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以精通遊騎騎射作戰的匈奴騎兵,也同樣是如此。
漢軍的騎兵,利用他們匈奴人所擅長的遊騎攻襲手段,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打得他們完全沒有了脾氣。
漢軍的騎兵,就是利用弓前比他們精良的特點,遠遠的對他們進行着放風筝式的攻襲。而一擊得手,馬上就會後撤,拉開與他們帝國聯軍騎兵的距離。
在這個時候,帝國聯軍方面的騎兵,就很糾結的。如果他們立馬組織起反擊,對漢軍的騎兵發起反沖鋒,那麽漢軍的騎兵就直接撥馬就走。
如此,他們還追不追?追的話,除了未必可以追得上之外,就是他們追上去也未必可以讨得便宜,因爲,這也極有可能是漢軍騎兵的誘敵之計。現實上,他們也的确追擊過,而往往,待他們的騎軍隊形拉長了,又或者是受到了地勢所限時顯得隊形有所雜亂的時候,被他們追擊着的漢軍騎兵就突然對他們發起一個反沖鋒,淩厲的攻擊,讓他們難以抵敵,讓他們傷亡慘重。而待他們調集了更多的兵力殺來之時,漢軍馬上又會擺脫戰鬥,撥馬而逃。
另外,他們帝國聯軍的目的,是爲了沖開一條路,接應後面的帝國聯軍的兩百多萬的步兵大軍。并非是爲了攻擊對他們進行襲擾的漢軍騎兵。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漢軍殺到了土耳其地區的軍馬,已經達到了百多萬人馬。這些,他們帝國聯軍方面,也已經偵察到了。現在的這些漢軍騎兵的襲擾,恐怕就是爲了拖延他們的軍馬,一旦讓漢軍的大軍殺到了,到時候他們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所以,面對漢軍騎兵的攻襲,帝國聯軍的騎軍,完全陷于一種被動的局面,走或戰都兩難。
事實上,還有一點狀況,那就是他們的戰馬的問題。他們畢竟也是經過了長途的行軍,人乏馬疲。若論短距離,他們或者還可以追擊一下漢軍的騎兵,但是想要長途追擊下去的話,那也是不太可能了。
這裏,也提一下那些匈奴人。現在的漢軍騎軍的戰馬,其實就是基本都是以前匈奴人的那種又矮又醜的戰馬。當然,這也不盡是,但是,也幾乎都是用那種匈奴馬配種出來的戰馬。
這種戰馬,短程奔襲的爆發力,的确不及西方的大馬,可是,長途行軍作戰,耐力驚人。一天不敢說日行千裏,但是,保持一定的速度,奔襲四、五百裏基本上都不會有什麽的問題,起碼在臨戰之時,還能保持着應有的戰鬥力。
但是很可惜,現在漢軍所面對的那些匈奴人,也就是北匈奴人。他們在西遷的這些年間,到了這西方,獲得了西方人的那種看上去更爲高大神駿的馬匹,所以,他們基本上都已經抛棄了他們從華夏大西北帶去的匈奴馬。現在他們所騎乘的戰馬,其實已經跟他們原來的匈奴馬沒有什麽的關系了,全都是西方人的馬匹。
匈奴人不知道他們居然放棄了自己最爲引以爲傲的東西。他們不知道,他們所擅長的騎射之術,跟他們的那種能吃苦耐勞的戰馬才是絕配。隻有那樣的戰馬,才可以像他們的本人一樣,去到哪裏便能哪裏生存。
哪怕是喂養方面,也要比那些看上去高大又高貴的戰馬容易喂養得多,絕不會挑食。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因爲匈奴人已經抛棄了。所以,他們現在就得要承受他們的戰馬腳力不行的事實。
而随着漢軍騎兵大軍的到來,帝國聯軍方面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漢軍的騎軍,粗暴直接,一趕到馬上就對他們發起了攻擊。當然,事實上漢軍本來就沒有停止過對他們的攻擊,隻是襲擾的形式更多一點罷了。可漢軍的大軍到了後,便是直接的硬推過去。與漢軍相接的敵軍騎軍,根本就抵敵不住。
