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鐵鷹又出現在醫院,看到高級病房前仍然坐着兩名男子,暗暗愣了一下,雖然不是咋天的兩人,但感覺這兩人并不像是病人的家屬,臉上沒有絲毫擔憂的神色,卻有幾分凝重,難道是在暗中保護病房裏的人?
鐵鷹不敢大意,在走廊裏看了幾眼轉身離開了。如果兩名男子确實是保護病房的病人,而且又與雪兒有關系,很可能病房裏的人也是三爺派來的。
是先解決雪兒,還是先解決病房内的人呢?鐵鷹猶豫了一下,決定解決試試病房内的病人。吃過午飯以後,鐵鷹休息了一會兒,臨近醫院下班的時候,鐵鷹出現在醫院,到處逛了幾圈,看到一個醫生辦公室沒人,走進去摘下挂在門的白大褂穿在身上,又拿起口罩帶在臉上。
走到飛燕的病房前,鐵鷹看到仍有兩名男子坐在對面的病房門旁,若無其事地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病床上躺着一個年輕的女人,一條腿上打着石膏,鐵鷹慢慢走病床邊,淡淡地問道:“今天的情況怎麽樣?”
“還可以。”飛燕看到進來了一個帶着口罩的男醫生,淡淡地回答道。
鐵鷹摘下挂在牆上的輸液單看了幾眼,扭着盯着飛燕,小聲地說道:“三爺讓你好好養傷!”
飛燕愣了一下,眼前的醫生帶着口罩,看不清他的直面目,他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三爺?眼裏閃一絲吃驚的神色,旋即恢複了正常,吃驚地說道:“什麽三爺,我不認識三爺!”
飛燕眼神的變化沒有逃過鐵鷹的眼睛,可以确認此女也是三爺派來的。又小聲說道:“你總該知道五爺吧?”
“你說的人我都不認識!”飛燕閉着眼睛說道。
鐵鷹挂好輸液單,看了一眼床上的飛燕,淡淡地說道:“話已帶到,不打擾了!”
說完走出了病房,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兩名男子,轉身沿着起廊向外走去。
兩名男子互相點了一下頭,其中一名男子站起身尾随在鐵鷹的身後。
鐵鷹隐隐感覺後邊有人跟蹤,急行幾步走進樓梯,迅速向樓下沖去,邊走邊摘下口罩,脫掉白大褂,扔進垃圾筒裏裏,到了一樓以後,迅速隐進測所内。
在衛生間呆了幾分鍾後走了出來,看到一名男子站在門口,正在左右觀望,手裏拿着電話正在通話。
鐵鷹若無其事地從男子身邊走過,沒敢向自己的轎車走去,而是直接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離開醫院以後,鐵鷹坐上一輛出租車,回到住處,坐在椅子上略一思考,感覺自己的行動有些冒失了。隻要病人給三爺或五爺打一個電話,就能發現自己是假冒的。
令鐵鷹感到奇怪的是,門外的兩個人爲什麽不在病房内保護病人呢?倒像是監視病人的,兩人好像并不在意自己進入病房,而自己離開的時候,他們竟然跟蹤自己,這有違常規,難道這兩名男子與病房内的人不是一夥的?
鐵鷹暗暗搖了搖頭,感覺疑點太多了。病人的身份、雪兒潛回嶺南的目的……
牽一發而動全身!鐵鷹打定主意按兵不動,觀察幾天,隻要雪兒帶有某種目的,接下來定會有所動作。想到這裏,立即驅車向雪兒的住所駛去!
飛燕看到醫生離開病房後,猶豫了一下,拿起手機拔通了五爺的電話,說道:“五爺,剛才一個男子來病房看我,是你派來的嗎?”
“男子?他說什麽了?我沒派人去嶺南啊!”五爺愣了一下,說道。
飛燕從五爺的語氣中聽出不精妙,這名假冒的醫生肯定是試探自己身份的,他會是誰派來的呢?到底懷有什麽目的呢?淡淡地說道:“他說三爺讓我好好養傷!”
五爺感覺事态嚴重,是什麽人發現了飛燕的身份,難道是雪兒洩露了消息,感覺又不太可能,如果雪兒要想脫離控制,早已經跑了,根本不會在意飛燕的死活。
不管是什麽人洩露了飛燕的身份,現在飛燕的安全最重要,想到這裏,沉聲說道:“飛燕,你可能已經洩露了身份,想辦法立即離開醫院!”
