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城外到處都是營寨,若非劉易對羅馬帝國的整體情況早已經有了一個預計,知道羅馬帝國不可能有那麽多的軍馬。否則劉易都得要被現在奧斯蒂亞港的情況給吓了一跳,弄不好,這一次對羅馬帝國帝都的直接打擊的計劃可能就要改變。
這個時候,負責消息情報整理的軍将趕緊前來給劉易解釋。
原來漢軍的斥候探子其實已經偵察到奧斯蒂亞港口的情況。不過因爲時間倉促的關系,情報還沒有第一時間送到劉易手上。
另外,昨夜裏爲了免得打草驚蛇,探子都沒有潛到岸上去偵察,也隻是将情況看到了一個大概。他們爲了将奧斯蒂亞港的情況弄清楚,悄悄的前去抓了一些舌頭回來,才剛盤問完。這不,弄到了情報,就第一時間送來了。
“皇上,沒有想到羅馬帝國方面居然會這樣搞。他們可能已經知道我們漢軍有大量的水軍,因而意識到我們漢軍水軍有可能通過水路直接殺到他們的羅馬城來。因此,羅馬帝國皇帝居然号召他們的帝國民衆聚集在羅馬城一帶,企圖通過他們的帝國民衆來捍衛他們的羅馬城。”
陰曉第一時間将情報看了一遍,然後對劉易報告。
“嗯,這麽說來,現在我們所看到的那些營寨營帳,并非是羅馬帝國軍馬的軍營,隻是一些一般的普通民衆的帳篷。”劉易聽後,難看的臉色稍緩,點了點頭,又似在自言自語的道:“塞普蒂米烏斯·塞維魯這家夥倒底想幹什麽?難不成他以爲召集到這些一般的民衆就能保得住他的羅馬城不成?呵,還真的是太過天真了。”
“那些一般的羅馬民衆有什麽的戰鬥力?咱們漢軍一沖他們就潰散了。”典韋在旁躍躍欲試的樣子,大有馬上前往大開殺戒的樣子。
“皇上,難不成我們真要對那些一般的民衆發起攻擊?你看,岸上似乎有了動作。”
随着太陽從地中海中冒起了一個圓弧,天地一下子就明亮了起來,海面上的霧汽,也在迅速的消散,海面以及陸地上的景物也一下子清晰起來。
通過望遠鏡,船樓頂上的劉易等人,已經看得很清楚,奧斯蒂亞港口的岸上,湧現了大量的人群,幾乎擠滿了港口河道的兩岸,以及兩邊延伸去的海岸。
這些羅馬帝國的民衆,情緒似乎有點激動,他們不僅在舉着各式各樣的武器在叫喊着,岸上還多處燃起了大火,火中飄起大量的濃煙。
“看來,羅馬帝國對我們漢軍還真的極不歡迎啊。”劉易沉下臉去道。
左右的漢軍軍将都有點無語,要是羅馬帝國方面真的歡迎自己漢軍的到來那才是真的怪事。
“皇上,現在對我們可能非常不利了啊,現在奧斯蒂亞港内已經弄出了這麽大的陣仗,我們的漢軍根本就達不到突然攻襲他們羅馬城的效果。這個時侯,恐怕羅馬城也都知道了我們漢軍已經殺到了這裏的消息了。”黃忠有點擔憂的道。
夏侯惇也接話憂心的道:“現在岸上的人都是一些羅馬帝國的平民,難不成我們漢軍當真的要向他們發起攻擊?”
其實這個問題,也是劉易現在正在飛速考慮的問題。劉易也看到了,岸上激昂的羅馬帝國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雖然都拿着一些武器,但那些武器參差不齊,不少還是一些農用具,這一看就知道那些全都是被羅馬帝國鼓動起來的帝國民衆。
難道這就是羅馬帝國方面的目的?想要利用這些被他們鼓動起來的羅馬帝國民衆來阻擋自己漢軍的攻擊?
“報!”
這時,又一聲大喊傳來。
“徐晃将軍請示,登陸先鋒軍已經準備就緒,請皇上下令,是否要馬上發起攻擊!”