兩軍交戰,一旦失了勢,那麽就兵敗如山倒。
帝國聯軍的騎軍,在這個時候,他們更加不能再考慮他們的什麽使命了,見路便逃,也不管是什麽的方向。
反正,他們的前路被漢軍所截,他們又沒有那樣的戰力可以沖垮漢軍,後方又有漫山遍野的漢軍騎軍的攻擊。所以,他們也就隻能滿世界的亂竄,見到有路就奪路而逃。
經過兩三天的追逐之戰,數十萬的帝國聯軍騎軍,已經完全潰散,軍不成軍。而戰場的範圍,亦已經擴散到了方圓數百裏的區域。
其中,阿甲王所率的數萬匈奴騎軍,被張遼率軍緊緊的咬着,一路追擊了數百裏。他們逃到了土耳其的西北方向,也就是黑海海南岸的地區,便逃無可逃了。
主要的關鍵,還是他們的戰馬,真的跑不動了。結果,被漢軍騎軍追上,掩殺過去。
數萬匈奴騎兵,除了極少數的逃了之外,絕大部份都被斬殺在黑海岸邊。包括那崩達了那麽久的阿甲王。
他被張遼親手斬殺。
至此,北匈奴人,當初逃進了安息帝國的這一部份族人軍馬,就全都被滅了。
至于極個别的逃走的匈奴人,他們再也掀不起什麽的風浪。其實,到了現在,漢軍的強勢,也已經震驚了地方的那些異族部落。他們現在人人自危,根本就不敢對漢軍有什麽不利的行爲。而當中的許多土耳其地區的部族人,他們本來就不歸心于羅馬帝國又或是安息帝國。其中,大多都對匈奴人也有一定的耳聞,也對匈奴人有着一點的仇懼感。在這個時候,那些逃走的匈奴人,恐怕都很難逃得出那些地方的異族部族人的攻殺。
或許,當中不少的土耳其地區的異族人,他們會抓捕匈奴人來向漢軍邀功也說不準。起碼,隻要看得懂時勢的部族人,他們都會趨利避害,都會懂得适應時勢向漢軍投靠。
其餘的帝國聯軍騎兵,在漢軍騎軍的攻擊之下,他們逃往各處,被漢軍分割,追擊,攻殺。
方圓數百裏的地區,被殺得屍橫處處,血染荒野。
而與此同時,帝國方面的步兵大軍。
他們在其先行的騎兵大軍遭受到了漢軍的攻擊的時候,他們亦同樣遭受到了漢軍的攻擊。
也幾乎是同樣的戰略戰術,打得他們空有兩百多萬的大軍,讓他們寸步難行。
幸好,他們的兩百多萬的大軍是一起行動的,漢軍的軍馬相比起他們的兵力來說,的确是有點不足。所以,才沒有沖擊得他們大軍潰敗。
但是,就算是被漢軍這樣不停的攻襲,也讓帝國聯軍損失損重。這數天的時間,他們都沒能趕得上爲他們開路的先行騎兵大軍。
一直到他們的騎兵大軍潰敗,相當于已經全軍覆滅了。他們才驚恐的發現,他們現在哪怕是有着兩百多萬的大軍在一起,可是,似乎也隻有是死路一條了。
他們的大軍,在行軍的過程當中,隻要一流露出一點破綻,馬上就會遭受到漢軍的攻襲。弄得他們每行軍一段路,都戰戰兢兢的。
爲了免遭漢軍的騎軍攻襲,他們必須要保持着一個陣形,慢慢穩步前進。
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依然會遭受到漢軍騎兵的攻襲,要不停的忍受傷亡的代價。
整個情況,有時候也會覺得很詭異。
因爲,看上去,漢軍的軍馬,似乎在爲他們帝國聯軍在保駕護航的樣子。
他們的帝國聯軍在前行,漢軍的軍馬,也在旁跟着,遠遠的盯着他們。如果沒有對他們發起進攻的話,看上去還真的似是漢軍在護送着他們一般。
并且,有時候雙方的軍馬,相隔得很近,就隻有數百步的距離。
這個,也正是讓帝國聯軍感到無比的驚恐的原因之一。
哪怕是漢軍跟他們同步向前,也是隻有漢軍攻擊得到他們,而他們卻拿漢軍沒有一點辦法。
漢軍一邊在他們的行軍隊伍旁對他們發起攻擊,就隻是用騎射,都讓他們感到無比的頭痛。
他們想要反擊,可他們幾乎都是步軍啊,怎麽去攻擊随時可以跟他們拉開距離的騎兵?
