他的犯罪證據,現在還不能拿出來威脅他,隻有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才能使用!
必須說服沙惜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即使不能說服他,也要逼着他按自己的想法行事。
逼迫沙惜!三爺感覺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既然可以請鐵鷹襲擊巴頌,爲什麽不可以派人秘密襲擊沙惜的手下呢?
三爺猛地睜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眼裏射出兇狠的目光。襲擊沙惜的手下,肯定會打亂他的部署,即使他想除掉自己,也不敢輕易行事。
襲擊了沙惜的手下以後,必須找到替罪之人……
哈哈……。
三爺忍不住内心的激動,仰天大笑。隻要把襲擊沙惜手下的罪名推到眼鏡蛇的身上,定然引起沙惜的憤怒,沙惜定然會派人收拾眼鏡蛇,雙方定然後發生激烈沖突!
鹬蚌相争,漁夫得利!
三爺長出了一口氣,如果一切順利,自己的安全問題算是解決了。
在房間内踱了幾步,鐵鷹的身影浮現在腦海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必須除掉鐵鷹,否則自己收買鐵鷹襲擊巴頌的事情很可能會暴露。
又暗暗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除掉鐵鷹的時候。如果沙惜真要對付自己,隻要花錢,鐵鷹很可能繼續爲自己賣命!
三爺慢慢坐在椅子上,既然決定襲擊沙惜的人,派什麽人動手呢?
肯定不能再利用鐵鷹了,如果他清楚了自己的意圖,很可能會借機要挾自己。襲擊沙惜不僅要一擊成功,而且要相當隐秘,隻能利用自己的親信!
鈴……。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三爺看到還是沙惜的号碼,按下通話鍵,恭敬地說道:“将軍,請指示?”
“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巴頌是在眼鏡蛇的地盤被人打傷的,派人把眼鏡蛇弄到警察局,逼其交出兇手。”
沙惜的語氣顯得極其陰沉,停了幾秒後,又繼續說道:“如果眼鏡蛇找人頂罪,你知道怎麽做嗎?”
三爺瞬間理解了沙惜的目的,如果眼鏡蛇拒不承認,剛打擊他的勢力;如果眼鏡蛇交出兇手,則順藤摸瓜,把炸毀軍火庫的罪名推到他身上。
“将軍,是不是讓你的人配合警方行動?”三爺試探着問道。
“明天我會讓頌汶去與警方交涉,你的任務是派人監視眼鏡蛇的馬仔,如有異動,立即消滅!”沙惜沉聲說道。
“明白了,還有别的指示嗎?”三爺強忍着心中的興奮,小心地問道。
“發現異常情況立即給我電話!”沙惜說完挂斷了電話。
三爺慢慢放下電話,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兒,拿起手機按下一組号碼拔了出去,電話接通以後,說了一句“你立即趕到我這裏來”,便挂斷了電話。
鐵鷹回到壁虎的住處,長出了一口氣,鑽進被窩,但也毫無睡意。腦子一直停不下來,戲已經上演了,三爺和沙惜會有什麽動作呢?他們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迷迷糊糊中進入夢,直到日上三杆才醒來。看到壁虎坐在客廳裏悠閑地喝着茶,問道:“怎麽不叫醒我?”
“叫你幹什麽?又沒事,叫你起來也隻是喝酒!”壁虎淡淡地說道。
“外面有什麽動靜嗎?”鐵鷹若有所思地問道。
“沒有!”
壁虎說完,眼裏帶着好奇的神色看着鐵鷹,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幹啥去了,但我知道今天肯定有事情發生!”
鐵鷹暗吃一驚,略一沉思,從床底下拿出三爺交給自己的銀色手提箱,放要桌子上,打開箱子,說道:“拿點給兄弟們!”
壁虎看到箱子裏整整齊齊地擺滿了美金,嗖地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吃驚地問道:“鐵老弟,你從哪搞到這麽錢?”
“昨天晚上賺的,至于怎麽賺的你就别問了!”鐵鷹淡淡地說道。
壁虎從箱子裏拿出幾捆現金,放在茶幾上,不好意思地說道:“說實在的,近期還真有點緊張!”
