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鷹下了車,走到尾随的轎車的車門邊,擡手敲了敲車窗。
車窗慢慢放了下來,駕駛和副駕駛位置分别坐着一個年輕人。
開車的年青人擡頭看着鐵鷹,問道:“有什麽事?”
“你們是阿季派來的吧?回去告訴阿季,不要再派人跟着我,否則别怪我不客氣!”鐵鷹沉聲說道。
“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年青人一臉無辜地說道。
“是嗎!”
鐵鷹冷笑着反問一句,一條胳膊從車窗伸了進去,抓住年輕人的頭發,用力一揮,年青人的額頭重重地撞在放向盤上。
啊!年青人忍不住慘叫一聲。副駕駛位置上的年青人迅速把手伸進懷裏。
“别跟我玩刀槍,如果你想死,我會成全你!”鐵鷹冷冷地說道。
副駕駛位置上的年輕人,小心地把手從懷裏抽出,靠在椅子背上!
開車的年青人額頭出現血迹,鐵鷹松開他的頭發,沉聲喝道:“滾,否則我殺了你們!”
黑色轎車迅速啓動,呼嘯着沖了出去,轉眼駛出視線之外。
阿季坐在車裏,正趕往與魏信安相約的酒店,接到馬仔打來的電話,暗歎了一口氣,這些廢物,連跟蹤都不會,竟然被人發現了,命馬仔回去休息。無奈地搖頭,既然被發現了,不能再派人跟蹤了!
鐵鷹上了越野車,向酒店駛去。到了酒店的停車場,關了發動機坐在車裏休息了一會兒,擡腕看了看時間,掏出手機拔通了魏信安的電話,得知魏信安和阿季已經到了,提醒魏信安不要說出自己的身份,然後下車向酒店内走去。
到了約定的房間門口,看到有兩個年青人守要在門外,說道:“告訴三哥,我來了!”
一名年輕人立即拉開房門,說道:“請進,三哥在裏邊等着呢!”
鐵鷹邁步走進房間,看到魏信安與阿季正坐在茶幾旁喝着茶,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阿季看到鐵鷹,頓時愣住了,姓宋的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他是魏信安的人?暗道一聲壞了。
“季哥,剛剛兩天不見,不認識我了?”鐵鷹坐在阿季的身邊,笑着問道。
阿季感覺腦子不夠用了,不知道該說什麽。聽到鐵鷹的話以後,試探着問道:“宋兄弟,你跟三哥認識?”
“不僅認識,而且很熟!”魏信安淡淡地說道。
阿季愣愣地看着鐵鷹,腦子在飛快運轉,魏信安是道上有名的大毒枭,控制着嶺南大部份的毒品來源,這個姓宋的既然與三哥認識,爲什麽還要與自己交易呢?難道他是有意的……
“季哥,你真不明白我們爲什麽把你請來?”鐵鷹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問道。
阿季已經隐隐感覺不秒,但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确實不明白!”
鐵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兩眼射出寒光,盯在阿季的臉上,像兩把利劍一樣直刺入阿季的胸膛。
阿季感覺一股寒氣射入體内,不由自主地哆嗦了幾下,說道:“請兄弟明言!”
鐵鷹點了點頭,指着魏信安對阿季說道:“三哥是做什麽的,你應該清楚吧?”
“清楚!”阿季點頭說道。
“嶺南近期發生的事,你也知道吧!”鐵鷹又問道。
阿季又點了點頭。
“現在嶺南的毒品市場是三哥的,任何人想分一杯羹,都是三哥的敵人,這回你明白了嗎?”鐵鷹冷冷地問道。
阿季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按照道上規矩,如果搶了其他毒枭的生意,隻有死路一條。除非實力與對方相當,對方才不敢下殺手。自己的實力與魏信安無法相比,如果想對抗,用腳趾頭都能想出結果。
“三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沒辦法啊。你知道我欠了一身賭債!”阿季急忙解釋道。
魏信安暗暗點了點頭,鐵鷹的話句句擊中要害,幾句話就擊潰了阿季的心裏防線,看着阿季說道:“我清楚你是什麽貨色,說吧,背後是誰支持你的!”
