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點了點頭,說道:“魏信安既然已經壟斷了嶺南的毒品來源,絕不允許其他人出賣毒品,對他來說,我們就是從他飯碗裏搶食的人,是他的敵人。”
停了一下,又說道:“雖然我不知道老大是如何與鐵鷹結仇的,但現在鐵鷹殺了老三和老九,仇恨已經無法化化解,鐵鷹更會視我們爲眼中釘肉中刺。”
老六點了點頭,知道老七分析的有道理,但老大毒蠍交待的任務必須要完成啊,總不能躲在這裏不動吧?想到這裏,若有所思地問道:“老七,依你的想法,我們怎麽辦?”
老七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我也找不到好辦法。最完美的辦法,就是找到魏信安和鐵鷹,與他們化解仇恨,許給他們高額回報,不僅能保住我們的性命,還能完成老大交待的任務。”
老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魏信安與鐵鷹會同意化解仇恨嗎?我覺得很難,如果是我絕不會同意。”
老七苦笑了一下,說道:“這是最完美的辦法,否則我們與鐵鷹必定有一戰,如果我們勝了,則可以重新建立渠道,如果我們敗了……”
啪!
老六一掌拍在桌子上,怒聲罵道:“我就不想信憑我們兩人打不過鐵鷹!有機會我一定要試試他有幾斤幾兩。”
老七無奈地看了一眼老六,暗暗歎息,老六這種自以爲是的性格早晚害人害己。
老六看到老七責怪的眼神,不好意思地說道:“放心,我不會擅自行動,我聽你的。”
哎!老七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的力量太弱了,嶺南沒有我們可以相信的人,否則定與鐵鷹一決雌雄。”
“接下來怎麽辦?”老六問道。
“兩條腿走路,一是繼續命人尋找買家,二是秘密調查魏信安與鐵鷹的蹤迹。”老七沉聲說道。
“阿季呢?怎麽辦?”老六問道。
“阿季?明天試探他一下,沒出事更好,如果出事了,找個機會除掉他!”老七沉聲說道。
馬倫路上拔通了土狼的電話,約好見面地點,直接趕了過去。
兩人見面後,馬倫把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講了一遍,又把鐵鷹照片轉發到土狼的手裏上,征詢土狼的意見。
土狼也沒想到鐵鷹的計劃竟然被毒販無意中破壞了,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必須從長計議,提醒馬倫注意市内的可疑人物,同時讓他轉告鐵鷹,千萬不要莽撞行事。
第二天下午,鐵鷹拿到新證件,給魏信安打了一個電話,兩人在電話裏簡單地聊了幾句,得知魏信安仍然沒有找到可疑人物,便挂斷了電話。
又與壁虎黃志飛通了電話,黃志飛告訴鐵鷹,貓頭鷹與毒蠍已經發生了幾次激烈的火拼,雙方都有損失。從目前的情況分析,眼鏡蛇很可能會擇機攻擊毒蠍。
鐵鷹心中狂喜,無論貓頭鷹是不是奸細,他手下的馬仔與毒蠍的仇恨已經無法化解。迫于各方壓力,無法停止對毒蠍的進攻。貓與鷹與毒蠍打的越熱鬧,潛入嶺南的老七壓力就越大!
已經快到下午五點了,鐵鷹離開住處,開着土狼留下的越野車,向超市駛去。
到了超市,買了一些生活必須品和很多吃的,裝進車後備箱裏,随手關上後備箱。
咯咯……
一聲清脆的女孩的笑聲傳入耳中,鐵鷹不由得身體一震,扭頭望去。一對年青的男女從身邊走過,兩人有說有笑。
鐵鷹一眼認出女孩子是宋月芳,挎着單肩包低着頭抿嘴輕笑,臉上挂着幸福的表情。
鐵鷹感覺呼吸困難,胸口隐隐作痛。她真的有心上人了,看來她已經從感情的漩渦中走了出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上了車。
啓動轎車後,又猶豫了,感覺心裏放不下宋月芳,不知道她認識的男人是個怎麽樣的人?決定觀察一下。
差不多半個小時以後,兩人的身影又再次進入鐵鷹的視線。男孩子眉清目秀,年紀也不大,與宋月芳倒是挺般配的。
宋月芳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兩人上車離開。
鐵鷹立即啓動轎車尾随而去,不敢跟的太近,隻是遠遠地尾随着出租車。行駛了一段時間,鐵鷹感覺周圍的環境越來越熟悉,這不是通往宋月芳家的路嗎?