鐵鷹又拿出幾捆現金,放到壁虎的面前,淡淡地說道:“兄弟們既然稱我爲老大,不論真假,我都有責任讓兄弟個過上好日子。我也知道你長時間沒有生意了,手頭肯定也不寬松,所以我昨天晚上才去賺了點錢!”
說完把箱子關好,又放回到床底上。坐在壁虎的對面,眼裏帶着真摯的目光,看着壁虎說道:“壁虎,我提醒你,很快就要亂了,千萬要約束兄弟們不要惹事!”
停了一下,拍了拍壁虎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我不希望你和兄弟們出事,我們将來還要做大事呢!”
壁虎眼角帶着淚花,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在江湖上混了這麽多年,你才是真正的老大,處處爲兄弟們着想,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
“近期多注意外面的動靜!”鐵鷹說道。
“不說這些了,我已經準備好酒菜了,反正沒事,喝點!”
壁虎說完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帶着人端着酒菜走進房間。
鐵鷹知道三爺的人一定在暗中監視,必須讓三爺知道自己一直沒有離開過,起身走出院子,在街上伸了伸懶腰,才回到屋内!
“鐵老弟,趕緊坐啊!”壁虎一邊說,一邊給鐵鷹倒上酒。
鐵鷹笑了笑,坐在餐桌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着說道:“你跟我這麽客氣幹什麽!”
壁虎嘿嘿幹笑了幾聲,尴尬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兩人剛喝了幾杯酒,一名馬仔匆匆跑進房間,說道:“二位老大,剛得到消息,眼鏡蛇的住所又被警察包圍了!”
“消息準确嗎?”壁虎吃驚地問道。
“千真萬确,有兄弟在盯着呢!”馬仔點頭說道。
壁虎揮了一下,馬仔轉身走了出去。
鐵鷹雖然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三爺肯定與沙惜達成了某種共識,把打傷巴頌的罪名推到了眼鏡蛇的身上。
眼鏡蛇是一個老奸巨滑的家夥,他雖然明知道是三爺的毒計,即也隻能咬牙應付警方和軍方的調查,隻是不知道他會如何應對眼前的危局。
三爺絕不會給眼鏡蛇喘息的機會,肯定會把眼鏡蛇逼到絕路,進而一舉消滅眼鏡蛇!
如果眼鏡蛇狗急跳牆,很可能會與毒蠍聯手,向三爺發動瘋狂的報複。
假設自己的猜測都是正确的,局勢肯定失控,警方定會打壓眼鏡蛇和三爺,沙惜也會警告三爺,迫使雙方的火拼由明轉暗。
壁虎看到鐵鷹陷入沉思,小聲問道:
“鐵老弟,你有什麽看法?”
鐵鷹被壁虎的話打斷了思路,若有所思地說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一名馬仔推門走了進來,說道:“二位老大,眼鏡蛇被警方帶走了,包圍眼鏡蛇住處的警察并沒有撤離!”
壁虎看到鐵鷹面無表情在坐在椅子上,随意揮了揮手,馬仔轉身走了出去。
“鐵老弟,現在我們怎麽辦?”
壁虎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感覺鐵鷹多多少少地知道一些,小聲問道。
鐵鷹知道眼鏡蛇與三爺之間的矛盾就要公開了,即使現在告訴了壁虎,也不會影響大局,淡淡地說道:
“是五爺在暗中搞鬼,他懷疑是眼鏡蛇派人刺殺他!”
咝……
壁虎倒吸了一口涼氣,五爺的勢力遠在眼鏡蛇之上,恐怕眼鏡蛇兇多吉少了。脫口問道:
“鐵老弟,我們要不要幫幫黑熊,他人不錯的,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再等等吧,也許眼鏡蛇有應對之策呢。不能讓人說閑話,不明真相的人會說我們過河拆橋、趁火打劫!”鐵鷹淡淡地說道。
壁虎理解了鐵鷹話中含義,要想幫助黑熊,隻能讓黑熊脫離眼鏡蛇的組織,投到鐵鷹的膝下,才能保住他的性命,确實很容易被人誤解。
兩人又喝了幾杯,又一名馬仔跑進房内,說道:“剛得到消息,軍方的人在警察局門口中槍了,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