唰的一聲,還陪在劉易身邊觀察海港内情況的衆将,齊齊扭頭望向劉易。
“看朕幹什麽?我們大漢一統這個世界大勢不可逆,羅馬帝國方面以爲鼓動了這些一般民衆前來就能阻止得了我們漢軍的行動了嗎?”劉易有點惱火的道:“今天我們漢軍必須要殺到羅馬城下!”
“不過……”
就在衆将臉色一變,以爲劉易要不顧一切下令向岸上的那些一般的民衆發起攻擊的時候,劉易話題一轉道:“像羅馬帝國方面鼓動民衆,挾持民意來阻擋我們漢軍的攻擊的事,這隻是小意思。我們也完全可以利用輿論來反制他們嘛。”
劉易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内,便已經想出了一個應對眼前情況的辦法。
劉易也留意着衆将的神色,心裏知道,這些軍将,在面對羅馬帝國鼓動前來的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羅馬帝國民衆的時候,哪怕那些人的手上都拿着武器,但是畢竟都是一般的民衆,他們的心裏肯定有些許不忍。
但是劉易覺得這種心态要不得。因爲戰争打到了現在,哪怕大漢帝國就此罷手,不再攻取羅馬帝國了。這也不可能化解得了與羅馬帝國人之間的仇怨了。
不徹底控制統治這個世界,對于大漢而言,就是給自己留下無窮禍根。
有些事,劉易不可說。
後世後現代,八國聯軍入侵華夏,那時候,八國聯軍的火炮,還不是向華夏的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進行了炮轟?
實在沒有辦法,劉易肯定會下令漢軍向岸上的羅馬帝國人發起進攻。
戰争是沒有什麽道理可言的,隻要手上拿着武器,那麽就是敵人,管他是男女老少。
但劉易真的不能這樣明說,想了想道:“各位,你們可能沒有考慮過,戰争有時候就是那麽的殘酷。隻要符合我們大漢的國家利益,我們漢人的民族利益,那麽我們這些爲将者,就不能對敵人有太多的仁慈之心。你們都看見了,他們手上都拿着武器,那麽就表明了他們就是我們大漢的敵人的身份。對敵人仁慈,就是對我們自己殘忍。”
“另外,朕現在要對你們說的是,隻要我們足夠強大,那麽我們就擁有絕對的說話的聲音。别看岸上的那些羅馬帝國民衆現在群情洶湧,但是,他們的這種洶湧,在我們大漢的強大軍事力量的面前,他們根本就不值一提。朕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也知道你們心中多少都有點恻隐之心。如此,朕就盡量的想辦法,避免過多的羅馬帝國的民衆傷亡吧。但是,僅此一次,将來再碰到這樣的情況,爾等自行解決,絕不要再如徐晃現在這般,作爲先鋒統将,已經決定了的事,何須再禀告?按計劃命令行事就是了。”
衆将心裏一凜,都不由暗自思忖,發現他們自己的确有點被眼前的這種狀況弄得有點心亂了。他們都沒有第一時間去考慮面對這般的情況,将要如何去妥善處理。是戰是退,他們都沒能第一時間考慮。甚至,他們都對這種情況有點束手無策的樣子。
作爲統軍大将,将來得要他們獨擋一面,鎮守一方的大将,的确不應該有如此的表現。
“傳令下去,着徐晃做好随時登陸的準備,所有漢軍戰船,一字排開,靠近岸邊,戰船上所有的攻擊器械就位,聽朕命令!”
“陰曉!找一群能跟羅馬人對話的人來。”劉易下令之後,又對一旁的陰曉道。
劉易的命令迅速下達,一會,海面上密密麻麻的漢軍戰船,慢慢的散開,一安擺開,慢慢的往海岸邊靠。
大型的戰船,接近到了海岸邊一裏多遠的地方就停下來了,因爲再泊近海岸的話,大型的戰船就會擱淺了。而中型的漢軍戰船,則可以直接泊近到一裏左右,小型戰船,可直接到達兩三百步遠的海岸邊。
漢軍的所謂的小型戰船,卻也不小,這裏所說的小,隻是相對于中大型的漢軍戰船而言的。
其實就是漢軍的小型戰船,也都有兩層高。可載兩百多将士。
劉易已經讓衆将各自返回各自軍中統軍,做好随時出擊的準備。
而他已經到了一般小型的戰船上,身邊跟着典韋與陰曉、黃舞蝶、張甯等女,還有十數個能跟羅馬人對話的人。
此時,岸上的羅馬帝國人,他們可能是人太多了的關系,看到漢軍如此的情況,居然也不害怕,反而是叫嚣得厲害。一陣一陣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把海浪聲都蓋了過去。
翻譯已經将那些羅馬帝國人的叫喊聲翻譯給劉易了。那些羅馬帝國人叫喊着的是讓漢軍滾開,他們誓死捍衛羅馬帝國等等的口号。
“朕是大漢帝國皇帝劉易!都給朕閉嘴!”