十幾分鍾後,鐵鷹看到出租車停在了宋月芳的家門口,兩人下車後,宋月芳打開房門,兩人拎着東西走了進去。
鐵鷹眼角挂着淚水坐在車裏,知道與宋月芳的感情徹底結束了,沒有權利再去打擾宋月芳,隻能暗暗祈禱她幸福,希望她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男孩。
深吸了幾口氣,啓動越野車離開,回到住所,打開一瓶白酒,一口喝下半瓶,一頭鑽進被窩,蒙頭大睡……
範志對阿季的審訊取得了突破性進展,成功畫出了七哥與鐵鷹僞裝小混混的畫像,立即把畫像通報給相關部門。
又把阿季的馬仔全部抓捕歸案,通過審訊,很快鎖定了鐵鷹所買的二手越野車和住過的酒店,立即派人從二手車交易市場和酒店,拿到鐵鷹登記的證件的複印件。
範志高興地趕到馬倫的辦公室,把畫像和審訊記錄交給馬倫過目。
馬倫看着鐵鷹的畫像,也是暗暗搖頭,拿着這張畫像就是把嶺南翻個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鐵鷹。同時命各部門立即注意嫌疑車輛。
巡警很快就發現了鐵鷹抛棄的越野車,範志立即帶人趕到現場,打開車門看到越野上有血迹,心中一喜,命人把越野車拖回公安局,安排技術人員仔細檢測。
指紋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是鐵鷹的指紋。DNA檢測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出結果。
鐵鷹!終于找你到的痕迹了,拿着檢查結果再一次走進馬倫的辦公室。
檢查結果不出馬倫的預料,車内肯定有鐵鷹的指紋。看着範志問道:
“你有什麽看法?”
“雖然還無法判斷坐椅上的血迹是不是鐵鷹的,可以确定與阿季交易的人是鐵鷹!”範志認真地說道。
馬倫站起身,在房間内踱了幾步,問道:“鐵鷹冒險與阿季交易,目的是穩住阿季背後的七哥。鐵鷹費盡心機地要找出七哥,七哥究竟是什麽人呢?”
範志心中一震,立即說道:“從境外傳來準确消息,眼鏡蛇的人與毒蠍的人發生了小規模的火拼,雙方雖然傷亡目前不大,但沖突的規模有擴大的趨勢。”
“你的意思是……”馬倫假裝不明所以在問道。
範志整理了一下思路,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道:“據境外傳來的消息,鐵鷹和魏信安與眼鏡蛇的手下壁虎交好,綜合阿季和鐵鷹的交易判斷,七哥應該是毒蠍的人!”
噢!馬倫恍然大悟地應了一聲,略一沉思,說道:“你認爲鐵鷹是與眼鏡蛇聯手對付毒蠍?”
“這種可能性極大,如果能成功消滅毒蠍的勢力,無論對眼鏡蛇還是鐵鷹,都是有利的,他們可以壟斷嶺南的毒品來源,控制價格,從而獲取暴利!”範志解釋道。
馬倫點了點頭,慢慢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們該如何利用眼鏡蛇與毒蠍之間的矛盾呢?”
範志明白馬倫的話外之意,如果能制造機會讓鐵鷹與七哥血拼,無論誰勝誰負,對嶺南警方來說都是有百利而無害,對付一個人,總比同時對付兩個人容易得多!
可是現在無法确定鐵鷹與七哥的藏身之處,更談不上制造機會令他們火拼了。
馬倫猛地睜開雙眼,問道:“七哥有沒有給阿季打電話?”
“沒有,我也覺得奇怪!”範志搖頭說道。
“密切注意,七哥不可能放棄幾十萬的毒資,一定會與阿季聯系!”馬倫沉聲說道。
“是,我已經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聽電話了!”範志點頭說道。
“回去好好休息吧,這幾天也忙的夠嗆,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阿季,派人輪流盯着,其他人休息!”馬倫說道。
“是!”
範志說完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馬倫靠在椅子上,陷入沉思,毒蠍在境外受到攻擊,在嶺南又受到鐵鷹的打擊!他一定尋找出路,會不會利用隐藏在公安局内部的奸細呢?立即拿起手機通知劉堅立即趕到辦公室。
劉堅走進辦公室,看到馬倫臉色陰沉地坐在椅子上,問道:“局長,有什麽指示?”
“坐吧。”馬倫示意劉堅關上房門,然後坐下。
馬倫看到劉堅臉上挂着疑惑的表情坐在椅子,問道:“我讓你監聽的電話,有什麽結果?”
“已經有所發現,雖然無法确認與境外的販毒組織有聯系,但肯定不正常!”劉堅認真地說道。
“哪個電話号碼?”馬倫問道。
“是這個号碼!”劉堅邊說邊拿出筆記本,翻到一頁,起身放到馬倫的桌子上。
馬倫簡單地看了一眼号碼,問道:“調查與她聯系的人了嗎?”
“已經派人監視了!”劉堅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