“我不知道……”阿季哆哆嗦嗦地說道。
“你不知道?”鐵鷹冷笑着反問道。
“宋兄弟,我真的不知道!”阿季帶着哭腔說道。
“你手中的毒品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鐵鷹厲聲問道。
“是這樣……”
阿季知道如果不把話說清楚,估計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急忙解釋。
由于欠了賭債,阿季逃到境外,在毒蠍的賭場找了一份工作,既有收入,又可以時不時過過賭瘾。不知道毒蠍得罪了什麽人,賭場被人一把)燒了,失去工作後,阿季又失去了收入。
一天晚上,一個自稱七哥的三十多歲的男子找到阿季,答應幫他償還賭債,而且還會給他一大筆錢,讓他享受生活,條件是必須服從男子的命令,他必須立即潛回嶺南。
一貧如洗的阿季,仿佛見到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立即答應。男子留下一部電話,要求阿季回到嶺南以後再聯系。
阿季回到嶺南以後,立即與境外的男子取得聯系,如願拿到一大筆錢,還了賭債,而且還餘下幾十萬的現金。剛過了幾天舒服的日子,七哥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命令阿季在嶺南尋找毒品買家,同時還交給阿季一箱毒品。
鐵鷹已經基本确定交給阿季毒品的人是毒蠍的心腹,看了一眼阿季問道:“你怎麽與七哥聯系?”
阿季無奈地從兜裏拿出一部手機,說道:“就是這部電話。”
鐵鷹接過手機,翻出七哥的号碼,默默記在心裏,然後把手機還給阿季,說道:“你不會把今天的談話洩露出去吧?”
阿季真是欲哭無淚,無力地搖了搖頭,如果把今天的談話告訴了七哥,自己必死無疑。
鐵鷹知道阿季是個膽小鬼,他是絕不會告訴毒蠍的心腹,否則他隻有死。可以利用阿季拖住那個神秘的七哥。想到這裏拍了拍阿季的肩膀,沉聲說道:
“如果你想舒舒服服地活在世上,以後最好聽我的。”
“我……”
阿季已經徹底崩潰了,自己隻是一個賭徒,爲什麽要涉足毒品呢?稍不小心,要麽會死在七哥手裏,要麽會死在眼前的三哥手裏。這些大毒販都是心狠手辣之人,自己與這些人打交道,活命的機會不大。
“阿季,誰是嶺南的老大,我想你心裏很清楚!”
鐵鷹繼續給阿季施加壓力,必須徹底征服他,才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知道!”阿季小聲說道。
“三哥的目的不是你,隻要你想辦法找出七哥,保你以後有吃有喝!否則,你就是藏在地下,也能把你挖出來!”鐵鷹咬牙說道。
“我……,如果我不按照七哥的命令行事,也會被他殺了!”阿季帶着哭腔說道。
“沒事,我們的交易正常進行,我會讓你交差的!”鐵鷹沉聲說道。
魏信安已經猜到了鐵鷹的想法,要徹底打垮毒蠍,絕不能讓毒蠍的人在嶺南立足,對自己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看着阿季說道:“你放心吧,在找到七哥之前,你是安全的!”
停了一下,又陰聲說道:“如果你知道七哥的消息而不告訴我,可别怪我不客氣了!”
“七哥與我電話聯系,在嶺南就沒見過他!”阿季認真地說道。
鐵鷹看了一眼魏信安,兩人互相點了點頭。鐵鷹對阿季說道:“你可以走了,望你好自爲之。”
“三哥,宋老弟,那我走了!”阿季站起身客氣地說道。
“對了,以後不要再派人跟蹤我!”鐵鷹冷冷地地說道。
阿季走出房間,如獲重釋,感覺冷汗已經把衣服濕透了,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自己在****并沒有多大勢力,手下的幾個馬仔也是近期才收買的,看來得準備後路了。
魏信安也站起身,說道:“老弟,我們找個地方喝點去?”
“好!”鐵鷹點頭說道。
兩人驅車很快到了一棟公寓樓前,魏信安下了車,對鐵鷹說道:“這裏比較安全,沒人知道!”
鐵鷹環顧了一下周圍環境,是一棟普通公寓樓,兩人乘電梯到了四樓,魏信安打開房門。
兩人進入房間後,魏信安拿了酒菜,放在上餐桌上,打開一瓶紅酒,倒了兩杯,說道:“來,幹一杯!”
鐵鷹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問道:“三哥,你的人有什麽發現?”
魏信安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不是你發現了阿季,我還真不知道毒蠍的人已經到了嶺南!”
鐵鷹沉思了一下,說道:“毒蠍現在一定資金緊張,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賣出毒品,絕不能讓他得逞,否則會給壁虎帶來危險。”
魏信安知道鐵鷹的話不是危言聳聽,一旦毒蠍能夠順利建立毒品渠道,定會趁機打壓力壁虎和眼鏡蛇,對自己更加不利。
想到這裏,說道:“我知道怎麽做,我加派人手調查此事!”
“三哥,我提醒你,毒蠍不可能隻派阿季一個人潛回嶺南,一定還有其他人!”鐵鷹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