他們的軍中,自然也還留下一小部份的騎兵。可是,他們也不敢将那些騎兵派出來驅趕追擊漢軍騎兵啊。因爲他們先行的那數十萬的精銳騎兵都已經被漢軍滅了。他們現在的這點騎兵還敢離開大陣追擊漢軍騎兵麽?
現在,他們的騎兵,也就隻能留在他們的大軍當中,爲他們壓壓陣,這樣才不至于漢軍的騎軍太過嚣張,沒敢直接沖殺進他們的大軍團當中。
塞普蒂米烏斯·路易斯及一衆帝國聯軍的大将,也感到了情況不妙。
以他們現在的情況,他們并沒有信心可以帶着這兩百多萬的大軍撤往羅馬帝國北部地區。
事實上,他們也很清楚,他們的先行騎軍的覆滅,這就等于是讓他們的這兩百多萬大軍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他們現在,就等于是被野狼盯上的獵物,随時都有可能被野狼撲上來咬死。
哪怕他們現在還有着那麽多的軍馬。可是,也禁不住被野狼群一口一口的咬掉。
最最爲關鍵的,就是他們的大軍不能放開了急進。事實上他們也急不來。在他們的前方,那些殺敗了他們騎軍的漢軍騎兵,已經在他們的去路上等着了。
他們的軍馬雖衆,卻也不可能正面擊敗得了那些漢軍的騎軍。
唯一讓他們感到定神一點的是,主動要求留下來的斯圖帕奇将軍,留在安息帝國西部的高原山地地區,居然阻擊住了從安息帝國方面殺來的漢軍大軍。
如此,起碼可以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不用擔心一下子遭受到數以百萬計的漢軍大軍的攻擊。
但是,這也不是長久無憂的。
因爲,他們也不知道斯圖帕奇的那數十萬的軍馬還可能敵得住漢軍的大軍攻擊多久。還有,現在到了土耳其地區的漢軍,也差不多有百多兩百萬了啊。這些漢軍一旦全都趕到了,那麽他們就隻有死路一條。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塞普蒂米烏斯·路易斯及一衆的軍将,必須要馬上想出一個可行的辦法。要不然,等着他們的,極有可能就是全軍覆滅的下場了。
這種上天無門,入地無路的感受,讓他們發瘋。
繼續有如蝸牛一樣,步步爲營的推進。這是肯定不行的。不說如此他們一樣會傷亡慘重,就說時間上,他們恐怕也來不及了。
從他們現在的地方,要逃到土耳其海峽,還有數百上千裏。這麽遠的距離,他們不是一兩天就可以趕到的。而數天之後,漢軍大軍恐怕就全都趕到了。
這土耳其海峽,就是黑海唯一連接地中海的海峽。他們大軍要返回羅馬帝國本土,就必須要渡過這土耳其海峽。
所以,到時候,他們還必須需要時間來渡過這個海峽。而漢軍,會給他們機會麽?
假如說,他們的先行騎軍,可以一路突擊過去,已經控制了土耳其海峽,如此,他們的大軍方有可能安然的返回羅馬帝國。但現在嘛,他們對未來也就隻有失望,乃至絕望。
如此,便開始有了分岐。
有些帝國聯軍的軍将,他們認爲,應該要輕裝突進,分兵逃往土耳其海峽。
以現在漢軍的兵力,不可能将他們所有的軍馬都截留得住的。
他們認爲,這個時候,就得要分兵,最終誰能逃出漢軍的虎口,就算誰的命大。
提出這樣建議的軍将,他們其實也是爲了自己逃命。他們打算,召集現在僅有的騎兵,護送着他們,直接往南面撤走,直接從沿着地中海的海岸,快速趕到土耳其海峽。
這樣,也得要那些軍馬配合,爲他們吸引了漢軍的注意力才行。
這樣的方法,表面上看來,似乎是可行的。因爲如此,他們的确有可能逃得了一大部份的軍馬。
但是,如若想深一層,那麽也是不可能的。因爲,現在肯定會有漢軍前往土耳其海峽了。如此,哪怕他們羅馬帝國的軍馬,逃到了那兒又能如何?始終都還是死路一條啊。