劉易站在小型戰船的船艙頂樓,運氣大聲喝道。
劉易所在的戰船,離岸邊真的不遠了,不到兩百步的距離。與岸上近處的人群,互相都可以看得清對方的面孔了。
劉易一身金黃的龍袍,還有身邊的衆女,都顯得有點顯眼,岸上的羅馬帝國人早已經注意到了。
但是,劉易的喊話,雖然通過内力傳了出去,壓過了一些叫喊聲,但是,效果卻并不明顯。岸上的羅馬帝國人依然揮舞着他們手上的武器,很激昂的叫喊着。
示意船上的那些翻譯,讓他們對岸上的羅馬帝國人喊話,表明劉易的身份,以及讓岸上的人住嘴。
可依然的,沒能讓岸上那密密麻麻的羅馬帝國人安靜下來。
那些羅馬帝國人,現在可能正在興頭上,以爲他們的呐喊示威,可以吓退漢人的軍隊。
叫喊了一陣,依然沒有效果。
劉易臉色一沉,果然,強權出真理,這些愚民,不給他們一點顔色看看,還真的以爲他們如此就可以阻擋漢軍進攻的步伐呢。
“擊鼓!命令漢軍戰船的遠程武器向岸上攻擊!”
咚咚的鼓聲響起,已經一字排開,長達十數裏的漢軍船隊,在攻擊的鼓聲命令之下,幾乎是第一時間,各船上的攻擊器械齊動。
一時間,安置在各戰船上的投石機,以及床弩等等,頃刻之間,就往岸上攻擊。
轟隆的石彈,嗚鳴的床弩長箭,或被抛上空中,或是貼着海面,齊齊往海岸落下去。
一排石彈,發出轟轟的巨響,重重的落在岸邊,落在離岸不遠的海水裏。每一顆落入水裏的石彈,都嗵的一聲,擊濺起一朵巨大的浪花。
而床弩的長弩箭,以極強極快的速度,穿透那些激濺起來的浪花,重重的撞入到海岸邊上的人群當中去。
投石機的聲勢很大,不過倒也沒有如何真正的攻擊到海岸上的人群當中。隻有個别的石彈砸到了人群中,砸得慘叫連連,血肉橫飛。
真正較大殺傷的,就是床弩的弩箭,隻要撞到了岸上去,就能帶起一道道的血影。
原來在岸邊激昂呐喊的羅馬帝國人,這時全都驚呆了。
血淋淋的場景告訴他們,他們的呐喊沒有半點意義。漢軍完全可以不用登岸,就可以給予他們緻命的打擊。
他們都是一些普通的民衆,哪裏見過真正的戰場血腥?
被鼓動之下,他們的确滿腔熱血,喊着誓死捍衛他們羅馬帝國的口号。
可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無論他們有多熱血,他們的口号喊得再響,但當漢軍的攻擊落下來的時候,他們就隻有被殺的命運。
現在的情況,他們就是想要反擊一下都沒有辦法。
一片一片人倒地,一聲聲慘叫,一堆堆血肉,一下子把他們都打回了現實。
他們驚叫着,驚惶的往後退。
不知道聚了多少人的海岸上,頓時顯得無比混亂起來。
劉易一揚手:“暫停攻擊!”
命令下達,滿天飛的石彈,以及貼海飛去的床弩弩箭,在去勢之後,漢軍停止了攻擊。
轟隆聲、嗚鳴聲也在最後一輪攻擊之後慢慢的消散。
除了海浪聲,海風拂旗聲,岸上慘叫呻吟聲之外,天地似終于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