“知道了,多謝五爺,離開醫院後,我給你電話!”飛燕心中一緊,知道五爺話中含義。
“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事立即通知我!”五爺說完挂了電話。
飛燕把電話放在枕頭邊上,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兒,來試探自己的男人肯定不是嶺南警方的人,如果警方懷疑自己的身份,隻要審問雪兒,早就知道真相了,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在這裏治傷。
到底是什麽人呢?如果男子确實是想對自己不利,該怎麽保護自己呢?
閉上沉思了一會兒,飛燕腦中閃過一絲靈光,既然這個男子不是警方派來的人,爲什麽不利用警方來保護自己呢,想到這裏,立即拔通了雪兒的電話,說道:
“雪兒,你立即到醫院來一趟!”
雪兒放下電話,立即驅車趕到醫院,走進病房,問道:“飛燕姐,有什麽事?”
飛燕拉着雪兒的手,有些激動地說道:
“雪兒,今天下午,有人冒充醫生來病房恐吓我。我現在的情況根本沒法動手,你又不懂功夫,所以隻能利用警方來保護我們了!”
有人冒充醫生?雪兒暗吃了一驚,冒充醫生的人絕不會是混混,沒有一個混混傻到這種程度。飛燕肯定是有意隐瞞或是不知道假冒醫生的真實身份,感覺到了危險,才想到利用警方保護她的安全。
想起昨天看到的轎車的背影,看來确實有人在跟蹤自己,然後找到了飛燕,必須盡快把情況報告給範志。想到這裏,雪兒立即拿過自己的包翻了起來,幾分鍾後,對飛燕說道:“飛燕姐,我沒有負責我們的案子的警察電話,我去找他!”
飛燕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去吧,你也要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雪兒拿起包,看了一眼飛燕,關心地說道:“我叫護士來陪你,我很快會回來!”
飛燕閉着眼睛點了點頭,雪兒走出病房,下樓到了停車場,坐在車裏拔通了範志的電話,把情況詳細地介紹了一遍,請範志派人來保護飛燕。
範志已經接到手下報告,有人化妝成醫生進入了飛燕的病房,從雪兒的分析可以感覺出來,目前還有一股勢力盯上了雪兒和飛燕,告訴飛燕在樓下等候,幾分鍾後警察就到。
雪兒挂斷電話後,靠在椅子上閉目沉思,跟蹤自己的人肯定不是朋友,自己又沒有仇人,隻可能是五爺的仇人派來的,阻止自己找到鐵鷹……
難道是眼鏡蛇或是毒蠍派來的人?确實該注意安全了,如果是境外毒枭派來的人,麻煩大了!
兩輛警車鳴着警笛出現在醫院的停車場内,從車上下來幾名警察,爲首的是一名年紀較大的男警司。
雪兒立即下了車,跑到警司面前,說道:“麻煩你們了,是我報的案!”
帶隊的男警司看了看雪兒,沉聲說道:“聽說有混混恐吓病人?病人在哪個病房,帶我去看看!”
雪兒知道警司之所以這麽說,是故意給不明真相的人聽,立即領着幾個警察向飛燕的住院部大門走去。
鐵鷹驅車尾随雪兒到了醫院,看到她走進住院部大樓,然後又出來,坐在車内打了一個電話,幾名警察就出現了,頓時吓了一跳,雪兒怎麽會與警察有聯系!
看到雪兒領着警察向住院部大門走去,鐵鷹更疑惑,不知道雪兒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警察來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行動了。
雪兒領着警察走進飛燕的房間,說道:“飛燕姐,負責我們案子的警官來了!”
帶隊的警司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沉聲說道:“飛燕小姐,請把情況向我們介紹一下!”
飛燕假裝深吸了幾口氣,說道:“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一名帶着口罩的醫生走了進來,他說會有人來收拾我的,上次打斷了我的一條腿,這次會把另一條也打斷!”
“能認出來人的相貌嗎?”警司又問道。
“認不出!”飛燕搖頭說道。
警司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無法說出恐吓你的人的相貌,我們也沒法尋找啊!”
“警官,我希望你們派人保護我!”飛燕略顯焦急地說道。
警官歎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現在人手也很緊,如果你能提供嫌疑犯的相貌,我到是可以派人去尋找,現在什麽線索都沒有,你叫我怎麽向上級交待?”
“警官,我和姐姐都是華僑,如果你不派人保護我們,我将向大使館投訴你們!”雪兒立即站起身,對警察說道。
“等一下,我請示一下!”
警司說完走出了病房,幾分鍾又走了進來,說道:“我派兩個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